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來來來,小許,王某人敬你一杯。喝高了的王會長滿臉笑意,他拉著許望川,又要敬酒。 不不,我喝不了。 許望川按了按眉角,白皙的臉龐覆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她往旁邊躲了一下,徑直拒絕道。 她確實喝不了多少,再喝估計就真醉了。 來來來,小許再和王某人喝一杯,你這次能回國,我們京遠商會都很歡迎,對嗎?同志們。 王會長不松手仍拉著許望川的手臂,嫌氣氛不夠熱烈,于是扯著嗓子喊了聲,立馬就收獲了很高的呼聲,他們顯然也想看這位許總私底下的真面目。 而被迫逼上梁山的許望川也只能強忍著腦袋里的脹意,又喝了一口表示表示。 好在王會長也沒有一直為難她,又把注意力轉向了李曼思那些小輩身上,她才得空機會緩了一會兒。 估計這場酒局得持續許久,靠在椅子上的許望川雙手交叉,想著一會兒還是得早日告辭回去。 她其實有點醉了,頭很暈,喉嚨也不舒服,嘴里全是那種澀味,抿了口白開水才好點,而且房間里燈光閃得她很不舒服。 身體很難受的她靠在椅子上,閉上眸打算小憩一會兒,估計這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 這一閉眼就意識模糊了,白日里爬山就很累,晚上又喝了酒,身體已經極度疲乏了。 睡得安穩的她并沒有感覺到包間的門開了,喧嘩的四周突然變得安靜,王會長喊人在她旁邊加了一個位置,那容貌柔美的女人就坐在了她身旁。 這安靜也就持續了一刻,等晚來的沈念一坐下后,包間又恢復了熱鬧和哄鬧聲。 不知靠了許久,睡眠逐漸轉淺的許望川被他們的聲音吵醒,尚處于惺忪的眸悠悠地望著那一群人,只是稍一偏頭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側顏。 是穿著簡約束腰白裙的沈念一,她坐在她旁邊的位置,纖白的手指拿了杯果汁正抿著。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她下意識地回頭,視線交匯的瞬間,頭腦依舊不太清醒的許望川怔了下,沒經思考脫口而出。 你怎么來了? 她現在不應該在別墅里休息嗎。 想來就來了。 沈念一瞟了她一眼,又看向離她們不遠處的李曼思等人,語氣平靜道。 噢。 許望川皺眉揉了揉頭,也沒細想,身體繼續靠著椅背,喉嚨難受得厲害,說話的聲音都是啞的。 要回去休息嗎,已經九點了。 她皺眉哼唧的時候,那道輕飄飄的女聲從旁邊傳了過來,溫柔又撩人。 嗯。 許望川點頭,身上那件外套被抓得皺巴巴的。 王會長,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沈念一站起身體,對那個坐在主位意識早已混亂,臉色通紅,眼神迷離的人說道。 王會長正在和別人拼酒的的興頭上,于是也就沒說什么,招了招手算是答應了。 得到應允的沈念一偏頭看向一不留神就閉眼睡覺的許望川。 她腳步輕緩地上前,溫涼的手摸了上她紅紅又燙的臉,聲線很溫柔。還能走嗎? 雖然她強撐著身體不適過來了,但讓她把許望川扶回去還是不現實。 可以。 被臉上那涼涼觸感凍了下的許望川睜開迷蒙的眼眸,乖順地點了下頭,便站直不太穩的身體,腳步有些晃地往外走去。 還站在原地的沈念一看著她出去,拿了椅子上搭著的外套便趕緊跟上。 酒店外面的風還很大,除了橙黃的燈光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隨后而至的沈念一披著牛仔外套,上前拉住了那個搖晃的人,青蔥般的纖指給對方拉上外套的拉鏈,便扶著她上車回去。 去十街十號。給司機報了位置后,坐在后排的沈念一伸手扶著許望川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星光漣漪的美眸里是快要溢出來的關切和擔憂。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十街這邊依然燈光明亮,不過周邊的環境倒是很安靜。 沈念一咬著唇把她帶下來,手上還攥著一張剛從她口袋里拿來的房卡。 酒意上涌的許望川完全就是靠在她身上,沈念一咬著下唇,攬著她往大門進去。 然而腳下的每一步對她而言都是煎熬。 打開一樓的燈,她把臉色通紅的許望川放在沙發上,緩了一口氣,離開那具重量不輕的身體,蒼白如紙的俏臉才恢復了點血色。 你怎么這么重。 腿上的疼痛感好轉了一點,她邁著輕緩的步伐走向那個閉著眼睡覺的人。 停在她面前,沈念一提著裙子慢慢蹲下身子,眸里含著纏綿撩人的情絲,手指來回地撫著她發熱的臉龐,嗓音輕軟。 可惜許望川睡得沉,并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過沈念一也不在意,眉眼含笑輕笑了聲,便又站起身體,衣袂翻飛間,她去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別墅里的設施很全,一些基本的房間都存在,冰箱里的水果也很足。 拿了一個鴨梨,一些冰糖后,她熟練地握著菜刀將梨切塊,鍋里燒開熱水后把梨塊倒入再加入冰糖融化。 cao作流暢的沈念一低著頭,認真地把燉開的冰糖雪梨湯盛碗后,才拿塊干凈的布捂住端出去。 顯然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以前許望川在米國的時候她就經常做給她,因為她以前應酬難免喝酒,喝完酒后喉嚨也是又干又澀,很難受。 醒醒。 做好醒酒湯的沈念一蹲在她面前,纖手摸了摸對方凌亂的發絲,兩人距離隔得很近,她都能聞見她身上的酒味。 嗯??? 枕在沙發靠墊上醒來的許望川皺著眉伸了伸酸脹的手臂,眼眸睜了條小縫,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和變化的房間。 她記得她不是在酒店的包間嗎,怎么就突然回家了,而且為什么沈念一會在她旁邊。 盯著那張放大的俏臉,鼻尖充斥著她身上好聞的清香味道,許望川的表情很呆愣,只是隨著視線下移,集中在對方曲線優雅的身軀時,不由得就晦澀不明,眼角一下就熱了。 喝完醒酒湯再睡。 沈念一低頭扶她起來,讓她半靠在沙發墊上,素白的手指則握著碗和湯勺,她舀了一勺還冒著熱氣的梨湯,吹了吹遞到她唇邊。 面對面所以距離很近,許望川視線直直地看著她柔美嬌俏的容顏,很乖地咬住湯勺含下梨汁。 甘甜濕潤的液體入喉,伴隨著雪梨的清甜,她接下來的吞咽動作就快了許久,只是放在她身上的視線也遲遲沒挪開。 專注于投喂的沈念一并沒有意識到她眼神的變化,只盛湯喂她。 好了。 眼見碗底空了,她放下碗勺替她拭去唇角的汁液,便打算去浴室放點水替她擦擦脖子,然后把她帶到一樓臥室睡覺。 現在的她可沒有力氣把她搬回二樓。 喝了湯之后的許望川依舊躺在沙發上,只是意識逐漸清醒的她是睜著眸看著沈念一纖細的背影。 因為姿勢的問題,她的視線所及之處就是對方纖細筆直的腿,白皙修長,柔和精煉的線條骨感誘惑。 那一瞬眼角的熱意更甚,喉嚨也干燥得厲害,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她艱難地挪開視線,望著暈眩的天花板,腦海里的那一幕卻始終揮散不去。 不止是那一幕,過往的一幕幕也在眼前浮現,以及幾天前無意間撞見她泡溫泉的場景 又是一陣臉紅耳赤。 在一樓浴室擰了熱毛巾的沈念一還不知道她千轉百回的想法,重新回到客廳想給她擦擦便回去睡覺。 剛坐下,就和那雙熾熱的眼眸對在一起,四目相對之時,連帶著手上的的動作都停頓了下。 你 沈念一低頭率先錯開視線,白皙的臉龐唰地一下就紅了,染到了耳尖,纖手卻早已握著毛巾敷上了她的臉龐,動作放緩了許多。 那種眼神她太熟悉了,每次她們在床上滾的時候她都是那樣的神情,火熱得仿佛要燎原一般。 還沒等她多想,許望川按著沙發坐直身體,粗礪的手掌握住她拿毛巾的手,閉上眼,滿是酒氣的唇就準確無誤地覆上了她的微闔的唇。 她向來是霸道的,按著她的后腦就開始攻城掠奪。 沈念一的身體僵硬得厲害,瞳仁睜大,臉上的熱度更甚,睜眸看著她沉浸其中的臉龐,頭暈得厲害,也沒有余地去思考其他。 沾了酒氣的吻連帶著她也醉了。 須臾,她闔上眸,反手扣住了她的脊背。 山間的夜晚格外寂靜,月影搖曳,別墅區的燈光一盞盞地熄了,唯獨其中一棟亮了一整夜,遲遲沒能熄滅。 第60章 午后的陽光明媚而熾熱,連帶著空氣中的氣溫也升高了好幾度,拉著厚重窗簾的臥室昏暗寂靜,氣流涌動間是木香混著花香的纏綿味道。 被褥凌亂的大床上,兩個人交頸而眠,還陷在漫長持久的睡眠中。 掉到地板上的手機卻一直震動,驚擾了這一室和諧,而床上也因為聲響終于有了輕微的動靜。 埋在綿軟枕頭里的毛茸茸腦袋抬了抬,許望川的五官皺在一起,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頭是前所未有的劇痛,胳膊更是被壓得毫無知覺。 只是稍一抽手,薄被里就傳來女人嬌憨的輕哼聲,還沒等她回神,碰到的溫軟觸感更是讓她直接僵住了身體。 剛剛還迷糊不清的大腦瞬間清醒,她睜大眼眸,脊背僵直,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地涌進她的腦海。 失控的擁抱,灼熱的親吻,一樓客廳沙發再到二樓臥室,沙發,浴室 臉紅了個遍,還隱隱發燙,許望川咬住下唇,沒成想喝醉酒的自己會如此不知節制。 干嘛 因為她坐直身體而沒有得到依偎的女人閉著眸不滿地呢喃了一聲,她伸著溫熱的手臂環住了對方轉涼的身體,試圖讓她躺下來。 不回頭還好,一回頭,許望川的面色更熱,沈念一白皙的脖頸上烙滿了細碎的吻痕,青紫交錯,好不精彩,印在雪膚之上格外明顯。 只是還沒等她的大腦運轉,她又被拉回倒在了那溫香軟玉的被褥之中,沈念一俏臉飄粉,睡容恬靜,在她懷里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后就乖乖不動了。 手機還在不知疲倦地震動著,被當成人rou抱枕的許望川低頭看著她烏黑柔順的發旋,心碰到某個點驀然軟得一塌糊涂,手不由得悄悄地撫上了她的發絲。 她記得上一次見她,她還是棕色的發色,再次相見時就又染回了她喜歡的黑色。 外面的溫度逐漸降了下來,如火盆的太陽下移,天際線被渲染成濃重的橙黃之色,而墻上的時針依舊轉著,那響得不停的手機終于停歇。 意識再次模糊的許望川捧著女人熟睡的面容,在光潔的額上印下疼惜的吻。 下午四點半,打了無數個電話的王會長終于接到了許望川的電話。 沈總在你身邊嗎,可急死我了,你們也不回個電話。 王會長一臉焦躁,此時的他已經坐上了商會安排回京遠市的大巴。 應該說一行人都坐上了車,唯獨一直處于失聯狀態的許望川和沈念一被留在了度假村。 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半,他起碼給這兩人打了上百個電話,偏偏一個都沒接,擔心她們出什么事,可把他給著急壞了。 她在,我們一會兒回去。 再次被吵醒的許望川還沒有穿衣服,她坐在床上打著電話,眼眸惺忪,捂著唇打了個懶散的哈欠。 被褥掀開的另一側,沈念一背對著她換著衣服,黑發披散擋住了她姣好溫柔的側顏,此時她正低頭反手扣著bra。 兩人一個坐在床這側,另一個坐在另一側,空氣中則彌漫著一種睡完后rou眼可見的尷尬。 那好,我等會讓度假村那邊派司機接你們回來。王會長也知事已至此,礙于關系,他也不能太責怪她們。 而且一向嗅覺極準的他自是看出了這兩人關系不一般,也更不可能再說什么。 好。 掛了電話,許望川才起身開始換衣服,她沒那么精致,還是黑褲搭短袖的休閑打扮,扯了件干凈襯衫外穿。 她偏頭看向沈念一,對方也穿好了衣物,還是昨晚那條被扔在地上的白裙,只是她低頭穿鞋的動作很緩慢。 因是昨天腿上的傷限制了她的速度。 看她俯身不得不伸出手臂系鞋帶,就站在不遠處的許望川垂眸,雙手不自覺地抓握下,她大步跨了過來,在她身前沉默單膝半跪。 我幫你。 她眼眸下移聚集在她的那雙運動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地幫她系鞋帶,幾個利落地打轉,一個漂亮實用的鞋帶結就系好了。 謝謝 沈念一聲音沙軟,她動作不自在地收回腿,臉上的紅暈更甚,特別是牽扯到了那處的酸澀,俏臉更紅了。 站直身體,她只覺得身體仿若裂開了一樣,很不舒服,不僅僅是腿上的傷,感覺某處更難受,險些讓她兩腿癱軟倒在地上。 她扣著柔軟的掌心,眼眸快速看了眼一旁除了宿醉啥事都沒有的人,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平衡。 以后還是節制些好 保持正常步伐走了兩步的沈念一咬住下唇,刺痛感讓她白里透紅的臉龐唰得就白了,一時心情很是復雜。 我收拾好了,我扶你下去吧。 許望川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掃了眼她不自在扭捏的走姿,大步上前扶住了她。 她神色坦蕩,沒有絲毫剛才在床上兩人醒來后的尷尬和窘迫。 好。 撲面而來的木質香讓她晃了神,一如既往的安心,沈念一點了點頭,任由她主動靠近了她。 兩人收拾好吃完飯已經六點多了,天色漸濃,王會長安排的車停在酒店外面,許望川伶著自己的包和沈念一的小行李箱放在汽車后備箱,手上還提著一袋裝滿礦泉水和零食的超市塑料袋。 沈念一已經系好安全帶坐在后排,手上只拿了手機,美眸透過車窗一瞬不瞬地看著那道清瘦的身影。 砰地一聲,許望川關上車門坐在了她身旁。 可以走了。許望川對前面的司機這般說,手上卻擰開瓶蓋遞給她。 好的,一個PL投行,一個沈氏集團是吧。司機打開導航輸入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