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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帶到嚴氏?還是交給夏正祥?”林霍開口就問。 給南兮的未來鋪就這么一條不同凡響的路,將她置于大眾的面前接受七嘴八舌的檢閱,是林霍始料未及的事情。 血淋淋的記憶尤新,并未隨著時間的流逝沖淡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步入這個后塵? “你不是也覺得她適合這條路嗎?”嚴炔問:“跟夏正祥打了賭吧,輸了多少?” “這是兩碼事!”林霍的情緒轉變的很快,說:“當時我不知道她跟你之間的關系,況且,你知道嚴氏的規矩,南兮她不可能……” “嚴氏誰的規矩?”嚴炔回頭看著林霍,無喜無怒,問:“誰定的規矩妄想框得住我?林霍,那是對你,不是我?!?/br> 林霍愣了半晌,問:“我就想知道,你為什么?” “你不是也可以輕而易舉說出林婷的名字嗎?”嚴炔說:“林霍,都過了這么些年了,別用小時候的眼光看我?!?/br> “可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放下過?!绷只粽f:“就跟我mama一樣,她到現在也無法正視我jiejie的死亡?!?/br> “所以呢?”嚴炔問:“所以我就要為了自己那一點私心去干涉她的人生?這個世界上再多一個嚴炔并不是什么喜事,我不希望南兮跟我走同樣的路?!?/br> 林霍一愣,問:“嚴炔,從你回來我就再也沒有問過,這些年你的病……” 嚴炔回頭看著他,并不回答。 對林霍他并不想撒謊,可若不撒謊,那就太糟糕了。 病入膏肓,無時無刻不想去死,這是真。 “你看我,不是挺正常的?!眹廊残?。 太正常了,正常的就連林霍也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你越是正常,我就越害怕?!绷只粽f。 嚴炔收了笑,被看透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嘆了口氣轉了身,不再看林霍一眼,并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要盡量離林霍遠一點。 “我無法否認二十年前的確是個悲劇,是我揮之不去的陰影,這些年被所有的忌憚,恐懼充滿,但那是我,不是南兮。我不能因為我的那份恐懼而決定她的人生,誰都沒有那個義務需要替我承擔那噩夢一般的過去。況且……” 嚴炔如同剛卸下手中的重擔,緩慢的說:“我嚴炔不是嚴肖海,就算歷史重演一遍,也不會是那個結局!” 嚴肖海這個父親,他恨了這么久,怨了這么久,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都死了這么些年了,還有什么念念不忘的? 他死的時候,嚴炔就看著他咽氣,看著他痛苦。 他慢慢的湊近嚴肖海的耳邊,說了三個字,三個字將他送上了天。 他說:我贏了。 嚴肖海哪怕是死,也未得到嚴炔的原諒。 誰都不是圣人,誰也沒資格要求旁人做回那個圣人! 林霍怔然,哪怕過去了這么些年,嚴炔僵硬的身軀依舊表明,他從來都沒有放下過,該恨的該怨的絲毫未減,他還趴在那灘淤泥里,未曾走出半步。 當年那個將自己包在被子里自閉的少年如今成了嚴氏總裁,當年那個倔強的大街小巷找mama的男孩如今母親這個字眼成為他的雷區,而當年那個努力的想讓自己的母親換種活法的嚴炔卻從未變過。 如果有可能,他多希望他的母親沒那么好強,他多希望程佟的理想不是成為頂尖天后,這樣,她就不用跟另一個女人爭事業爭到頭破血流,又或者,也就不用,爭同一個丈夫了。 嚴炔一直都是一個標準的極端主義者,他的愛,炙熱,而恨,往往刺骨! “所以林霍,我不是要把她交給夏正祥,我是把她交給你?!眹廊舱f:“這個圈子你比我清楚,更新換代變幻莫測,很多事防不勝防。我信任的人太少,你,勉強及格?!?/br> “你讓我做她的經紀人?”林霍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是?!?/br> “你有沒有搞錯?”林霍笑都笑不出來:“我是嚴氏的公關總監,不是專業經紀人!” 嚴炔想了想,輕飄飄道:“公關總監我收回?!?/br> “你收……我真是要控制不住我的拳頭!”林霍氣的臉色發紫:“我,我林霍,是奶奶親口承認嚴氏最有資格的公關總監,嚴炔,你不能動我!” “兩條路?!绷只舭岢隽只勖凤@然沒多大的作用,嚴炔說:“第一,我不動你公關總監的位置,南兮經紀人仍舊是你,工資雙份,第二,你現在立馬給我走,去好好經營你那破酒吧,嚴氏不支付你一分錢,你自己選!” “廢話,我還有得選?”林霍憋了憋氣:“雙份工資,一言九鼎!” 沒辦法,林霍在嚴炔面前把柄太多,愛財就是其中之一,不然也就不會背著林慧梅開那個酒吧了。 “不過嚴炔,”林霍想了想又放棄了,說:“算了,希望你心里有數?!?/br> 嚴炔不語,但眼神卻深深的暗了下來。 十八年前,他們都還小,林霍所擁有的記憶并不比嚴炔多,他只知道在那一年里嚴炔的母親程佟奇跡身亡,而嚴肖海當時的情人夏陽卻成了最大嫌疑犯。 在當時不光嚴肖海,就連林慧梅也在拼了命的替夏陽開脫,總之,夏陽最后被判無罪,程佟被判自殺。 林慧梅保了她的家,夏陽由見不得人的情人成為正式太太,嚴悸由一個野孩子變成了嚴氏的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