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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強闖秘陣鬧出了足夠大的動靜,想必世家和學宮都會盡快派人前來查探。 你當真譚小云這丫頭已經從初見他回來時的驚喜轉為另一種憂慮了。 陸鳴示意她噤聲,領著她側回到房間里再說。 幽公子倒是沒什么太大反應,他在長老面前表現得很好,看起來全然是性子跳脫的室外高人之后。 譚小云推門進來便有些急匆匆地等待他要說什么,陸鳴卻只是以指尖作筆在她掌心寫下幾字:師姐和沈師弟無事。 然而譚小云松下一口氣后很快抓住陸鳴的手把起脈來:你吃了什么大補藥?靈力凝結未及修煉? 她看起來神色微微驚訝,像是已經猜到懋別仙境里那株著名仙草會有此神效。 幽公子在一旁輕嗤一聲,陸鳴則是臉紅的撓撓頭:我掉下飛舟后重傷,是他們用汝蘭仙草救了我。 這個他們不必多說,只會是師姐和沈師弟了。 譚小云點點頭,當時陸鳴情況緊急,想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還記得沈師弟曾找她借了那本《雜綱》,就是想試試找找汝蘭仙草的具體位置 陸鳴我可告訴你,本公子是看在那個誰的面子上才答應陪你回來傳消息的,我可還有任務在身,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不去我自己走了。 幽公子在一旁語氣有些著急。 他說的沒錯,陸鳴眉頭一沉。他們本來的計劃便是先回來報信看看這邊要如何處置飛舟事故,再去接應師姐和沈師弟那邊,可如今師父沒有到,師姐要他帶的話也沒達成,貿然回去不知會不會有新的變數。 而且,若真如師姐所言,當時飛舟撞擊秘陣是在jian細干涉下有計劃的故意為之,目的是什么呢? 幽公子又瞪了他一眼。 幽公子? 陸鳴眨眨眼,會不會是為了讓什么人可以像幽公子這般,通過秘陣破口進入懋別仙境呢? 若真是如此,他們是否應該往回倒倒?當時正是林澤芳第一個提出來要用飛舟撞擊秘陣躲開后頭的魔兵。但僅僅是一個林澤芳還不能夠保證最終結果,所以當時在飛舟上的兩位長老中,應該就有jian細。 平文宗的魏長老和洗金派的韓長老,究竟是誰有貓膩?又或者他們都有問題? *** 莫遲遲暗自氣那個隨意遁走的神秘人話只說一半。 告訴了囚神轉魂干嘛不告訴下怎么破解,霜華劍砍上去都能愈合這還打個什么勁啊。 師姐,會不會和那些鎖鏈有關? 沈蘊之看起來還有些小心翼翼,像是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在生氣。 他這模樣弄得莫遲遲一半惱火,一半又心知這惱火其實并不該朝著沈蘊之發泄。 她固然是生氣對方似乎總喜歡把自己放在很低很低的位置,卻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愈發心疼他究竟經歷過什么。 現在我沒時間跟你算賬,所以暫時攢著,等出去了我們再說這個事,你覺得可以嗎? 沈蘊之睜大眼睛看看她,而后很快點了點頭。 莫遲遲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問他剛才說的鎖鏈是怎么回事。 洞外仍在下著金雪,甚至洞xue內的氣溫都開始因為這綿密的雪片不斷升高起來。若他們再不抓緊時間想想辦法,只怕融在地上的王水都快淹到他們暫避的洞xue里來了。想必這嗽金鳥在沒有確定闖入者已經死亡之前是不會歸巢的。 沈蘊之指了指遠處圓臺上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道:若真是已經達成無聯結的轉魂,他們絕不會還被囚在這下頭。 莫遲遲點頭,沈蘊之這話說的沒錯,要真有如此神技,只怕魔族早拿來興風作浪了,哪還輪得到他們來發現這個秘密。 這鎖鏈觸辟寒金而不熔,反倒更加熠熠生光,我疑心這鎖鏈本就由辟寒金鑄成,而上頭不斷開落的或與轉魂聯結有關。 好像很有道理誒,宿主你咋就想不到。 莫遲遲暗自癟嘴,說的好像你就想到了一樣。 她明白自己的定位了,如果有沈蘊之用腦的時候,她只需要作負責出力的打手就行。 辟寒金,辟寒金,為什么叫辟寒金來著? 我去凍一凍鎖鏈試試?莫遲遲想起來了,這玩意之所以叫辟寒金,可不就是因為嗽金鳥畏寒?雖說方才它能用逆天的自愈之力擋住霜華劍的砍,但辟寒金鎖總不能自愈了吧。 沈蘊之望著她點點頭。 那我就先去試試好了,你觀察看看效果如何。莫遲遲說著躍躍欲試地重新掛上保護陣,現如今洞內溫度越來越高,她已經覺得衣服全汗津津地粘在身上,很不痛快。 沈蘊之也站起身來,莫遲遲回頭看他,他卻只是沖她輕輕露出一個笑,低聲道:師姐快去吧。 莫遲遲很快重新沖進了金雨。 她這回目標明確,直奔向中央的圓臺。 若是想大范圍凍住鎖鏈,毫無疑問從這個萬鎖集中的原點出發方便一點。 也是到了近處,她才發現這圓臺上的風神是什么樣的情形。他身上遍布熔化著的金水,只是那些流動著的液體每每經過都會在皮膚上留下腐蝕灼燒的痕跡,但那些傷痕又在很快復原,看起來竟像是跟著金水流動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