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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見過皇后娘娘?!苯瓡r卿行禮,輕聲道:“娘娘今日可還好?” 甄瑤點頭。 她丟了顆魚食,不再看江時卿,兀自笑了笑:“謝帝師替本宮出的主意,陛下倒是幾日不來椒宮了?!?/br> “娘娘之長兄于臣有恩,這是臣該做的?!苯瓡r卿笑道。 甄瑤盯著魚池,面容沉靜道:“江大人,聽聞您有個表妹,姓沈,冊封為美人?!?/br> “是,還請娘娘多加照佛?!?/br> 她抬眸,一雙鳳眸定定看著他:“昨夜有一位沈美人夜闖竹苑,據說得到陛下臨幸,也不知能否熬過今日?!?/br> 江時卿面不改色,淡然謝之:“謝娘娘告知此事。臣還需去崇政殿處理公務,先行一步了?!?/br> 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她手中的魚食落了一地。 分明是個暖陽天,寒意蝕骨。這個男人當真是涼薄,她記得那個沈美人入宮前,可是癡戀著他這個表哥呢。 甄瑤攏緊披風,起身往回走。突然瞥見男人上臺階時趔趄了一回。 嘴角一提。 看來,他很在意那個沈蓁蓁啊。 第40章 盡興 她得到的恩寵,都標了價…… 桃芳閣里, 玉骨三腳香爐里燃著淡淡的香。 侍女撩起珠簾,輕手輕腳繞過黃花梨的兩折屏風,將帳幔勾起。床榻上的美人云鬢松散, 緊閉著雙目, 抿著唇角低低呻吟。 沈美人是今早從竹苑抬回來的。眼下整個身軀瑟縮在角落, 止不住發抖。 只怕是沉在噩夢中醒不來。 侍女嘆口氣, 只見酥-胸半露下仍有青紫點點,再厚的粉也藏不住。 昨夜折-辱一宿, 怕是誰也經不住那些的搓磨。這事還不能外傳,周遭皆是侍衛把守, 若非她換了小公公的衣裳, 壓根出不去。 “沈美人?!笔膛吐晢局骸芭景呀笕苏垇砹??!?/br> 沈蓁蓁睜開眼, 抓住她的手臂:“表哥在哪?” “蓁蓁?!背练€的男聲。 江時卿身著太監的常服潛入進來。 沈蓁蓁掙扎著起身,奮力拽住表哥衣袖。 此刻, 只有這個人能救她。 一閉上眼, 全是黑暗中皮膚炸開的痛。不知皇上到底用什么在抽她,又癢又痛。無論她怎么祈求,都無濟于事。停了一會, 以為終于結束, 卻是雙手反扣在身后,接著便痛暈過去。初經人事, 就折騰到半夜,等取了蒙眼的布,才知道旁側另有人作壁上觀。 委實惡心透了。 “表哥,帶蓁蓁出去吧?!彼l出又柔又細的聲音:“這宮里不是人待的,陛下……陛下他是魔鬼啊?!?/br> 她不顧男女有別,將上衣褪至肩胛, 露出一大塊傷痕。 “這事可有其他人知曉?”江時卿面露難色。 沈蓁蓁搖頭,“我今早就被反鎖在這里,若不是姜公公……” 江時卿道:“你為何要擅闖竹苑?” 聽他語氣有些責備,沈蓁蓁垂下淚來,“難道我乖乖在太極宮候著就不會發生昨夜的事嗎?” 她聲線顫顫,垂下手,哀怨道:“若不是表哥你拒了我,阿爹又怎會將我的名貼送到宮里,他不過是想高攀一門親事,我這個女兒就是籌碼而已?!?/br> 她試圖抓江時卿的手,想要往他懷里鉆。 “蓁蓁,此事不必害怕,我會另尋他法?!甭曇羧岷?,身子卻是往后躲的。 沈蓁蓁紅著眼眶,哀哀地去拉他衣袖:“不,表哥,他太殘暴了,蓁蓁怕?!?/br> 江時卿替她抹掉淚,從袖口拿出玉瓶,遞給侍女:“你替娘娘抹藥,早些擦,那疤痕會淡些?!?/br> 沈蓁蓁以為他嫌棄自己身子,死拽著他的衣袖,“表哥……” “蓁蓁,如今你是陛下的人?!苯瓡r卿登時起了身,抽出手背在身后,嚴肅道:“是我對不住你,一定加倍補償?!?/br> 說罷,他又囑咐幾句才離開。 門闔上的剎那,沈蓁蓁冷冷看向門外:“本宮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補償。你替本宮去查查,陛下究竟有何不治之癥?若是如此,還需早早想好退路才行?!?/br> * 翌日清曉,宛初醒來,搴帷下榻,略微有些清冷,透過窗戶看到院中土潤苔青,想必夜里落了幾點微雨。 此時,天已放晴。 她扶著腰,站在窗邊,腹誹著,江時卿是愈發孟浪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架子床都經不住要散架。 也只能怪她自己,引火燒身, 昨日午后,江時卿回來一臉郁色,害她平白擔心好幾回。到了晚上,她觍著臉跑過去,又是給他喂吃的,又是揉肩敲腿,還不時往他身上蹭。 其實,她只是想軟磨硬泡,讓他陪著去踏青。 不過,好像男人并不是這么想的,蹭著蹭著,就上了床榻。 轉眼,折騰到半夜。 此時,男人已精神抖擻地站在門口。他今日氣色不錯,一身白衣,束發直立,身姿挺秀。 一看到他,宛初的小臉便羞得通紅。對這個男人,她真是喜歡極了。 當他談論國事的時候,神情理智而沉穩,讓她看得著迷。即便是在一場歡愛之后,也會和她探討些未來的大計。 即便明知這樣的柔情蜜意只是短暫地屬于她,還夾雜著三分算計在里頭,她仍舊是控制不住地一步一步淪陷。 她梳洗打扮一番,跟著男人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