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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眉,不期然又回想起方才沈蘊之擋在她身前時,她內心的異樣。原來有人替自己擋劍,是這樣的感覺 青銅門果真在莫遲遲趕至它腳下時自動打開。只是十分緩慢,帶著重物劃過地面的巨大摩擦聲,半天只掀開了一條縫。 可是外面的黑箭雨并沒有停啊喂! 額,我也沒有想到開門的讀條會這么長,宿主你別慌,我想一想 莫遲遲:,來吧,毀滅吧。 無語歸無語,但黑色箭矢越來越密集,劍陣應該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她很快把沈蘊之放下,然后從后面抱住他。 雖然對方是個少年郎,但長得比她自己還要漂亮,所以大概這種接觸是她比較占便宜才對。莫遲遲在腦海里模擬了一番,很快做出決定。 我說,這具身體,應該還是扛得住點傷的吧? 宿主冷靜點,你想干嘛? 還能干嘛,當然是活命。 她左手攬住沈蘊之的腰抱緊他,右手打出法印豎至眼前,默念心法,催動霜華劍調轉方向對準青銅門。 兩扇青銅門間的縫隙稍微大了一些,已經有一掌寬了。 莫遲遲右手手腕翻轉,冰藍色的法印急速沖那道縫隙飛去,霜華劍立刻攜著萬道流光劍影沖向青銅門。 一時間亮若白晝。 她盡力了。 莫遲遲把沈蘊之護在身前,一瞬間感覺到后心中箭的痛意,向著那團光亮疾馳。 直到失去意識 *** 你現在才告訴我這種事情,真的有點晚吧。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巴巴:宿主,我不是故意的,本來員工手冊上寫的就是這是極少數情況,我也是沒想到 莫遲遲搖頭,你們的上崗培訓,真的很成問題。你捫心自問一下,這一路上你幫了什么忙?地圖還是我自己靠能量兌換的。 我們本來也不是服務型系統啊,怎么會 什么? 算了算了。 系統住嘴,心想還是不要和現在的宿主計較為妙,畢竟就連它,遇到這種情況也有幾分迷茫。 青銅門后面是暫時安全下來了。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兩人,一個是肩頭流血的沈蘊之,一個是背后重傷的莫遲。至于它的宿主莫遲遲,此刻就在他們旁邊,飄著。 是的,她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靈體阿飄。 第20章 吃醋 新來的? 大人說這是個好苗子,得特別關照。 明白了 這是沈蘊之難得的清醒時刻。 不過,在這個逼仄的小房間里,清醒和昏迷各有各的痛苦,所以也分不出什么好壞來。 他的腳腕被一根鐵索限制了活動范圍,鐵索的另一端在房間正中的柱子上,雖然他的眼睛在到這之前就被藥瞎了,但他曾經趁著施刑者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順著鎖鏈摸索過。 他總是有很強烈的要逃出去的欲望,就像是有人告訴過他一定要完成一件什么事情,那種刻印極深的渴望,支撐著他在這里的每一日。 但現在的他還不夠厲害。 和尋常一樣,他又泡在藥桶里,每天的藥汁并不相同,今天的氣味格外刺鼻一些。 他有些遲緩地低頭,借著嗅覺分辨了一下,有紫玉槐的味道。 他為什么會認得紫玉槐來著?沈蘊之覺得他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比起之后即將受到的針刑和鞭笞,泡藥浴的疼痛是相對最好忍受的,沈蘊之把頭靠在浴桶邊上,覺得腦仁兒有些嗡嗡作響。 其實這里的生活沒有那么慘,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 比起他小時候聽過的見過的更加窮兇極惡的地方,這里只是給你□□上的痛苦。施刑者并不會無緣由地打罵,也從不和他們這些關在這里的人有交流,除開必要的接觸更是從不會多碰什么。 他們每天只是像遵照某種固定的時刻表一般對房間里的人施加奇怪的刑罰和各式各樣的藥浴。 沈蘊之合理懷疑,自己是被擄來當做藥人之類的東西了。 他還是很想出去,好像外面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在等他似的。 不過想到這,沈蘊之又自己笑起來,有誰會等他呢? 他是在自欺欺人罷。 就在他即將在藥桶里再次陷入昏沉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 你確定這樣管用? 管不管用我不知道,但宿主你可以試試看嘛。 也是,反正再慘大概也慘不過現在了。再三確認自己一時半會回不去莫遲的身體,并且莫遲也不會馬上死掉之后,莫遲遲挑眉,用靈體狀態飄到沈蘊之旁邊。 或許是因為她自己變成了阿飄,莫遲遲可是明顯發覺自己的體內恢復到了末日的狀態,沒了仙俠世界所謂靈脈靈力內功,倒是以前的精神力又回來了。 對方的狀態實在不太好,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慘白,好看的眼睛闔著,眉頭時不時皺緊,脖子上還帶著蹭出來的血跡,凌亂的發絲因為冷汗貼在臉側,看起來十分脆弱。 看樣子很像是在做噩夢。 系統說應該是和她剛剛的經歷相似,現在的沈蘊之也回到了自己最不想回憶的某段過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