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這次的守衛已經換了一個了,見了令牌也沒攔她,只規定了一盞茶的時間必須出來就將云容放進去了。 云容之前是在縣衙上工,自然也見過縣衙的大牢,潮濕,陰暗,寒冷。但點衡派的大牢完全與縣衙的大牢不一樣。 這里很干凈,每一個房間都是干干凈凈的,每個房間都有窗戶,外面的光能照進來,而且這里沒有用大鐵門,全部是靈力結界,將他們縮在里面,牢房里所有生活的東西都很齊全,床,被褥,燭火,枕頭,桌子,甚至還有可以換洗的衣裳。 這哪里是大牢,這分明就是躲避外面殺禍的絕佳之地。 岑河被關在后面一點,看守的人將她帶到放進去又重申了一遍時間問題后,等云容進去了又關上結界離開。 果真如傍晚時候那人所說,岑河此刻還昏睡著。 她上前叫他幾聲也叫不醒。 她試探著用自己的靈力去探查他的情況,她有木靈根,但她還沒有學這方面的功法,不知道要如何救人,只能先簡單查看一下。 靈力順著他的經脈游走,云容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呈現在了她腦海中。 這一番查看下來,岑河身上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直到靈力游走到了他的本源,還沒靠近時,猛地一下,云容便被彈開了! 她反應迅速地單手撐地帶沒有被摔倒。他的靈力之源處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靈力將她彈開,這與他表現出來的靈力微弱完全不相符合。 她慢慢走近,岑河眼睫輕輕動了兩下,手指也微微彎曲一下,緊接著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睛里還是剛睡醒一般的迷蒙。 “云容?” 他聲音有些沙啞,看起來有些渾身無力,他撐著床板坐起來,臉上有些欣喜,“你怎么來了?” “他們說你情況不太好,我來看看你?!痹迫萑鐚嵳f道。 岑河愣了一下,往后揚了揚頭,他吐出兩口氣,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發出舒服的感嘆聲。 “我很好啊,剛剛睡醒,睡得很飽?!?/br> 他一進到這里就忍不住想睡覺,中間好像有人來叫過他,他聽到了,好像也看到了人影,但他確實醒不過來,渾身也動不了,干脆就接著睡了。 直到剛剛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人推著跳崖,這一跳才給他跳醒了過來。 云容:“……” 這人是睡了一覺?得睡得多死才能怎么弄都弄不醒。 又聯想到剛才的怪異,她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岑河,你是雙靈根,按理說應該是雪合宮內門弟子,為什么雪合宮會放你走?”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岑河眨了眨眼,有些心虛地道,“我走就走了,還需要跟雪合宮說明嗎?”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確定,像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兒。 這大牢里的光很亮,卻讓人找不到光的來源,只是很亮,就像白天一樣,自然而然的很亮。 “那你現在還是雪合宮的弟子?” 云容皺緊眉,岑河連忙搖頭,解釋著道,“我不是啊,祁媱宮主當年跟我說,往后我是去是留都不必跟她報備,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就是。所以一遇到你,我就走了啊?!?/br> “當年?”云容抓住關鍵詞。 岑河想起這個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聲音里盡是惋惜。 “雪合宮以前內部勢力很亂,當年祁媱宮主剛剛登上掌門之位的時候,坐不穩那個位置,遇到過不少暗殺,有一次我好巧不巧在練功,她從我面前過,正好就有人來暗殺,我沒有察覺到,還在專注的練功,卻不想我飛身而起的時候正好就幫她擋了那一枚消靈針,靈力瞬間潰散,功力倒退。她為了補償我就給了我這樣的承諾,后來她坐穩了掌門的位置之后也一直暗中護著我。不過我的靈力確實就這樣了,起不來了?!?/br> 他解釋到最后還忍不住撅起嘴,有些煩躁。 “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在那里練功了,免得受這莫名的災?!?/br> 云容聽了也不知道說什么,這種來得突然的,他確實無法防備,但也實在是可惜了,以他雙靈根的資質,又在雪合宮待了幾十年,少說現在也該是個金丹的。 可惜…… 不對! 云容猛地瞇起雙眼,眼神犀利地看著岑河,看得他后背生寒,毫毛豎起。 “岑河,如果如你所說,你的靈力消散,那為何你靈力之源內還有那樣強的靈力?” 岑河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云容說的是什么意思。 云容站起來,“不知道就算了,以你現在靈力之源的情況,你應該還有很大希望重回巔峰,更加精進,不要灰心?!?/br> 岑河重重點頭。他也覺得自己肯定可以重新修煉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下一刻,云容猛然將臉探到他面前,笑瞇瞇地道,“你在雪合宮那么久,知不知道,你們宮主和林聽風的事?” 岑河被嚇了一跳。 聽了這問題又放松下來,臉上毫不意外,“知道啊,祁媱宮主一直心悅她的真傳弟子林聽風,整個雪合宮都知道,一年前就在傳他們今年要成親來著,只是這都過了快半年了,也還沒有消息,可能要等下半年去了吧?” 云容笑容收起來,直起身子,朝岑河搖了搖手示意作別,便轉身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