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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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因你而死,你還會心安理得的娶我嗎?蕭婉吟抬頭問道,你做不到狠心也無法真正絕情,這件事會在你心里成為一道傷,永遠烙印在你的記憶里。見人再次陷入沉默,蕭婉吟卸下力氣繼續倚靠在支柱上,我與李氏不相熟,她的生死對我來說無關緊要,即便消失,我也可以沒有顧忌,但我有顧慮,這顧慮因你而起,因為我不希望你心里還存著別的人,即便沒有愛。 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夠徹底解決的辦法嗎?王瑾晨垂下雙手,我以為排開萬難,甚至與仇人不計前嫌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可沒有想到每次都有更難的事情在等著我,就好像一開始,我就做得不對。 連你也開始分對錯了嗎?蕭婉吟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冰冷白皙的手突然被一只纖細又溫暖的手握住,蕭婉吟被她的冰涼所有嚇到,手怎么這么涼?旋即擔心的站起,明知道自己體寒,還杵在這兒陪我吹了那么久的涼風。 蕭婉吟將人拉入暖房中,你先在這兒坐會兒,我去熬碗驅寒的姜湯。 天授二年正月,周興坐罪入獄。 門下,尚書右丞周興勾結黨羽,與丘神勣同謀構陷朝廷命官,意圖謀反,論罪當誅,念爾陪王伴駕數十載,特赦爾死罪,流放嶺南,奉敕如右,符到奉行。 【這件事使得太平公主握住了把柄,姓王那小子承寵圣人正如日中天,你若不認下,日后便會栽的更重,圣人密旨我私下審問你,便是不忍讓你折與此處,圣人不會殺你的,但是丘神勣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如今不太好收場,你便先行將罪認下,待風頭過后便會將你釋放,等到有合適的機會再召回。 你既非太平公主李氏黨人,也非左相親信,我憑什么信你? 陛下密旨,請君入甕,周右丞豈有不信這個選擇?右丞越是掙扎只會越激怒圣人罷了,下官把話放在這兒,是否做無謂掙扎全憑右丞?!?/br> 戴著枷鎖的人閉上雙眼,顫抖著身子叩首道:罪臣周興,叩謝圣神皇帝隆恩。 鳳閣 特赦詔書由鳳閣舍人、知制誥草擬,經過三省核查與再三確認交由皇帝批閱方才由門下省派人下達執行令旨。 案桌上研磨的墨汁尚未干涸,同僚們在見過王瑾晨的文章與墨字后一改之前的質疑,幾日相熟后也變得客氣了起來,知制誥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 這還用說,王舍人一定是在想未過門的妻子了,有這樣癡情的未婚妻,夫復何求。 【明日沒有朝會,你今夜到家中來一趟?!勘粏拘训耐蹊總阮^瞧了一眼屋角的水漏,標尺在七刻還要往下的位置,已經快要過申時了嗎? 自歸京,王瑾晨只登過一次李宅的門,但沒有敢去見李錦,只是托了多方打聽詢問名醫,今日鳳閣取旨,便在天子召見三省六部諸臣的殿前碰見了前來送案宗的秋官尚書李輕舟。 王舍人這是又趕著回去呢? 聽說王舍人最近在四處托人打聽各地的名醫,可是身體不好? 問話的紅袍突然被人扯了一下衣袖,身側的同僚捂著嘴在其耳側極小聲的道著實情,劉舍人在六曹之一的秋官押事,難道不知道嗎? 什么? 秋官尚書的女兒從大漠回來后便染了惡疾,連太醫署的醫師們都束手無策。 這我還真不知道,李尚書未曾提及過家中之事。 咚咚!咚!整點的鼓聲從報時的樓閣中傳出,酉時至! 一些不當值的朱綠官員開始收拾行囊,整理桌案,王瑾晨將筆擱下,隨身書吏跪坐著從旁側起身,舍人先行回家吧,這些瑣事就交由下官來打理。 今日李尚書之言,你都聽到了?王瑾晨問道。 聽見了,下官替舍人拿著制書,隔得不遠,但是沒有聽太清楚,不過李尚書是舍人的泰山,過府登門也在情理之中,不去才顯得刻意。書吏沒有考慮背后的東西,只是將世俗里的人情隨口說出。 但于王瑾晨而言便像是提點,我知道了。 第83章 五花判事 修文坊 王舍人這邊請。李輕舟的隨從鄒福將王瑾晨領入門,今日主人回來的早,特意命家奴請了幾個江南的廚子燒菜。 王瑾晨心里十分忐忑,一方面是因為愧疚而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李錦,另外一方面則是害怕李輕舟會以此繼續逼婚。 李宅并不小,從大門到會客的宴廳卻只用了片刻時間,王瑾晨長了吐一口氣隨鄒福入內,主人,王舍人到了。 原以為會迎來一頓劈頭蓋臉的漫罵,但是李輕舟并沒有如此做,反而露著一臉慈祥,坐吧。羊rou的香味從鍋中溢出,特意命人備的羊rou,冬日里最是溫補了。 多謝李尚書。王瑾晨在拱手謝過后走到桌邊跪坐下。 到了家中便不要那么客氣,當自己家便是,李輕舟摸著長須和藹道,老夫聽聞令堂這陣會到神都來? 說來慚愧,子玗離家已一年有余,期間未曾回去探望過雙親與嫡母,先前的事令阿娘擔憂至極,得知我安全回神都后仍不放心,我本是想要親自去接阿娘的,但是...王瑾晨低頭瞧著自己紅袍加身,御前當值,偷不得半點閑。 既然令堂會到神都來,一些該辦的事,便也要將其早早提到行程上來才好。 叔...李尚書何意? 好言好語的李輕舟見王瑾晨如此反應,不知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想起女兒受的苦登時怒火中燒,怎么,婚事已定,到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想反悔不成,難道你們瑯琊王氏盡是些出爾反爾,不負責任之輩? 這門婚事是李尚書與家父商議的,敲定之前并未告訴我... 且不論這個,李輕舟斥斷了王瑾晨的話,我女兒為了你差點喪命于隴右,如今滿神都的人都知道了你二人之事,你難道要拋妻不成?你欠三娘的情如今你要如何還,你是想讓天下人都看我李家的笑柄嗎,你若還有些良心,便不該如此恩將仇報如此絕情。 王瑾晨陷入為難,緊緊捏著已經出了熱汗的雙手低頭不語,李輕舟又道:即便這是三娘一廂情愿強迫于你,可當初你有求于我們時,我未曾拒絕于你,我原以為你是個值得托付的正人君子,可沒有想到你竟然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李尚書,王瑾晨紅著眼眶抬頭,您與盧夫人當初是歷經了艱辛才走到一起的,您覺得嫁給一個沒有心,沒有愛的人,她的余生會幸福嗎,又會快樂嗎?王瑾晨又愧疚道:我自知虧欠三娘太多,恐怕是我這輩子都償還不完的... 老夫知道你心里有人,如今三娘這個身子...李輕舟揉搓著右手,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與夫人商量了,我們不會反對你納妾。 王瑾晨心亂入麻,不停的揉搓著自己已經漲紅的雙手,旋即抬起濕紅的眼眶,我要是不愿呢? 啪!李輕舟一掌拍在桌案上,那就休怪老夫無情。 翌日 鳳閣 宰相們從政事堂經過廊道的門進入鳳閣找諸舍人商議政事,自王瑾晨任鳳閣舍人后,同平章事、鸞臺侍郎傅游藝來鳳閣的次數便也多了起來。 王舍人呢?傅游藝見著一塵不染的桌案上沒有人,尋了鳳閣一圈也沒有找到人。 回相公,王舍人今日告假了。 告假了? 是。 昨兒還好好的呢,怎么就告假了?傅游藝不解道。 下官也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王舍人昨夜通過銀臺遞的奏疏,圣人允了,將知制誥之任交給了張閣老。 他這才升官沒多久就敢如此?傅游藝大驚,有些捉摸不透道。 王舍人身體不好,之前在鳳閣的時候相公也瞧見了,臉上都沒有什么血色。 傅游藝將手中的草詔遞到官員手中,你將這個去交給張嘉福,讓他務必在晌午之前將詞頭草擬好交往鸞臺。 喏。 修文坊 院子里的梅花飄落在窗前,小環伸出rou嘟嘟的手將門窗的撐竿放下,屋內飄動的簾帳漸漸靜止,郎君午膳可想吃些什么? 王瑾晨半躺在坐塌上,似乎沒有聽見小環的問話,眼神渙散。 郎君?小環走近了些。 我沒有胃口。王瑾晨將頭撇開。 郎君早上也沒有用餐呢,可是昨兒在李尚書家發生了什么嗎? 吱~穿淺灰色圓領袍的家僮輕輕推門入內,小心翼翼的走到王瑾晨跟前,叉手道:是主人喚長安嗎? 王瑾晨握著坐塌的扶手睜開雙眼,都過這么久了,母親也應該到神都了吧? 長安回道:越州至神都路途遙遠,小人怕娘子舟車勞頓,便囑咐他們慢些趕路,按著行程也應該到了的。 你再雇些人去吧,別出什么岔子了。王瑾晨皺起眉頭,突然心中生出了幾絲擔憂。 喏。 等等。王瑾晨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棉被,將其放置在坐塌一角,給我備匹快馬,我親自去。 這...已經背轉過身的長安又回過頭,眼里充滿了猶豫,長安知曉時局與事態,走近湊到王瑾晨耳側小聲道:如今對于主人您來說只有這神都皇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有陛下與諸位線人在,任何勢力都不敢隨意動您,可您若一旦離開了神都...丘神勣伏誅,周興流放,這些都是他的心腹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們因主人而折,他豈能不恨? 才起身的王瑾晨一把坐下,長安從她眼里看出來了身心疲憊,面容憔悴,主人累了,這些日子就在家好好歇息吧,圣人會體諒的。長安又扭過頭,勞煩小環姑娘去后廚讓他們備些養神的藥粥。 好。 王瑾晨撲在書桌上,雙手掩目,有氣無力的喚道:長安。 長安在,主人盡管吩咐,長安恭恭敬敬的站在王瑾晨身側,伸出手將被褥輕輕蓋在她的背后,長安知道主人對長安曾是皇太后殿下派來的家奴而心有防備。 長安退至一邊,恭敬的解釋道:長安與二郎曾是宮內省臺的堂吏,本沒有幸見圣人天顏,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圣人親臨,見我兄弟二人機警便另外派往它處。 它處? 是,長安點頭,是圣人私設之地,非官家之地,掌諸道密奏與傳遞暗樁消息,直隸天子。 叫什么? 因為尚未定制與納入朝廷機構,所以小人也不知喚什么,只是里面的人將它稱之為控鶴。 控鶴... 君恩過重,主人心有戒備是人之常情,但圣人遣小人前來侍奉主人時,并未交代什么,只說了王進士太過年輕,容易沖動,又是性情中人,極容易走上歧途,圣人便讓小人在身旁提點,小人知道無論小人如何解釋,主人都吃不下這顆定心丸,小人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主人不想說,小人不會多問。 主人,阿兄。長安剛話說前院的萬年便風塵仆仆的一腳踏入房中。 長安似乎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在往常,王瑾晨是不會在有旁人的情況下睡著的,長安比了一個手勢,主人這幾日當是被心事纏的累極了。 李尚書的貼身隨從求見,說有十萬火急的事一定要親自見主人。萬年回頭瞧了一眼門口,我已經將人帶到院子里來了。 讓他進來吧...昏昏欲睡的人撐著桌子爬起。 喏。萬年轉身出門。 長安道:小人還以為您睡著了。 鄒福邁著輕快的步子小跑入內,樂呵呵的行了個禮,王舍人。 李尚書讓你來催答案的?王瑾晨輕皺眉頭。 鄒福瞧了瞧王瑾晨左右長安與萬年兩兄弟不作言語,長安意會道:那小人便與二郎先下去了,主人有事再喚。 吱~待房門關后,鄒福挺直腰桿,笑瞇瞇道:小的不是來催促答案的,因為答案已定。 嗯?王瑾晨再次皺起眉頭,心中隱約感到不安。 令堂...鄒福故意說詞拖沓,還未至神都吧? 王瑾晨大驚的瞪著眸子,你怎么知道?眼里對突然變得狡猾的人充滿了恐慌與厭惡,你們 王舍人是個明白人,我家主人一心為了女兒,自然不會為難令堂。鄒福jian詐的笑道。 李輕舟?王瑾晨握緊拳頭,他是正三品的朝廷命官,進士及第的讀書人,怎會做出如此茍且之事? 這還不是王舍人逼的嗎?鄒福從袖子拿出一封書信,主人的私印,王舍人應該看過吧,王舍人將三姑娘逼至如今地步還要始亂終棄,主人不采取些手段,又怎能讓王舍人妥協呢? 望著紅印王瑾晨還是有些心疑,瘋了嗎,挾持朝廷命官家眷,就不怕... 王舍人不會的,鄒福極為自信道,因為王舍人還欠李家人情,這輩子都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