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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鞠躬,將手中鮮紅的一張邀請帖塞在了嚴又琪的手里,然后決然轉身,大步返回,今天,壓根就不該來這里。 她急于逃脫,不小心跟前來的林霍撞在了一起,林霍稍顯疑慮,問:“聚會還沒開始,你要去哪?” “回家?!敝苯亓水?。 不是專有的南兮的解釋,一向敏感的林霍早已看的清楚。他笑,誰對了誰又錯了?當年他未分清過對錯,如今仍然不知。 看得出來,南兮抽搐的面龐表明她恨極了這里,恨極了這個打著嚴氏的招牌卻將嚴炔排除在外的宴會,也恨,恨那個顧全所有人卻唯獨一再傷害嚴炔的女人! 她只想,用她瘦弱的肩膀去擁抱那個等她回家的丈夫。那么想,想的快要發瘋。 “南兮,你知道有些事情光靠那份義憤填膺的孤勇是填不平的,也是無濟于事的?!?/br> 南兮抬眼看向林霍,他說的大義凌然,像是在訴說一個極其自然的發生現象。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去認為,嚴炔是錯的。 他們這些人,都不曾認為自己錯了。 他們把他們當年的懦弱和不甘,悉數都加在了當年那個十來歲的孩子身上,用以減輕一些人的罪孽感。 他們胸有成竹的認為,錯了的只有嚴炔一人。 “林霍?!蹦腺獬雎?。 “嗯?” “你當真是配不上嚴炔對你的信任!” 突然一根刺扎進了林霍的胸口,他曾自問過無數次,如果當年自己的年齡再大一些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認知? 如果他在當年就有辨別是非的能力,那么,會不會在當時護嚴炔一陣子? 他沒有答案,人,是個合群動物,報團取暖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他林霍也是俗不可耐,沒有那個毅力,能夠站在團體之外,堅持自己的正義。 林霍走近嚴又琪,略顯苦澀的笑了笑說:“現在你知道了吧,那份邀請函本身就是個多余?!?/br> 嚴又琪看著南兮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問:“過去的二十年有你外婆護著,沒想到現在依舊還有人這么護著他,也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生氣!” 轉身,離開。 林霍一個人自言自語,點頭:“當然是高興了!” . 回家的途中經過一家花店,南兮為什么會對這家店感興趣,原因在于擺在正門口的那幾盆向陽的跟嚴炔上次擺在陽臺的看似是同一種。 當然,她并不是因為好奇這些花才進去的,她只是突然的有了想要裝扮自家陽臺的沖動。 雖然現在的陽臺跟一片草叢無異,可還是太單調了。嚴炔似乎學不會雨露均沾,他的寵幸,一向很單一。 花店店員熱情的打著招呼,可能是望見南兮在門口站的時間長了些便自覺的介紹了一下,“這種花叫時鐘花,它的名字很好聽,當然,它還有一個很美的花語?!?/br> “花語?”南兮問:“什么花語?” “愛在你身邊?!钡陠T笑道:“就是珍惜眼前的意思,愛始終陪伴?!?/br> 并不清楚嚴炔是否曾知曉花意,南兮卻如此深愛著時鐘花。她不著意的將壓低遮住視線的帽子往上推了推,有些窒息。 要不是林霍天天囑咐不管去哪都不要忘了這個行頭,她才不會這樣。 “與時鐘花相呼應的應該是什么?”南兮問。 “呼應?”顯然應該是沒有人這么問過。 “我是說,如果你收到了時鐘花,那么應該贈與對方什么比較好?” “看來南小姐是收到這份愛的表白了?!彼?。 南兮懵,轉頭問:“你剛叫我什么?” “抱歉?!钡陠T顯得有點難為情,說:“其實你一進門我就認出你了,只是覺得不該太多參與客人的私事,所以......” “沒事?!蹦腺鈫枺骸澳?,我應該買什么花好?” 店員愣了半晌,轉身從店內抱出來兩盆花型別致,呈寶塔狀,顏色為淡紫色的盆栽塞到南兮懷里說:“給,風信子?!毙α诵^續道:“寓意為濃情,表明你已知曉,知曉這份nongnong的愛意?!?/br> 南兮欣然接受,一只手抱一盆已是極限,樂呵呵的揮手告別,臨走前店員八卦的綴了一句:“南兮,祝你和林霍幸福?!?/br> 聊了十分鐘已是有些熟絡,她將稱呼從“南小姐”改為“南兮”,南兮僵,反問:“林霍?” 她點頭,認真道:“不管旁人怎么說,我始終相信愛情,所以,一直為你們祝福!” 南兮差點就要奪淚而出了,要不是搞錯了主人翁的話。 她愣了半晌,然后笑道:“林霍應該,不會喜歡?!闭f完,笑著離開了。 . 南兮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狂奔陽臺,然后把手中兩盆花放下,滿意的拍手。嚴炔有點沒搞清楚頭緒,站在南兮身后一頭霧水的問:“你這是在干什么?” “看,有沒有好很多?”手指著陽臺那一片單調。 “好在哪里?”他倒是實誠的緊。 南兮偏頭思索半分,回頭望向嚴炔,笑:“就好像是伸出雙臂等待擁抱的人終于抱到了意中人?!?/br> 她的解釋一向有些無厘頭,總之,有一點那位店員是說對了的,珍惜眼前。 視線饒過嚴炔,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脫掉外套,胡亂的擦掉精致的妝,坐于桌前,滿眼微笑,笑著問:“嚴炔,今天又是什么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