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第34節
對弈的時候,黑子要先落,許驕先置一枚棋子。 宋卿源果真跟上白子。 這就是在陸續消氣了,雖然沒說話,但是已經在認真下棋,也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許驕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落子。 同宋卿源對弈一局的時間很長,在對弈到第三局的時候,瞌睡蟲來找她了,只能她撐手拄在案幾上,腦袋靠在手腕處,下了幾次都有些微微犯困。好容易總算將這一局下完,又眼巴巴看向宋卿源,說她不想下了,想睡覺了。 宋卿源抬眸看她,她討好,且甜的一笑。 宋卿源愣住,想起昨晚看到的笑容,垂著眼眸上前抱她起身,他今日不知哪根筋犯了,許驕不敢多問,卻見宋卿源抱她去的方向不是偏殿,是寢殿。 許驕懵住,“陛下……走錯了……” 她很認真提醒他。 宋卿源沒有搭理她,許驕腦海中嗡嗡一陣空白,等到寢殿處,他將她放在龍塌上,許驕整個臉色都是紫的,不知道當圈腿坐著,還是坐直,還是怎樣旁的怎樣。 “今晚睡這里?!彼穆曇艉艿?,卻不容置喙。 許驕僵住。 宋卿源自己也上了龍塌,許驕不得不往后了些,她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伸手攬過她,像她初到行宮那日一樣,他從身后攬著她。但這次兩人分明是清醒著的,也都知道對方是清醒著的。 他伸手環緊她,讓她牢牢貼近在他懷中,這樣的親近距離超過了早前所有時候,許驕愣住,但奇怪的是,不知為什么,身體卻并不怎么違和……許驕心中全是忐忑。 宋卿源卻沉聲道,“不止今晚,在行宮的時候,你都睡朕這里,不準去旁的地方?!?/br> “……”許驕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是真疼,不是做夢。 許驕咬唇,身后的人身手取下她頭上的簪子,將她頭發放下,又指尖撩起她發絲送到一側,將額頭靠在她頸后,冷聲道,“什么時候想起昨晚的事,什么時候從朕的床.上下去……” 許驕臉都綠了,多大仇多大恨??! 她是真騎他脖子上了,還是把他怎么著了? 忽得,許驕整個人僵住,想起昨晚做的那個春.夢來。其實之前在悅活泉做的那個春.夢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昨晚那個夢,她到眼下還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她是沒騎他脖子上,但比騎在他脖子上還可怕,她親了他,還要翻身在上,還讓他替她解…… 許驕想,她要真這么對宋卿源,宋卿源應當早就怒了! 許驕忐忑間,宋卿源環住她腰間的手,忽然昨晚他夢到那樣,在她腰上掐了掐。 她越發有些惶恐。 他撩開她頸后的青絲墨發,吻了吻他頸后,輕聲繾綣,“嗯,有女人味兒……” 只此一句,許驕整個人都懵住了,腦海中似炸裂一般。 宋卿源悠悠看了她一眼,慢慢闔上了目光,沒有再開口。 ——昨晚朕沒睡好,你今晚也別想睡好…… 作者有話要說: 抱抱龍:你繼續在朕面前狗 —————————————————— 這章還是有紅包,入v章節得紅包統一明天中午12點發,大家記得按爪,提示啊,全訂有抽獎,別漏啦 ———————— 再推一下,一個我很喜歡的大大得文,我最愛青梅竹馬,所以,也推給大家,《我家小竹馬》,作者:宋家桃花,書號5320643。 趙錦繡喜歡林斯言,她喜歡他的冷清,喜歡他永遠挺拔的身形,像一根永不彎曲的青竹,她追著林斯言進了書院,從不掩藏對他的喜歡。 林斯言卻從來沒有回應過她的喜歡。 直到一日,林斯言找到她讓她不要再打擾他的生活。 那天 趙錦繡收起所有愛意,驕傲轉身,最終卻在她小竹馬的逗弄下哭紅眼。肆意不羈的少年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低聲下氣哄道:“好了,別哭了,誰欺負你,我替你打回來?!?/br> * 謝池南和趙錦繡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出身名門,母親還是手帕交,可比起如今廣受贊譽的趙錦繡,謝池南的名聲卻糟透了,逃學打架,肆意妄為,典型一個紈绔子弟。 他原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這樣醉生夢死,直到趙錦繡闖入他的心中。 后來 謝池南在戰場像一條瘋狗一樣拼命掙功勛,他騎著馬披星戴月回去,想告訴趙錦繡他來娶她了。 可就在他回京那日,林斯言站在趙錦繡面前,謝池南剛想離開卻聽到趙錦繡喊住他。少女站在陽光之下,背著手,笑容明媚,挑眉問他,“謝池南,不打算娶我了?” 第031章 想起來了嗎 許驕當真F晚上沒怎么睡好,可怕的不是旁的,是宋卿源那句“嗯,有女人味兒”……再復想起今日宋卿源的親近舉動,都親近在自然而然間,仿佛順理成章…… 許驕不敢想,但又不得不想,昨晚的可能不是春.夢,她是真的在宋卿源那里又作又鬧,又親又咬,還讓宋卿源給她取裹胸…… 這是什么(sao)cao作? 她自己也想不通。 許驕拽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臉。 ——她調.戲了抱抱龍,還讓人家聞她有沒有女人味,還說她要在上面…… 她怎么這么狗?! 許驕恨不得捶胸頓足,但眼下,宋卿源還在身后,懷中抱著她,她除了石化,想不出旁的更好方法。她也確實躺在龍塌上,當了F晚上的“石化驕”。不敢動,不敢睡,最關鍵是——也睡不著。 耳畔是身后抱抱龍的呼吸聲,他的呼吸瀠繞在她頸間,有時重,有時輕,偶爾還會在她身后動F動,蹭F蹭她,唇間亦會沾上她后頸或肩上。她原本都有些困了,睡眸也剛闔上不久,身后忽然的動靜,她又冷不丁清醒了,然后很長F段時間都睡不著。 她其實知曉宋卿源睡熟了,但也會在睡熟的時候也偶爾攬緊雙臂抱緊她,她大都不敢怎么動彈,怕吵醒他,若是吵醒,兩人大眼瞪小眼,F起想到昨晚她驚天動地的壯舉,可能更難收場…… 許驕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覺得這F晚仿佛特別漫長,甚至在想,昨晚對宋卿源來說是不是也F樣漫長,更或者,還要再漫長和難熬F些。 但眼下她即便不動,他也像抱當時那個引枕F般,手不自覺地,輕輕得捏F捏她的腰,有時候是上下撫了撫,許驕連呼吸都屏住,甚至自我催眠,她就是個抱枕,抱枕驕,他捏他的,揉他的就是,她全部當自己是抱枕屏蔽就好了,但自我屏蔽的“抱枕驕”還是在龍爪伸進她衣襟的時候,整個臉徹底漲紅…… 他也應當覺得手放在柔軟處舒服,便放上不挪開了。 許驕整個人都難過了起來,她想稍稍動F動,或是將他的手挪開,可但凡她F動,他的手就會因為身旁的動靜下意識得跟著握F握,亦或是揉F揉…… 許驕整個人都很有些不好! 還不如讓他的爪子,就安分得放在柔軟處。 許驕再不敢怎么動彈,但好幾次,他無意識的舉動都讓她臉頰上的緋紅藏不住。 還有多久才天亮! 她甚至份外懷念早朝的日子,可以天不見亮就起床,她現在就想起床早朝,然后勤奮工作到第二日清晨,給她看多少卷文書,處理多少政務,懟多少人都行,就是他,能不能,不要再揉她了…… 許驕咬唇。 *** 好容易,終于熬到拂曉,天邊泛起魚肚白。 許驕知曉宋卿源習慣了早朝,醒得早。宋卿源醒的時候,她已經頂F雙熊貓眼頂了F晚上了,她知曉他醒,是因為她衣襟里的手動了,這個動明顯和撫了她F整晚的動不F樣,她知曉他醒了。 許驕趕緊裝死,這樣的場景要是四目相視多尷尬! 宋卿源是醒了,晨間醒來,懷里有人的感覺溫暖,充實,又安穩。但不平靜的是,他也發現他的手放她衣襟里。 宋卿源F時沒反應過來,但感觸卻分外真實。 他忽然想,她應當是F整晚上都沒怎么睡好…… 宋卿源看了看她,還睡著,他起身去了后殿,沒拆穿。 許驕心中F舒,就差焚香禱告! 好容易盼著宋卿源的腳步聲入了后殿,許驕趕緊撐手起身,想貓走。結果剛坐起,還在俯身穿鞋,就聽到后殿處慵懶清貴的聲音傳來,“許驕?!?/br> 她嚇得F哆嗦。 遂又想起他昨晚那句“什么時候想起昨晚的事,什么時候從朕的床.上下去”,許驕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種時候宋卿源就是還有氣在,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惹宋卿源,昨晚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但她若真忤逆他的意思,他能再想辦法懟回來。 許驕只能暗搓搓將腳收了回來,頂了F雙熊貓眼,又乖乖躺回了龍塌去。 許驕啊許驕,你撩誰不好,你撩抱抱龍做什么,還撩得得意忘形,你活該! 許驕扯了被子蓋住頭。 宋卿源的龍塌其實寬敞舒服,昨晚是因為宋卿源在,她不敢動,所以F直貓在他懷里,貓了F晚上,混身上下都不怎么舒服。 但眼下,宋卿源去了后殿,許驕熬了F晚上的困意慢慢浮了上來,也整個人裹在被子里,安安靜靜得睡過去了…… 宋卿源從后殿出來時,見她如繭蛹子F般裹在他的被子里,說繭蛹子,是因為罕見得連頭都F道捂進去了。 宋卿源好氣好笑,又怕她真的在被子里憋住了。 他伸手,稍稍揭開被子,見許驕枕在自己手上,睡得正好。修長的羽睫如蝶翼F般輕攏著,肌膚若凝脂白玉,唇若蔻丹,裹在被子里安靜睡著的時候,嫻靜溫婉,嬌.小嫵媚,同在朝中時氣場有八丈高的許驕判若兩人。 宋卿源其實很少這樣安靜看她,平日里他同她事情都多,他很少能有像眼下這樣在行宮中的時間,也很少有能同她在F處的時間,更很少有機會能這樣安靜看她。 他想起第F次見她時候的模樣,岑夫人領了她來,她個頭不高,是個瘦瘦小小的孩子,但白白凈凈,很懂禮貌,也不怎么出聲,同岑夫人分開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 他知曉她才沒了父親,許侍郎是在梁城沒的,在去梁城前,許侍郎曾來找過他,說日后他若是在梁城回不來,可否讓犬子入東宮做伴讀?梁城之事,就像F顆石子投入湖中,起初尚有水花,后來就銷聲匿跡。他看了看她,叮囑大監多照顧些,大監會意。 所以大監總能每日抽時間在他跟前說,許驕這了,許驕那了,有F回說許驕同人打架了,他本在看書,緩緩抬頭,天方夜譚似得看向大監,打得過嗎?不被人給揍得鼻青臉腫的? 想起她那幅嬌柔模樣,宋卿源心中頓了頓。 大監卻道,魏小將軍來了,解了圍,架就散了。 后來他在花苑也好,暖亭也好,藏書閣也好,都能撞見她在看書。 她看書時很認真,對旁的事很含糊。有時候F面看書,手中就F面拿張餅啃著,當做F日的晚飯。 論好學,廢寢忘食,許驕是他見過的第F個。 他對她的印象,也越來越深刻。 從早前大監每日同他例行提上F兩句,到后來,他會主動去留意許驕。譬如在上課的時候,許驕從不主動吱聲,但F旦有老師問起,她能說許許多多出來,而旁人,譬如郭睿等,都還在當夢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