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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人少雪好。 今年長白山的地形公園確實翻新了,所有的地形和道具都煥然一新—— 包括地上的桿上的油漆都還沒全部呲掉呢,這要是換了大雪場,大家破壞欲都很強,一天之內至少最上面那塊估計就得磨出金屬色來…… 這兒卻隱約還能看著點藍色的漆面。 U型池有人在訓練,從左邊起來了個doublecork720°,再換右邊做一樣的動作,完成一個U型池里算得上是最難的組合動作BacktoBackDoublecork720°,距離達到國際大賽水平還有點兒距離,但是這人也是穩穩地在練習,進步。 單崇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才抬腳走向跳臺。 這是他最后到的地方,跳臺還是那個跳臺,和他記憶中沒有什么不同——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每年冬季他都在這個地方渡過…… 他很熟悉。 熟悉到不用丈量也知道哪個角落可能有點兒些微的角度差異; 熟悉到閉上眼也清楚出發臺的扶手欄桿哪里已經被磨掉了漆; 熟悉到條件反射就能因為起跳臺中間那個小小的坑而調整出發時候的路線,方便出臺子的時候完美避開…… 此時此刻,以前掉漆的出發臺,破舊的起跳臺以及緩沖帶,都被整理過—— 雪道很平,臺子很新。 單崇沒有太多的陌生感。 牽著衛枝繞著地形公園轉了一圈,在他打從跳臺側面經過的時候,從出發臺下來一抹身影,來人身材修長,踩著單崇也有的那塊黃色新款Burton,站在起跳臺壓了壓腰,出發—— 流暢地走刃,精準的卡位。 三個刃后他放直板,大概也是因為對這里過于熟悉,因為知道跳臺地形哪里有點兒缺陷,所以出跳臺的瞬間習慣性地稍微往左邊偏了一點兒,拉板,抓板。 偏軸轉體。 空中動作流暢程度讓周圍的人發出贊嘆的聲音,數圈后那人穩穩地落在地上,動作微微有點兒后坐但是不算太明顯,稍微一頓后靠著向心力站住了,踩在雪板上,站著完成了動作。 一個非常穩得FScork1800°。 周圍響起掌聲,那踩著雪板的人落地后卻沒有立刻剎停彎腰摘板,而是滑到了單崇身邊,問:“你板呢?” 來人的聲音略微沙啞。 帶著剛過變聲期還未完全退卻的少年感。 單崇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難得戴鐸見了他第一反應不是學狗叫,他倒也不是很想主動開戰—— “你不是在吉林?哦,松花湖是不?你就是去錯了地方,想要遛彎去北大湖不好嗎,那里你的同伴多啊,穿個板還得扶著腰的老大爺們,你可以加入他們的夕陽紅遛彎團建?!?/br> “……” 狗叫還是會叫的。 單崇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生氣,就說:“讓讓,好狗不擋道?!?/br> “你擋著我了,這是跳臺落地緩沖區?!?/br> “你剛才落地的地方離我十萬八千里遠,我讓你拖著板上趕著來狂吠嗎?”單崇說,“我還能讓你撞著?” 戴鐸想說,對,老子撞不著你,你要么也是自己摔。 話到了嘴邊,他又突然這會兒他們在哪—— 這話換個雪場,再惡毒十倍他都敢往外叭叭,但是此時此刻猛然醒悟他們在長白山,撲面而來的違和感,下意識地讓他閉上了自己的狗嘴。 是了。 長白山啊。 這人居然回來了。 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起跳臺,王鑫叉著腰站在高處俯瞰過來—— 這一幕很熟悉,無數次他站在跳臺下面和單崇討論剛才的動作差哪兒或者討論到恨不得吵起來時,那時候,還沒現在什么禿的中年男人也是這樣叉著腰站在那,耐心地等著他們討論完…… 然后等他們回臺子一起挨訓。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轉眼就一年又翻過一年。 扯黃歷的手從沒有停歇,哪怕可能紙張已經割傷了手掌心。 戴鐸沉默幾秒,彎腰摘了板,在周圍零星熟人圍觀下,拎起板,往面前的男人懷里一塞:“來都來了?!?/br> 跳一個唄。 雪板上,固定器落地時掛上的積雪撲簌著下落,落在男人雪鞋的鞋面上,他條件反射地伸手扶住了那差點兒打滑往下倒的雪板。 手上戴著薄的黑色手套內膽,男人指尖一掃,掃過固定器上因為踩踏壓實而結冰的冰面,冰面順勢碎裂。 他輕笑一聲。 一個字多的矯情也懶得說。 …… 站在臺子下的圍觀幾人甚至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們就看見有個人,站在跳臺下面同戴鐸說了幾句話,接過了他的雪板,上了跳臺—— 他們有點兒茫然,心想,哦,這人原來也會跳臺啊,還以為只是游客而已。 看著那黑色的身影拎著黃色的雪板往出發臺去時,人們遲鈍地覺得這個突兀的顏色搭配并不令人覺得難受,相反的,腦子里混亂一片時,還越發地覺得和諧而眼熟。 這人是誰呢? 他們絞盡腦汁。 而拎著雪板的人來到出發臺,扔了雪板在腳邊,彎腰調整雪鞋,穿板。 站直了腰,轉頭,順手從戴鐸臉上把雪鏡也摘了戴自己臉上,在后者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再次彎腰,壓了壓固定器的卡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