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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人還沒成反派呢,就已經先把她擠出來了。 宿主,你這是生哪門子氣啊。 莫遲遲踢了一腳路邊的草根,恨恨道:我哪知道? 她就是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邪火來,大概是見不得別人這般作踐自己的身體,又氣對方不說真話。 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來對付對方,為何又要讓自己受傷? 宿主,這可是未來反派啊,原著里他本來就是惡貫滿盈,如今撒個謊算什么大事。 聞言莫遲遲卻是頓住腳步。 話雖如此,可是 她回味著這幾日的相處,似乎她真的已經將眼前的沈蘊之和之前記憶里印象中那個會報復學宮殺人如麻的反派分開來。 是她被他的表象迷惑了嗎?是她沒有看清他的天性? 可她認識的沈蘊之和原著里心性狹隘脾氣詭譎的小師弟誠然就是兩個人啊。 而且撒謊只是為了讓自己多受傷?怎么想都沒道理吧。 不行。 莫遲遲飛速轉身,重新往草舍走。 正應該趁著他現在沒有黑化的那么厲害,抓緊套近乎把人掰回來才對,她怎么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還先氣上了? 她倒要看看,這小子究竟耍什么小心眼。 第11章 上藥 暮色沉沉,剛剛在沈蘊之屋里磨蹭那么一會兒,太陽已經快要沉入群山深處了,有若干屋舍亮起幾星暖黃色的光。 不過草舍內沈蘊之的屋子還是暗著的。 莫遲遲皺眉,他身上還有不少傷,黑燈瞎火的怎么上藥? 輕輕落到屋頂上,她熟門熟路地掀開一片角瓦,以防止光線變化太明顯,再等湊近一瞧 沈蘊之居然還站在原地,和方才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的身姿,好像動都沒動過。 她的心口又跳了一下。 一時不知道該氣他撒謊,還是氣他不知抓緊時間上藥。 宿主,我怎么覺得反派看起來很傷心啊。 莫遲遲沒接系統的話。 太陽沉盡了,屋里頭沒什么亮處,沈蘊之站在柜門前,一張臉和大半身子全隱沒在黯藍色的陰影里,只余右側半截寬袖被昏昏天光照出些輪廓來,仔細看,素白的指尖好像還在滴血。 她嘆口氣,再也忍不住似的跳下屋頂,重新推門而入。 沈蘊之像是在出神,一開始并沒什么多余的反應。是以莫遲遲從推開門口落進的幽光里,就看見他垂著眼睛的落寞神情,孤單得很,像一只傷心的小動物。 她又嘆了口氣。 或許是察覺到不對,等沈蘊之再抬頭看清來人,慌亂一瞬后,便極快地轉過身去開始翻找傷藥。 不過從有點稀里嘩啦的聲音來看,找得不太順利。 師師姐怎么又回來了? 莫遲遲并沒有回答他略顯僵硬的問句,只是上前捉住他還在翻找的手臂。 于是沈蘊之便像按下暫停鍵一般,凝固住了動作。 你坐到塌上去吧。 沈蘊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莫遲遲再次捏了捏他的手,他才如夢方醒般,似乎還要再說什么,但被莫遲遲一句聲色軟和的聽話堵了回去。 莫遲遲又把柜子里有些被弄亂的瓶瓶罐罐整理好,這才從自己的空間法器里摸出來一瓶上好的傷藥來,又翻出了柜子里的紗布和棉球。 給我看看傷口。 她把東西擺上桌,從旁取了火折子,捻開燈油芯,點亮窗邊的一盞蠟。 回頭卻見沈蘊之愣愣坐在塌邊垂著腦袋沒有動作。 怎么,傻了? 宿主,這可是古代,大家很注重男女之防的。 哦,是嗎?她還以為修仙的人會沒這么講究的,畢竟她上一世算半個醫生,見過的血腥場面也一定遠超和平年代的同僚,是以在這方面神經實在比較粗壯。 再說她上次替沈蘊之泡澡上藥時,該看的不該看的不都看了么。 雖然當時對方沒有意識就是了。 莫遲遲想了想,又轉身出門打了盆熱水進屋,浸濕塊帕子擰到半干遞給沈蘊之:擦擦臉。 你不要緊張,我也常幫陸鳴和小云看傷的,你們在我眼里都是一樣。 沈蘊之一直沒說話,也不知是因為這句話寬慰了他,還是因為在莫遲遲長久凝視的威壓下終于選擇屈服,他擦了臉,很是緩慢的解開自己的衣服。 為什么這個畫面突然變得有點不對勁,尤其是配上沈蘊之微微抿緊的唇線和顫動的眼睫。 不過很快莫遲遲就沒心思想其他的了。 或許是耽擱太久,衣服某些地方已經與傷處粘連到一起。 林澤芳是真小人。 他那一柄軟劍最擅長挑人血rou,莫遲遲當時站的遠,雖然知道他在使壞,卻沒想到下手這么兇殘。 柔和的燭光下,沈蘊之原本有些蒼白的皮膚染出一點溫暖的顏色來。 少年人僵硬著背脊,莫遲遲再次看見他清瘦漂亮但不過分的肌rou。 只是自脖頸向下便有血跡斑駁,腰腹處更是有好幾個血窟窿,現在還在往外滲血,又兼有許多零碎的傷口。 她擰著眉,半蹲下身子湊近些,一邊清理,一邊往他的傷口上倒藥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