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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六歲的嚴炔瘋了。 林霍跟嚴炔從小玩到大,六歲之前,哪怕那時候嚴悸還并未被嚴氏所承認,嚴肖海對嚴炔的也只有無端的呵斥,他沒有給過嚴炔任何跟自己親近的機會。但那個時候,嚴炔除了有父親在時沉默寡言之外其他時間都樂觀開朗,因為他還有mama。 六歲之后,他把他多少年以來壓抑的恨全部發xiele出來,他不再喊嚴肖海為爸爸,他像個小大人般的跟嚴肖海對著干,甚至來一場談判。 比如說,休了夏陽,趕走嚴悸。 可是無一例外,他都輸了。 以至于后來,開始只字不語,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他變成了啞巴。 那時候別人常說,嚴氏的二公子徹底變成了一個瘋小孩。 嚴炔,是嚴氏的恥辱。 林霍不信,那是他最好的玩伴,也是他唯一會想念的朋友。他要去看他,卻被mama狠狠打了一頓。 他偷聽大人講話,都說,是報應! 林霍當時并不懂,什么叫報應,或者,誰的報應? 后來,當他真正明白什么叫報應的時候,大人們再也不提當年。 往事塵封,壓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壓垮了的,只有嚴炔一人。 第22章 偏偏 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星爵的選拔未分男女, 那七個人里面五個是女生,只有兩個男生。 他們三三兩兩躥在一起,只有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女生好似與這些人格格不入, 可能是感覺到了南兮的注視,回過頭笑了笑。 “葛甲?!痹S念湊上來, 算是替南兮介紹道。 “什么?”南兮沒聽得清。 “名字奇怪吧?”許念笑:“你還沒來的時候大家就在考慮要給她換個名字出道,葛甲這兩個字聽著不大像能火的樣子,真對不起她第三名的比賽成績?!?/br> “第三名?”南兮吃驚的問。 許念點頭:“對啊,是從一個叫不出名的村子里一步步保上來的, 靠的就是實力?!?/br> 南兮不太喜歡往人多的地方跑, 自然而然的跟葛甲站在了一起,葛甲笑著招了招手, 是那種略帶羞澀的笑。 不大一會,她們的聲樂老師到了, 南兮往門口看了一眼,杜宇。 SOUL的聲樂老師, 也是杜宇, 所以南兮對他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 杜宇是不是還記得她。 他穿了一套褐色西裝, 領口處還打了個蝴蝶結, 走上講臺的時候特像一個踏上紅毯的新郎官, 整個人嚴肅的緊, 看上去很精神。 抬眼粗略的掃了一圈,目光在南兮身上停留,他當然記得她,略帶驚喜的看著南兮說:“呦, 夏正祥倒還真是把你給盼來了?!?/br> 又是齊刷刷的七雙眼睛,南兮目視前方,眼珠子都不敢動,無法在這么多的注視下保持鎮定,尷尬的沖杜宇擠了擠笑容,并未回答。 “來,你是后來的,把這首先練唱一遍,給大家打個招呼?!倍庞詈敛豢蜌獾耐腺鈶牙锶艘粡埱V。 “呃…….”南兮猶豫了半晌轉頭問:“就這么……直接唱?” “調子自己定,節拍自己找,若是找不準……”杜宇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許,指了指前面說:“看見了吧,找不準自覺過去領戒尺?!?/br> “還要挨打的???”南兮驚呼:“這戒尺,是給屁股上刑的嗎?” 不得不說,這把戒尺大約有四五十公分寬,那重量需得兩只手才能勉強能抬得起來。 許念先哼哼唧唧笑了,緊接著剩下幾人哄堂大笑。 杜宇正了正神色,示意她先唱。 這是一首快節奏曲子,又極其繞口,南兮甚至都沒有提前過一遍的時間,一遍下來,中間免不了錯了兩個音節,斷了一節。 心想,挨打挨定了。 “果然,音感極強?!倍庞钫f話一直都不太會拐彎,直勾勾的又道:“不過,錯了就是錯了,去領戒條,魏子謙,你來?!?/br> 被叫做魏子謙的是一個男生,皮膚很白,個子很高,就是給人感覺,很干凈。 南兮朝他看去,將此人扔在任何一個學校應當都是校草級別轟動全校的人物。 所謂戒條,還真不是給屁股上刑,簡單來講,依舊是打手心,不過是由這些人自行交換打,一板子下去一半以上都打空了。 南兮挎著一張臉,她幼兒園畢業之后就再也沒挨過板子了,怎么都是一個三好學生,這下可好,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挨打? 魏子謙立馬站了起來,右手單手提起戒尺不費吹灰之力,朝著南兮放電似的眨了眨眼,左手附在南兮手心,打下去,打在自己左手手背。 “算了算了?!倍庞钔屏送谱约耗樕细哌_七八百度的眼鏡,說:“我還沒瞎到這種程度?!?/br> 對魏子謙這種弱智級別的作弊行為嗤之以鼻。 魏子謙笑了笑,朝南兮伸了伸手,介紹:“我是魏子謙?!?/br> “南兮?!蹦腺忸D了頓又說:“還有,謝謝?!?/br> “不客氣,憐香惜玉嘛?!?/br> 許念拽著南兮坐了下來,低聲說:“那種節奏的曲調,我通篇下來舌頭都捋不直?!?/br> “你們也挨板子了?”南兮低聲問。 “是啊,見面禮都是戒尺?!痹S念攤了攤自己手心:“還不讓換手,第二天我專門比對了一下,兩只手厚度都差了整整三毫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