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鮮 第78節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女戰神年代文再就業指南、沙雕仙廚的美食修真日常、鐵匠家的美嬌娘、禁地、想睡少君主的第一百個年頭、碾碎芍藥花(ABO 1V1)、這惡毒女配我不當了(GL)、朕的阿姐是皇后(GL)、直播養崽后我被迫出道(穿越)、種子商在古代(穿越)
云棲久不敢給許蘇白希望,選擇沉默。 從許蘇白口中,聽到零星半點與他爸有關的料,是在他們大三那年。 那時,他帶領團隊榮獲國際獎項,又為自己精彩絕倫的人生履歷,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那晚喝得太多了,幾近斷片,腳步虛浮,沒人架著,壓根走不動道。 云棲久接到電話,捎上自己剛到手沒多久的駕駛證,戰戰兢兢地開著他的車去接他。 車上,他癱坐在副駕,不顧初春的寒涼,堅持要敞開頂蓬,吹吹風。 云棲久如他所愿。 濕冷的春風呼呼刮過,卷著她的長發,在夜色中飛揚。 許蘇白右手肘搭在窗框邊,支著頭,側首看她,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云六三,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一無所有,你還愿意跟我么?” “你不會一無所有?!彼f。 許蘇白點點頭,醉眼迷離,“我不會一無所有,因為還有你在,對嗎?” 云棲久專心看路,只是嘴角揚起了點弧度。 夜風呼嘯而過。 他發脹發熱的頭腦,漸漸冷卻了點,自言自語地念叨:“他有那么多女人孩子,最后卻挑了我媽和我……他說我跟他最像,嗤——誰跟他似的,五六十歲得靠吃偉哥才能玩女人……” 他的聲音揉碎在夜風里,伴隨著車鳴聲,聽不清晰。 可僅有的幾個關鍵詞一串聯,便足以讓人目瞪口呆。 云棲久心情激蕩,手心冒汗,差點把不好方向盤。 “你……你剛剛說什么?”她問。 車子在紅綠燈前方停下。 許蘇白沉默地盯著前方亮起的紅燈,半晌,才低低地說一句:“我得成為最優秀的那一個?!?/br> 她轉頭看他。 風聲趨于緩和。 他對上她的眼睛,“云六三,你陪我?!?/br> 第52章 我們結婚吧。 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 理應不畏強權,不懼yin威,敢于揭露和批判, 及時真實、全面、公正、客觀地還原真相。 但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勇者和蠢人太少。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懂得權衡利弊, 知道哪些事可做, 哪些話可說,知道有什么東西, 碰都不能碰。 跟許蘇白在一起一兩年, 綜合他所透露出的消息,云棲久其實已經大致能推測出,許家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這些料一旦實錘, 炸起的水花,遠不是校園論壇那種“小巫”可比擬的。 于是, 她突然明白,為什么許蘇白那么不把校園傳聞當回事了。 有“百強企業家強取豪奪,年過花甲嗑藥養情人”這種猛料在前, 許蘇白那點東西,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許蘇白酒醒后, 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昨晚說了些什么。 云棲久把蜂蜜水送到他唇邊, 喂他喝了一口,臉還是那張乖巧清純的臉,眼神也依舊澄澈,撒謊不打草稿:“你說, 你想在畢業前跟我去扯證?!?/br> “是么?”許蘇白拿走她手中的蜂蜜水,又抿了一口,深邃的眼定格在她身上,頓了兩秒,莞爾一笑,“好像還真是……那,這話我說也說了,你怎么想的?” 云棲久在餐桌邊坐下,剛吃了一口三明治,聞言,愣了:“???” 他單手支頤,右手捏著玻璃杯晃了晃,好整以暇地睨她,“就是我說,畢業前,我們去扯證的事兒……你一定是答應我了,不然,我怎么能安穩地睡著?!?/br> 云棲久慢慢嚼著三明治。 許蘇白特別壞地又給她挖了個坑,那她是跳還是不跳? “不知道?!彼Z焉不詳,“伺候你太累了,我太困了,記不清自己說過什么了?!?/br> 許蘇白哼笑:“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你要樂意裝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我也不戳穿你?!?/br> “說得好像你記得昨晚的事似的?!?/br> 他耍無賴:“是啊,我記得你答應要嫁給我?!?/br> 云棲久沒再搭腔。 她確定許蘇白是真斷片了,也確定他知道她大概知道了什么東西,所以他愿意在這兒陪她互飆演技。 大三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周晴逢年過節就給她發紅包。 云棲久全都給她還回去,過不了幾天,她又給轉了回來,還叫她給自己攢攢嫁妝。 云棲久被周晴管怕了,有心理陰影,跟她的聯系,維持在每半個月發一條短信的頻率。 因為她不想見到她繼父和大姨那一家人,也怕跟周晴見面時會發生不愉快,所以她始終沒回亭陽鎮找過周晴。 徐婭生日那天,她們宿舍的人在宿舍里,邊看電影,邊喝酒。 余燈被其中一幕感動到,紅了眼眶,聊起她家的事。 她們才知道,她是烈士子女,最后一次見到活生生的她的父親,是在戰地報道上。 大家安慰她,幾個感性的人抱作一團,感慨萬分,分分鐘創作出一篇洋洋灑灑的小作文,歌頌來之不易的和平昌盛。 徐婭接到了司修然打來的電話,答應了他的告白,激動地沖眾人飛吻,興沖沖地打開門飛奔到樓下,去找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候已久的司修然。 活像個偶像劇女主角。 余燈的酒喝得更兇了。 云棲久勸她少喝點,明天還得去拍照,避免水腫。 余燈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第二天,云棲久拍完一組照片,去換衣服,不小心誤闖沒上鎖的換衣間,撞見了正在穿衣服的余燈。 她露著后背,脊柱溝自上而下文著幾個字母——ydxy。 云棲久連忙道歉,退出換衣間,幫她帶上門。 約莫一分鐘后,余燈走出來,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云棲久原本在發呆,沒去揣測什么,可她這手勢一出來,她就不禁多想了。 電光石火間,她醍醐灌頂,懂了。 她以為余燈昨晚酗酒,純粹是想念已故的家人。 沒料到,徐婭成了另一個誘因。 許蘇白曾跟云棲久說過,徐婭比她聰明。 云棲久知道,這種“聰明”指的是人情世故這一方面。 徐婭的情商固然比她高,但她卻沒察覺出余燈對她的小心思。 今天的準備工作花費了太多時間,拍攝結束,已是夜間22點。 余燈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地抽煙。 云棲久挨著她坐下,一聲不吭。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我以前就沒想讓她知道,現在更不打算讓她知道……就像你之前拖著,不跟許蘇白告白一樣?!庇酂敉鲁鲆豢跓?,傾身拖過煙灰缸,把煙頭摁進去。 “我懂?!痹茥媒洑v過她所經歷的暗戀,勉強夠得上“感同身受”四個字。 她不多說什么。 余燈就喜歡她這樣。 “徐婭現在過得挺好的,就保持現狀吧,反正……也快畢業了。畢業后,估計就見不著了?!?/br> 余燈手肘抵著膝蓋,從煙盒中捻出一根煙,習慣性地往旁邊遞。 云棲久伸手去接。 手懸在半空,還差幾公分時,兩人均是一愣。 余燈挑眉,吹了聲口哨,“看不出來啊?!?/br> 云棲久的手指蜷了下,最終還是接住煙,就著她打的火,抽了一口。 余燈也點了一根,問她:“許蘇白知不知道你這樣?” “他知道?!痹茥媚瞄_煙,瞧了眼細長的香煙,在煙灰缸上磕掉一截灰,“他從一開始什么都知道,一直偽裝著,等我自投羅網呢。他這人,總喜歡逗人玩,什么惡趣味啊……” 她說這話時,眉眼舒展,嘴角帶笑,毫不掩飾對許蘇白的喜歡。 “他是挺壞的,”余燈的手一垂,煙霧從嘴里逸出,“但你還是喜歡他?!?/br> “嗯,”云棲久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托著腮,眼睛亮晶晶的,“他的好我喜歡,他的壞我也喜歡,就連他耍流氓,我都覺得他充滿魅力,喜歡得不得了。我覺得我無藥可救了?!?/br> “我也覺得是?!庇酂裘统橐豢跓?,做了個決定,“我才不會跟你似的……明天吧,我明天就去把文身洗了?!?/br> “會很疼吧?” “可能?”余燈自嘲地笑了笑,“反正留著也沒意思了?!?/br> 她們并排坐著,一根煙的功夫,交換著彼此的秘密。 第二天,余燈還真就獨自出門了。 云棲久不知道她是否真洗掉了文身。 她只知道,余燈漸漸減少了跟徐婭的接觸。 大三下學期的初夏,她們宿舍聚餐。 余燈帶了個身高與她相差無幾的、漂亮的女模特過來,向她們介紹,這位是她的女朋友。 徐婭跟何卿卿大為震驚,癡癡傻傻地僵在座位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