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飯館 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神打開無限游戲的方式、我想做游戲啊、我一見你就困、賽博上帝會愛上時空神明么?、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后(穿越)、臣領旨、炮灰攻扮演任務(穿越)、念念相許(GL)、金絲雀她暗戀成真(GL)、我在動物園搞文創
喬妹兒擦干凈手,起身道:“酒壇封好后放到屋里去,我先去切菜,待會兒過來幫我燒火?!?/br> 臘八“嗯”了一聲,將客人要的兩壺酒裝了出來,便著手搬壇子進屋。 復雜的菜她壓根就沒想,自己在家做做便得了,鋪子里基本上都是快炒。只開業這么些日子以來,每日里都有十來道菜寫上,挨個兒來的話,再快也得有些時候。 好一道傳一道,等最后幾道完了,她也沒要阿月再來后頭,干脆自己拿托盤擺好送了過去。剛踏入前頭的門,就聽其中一個年輕郎君道:“蘇子瞻,你瞧我對你好是不好?為了你,我受傷在家養了一個多月,這一好便帶你來尋那美味,你可感動?” 那名蘇子瞻的年輕郎君斜睨了他一眼,“不敢動?!?/br> 噗嗤—— 喬妹兒沒忍住,也就忘了蘇子瞻哪里耳熟的疑惑了。 桌邊的三人便抬頭看了過來,錢學文眼睛一亮,“喬娘子!” 見是他,喬妹兒收了臉上的笑,禮貌頷首,將菜擺好后便要往后頭去。 沒想到錢學文叫住了她,“那,那日的事我有去問三娘子,后來我又……”不知怎的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喬妹兒點點頭,轉身便去了后頭。 倒是那任十二,有些迷茫的撓了撓腦袋,“這小娘子的背影甚是眼熟?!?/br> 蘇軾沒好氣的往他手中塞了筷子,“你沒事盯著旁人家的小娘子做甚?” 好沒禮貌! 任十二撇撇嘴,他又沒有壞心思,只是覺得眼熟罷了。 阿月往這邊看了一眼,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更沒聯想到今日這請客的便是上月在山上慘遭她們“拋棄”的年輕郎君。 畢竟距離有些遠,倆人當時都沒看清他的臉,又時隔一個多月,早把人給忘了,誰還記得那些! 作者有話要說: 【滄桑點煙】,為何我追的太太,都不能日萬,日兩萬呢? 暴風式哭泣! 【等我二更】 - 1任十二為杜撰。 2八娘:蘇八娘,蘇軾的jiejie,嫁給了舅家的外兄【表兄】程之才,卻不被公婆所喜,婚后第二年產子后病重,因公婆不給請大夫,蘇家便將她接回治病。 后公婆上門吵鬧,并搶走她孩子,后舊疾復發,含恨而忘。 ↑蘇八娘人物事跡,取自度娘。 3現在是嘉佑三年,九月,原本的蘇軾和弟弟應該回去奔母喪,但是劇情需要,就讓蘇伯母活著啦! 4萊州,屬山東 5眉州,屬四川 第47章 二更/蘇軾來過我家鋪子 幾個當事人都沒有多想。 倒是錢學文,回過頭看了一眼任十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飯畢,任十二去付賬,走到前臺的時候,盯著阿月看了又看。 摸了摸下巴:“你這小娘子,我好像也見過?” 阿月黑了臉,蘇軾是真無語:“十二郎,走了!” 左一個小娘子眼熟,右一個小娘子眼熟的,多叫人誤會。 任十二直接放了二兩銀,“莫找了?!倍鬀]好氣的看著他,“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曉?” 他于詩書一途雖不開竅,可也從未做過什么放浪之事!便是……便是那什么,也不曾有過的,他對八娘可是一心一意的! “好你個蘇子瞻,當了官兒了,說話都不一樣了!”他呵了一聲,后退拱手:“見過蘇評事?!?/br> 蘇軾:“……” 不過是正八品的大理寺評事,被十二郎這連番下來,好似他做了多大的官兒似的! 蘇軾有些好笑:“走了,前些日子是我的不是,這段時日忙,等家中安頓好之后,我再設宴與十二郎賠禮如何?”又看向一邊的錢學文:“到時也請錢郎君賞臉?!?/br> 錢學文連道:“不敢當,蘇評事客氣,到時怕是要去貴府叨擾了?!?/br> “錢郎君盡管來便是?!碧K軾如今才二十出頭,性子豁達的很,又很是相信任十二,對于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愿意接納的。 十二郎雖性子憨直,但能入他眼的想是也有過人之處。 “榮幸之至?!眲e管他方才如何想,眼下卻是很激動的。 蘇氏一門,在蘇子瞻兄弟去歲進士及第時便已名震京師。蘇子瞻任大理寺評事,其弟為秘書省校書郎。 而今年春,這位蘇評事之父蘇明允又蒙官家看重,特召其入舍人院參加考試,偏這位覺得自家已有兒子入朝為官,竟托病推了官家的好意! 錢學文心中羨慕,若是他,定不會推了的。 畢竟數十年的寒窗苦讀,難不成這些學子是只為了讀書?自然還是為了光耀門楣的。 就沒想到,這蘇明允拒了官家的好意,竟還能得韓推官賞識,舉薦其為官,與其幼子同為校書郎!雖校書郎乃從八品小官,可這等官職于他們這般人家來說,也是可望而不可得。 不得不說,一門三父子,入朝皆為官的佳話還是廣為流傳的,錢學文心中有些嫉妒。 蘇軾到底是有官職在身,不像這倆都是白身,吃了飯后便又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在門口,任十二打了個哈欠,“錢兄苦讀多日,也該放松一些才是,莫要累著自個兒?!?/br> 錢學文苦笑,望了一眼身后的鋪子,“讀書這事兒只能緊不能松,我文才平庸,若是想日后出人頭地,非苦讀不可得。再有,一介白身人又沒甚出息,往后便是……便是想要護著心中的人,也無能為力?!?/br> 他長長嘆息一聲,“不努力,那是必定要后悔的?!?/br> 這話很是。 任十二連連點頭,也勾起了心中的傷心事:當初他若是有本事一些,自家爹娘許是會為了他而向蘇家提親。若是他努力一些,即便八娘定了親,也能有臉面與她訴說情誼,不至于叫她芳年早逝,再看不得這世間的美好。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我昨日在防御使府的后門見了一人,似乎與你有些像?” 本朝的爵位那就是一團亂賬,說是承唐制,可除了特例能襲爵以外,旁的壓根兒就沒執行過,基本上你死了就死了,想要兒子襲爵?那是做夢! 關系好點兒的,你死了,這爵位賞到你兄弟頭上,反正還是你這一支,再給你兒子扔個國公就不錯了,畢竟就是個榮譽性質,要想再封王爵,只能指望兒子爭點氣熬著爬上去了。 這也是郡王夫人任氏想要汝南郡王好好活著的原因。他活著,自家就是汝南郡王府,可他要是死了……那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像如今,按照慣例,宗室王死后,宮中該恩賞一番,追加謚號再給個臉面,長子給個榮譽封賞什么的。雖府中長子不是她所出,可她身為繼母,繼子為國公,她繼續當她的郡王夫人,也不是不行,怎么樣也能看顧些她所生的十三郎。 可仁宗連親表弟都能活埋了,還在乎一個算計他子嗣的老堂兄? 所以呀,汝南郡王一死,啥都沒有不說,便是郡王府的牌匾,也在人下葬后立馬就撤了。至于汝南郡王的長子,別說國公了,連個實職都沒有,所以仁宗隨便扔了個和州防御使的官職過去,就把便宜侄子打發了。 曾經赫赫的汝南郡王府,很快便沒落了下來,這也是當初馮mama提醒喬妹兒那段日子避著些的原因——過了那段時日,定沒膽子再惹事兒。 畢竟本朝的防御使不過是個寄祿官1,無權無職,反正就是個榮譽稱號,別的啥也沒有。 當然,這些事情任十二知道歸知道,心中卻是不怎么在意的。他連自己的前途都無所謂,還在乎姑姑家的便宜繼子?反正朝廷也沒缺了他姑姑的俸祿,手里又有嫁妝在,日子倒是不難過。 “可是去尋我的?這幾日我都在府里,只是半個月后,我姑姑便會帶著十三狼搬出來另住,到時候你就得去別的地方尋我了?!?/br> 錢學文神色一滯,心中急轉,“我……家中世交之女去歲入宮,在賢妃宮中當值,后隨兗國公主出嫁,又機緣巧合之下入了郡王府,如今就在郡王夫人身邊伺候?!?/br> “哦!”任十二就喜歡有情郎,拍手道:“所以你想將她要出來?這個倒是不難,我與姑姑說一聲便是!” “我……”錢學文想說不是這個意思,直言說明也只是怕到時候他與三娘子相識一事叫任十二知道后誤會他的用心罷了。 可眼下見他這樣誤會,錢學文也不想解釋。 想到三娘子與他說要做那趙十三的屋里人,錢學文只覺心中有些發悶,不想她這般作賤自個兒。 他是將三娘子當成meimei看待,不曾對她有男女之情,可三娘子對他曾也是滿腔情意,即便如今做了些錯事,可她若是往后不再使壞,他也不會看輕她的。 所以也就順著任十二的話點頭,“任兄莫要亂說,我與三娘子情同兄妹,只是聽說郡王夫人有意叫三娘子做她家十三郎的屋中人,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罷了?!?/br> 這任十二是個品性端方的,在他面前暗示一些自己對三娘子有情意的話也無妨,只要能將三娘子救離苦海,那便是一樁大好的事。 左右三娘子回家后依舊可以做她的富家女郎,待過些時日她想通了嫁了人,便也就不會再記著這事。怎么也比給一個無權無爵的人當屋里人要好,省得被主母打殺了也訴不得冤屈。 任十二是個憨的,一聽就表示明白,表示這事兒包在他身上,他的小青梅不出三日就能給他送回來! 錢學文:“……” 倒也不必這么急,他對三娘子真的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就沒想到,過了三日,任十二歉意滿滿的尋了過來,“錢兄,真是對不住了,你家的小……不是,那個阿李,已做了十三郎的屋里人,我,我不好開這個口,怕叫十三郎知道了,再牽連了她?!?/br> 錢學文臉色一暗,握緊了拳頭:“罷了,左右我一直這般無用?!?/br> “視如親妹的三娘子護不了,真心以待的佳人又被……到底還是我不如人?!?/br> 這些日子的相處,錢學文覺著自己已經摸透了任十二的脾性,只要他問這佳人一事有何變故,自己便可順勢道出與喬娘子之間的二三事,好叫他知道自己與佳人本是情投意合,只因那無良賊人的插足,才使他們鴛鴦兩別,無法相伴。 果然,任十二相當信任他,“難不成有人欺負了你?” 他眼瞪如銅鈴,似乎對方一點頭,他便能沖出去給他討個公道。 錢學文無奈的嘆息一聲,“那人在宮中做了醫官,本也比我這個白身有前途,我……我知道她也是無奈,畢竟她孤身一人,想要安穩的活著,總要有個依靠?!?/br> 面上愁苦,心中微笑。 自己這邊將他打動,這任十二若是再憨直些,見蘇評事時說兩句那姓許的壞話,想來先入為主,定會壞了印象罷?而蘇評事又與歐陽府尹交好,府尹門生眾多,日后那姓許的絕沒有機會往上爬! 只要他落了下來,喬娘子必定會知道,哪個才是最適合她的人。 “她被迫與那人定了親,我……也是對她不住?!?/br> 就沒想到,他一番戲唱出,任十二卻不接話! 苦思了一會兒之后,任十二才斟酌著語氣,用不傷害朋友的方法委婉開口:“錢兄,你當知道……這天涯何處無芳草!” 錢學文:“……” “你呀,就是太不懂小娘子的心意了!”任十二道:“說來,我與你遭遇也差不多,咱們都晚了一步?!?/br> “你別以為小娘子跟人定親都是被迫的,這其中也有她們愿意的意思在,若不然在官家的清明之治下,哪個敢強迫小娘子與其定親?所以呀……” 任十二很是憐憫的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你心中的佳人對其未婚夫婿必然是有意的,聽我一句勸,咱們既然來遲了,那該放手就放手,默默祝福最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