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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 如行云流水的出發動作,幾乎于垂直下落的起跳路線讓很多第一次上Bigair的滑手前面半段都下意識打橫雪板推會兒坡…… 然而這個人看上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壓肩,調整中心,走刃,放板。 黑色的身影乘著明黃色地面的雪板,板刃破雪之音成為了除卻寒風之外——連寒風也無法掩蓋的唯一聲音。 雪板過跳臺,雪板上黑色身影如一片輕盈的落葉,緩鏡頭回放的電影定格一般,他沖出跳臺,在高空中,有一個明顯的滯空…… 彎腰,抓板。 身體傾倒,軸轉流暢,每一次的轉動頭幾乎都教科書般與雪面幾乎平行。 當他們發現他轉過被譽為“高手分界線”的1800°還游刃有余時,心中震動,在狂跳的心臟血液沸騰中,有一個名字浮現! “啊這人,是不是,那個——” 一個輕微的幾乎不可聞的提問中。 男人的軸轉再過數圈。 “啪”地一聲,最后一圈轉彎,雪板剛好落地,標準的卡前刃落地讓他勾著腰,稍微核心一帶—— “是單崇吧?” 幾乎被這座山的神明所遺忘的名字從路人口中再次出現。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原本應該能穩穩站住的男人在踩著板滑行一段時間后,某一瞬間,順勢往前傾倒跪在雪面。 沒人知道他是摔了還是剛才那一跳用盡了力氣或者是怎么樣…… 他們只能看見他弓著背跪伏在一片白雪皚皚中央,偌大的雪山,黑色的身影突然變得如此渺小。 他一只手撐在雪面,另一只手緩緩地伸向后腳固定器,看似要解開固定器站起來,然而在碰到固定器的一瞬間,他的手停了下來。 他們看著他俯身,面埋入亂糟糟的積雪中。 以一個,如同虔誠親吻這座山脈的姿態。 …… 站在高處,俯看臺下雪面上的那抹黑色身影,當白雪從天空落下,他的身影也變得有些模糊…… 整個畫面卻像是被定格了,異常的寧靜。 衛枝一只手撐在欄桿上,沒有急著下去找他,也沒有絞盡腦汁想好聽的話,一會兒夸夸他或者激勵他—— 只是腦子里前所未有的空白,想一些當下無關緊要的事…… 比如,其實她想過單崇可能再也不會復出。 如果他不復出??? 他應該還是會過得很開心。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冬天去崇禮,去長白山,去吉林,雪季末約上三五個好友,一塊兒去新疆送走冬季。 夏天在廣州,在成都,在哈爾濱,大冰箱里會有他的身影。 生活就這么日復一日。 再過幾年。 他可能會有個孩子,然后打破自己再也不教零基礎的誓言,牽著學步繩,溜著穿恐龍服的小孩兒踩著兒童雪板滿初級道溜達…… 沒有什么不開心的。 就像一個普通人,幸福安康生活波瀾不驚。 ——只是再也沒有榮光。 人們的掌聲只為始終立于冰雪事業推廣一線的那個男人響起,而不是為站在領獎臺上的他嘆息; 他會坐在腐朽的王座上,直到光環黯淡,又有新的接班者來接替。 這一切他都明白的。 只是從始至終。 國王的雙眼始終望著國土的邊境,那是他曾經征戰的地方。 在那被黑夜籠罩的地平線,他或許也在盼望著某一日他曾逆背的陽光會再次破曉。 大道理聽過無數遍了吧? 他只是不甘心就這樣結束一生而已。 第130章 關于那一日 長白山是有神靈庇護的地方。 在天池山腳下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神會祝福來過長白山的人,一生平安喜樂。 嚴格上來說,單崇不能算是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只是他從來沒有仔細地考慮過這件事……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長白山,那時候單板滑雪還沒有現在所謂的體系教學,大家都是野路子,看著視頻或者別人滑,磕磕巴巴地跟著學,可能甚至不是從推坡開始學起,只是連滾帶爬多摔幾次,就會了換刃。 那時候“換刃”叫不叫換刃他都不太記得了。 能滑,會滑,然后去滑所有地形—— 不知不覺很多年過去,等單崇成為人們口中的“那個單崇”時,他好像已經成為了長白山的一部分。 山上的一草一木,雪場道內道外的每一個角落,他都熟悉。 就像是喝水吃飯,每天早上出門前回頭跟家里人打招呼說今晚幾點回來,下樓梯,撞見小區院子里打著呵欠的流浪貓,抬起頭看看腦袋上的太陽…… 上蹦床,去訓練。 冬天的集訓,長白山的跳臺。 有些固定的日常已經成為了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們按部就班的發生時,沒有人想過要去珍惜當下或者是懷念—— 直到某一天,意外來到眼前。 …… 在單崇的記憶里,那真的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好像是個周末,雪場人依然算不上很多,單崇抱著自己的板往跳臺爬時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他懶洋洋地應。 “崇哥,聽說前幾天戴鐸出了FScork2160°Line?!?/br> 所謂的LINE其實就是在FS平轉基礎上加入Melon(前手抓后刃兩個固定器中間),也就是整個動作就是個偏軸轉體加入拉板花式,只是當前國內環境下,第一次有滑手能穩定做出cork2160°加花式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