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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攥著一個瓷瓶,是云容拖秦蔚帶給他的其中一瓶,里面還有一張紙條,是云容寫給他的話。 “我已經找到了消除魔氣的辦法,你再等等我,一年后我出來便開始著手為你清除魔氣?!?/br> 他不清楚她找到了什么辦法,但他可以肯定,云容的辦法無法清楚他身上的魔氣,就像他身上魔氣說的,他永生永世都逃不掉的,他將永遠與魔氣一起存在。 又是十個月后,九州八大門派加皇族的封印全部加固完成,韓易中間消失了三次,每次都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最后一次加固魔族封印之前,他硬是消失了一整個月。 各大門派掌門都已經是頗有微詞,言語之間總在指責他對這件事的不重視。 因為后面的韓易回來的時候總是好好的,沒有再像第一次那樣虛弱不堪,但他也同樣不告訴任何人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他拖延了加固封印的時間。 最后一個封印在符州千山閣。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千山閣封印的裂縫已經擴大了很多,魔族還在源源不斷地從裂縫里逃出來,在此之前也不知道已經逃走了多少了。 韓易一靠近這里便消失了。 明明應該當即就加固封印的,可他去在這時候消失了。 剩余七大掌門勉強加固,沒了韓易這個渡劫期修為的人,他們加固封印的時間拖長了很多,好在后面韓易回來了,但這一次,也花了正正兩個月的時間。 逃出去的魔族不知道去了何處,雖說沒有出來作亂,卻也讓人心驚膽戰。 仙門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每一個地方,總有些地方會漏掉,難免就有可能會被魔族的人鉆空子搞偷襲。 韓易結束之后,沒有聽眾人的職責,當即就離開了千山閣,回了南嶺。 南嶺之上,岑河已經回來了,他站在崖邊上,看起來正在等人。 韓易看著那人,好似已經變了一個人一樣,沒了從前那樣戰戰兢兢憂愁不堪的樣子,現在的他,單手負在身后,只是站在那里一個背影,便讓人看出他的成熟穩重,周身偶爾透出一點點魔氣來。 “韓掌門,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你已經很久了?!?/br> 他聽到身后地動靜回頭,對著韓易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深沉。 韓易點點頭,“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想好好感謝一下您,多虧了韓掌門提醒我體內有封印,才讓我爹發現,找了我二叔,將封印給我解開?!彼蛑n易走近兩步,笑道,“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我便已經從停滯多年的金丹,一步邁進了化神期,再有兩個月也將達到渡劫期?!?/br> 他簡單陳述著自己這幾個月的成就,韓易心沉下去。 “嗯,恭喜?!?/br> 他聲音有些冷,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來半分高興的意思。 岑河笑得聳了一下肩膀,“掌門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可不是您讓我去找我爹解開封印的嗎?”他坐到那張小桌子邊上,手擺弄著上面的茶杯,早就已經落上了厚厚的一層灰,桌子上還有一些粘著的枯葉,經過風吹雨打,已經變得殘敗不堪。 但現在已經又是初秋時候,周邊已經樹葉正在慢慢發黃。 “作為感謝,我想邀請韓掌門去魔界走一趟,韓掌門可愿意?” 他側頭看著韓易,嘴角輕掀,滿眼的算計。韓易淡淡道,“不必,我還有事,自便吧?!?/br> 說完,韓易便往屋子里去了,他身后岑河沒有追上來,他現在還打不過韓易,他很清楚,但韓易也不會青衣對他出手他也知道。 “韓掌門不敢去,是在怕什么?” 韓易沒有理會他的挑釁,甚至沒有停頓一下,徑直離開。 “總有一天,你會去的?!贬虞p笑一聲,轉身消失在原地,如今的他不受韓易這結界的困擾,自由來去,總歸韓易這結界攔不住魔族的人。 韓易最近一旦發現體內魔氣有控制不住的跡象便直接吞一把云容拿出來的藥,像當年幾大門派齊齊圍攻點衡派的時候一樣,不顧死活,只管吃就是了。 但好在也有一些用處,能將他的魔氣暫時壓制下去,但近來這魔氣是越來越暴躁了,中間也曾爆發過兩三次,每一次都是在他控制不住分神的時候。 韓易在暗室里想了很久。 如今的他渾身魔氣,難以飛升,即便云容一出來就是元嬰,他也是不能跟著一起飛升的,仙界是不會允許身上有魔氣的人飛升的,當初他藏著魔氣試圖瞞天過海的時候都沒能飛升,更何況是現在這樣。 云容……算算時間,她也快要出來了。 既然飛升不了,那便不強求了,有些事情得不到就先放手,他這一生已經足夠了,雖說沒能飛升,但他也已經擁有了可以飛升的修為。 他坐在暗室里,幾顆明珠散發著光芒,將這滿室照亮,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眼神中的柔和。 三千畫卷里,春來春去春又來,春天沒有離開過,阮溪與懷光也不知道從那一天開始,莫名其妙地就不打架也不吵架了。 阮溪沒事的時候還能約著懷光一同飲酒,偶爾進去看一眼云容的情況。 今晚上,懷光又被阮溪叫去喝酒了。 影蝶原模原樣的傳著話,“最后一個月時間了,今晚要跟你不醉不歸,要是你不去,那就是不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