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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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藥業老總的資料查了沒?孟釗翻著范欣欣的資料,問程韻。 查了,在范欣欣前面。見孟釗翻到那一頁仔細看著,程韻在一旁說,這個臨江藥業的老總叫任海,已經60多了,他兒子也30多了,比周衍大了能有五屆我本來懷疑這個范欣欣是這老頭兒的私生子,但是我查了范欣欣父母的照片之后 程韻幫孟釗把資料翻到后面:釗哥你看,范欣欣跟她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根本就不用查,看一眼就知道是親生的了 孟釗看著范欣欣和她爸的照片,的確,這父女倆的長相一脈相承,根本就沒給人留下懷疑的余地,但不管怎么說,既然臨江藥業這個線索在一個人身上重合了,范欣欣就有重點調查的必要。 把這份資料多復印幾份,讓周其陽他們從后往前排查,然后你跟我走,去找一趟范欣欣。孟釗把那沓資料遞給程韻。 程韻應著,麻利地干活去了。 在她把任務分配下去的間隙,孟釗又自己去查了查范欣欣的資料。 范欣欣大學是在本市一所二本民辦學院上的,四年前畢業,畢業之后就直接進入了臨江藥業。臨江藥業是本市的納稅大戶,公司里有員工上千名,算得上本市有頭有臉的大企業。范欣欣雖然考上的學校相當一般,但畢業后找的工作卻不錯,這樣的人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 孟釗翻看著范欣欣的資料,心道如果這人真的是逼死趙桐的主使之一,那惡人惡報這話還真是一句僅供人自我安慰的屁話 * 臨江藥業。 范欣欣今天請假了。人事部的女職員在查看了公司系統后,抬頭告訴孟釗。 知道她去做什么了么? 好像是生病去醫院了,具體的她也沒說。 那給我一下她家的住址吧,在那人往便箋紙上謄寫地址的時候,孟釗閑聊似的問,范欣欣在你們這兒工作多少年了? 她一畢業就來了,算起來也有三四年了吧。 校招進來的? 好像不是,我想想那人停了筆,想了一會兒才說,雖然是跟校招的那批同時進來的,但她應該是通過社招渠道進來的,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 近五年的社招條件能給我看一下嗎? 沒問題,稍等我給您找一下。 孟釗長得好,雖然看上去不茍言笑,但單單往那兒一杵,就能比其他人多獲得一些情報。帥哥么,總歸是讓人有多聊兩句的興趣。 地址給您。那人撕下便箋紙遞給孟釗,又打印了一份招聘條件遞給孟釗。 對了,任總在么?孟釗接過那張紙,又問起臨江藥業的老總,能找人幫我引見一下嗎? 任總?您說的是董事長還是總經理? 任海。 任總現在很少來公司了,現在都是他兒子在管理公司的事務,前臺挺熱情,您需要的話,我打電話問一下他秘書,看看他現在有沒有時間? 先不用了。孟釗稍一思忖,說。 十年前任海的兒子才二十出頭,應該還在上大學,對于這起校園霸凌案,他很有可能知之甚少,還是得找到任海本人才行孟釗收了那張地址條,對前臺道了謝,打算先去找一趟范欣欣。 從臨江藥業離開后,孟釗開上車,帶著程韻徑直去了范欣欣家里。 在看過范欣欣的各種資料之后,孟釗幾乎可以斷定,這個范欣欣不太可能是當年霸陵小團伙的主導者她沒有那么大的能量。 不管是主導一整個班霸凌趙桐、逼死趙桐,還是后續平息輿論影響、解決法律案件、銷毀法庭記錄,都不像是范欣欣能做出來的事如果范欣欣真有這么大能耐,不至于在臨江藥業工作四年還是人事部門的基層員工。 站在范欣欣家門前,程韻抬手敲了敲門。孟釗則倚著旁邊那面墻看那沓資料。 從貓眼里看,只能看見程韻站在門前,范欣欣開了門:你找誰? 哎?你在家啊,程韻用自來熟的語氣道,你同事說你去醫院了。 我剛回來范欣欣有些疑惑,你是? 警察,程韻亮了一下證件,能進去坐坐么? 大抵是因為面對著程韻這樣一個看上去明媚的小姑娘,范欣欣放低了警惕,將門開大了些,在看到靠墻的位置還站著一個身量挺拔的年輕男人時,她顯然怔了一下。 孟釗把手里的資料卷起來拿在手里,站直了,看了一眼范欣欣,跟在程韻后面邁進了玄關。 走進客廳,孟釗注意到范欣欣的茶幾上放著一個袋子,上面印著本市三甲醫院的名字,他俯下身用手指扒拉了一下,看了看里面裝的幾盒藥,其中一個藥瓶上寫著阿米替林,跟趙云華家里發現的那瓶過期藥一樣。 周衍被人勒死了,對你來說這幾天也不好過吧?孟釗放下那瓶藥。 畢竟是曾經的同學。范欣欣抬手捋了捋額前的頭發,有些不自然地說,你們隨便坐吧。 孟釗坐到沙發上,語氣還算溫和,但說出的話卻很直接:那跟趙桐高考前自殺相比,哪個更不好過? 范欣欣沒應聲,剛一坐下來,她的手指就將衣角緊緊地攥住了。 程韻在一旁唱紅臉:別緊張,我們就是來問一下當年你們班里的情況,范小姐你應該也看了新聞,周衍已經確定是被趙桐的母親勒死的,這是一起報復性的殺人事件,所以為了還原整件事情的全貌,我們想找當年班里的同學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范小姐,你回憶一下,當時周衍有沒有參與霸凌趙桐?程韻語氣平和,循循善誘。 沒有吧范欣欣又捋了一下頭發,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這樣啊,沒關系,程韻朝她笑了一下,那范小姐,麻煩你再回憶一下,當時參與霸凌趙桐的同學都有哪些? 我真的記不清了,范欣欣還是搖頭,不然你們去問問別人吧。 那這張照片,程韻把打印出來的照片放到范欣欣面前,你知道是誰拍的么? 孟釗盯著范欣欣觀察,他發現在看到那張照片的一瞬間,范欣欣的眼神里透出了些許畏懼。 能想起來嗎?程韻又問了一遍,據我們了解,你當時就站在樓頂的天臺,親眼目睹了趙桐的自殺,跟你一起的都有哪些人,這么重要的事情,不會全都忘了吧? 范欣欣的眼神避開那張照片,她搖了幾下頭:我真的不記得了,對不起,麻煩你們去問問其他人吧。我要去上班了她說完,站起了身,似乎在下逐客令。 程韻轉過頭看孟釗,雖然范欣欣什么信息也不肯透露,但慌亂之下,她卻沒否認自己當時就在趙桐自殺的現場也就是說,范欣欣知道真相,她在替某個人隱瞞真相! 別著急,孟釗抬手往下壓了一下,示意范欣欣坐下,記不清楚沒關系,我們再問點你能記清楚的。 他把那沓資料展平了,抽出最上面一頁放到范欣欣面前:范欣欣,高中三年的平均成績排名在全校前百分之二十,但是高考的成績卻在年級排名倒數,能問下原因嗎? 考砸了,這能有什么原因。范欣欣的態度開始變得不配合。 考砸了不稀奇,但考得這么爛也沒選擇復讀,而是去了本市一家民辦學院,畢業后還能立刻找到一份大公司的好工作,還是挺稀奇的。孟釗抽出下面的紙推到范欣欣面前,這是你畢業那年臨江藥業的招聘條件,校招的基礎條件是211學校起步,你這個崗的社招條件需要有兩年的相關工作經驗,而你一畢業,在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專業也不對口的情況下,就通過社招渠道進了臨江藥業的人事部門,我能請問一下范小姐,到底是怎么應聘上這個職位的嗎? 我,范欣欣語塞,我家親戚給我介紹的。 什么親戚?孟釗抽出第三張紙推到范欣欣面前,相關資料我也查過了,沒找到你有這么大能耐的親戚啊,可能是我的疏漏,你說,我去查證一下。 你們這么逼我有意義嗎?!范欣欣忽然情緒失控,拔高了音量,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趙桐也不是我逼死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孟釗的脾氣算不上多好,但他的語氣卻出奇平靜:可能現在就算把逼死趙桐的那幾個人聚齊了,所有人也都會跟你一樣,堅定地認為逼死趙桐的人不是自己,集體犯罪么,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但是,如果一個人從這件事里得了好處的卻還這么認為,孟釗把那幾張資料收過來,抬眼看了看范欣欣,那可真是有點無恥了。 讓我猜一下,雖然當時趙桐的母親把你們告上了法庭,但是真正的主使并不在被告名單之內,為了隱瞞這個人的身份,你們幾個接受了他提出的豐厚條件。這案子的開庭時間是7月18日,當時已經能查到高考分數和相應的分數線,你考砸了,所以他們給你提供的好處是,不管你考上了哪所野雞學校,他們都會在你畢業后,給你提供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條件是這輩子你都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我猜的對不對? 如果你實在不配合調查,我們也沒辦法對你實行強制措施,但是,孟釗捏著那沓資料,站起來走近范欣欣,壓低了聲音,范小姐,這些年人血饅頭你吃得開心么?趙桐死后你睡得安穩么?看到周衍被勒死,有沒有想到下一個也可能會輪到你? 范欣欣猛地抬頭看向他。 對于這場霸凌的主導者來說,他只需要輕輕松松地給你們提供一份好工作,就能讓你們幫他背著這起血債,而他自己,說不定現在正清清白白地平步青云呢,你覺得公平么?孟釗說完,捏著一張名片遞給她:需要我們提供幫助,或者想通了要給我們提供線索的話,隨時聯系。 一直到孟釗和程韻離開,范欣欣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客廳里,關門之前孟釗看了她一眼。這個年輕的女孩此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肩膀微微抖動,無聲地哭了 下了樓,程韻跟在孟釗后面:釗哥,你剛剛說的那些會不會有些不合規啊 又沒錄音,她自己身上還背著人命,你擔心她會去舉報我?孟釗看她一眼,還是你打算舉報我? 程韻立刻豎起手指:我肯定不會!接著她又有些擔憂道,但如果他們在十年前已經談妥了條件,會不會所有的牽涉者都不肯透露信息啊 有可能,不過,孟釗拉開車門,抬頭看了一眼范欣欣所在的樓層,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不透風的墻么? 坐上車,擱在中控臺的手機振動了兩下,來了消息,孟釗拿起來一看,是陸時琛發來的:境外號碼的查詢結果出來了。 今晚請你吃飯。孟釗拿起手機,給陸時琛回了條語音消息。 第28章 臨近下班,按照被告名單出去排查的同事陸陸續續地都回來了。 這個張林還挺坦誠的,周其陽翻開下午的記錄,對孟釗說,說當時班上莫名其妙地開始孤立趙桐,說他是同性戀,異裝癖什么的,誰要是跟趙桐走得近,尤其是男生,那肯定是會被嘲笑的。 張林曾經是趙桐的同桌,據他所說,趙桐其實人還不錯,雖然娘了點,但脾氣好,幾乎對所有人有求必應,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成靶子了。 他是趙桐的同桌???程韻抬頭問,那既然他覺得趙桐不錯,沒出手幫幫他? 我也問了,但他說,那種環境下,誰要是敢跟趙桐站在一邊,一準兒會被認定跟趙桐是一對兒,周其陽聳了聳肩膀,所以沒過多久,他就申請調座位了,正好班里那時候有個女生休學了,趙桐的座位就單下來了。 程韻嘁了一聲:真慫啊。 周其陽說完,任彬接著他后面說:這個許陽陽一見到我們就挺警惕的,也沒從他那問到什么,感覺應該是知道內情,但就是不肯配合調查。 幾個人都把調查結果說了一遍,排除了兩個跟導致趙桐自殺沒有直接關系的人,并沒有什么特別有價值的線索。 這收買人心的工作做得夠徹底的,孟釗心道,已經這么多年過去了,但事件牽涉的知情人都諱莫如深,沒有人肯說出真相。不過這也側面驗證了一個事實那張照片的拍攝者,應該就是這些人共同隱瞞的那個人。 剩下兩個暫時沒聯系到的,孟釗把手上的資料卷起來,明天小周和彬哥再去上門找一趟。 從樓上走下來,孟釗先去了一趟停車場,把資料放到了車里。 陸時琛應該會開車過來,孟釗打算等吃完飯再回來開自己的車。 走出市局,對面正由紅燈變為了綠燈,十幾個人踏著斑馬線走過來,孟釗一眼看見了陸時琛。 陸時琛肩寬腿長,外加身上那種拒人千里又不接地氣的氣質,讓他在人堆里看上去鶴立雞群。 沒開車?等陸時琛走近了,孟釗問。 你的車不是修好了么?陸時琛的腳步停下來,開你的吧。 那你等會兒,我去開過來。孟釗說著,往市局的停車場方向走。 等孟釗把車開過來時,陸時琛正在市局門口接電話。 孟釗一打方向盤,將車開到路邊,壓下車窗時,他隱約聽到陸時琛在說護理院什么的,但陸時琛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 商業機密么孟釗看著陸時琛的背影,還要這么避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