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飯館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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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更/娘子甚是眼熟 喬妹兒在跑了后也冷靜下來,對阿月道:“應當不會出事的吧?” 阿月搖頭:“怎會?我瞧著那郎君的身形便害怕,且那處離山下又不遠,沒有猛禽,也沒有山崖,便是慢慢扶著樹挪,兩個多時辰也該挪下了?!?/br> 可兩個多時辰后天也黑了。 喬妹兒一拍額頭:“方才是我沖動了?!?/br> 實在是一聽到汝南郡王府幾個字她就習慣性的生理不適,仔細想想,汝南郡王都已經下葬了,山上那個即便是郡王夫人的親侄子,那人家好像也沒得罪過她? 這么一想,待牽了驢子出農家小院后,她對掌家的男主人道:“老丈,方才我在山上遇到一年輕郎君似乎崴了腳,瞧著頗有家資的模樣,應當是個有身份的貴人,只我和家人乃女子,上前多有不便……” 說著,又有些為難:“不知老丈這邊可否叫人去相助一二?只是……莫要提起我才好?!?/br> 農家生活苦,那老丈眼中精光一閃,趕緊道:“小娘子且回吧,女郎家名聲要緊,我定不會說出去的!” 頗有家資? 那相助之后定會有酬謝的!又如何愿意將這好處給旁人分潤了?便趕緊招呼家中兒郎上山,且連擔架都準備好了,務必要叫貴人滿意。 看老丈家裝備齊全,喬妹兒不免詫異了一下。 老丈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這邊山上有大片竹林,還有祖輩修好的石板路,倒是經常有那年輕郎君過來賞什么竹林。嗐!反正這些咱們老百姓也不懂,就是那些郎君們總也不聽勸,覺著這人工雕琢的路沒有天然的有趣味什么的……” 老丈叨叨叨的,“所以就總出意外。好在沒有什么大礙,基本上都是崴腳破些皮,所以咱們這邊也都習慣了?!?/br> 能大白天屁事不干出來賞景什么的,那便說明家中不缺錢,自然也是他們掙錢的機會。 聽他這么說,喬妹兒就明白了,擺擺手:“那老丈忙著,我們也回了?!?/br> 原來這些閑出蛋來的都給當地形成產業鏈了呀! 只回程的路上,她對阿月道:“山不止一座,咱們下回換一家,去那王家村的附近。反正咱們也不是常常上山,更沒想尋什么好東西,菌子野菜什么的都行,權當是個消遣?!?/br> 而且那邊是她家許大夫以前經常去收藥的村子,熟人更多,也放心,省得那任十二是個小心眼的叫人堵她們。 畢竟她倆方才的行為是真真切切的“見死不救?!?/br> …… 咔嚓—— 正在哭泣的任十二猛的一滯,“誰?” 誰躲在那里偷看他哭?! “任兄有禮?!眮砣藦臉浜笞叱?,想到方才聽到的話,拱手道:“某家中姓錢,乃任兄同窗,只任兄初來開封府求學,想是與人多有不熟,某倒是見過任兄風采的?!?/br> 任十二瞬間黑了臉,同窗? 他這幅鬼樣子?崴了腳、沾了土、頭上還有鳥雀輪回之物? 都叫新的同窗看見了?! 他眉州任十二郎,就這么丟人丟到開封府了?! 可他只是脾性驕縱些,又不是個隨口就要喊打喊殺的,到底也不能因為丟人就將同窗學子給打殺了。 再有,方才為了叫那兩個小娘子相助于他,那是好話說了,好處給了,最后還用郡王府的威勢嚇唬她們……可誰能想到,那兩個小娘子就是軟硬不吃呢? 任十二憤憤:“見過錢兄!某乃眉州任家十二郎!” 還是那該死的蘇子瞻! 要不是……要不是為了那人,他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既是同窗,倒也不用這般客氣,”錢學文客氣笑笑,道:“任兄可是傷著了腳?可要我瞧瞧?” 任十二盡管心里不舒服,可對方都關心了,他也不好太過冷淡,便點點頭:“嗯,這山路不好走,錢兄也要注意些?!?/br> “多謝任兄關心?!?/br> 又開口:“正好我也要下山,知道一條近便的路,不如由我背著任兄下山?家中有驢車停在山腳……” 頓了頓,他抬頭看去:“任兄是如何來的?” 任十二臉一紅,“就是……咳咳,與友人打賭,走著過來的?!?/br> 要不是他文章做的不好,也不會同意這什么狗屁的打賭!當然了,也是因為走得太累,所以他才在山上崴了腳,絕不是他身體不好! 錢學文也沒多問,只道:“眼下這情況,任兄還是要早些找大夫醫治腿腳才是,可不能耽誤了?!?/br> 任十二聽他這么說,面上不免有些動容。 他方才一直在心中計較著自己丟人的一面叫人知道,卻不妨他的新同窗很會做人,什么都沒問,只想趕緊帶著他去看大夫!還愿背著他! 眼窩子淺就是這點不好。 他自小便不聰明,總是招人嫌棄,便是親生爹娘,對他也是多有看不起的。當然了,家中錢財不缺,即便爹娘不看重,也不曾虧待過他。 就是家族中人都覺得他不務正業,還認為他惦記上人家有夫之婦有辱斯文!可天地良心,他自小就對八娘有好感,偏八娘早早的和舅家外兄定了親,婚后卻又沒被善待,總是被夫家欺負,他又哪里敢放下? 本就過得難,他若是心中放下她另娶她人,又如何對得住她兒時對他的關照?這好容易說得蘇家伯父伯母愿松口將八娘帶回來,誰曾想那程之才乃無良之人——竟任由雙親阻攔,眼睜睜的看著八娘病重不去請醫,活生生耗死了八娘! 想到此處,任十二悲從心頭,不禁流淚:可恨他無能,不能說得蘇伯母勸八娘趕緊和離,竟叫她命喪那虎狼窩!便是他事后拱火叫蘇家與程家反目成仇又如何?八娘到底是回不來了。 擦了擦眼淚,任十二哽咽道:“錢兄心善!” 這些年,對他好不曾看不起他的,也就只有八娘和八娘的家人了。 錢學文:“……” “任兄過來吧,我背你?!?/br> “嗯!”自覺關心他的都是自己人,任十二也不客氣:“錢兄心善,想來文采也是不俗的,回頭我養好傷定親自登門拜訪,也好謝錢兄搭救之恩?!?/br> 錢學文吃力的往山下走著,“不必客氣?!庇趾盟撇唤浺獾?,“任兄既是眉州人士,又怎的來了開封府?” 任十二沒覺出有什么,就是琢磨著今兒既然有人幫他了,那蘇子瞻……罷了罷了,看在八娘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左右這輩子與八娘無緣,且忍一忍他蘇子瞻那不懂事的樣兒吧! 便開口:“還不是那蘇子……我與子瞻自幼便交好,只我文才多不如他,去歲他來京科考,我便想著在家中苦學也無益,倒不如跟著來見識一番?!?/br> 當然了,蘇子瞻是認真備考,他就是認真在姑姑家中蹭吃蹭喝。待蘇子瞻名聲大噪時,他干脆翻著白眼跑到萊州待了大半年,尋思著等吃膩了蟹再回來。 畢竟眉州無海,想吃這等好蟹可不容易。要不是他那姑父突然就沒了,他也不會這么早的就過來受他蘇子瞻的“折磨”! 再說那老丈,忙乎乎的帶著一家人上山,結果除了發現有摔跤的痕跡,連個郎君的影子都不見。 他家大兒啐了一口:“晦氣!早知便不來了?!庇致裨梗骸暗阋彩?,我早說了那小娘子來得勤,咱們也不做那壞事,用她家驢子推推磨便成了,你偏不干!” 白跑一趟,回去還要推磨磨糧食,累得慌! 老丈轉身就走,“回了,下回,下回允了你們!”白跑一趟,他也是不高興的。 接下來的一路,錢學文沒再說話,他身子骨一般,背著這般重的年輕郎君到底是累著了,等到了山下,仆役將人接過去后,他喘著粗氣,“叫任郎君坐好一些地方,直接去醫館?!?/br> 仆役自是聽話的,忙駕著驢車往城內去。 …… 再說另一邊,喬妹兒回去后便把這事兒拋到了后腦勺。 將摘回來的八月炸往米糠中一放,叮囑阿月每日都要提醒她瞧瞧,便開始洗葡萄,著手釀葡萄酒。 當然了,靠她倆采的那點野葡萄可不夠釀酒的,索性這天氣暖和了,也有不少農戶在山上采了這些,叫家中的小兒擺在路邊賣。 回去的時候二人在城門不遠處又買了些,湊夠了二十斤,便抬上驢車往回走。 這會子日頭上來,留一人在前頭看鋪,剩下的便洗干凈手,開始將清洗過又晾曬在竹席上的葡萄取下來。 臘八正準備用手捏,喬妹兒哆嗦了一下,“那罐子和木棍看到沒?我都用開水燙過了,你將葡萄放在里頭,用那個搗碎便成?!?/br> 手洗得再干凈,那也是手呀!這東西又不跟做菜似的下過熱一遍,這是發酵的,真要是用手捏了,總會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當然了,外頭買的酒啥的——不能想,自己做! 臘八可沒覺得手捏有什么不好,但用棍子的話,自然是比手要輕松的。 不多時,他便叫了,“娘子,好了!” 喬妹兒也正好將幾個燙過的罐子拿出來,每個底部都放了一層糖塊,畢竟是野葡萄,糖要多放些滋味才好。 又拍了拍手,讓他將罐子搬過來,“那邊盆里的小糖塊你拿去在葡萄里攪合幾下,然后將葡萄用舀子舀了,別放滿,留這么長距離便可?!?/br> 她在罐口四分之一的地方比劃了一下。 隨著臘八裝罐,她又跟著將每個罐子檢查一番,再密封收到陰涼干燥的地方。 “這便好了?”青團也在一邊打下手,等忙完了,就道:“與釀菊花酒不一樣,菊花酒那些還要熬煮來著?!?/br> “酒的種類多,方法自然也是多的?!眴堂脙旱?。 她甚至尋思著下回用青梅試試,青梅綠茶好喝,青梅酒也不差的嘛! 如此過了一個月左右,等再開壇時,酒香伴著葡萄的甜味飄了出來。 “青團,拿了紗布過來!” “阿月,燙過的壇子可晾干了?” 最后一步就是過濾了,她先是將微紅透亮的酒液舀出,分裝在小碗里,問她們:“如何?” “好喝!”青團一口給悶了,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阿月沒好氣道:“小口抿著便是,誰還跟你搶了?” 青團傻乎乎的笑了,眼睛一瞇就往后倒,臘八趕緊把人扶著。 喬妹兒傻眼,威力有這么大的? 又吩咐臘八,“先把人送進去歇會兒?!?/br> 這小姑娘也真是,自個兒叫她嘗嘗,那就嘗嘗得了,這么實誠干什么?還一口悶……又不是往日里喝甜湯! 她又好氣又好笑,待自己嘗了一口后感覺還不錯,便道:“過來幫著濾了這葡萄渣子,分壇裝了,往后菜單上面就添上葡萄酒,什么時候賣完再什么時候撤了?!?/br> 阿月瞧了瞧天色,“那娘子你們去裝,我前頭看著些,這個點兒想是有人要過來了?!?/br> 喬妹兒擺擺手叫她前頭去看著。 結果這酒剛裝了一半,阿月便在外頭叫了:“娘子,來了三位郎君,要兩壺葡萄酒,菜單上的菜都點了一遍!” “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