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第50節
許驕無語,“……不用?!?/br> “不擾陛下清靜了?!痹S驕見縫插針,腳下生風剛走兩步,還沒走出屏風后,宋卿源的聲音再次傳來,“朕讓你出去了嗎?” 許驕頭疼極了。 他……他不是真要她和他一起泡溫泉吧…… 許驕一張臉都漲紅。 “過來?!彼俪雎?。 許驕只能硬著頭皮轉身,然后繞過溫泉池,行至離在他最近的矮幾處。 許驕沒特意看他,但余光瞥到他是裸露著上半身的,不像之前泡溫泉那樣披了泡溫泉專用的紗衣,但隱約可以看到水光里,他將紗衣纏在腰間處,應當是看她早前那么穿方便,學了來的。 許驕沒有再看看,低聲道,“陛下有事?” 湯泉洞內委實有些溫熱,她就在他近處,他身上的氣息也好,溫泉內的水汽也好,都能沾染上她臉上的羽睫,她輕輕眨了眨,羽睫連霧。 宋卿源看了她一眼,沒有說旁的,輕聲道,“剝給朕吃?!?/br> 許驕略微詫異,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才見方才沒怎么留意,眼下才看到矮幾上原來不僅放了水果,點心,書冊,還有一盤糖炒栗子…… 許驕不由皺了皺眉頭,他讓她剝糖炒栗子給他吃。 許驕不由想起兩人在眀鎮的時候,她是剝過糖炒栗子哄他,他也攬著她的腰,在沒有人的街巷里親吻。 他是特意的…… 許驕微微垂眸,心中知曉他是在鬧騰,但他開口,她全然沒有旁的辦法。宋卿源舒舒服服得泡著他的溫泉,她只能在一旁剝糖炒栗子,沒有出聲。 等剝好,就伸手放在空盤的另一側,然后繼續剝下一枚。 “你喂朕吃?!彼吻湓从痔嵋?。 四目相視里,許驕低下頭去,避過他的目光,伸手拿了一枚剝好的糖炒栗子放在他唇邊。 他張口直接吃了,還算沒有為難。 許驕心中唏噓,又低頭去剝另一顆糖炒栗子。 她剝得快,他吃得慢,她剝完了,絕大多時候都要停下來等他,即便不看他,余光也總能看到他喉間輕咽,喉結微聳的模樣,尤其是在眼前,溫泉湯池內。 許驕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這一盤糖炒栗子要吃完,還不知道要多久,他就這樣泡著溫泉,溫泉水將她的羽睫染濕,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幾縷香汗。 許驕再伸手去拿糖炒栗子的時候,宋卿源忽然自己伸手,拿了一枚糖炒栗子剝好,淡淡道,“張嘴?!?/br> 他的聲音慣來不容置喙,許驕愣住,下意識張嘴,他手中那枚糖炒栗子穩穩塞進她口中,許驕驚訝得合不攏嘴,但還是把嘴合攏。 “朕也哄你了?!彼麥芈?。 許驕怔住。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徑直在她眼前起身,溫泉水花落濺了一地。 他伸手拿了一側的浴巾批上,起身往溫泉外去,沒有再說旁的。 作者有話要說: 踴躍按爪,我們就加更~喵~ 第038章 咬耳朵 許驕愣了良久,稍許,修長的羽睫才又輕輕眨了眨,似振翅的蝴蝶般,又慢慢嚼了嚼口中的糖炒栗子,腦海里都是他先前那句——“朕也哄你了” 他是……特意來哄她的? 如果喂糖炒栗子算是哄的話…… 那他是專程來的了。 今日的宋卿源肯定是那根筋不對了。 許驕心中砰砰跳著,莫名想起方才四目相視時,他看她的眼睛,她避開…… 許驕覺得今天的宋卿源奇奇怪怪的。 …… 宋卿源走后,許驕也沒什么心思再繼續泡溫泉,只是方才在溫泉池里呆了這么久,額頭和身上都出了汗。 許驕寬衣,在溫泉里簡單泡了會兒,而后才在浴桶里簡單沐浴,換了衣裳回與山閣中去。 等回與山閣的時候,柳秦云已經在了。 “許爺!”聽柳秦云語氣中的這股氣興奮勁兒,許驕猜到肯定是宋卿源放他走了。 “不早就盼著走了嗎?怎么還不走?”許驕特意不冷不淡。 其實早前去北關也好,在慶州的時他陪他去眀鎮買年貨,登山也好,許驕已經同他熟絡,也拿他當做朋友。 柳秦云道,“我來和許爺道別??!” 許驕嘆道,“嗯,那道完了,你可以走了?!?/br> 柳秦云歡欣鼓舞,“我回去見爺爺了,許爺,等你下次再罷官的時候,來柳家堡找我~” 許驕滿頭黑線,果真對柳秦云這樣的愣頭青稍微好些是不行的,許驕皺眉,“怎么了,不怕你爺爺打斷你的腿了?” 柳秦云笑道,“我有陛下的親筆信,老爺子才不會揍我!走啦,許爺~回頭見!” 言罷,高高興興出門,像個小屁孩兒似的。 許驕嘴角微微勾了勾,臉上露出笑意。 其實,她也有些舍不得柳秦云,但天下之大,興許,什么時候還能再遇上呢? *** 晌午過后就要啟程回京,許驕簡單在與山閣用了口飯。 大監讓人里說,陛下在午歇,等午歇后就走。 許驕應好,而后趁著這段空閑,簡單將與山閣收拾了。 這幾日她直住在與山閣里,雖然也有內侍官和宮女打掃,但書籍的歸位,東西的放置,還是她自己來歸位好些,有始有終。 只是等整理完,又有些舍不得,下次再來與山閣還不知是什么時候。 許驕也會想起風雨交加那個晚上,她同宋卿源在與山閣中的親近,她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他同她都有對彼此的念頭,只是過往理智。 但這樣的念頭在梁城之患,宋卿源瀕死梁城后,瘋狂生長著…… 有些不受控。 *** 內侍官置好腳踏,宋卿源踩著腳踏上了馬車。 他特意讓大監尋了寬敞些的馬車,但自從上了馬車,他看了路奏折,直到馬車都走過了盤山路,也沒見到許驕身影。 宋卿源是可以繼續再看奏折,但眸間微微有些不大舒服,遂喚了聲,“大監?!?/br> 大監撩起簾櫳,入了馬車內,應道,“陛下?!?/br> “許驕呢?”宋卿源問。 大監道,“相爺同沈大人在處呢?!?/br> 宋卿源抬頭,古怪看他。 大監道,“早前卷宗的事,沈大人在找相爺討教,兩人直在馬車內?!?/br> 宋卿源沒好再說什么。 是他開口讓許驕帶沈凌的,許驕在認真帶了,沈凌勤學好問,許驕也盡心盡責,他實在沒有立場說什么。 “知曉了?!彼吻湓吹皖^看著折子。 大監趕緊退了出去。 偌大的馬車里,就忽然又剩了宋卿源人,不,還有許小驕。 許小驕方才趴在案幾上睡著了,宋卿源抱起它放在懷中,輕聲嘆道,“朕讓你上心,你就是這么上心的……” 許小驕臉懵。 宋卿源又道,“那讓你上心朕,怎么不上心?” 許小驕歪著頭。 宋卿源酸溜溜道,“糖炒栗子白喂你了……” 許小驕:“……”(喵~糖炒栗子是什么,好吃嗎?貧下~) 宋卿源重新放它回懷中,繼續低頭看著折子。 她不在,他依然有很多折子要看,無非是她在哪里,他看多少。 宋卿源如是想。 然后,很快便從靈山出來四五日了。 宋卿源這里,除卻每日和肖挺,沈凌等人道面圣之外,更是連單獨的面都沒有露過。 起初三四日,許驕都同沈凌在處很長時間,等到第五日上,許驕也沒去沈凌處,而是自己在馬車中休息。 終于,許小驕也安撫不好宋卿源了。 宋卿源將手中折子扔,喚了聲,“大監?!?/br> 大監入內,“陛下?!?/br> “把許驕叫來,告訴她今日整日都在朕這里,她哪兒都別去?!八吻湓吹?,但大監聽出了不樂意。 憋了幾日,還是忍不住想要見相爺了。 大監頭疼,又不好說,相爺她…… 片刻,大監折回,宋卿源深吸口氣,抬眸,見只有大監聲,宋卿源眸色沉了下來,“她人呢?” 大監嘆道,“陛下,相爺不太舒服,在馬車中歇著,讓老奴問陛下,能不能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