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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霧氣很是明顯,能看到細小的水霧在空中飛舞,反射出絢爛的顏色。 云容與秦蔚分別在天橋,長長的天橋連接著南嶺與鐘嶺,和往日一般,但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人從這里過了。 孤零零的天橋架在空中,霧氣經過的時候都要再次翻滾一圈。 三千世界里除了沒有四季,只有春天以外,與外界井沒有什么太多不同,清晨的朝霧,透過水霧照下來的太陽,微風徐徐,將霧氣吹散道每一個角落。 懷光等在門外,悠閑地坐著,手上找了些東西來編出各種小玩意兒。 任憑天地間五行靈氣如何往這邊聚集,將這一整座大殿都完全包裹住,他也不為所動,偶爾指使一下影蝶去幫他找些東西來。 阮溪與云容在殿內修煉,外面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來打擾。 有懷光在,便是一道保護符。 靈級世界的妖獸們都不敢來招惹懷光,自然是離他所在的位置越遠越好,更加美人敢靠近這邊,一時之間這殿宇這兒倒是顯得十分冷清。 熱鬧都是天地間五行靈氣的。 他們整日叫囂著,推搡著,爭先恐后地想進入大殿去,卻也沒辦法提前進去,只能嘰嘰喳喳地互相吵鬧著。 連周邊的花草樹木也仿佛有了聲音,天地間地一切懷光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今日這花在說山谷那邊有個姐妹被妖獸打架的時候壓死了,可惜了。 昨日那柳樹在說城里那些妖獸又在吵架,打群架,靈級世界的那些妖獸整日都在被欺負。 前日腳邊那棵草閑得無聊總來撥弄懷光的衣角,獨自玩的開心。 一個月后,阮溪才從殿宇內出來,看也不看一眼那邊正在小憩的懷光,領著同樣等在外面的影蝶離開,他的引導幫助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就靠云容自己慢慢吸收轉化。 等一年滿了,她出來必然就是金丹之身。 倒時,有些討厭的家伙也會永遠離開。 天外山,風吹散的云似水一樣流淌在空中,圍繞著山腰,想披帛一般隨風起舞變幻。 那位與云容見過的黑衣男子撩一下肩上的亂發,“怎么辦?我不想去見她,不然她往后回來了得逮著我往死里打?!?/br> 秋千上躺著個女子,兩手墊在腦后,“你不去誰去?誰讓你上次答應她了?!?/br> 另一個與他一同出現在靈泉過的灰衣男子認可的點點頭,“你該?!?/br> 那人更愁了,他嘆一口氣,看著山谷里正在嬉戲的仙鶴,眼神放空。 “那我做好準備,去告訴她,她爹娘是……” “等等等等等!” 睡著的女子忽地閃到他面前,一把捂住他嘴,“你別瞎說,還沒到時候,別打亂計劃?!?/br> 灰衣男子沉默一瞬,“計劃已經打亂了,韓易動心了,阮溪與懷光也是意外,連魔族那個傻皇子也叛離了魔族的陣營?!?/br> 此話一出,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各自靠著各自的石頭秋千桌子發愁。 此時,正在修煉的云容已經看不見人,整個人被靈氣包裹,整個大殿內都沒有空余的地方,全部被排隊的靈氣們堵滿。 殿外的靈氣呼呼地吵架,殿內的靈氣安安靜靜不敢說話,移動都是安安靜靜地往前方涌。 生怕吵著里面那人一樣。 云容眉心一道符號正若隱若現地閃著銀光,她雙眼緊閉,完全聽不見外面任何的聲音。 自然也不知道,懷光與阮溪每個月都會打上一次,已經恢復全盛時期的阮溪絲毫不懼懷光,兩句話不對就打,總歸懷光不會離開云容身邊太遠。 兩人這樣打著也純當是解悶了。 一年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云容在修煉之中,也不過閉眼與睜眼的區別。 但外界總是在變化的。 九州之內,各個地方都出現了之前跑出來的魔族作亂的情況,各大仙門的長老們領著弟子們出去清理魔族,卻總也是趕不上,到的時候,魔族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百姓,但他們帶走了百姓所有的邪念。 等長老們去的時候,等待他們的是百姓們的熱情招待,耐心解說,輕聲安撫,仿佛他們一直生活在一個足夠沒好的世界,這世界上的人都沒有惡念,每個人都一心向上。 岑河也久久沒有出現。 點衡派無涯殿的封印加固完成的時候,秦蔚將藥全部給了韓易,將云容說的都轉告一番,看著他將藥吃下才離開。 韓易回了南嶺找岑河,岑河仍舊是沒有出來。 韓易在南嶺站了許久后才離開。 這一番出去,還有八個月,八個月后,他才能再重新回來點衡派,那時候,岑河若是沒有心性不堅定,必然已經被魔氣吞噬,成為有一個魔族之人。 他所說的什么人魔和平計劃,則是完全不可能實現了。 他即便真的修煉到能統領眾魔的地步,也不會是為了號令他們不要出來作亂,而是為他們做規劃,今日去哪里作亂,明日又去哪里,后日又要找那個門派的麻煩。 若是真的,那或許根本不需要兩百年,可能只需要幾十年甚至可能只是幾年后,岑河將攜著魔族大軍逃出封印,逃出魔界,重返這人世間。 到時候,千山閣那一支魔族也會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