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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怎么會不好?是表哥的錯,表哥今生都不會娶親?!苯瓡r卿道。 沈蓁蓁哪里會信,只當是拒絕她的托辭,將木匣放到江時卿懷里,“這般貴重的東西,表哥今后送給心上人吧,蓁蓁受不起?!?/br> 說完,不等江時卿攔住,哭哭啼啼跑出了江府。 好巧不巧,江時淮回府時,恰好撞見捂臉哭泣的沈蓁蓁。他好心好意詢問緣由,卻被沈蓁蓁丟了一記眼刀子。 到了書房,江時淮將怨氣一股腦丟給江時卿:“大哥,你若無心,就不要送勞什子的耳鐺,這又不是尋常物件,難怪蓁蓁誤會?!?/br> 江時卿正為惹了情債心煩,聞此更是不耐,丟給他一記冷若寒冰的眼刀子,“多管閑事?!?/br> 將匣子丟給他,“替我送到沈府?!?/br> 江時淮拿著這燙手山芋,趕緊抱頭逃竄。腹誹道:總有個女人來收拾你,讓你試一試萬箭穿心。 俄而,江時卿仍是心煩意亂,索性放下書卷入了畫。 院里晴空萬里,宛初正在雕刻,一刀一劃,聚精會神。 “那兔子也是你做的?”江時卿俯身。 宛初專心致志,忽而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那銼刀直接劃破手指。 江時卿立刻扯了她袖口的帕巾替她纏上。 宛初正詫異男人今日懂得憐香惜玉,低頭一看是自己的帕巾,一張小臉頓時垮下來。 遐思剛起,耳邊偏來一句:“別把血濺到船上,沾染你的妖氣?!?/br> 這是得有多嫌棄! 宛初把手抽回來,將帕巾取下,傷口逐漸復原,復又低頭雕小船的船蓬。 江時卿看了一會,臉上微露驚訝。女妖手藝當真不凡,可謂巧奪天工,不比京城名匠差。 “若你專心為我做事,不再為害他人,興許我會考慮不送你入宮?!?/br> 聞此,宛初如蒙大赦一般,嫣然一笑,“謝大人?!?/br> 她一笑,百媚生,江時卿立刻低頭不再看她。 這時,江時淮的聲音:“大哥,三殿下來了?!?/br> 宛初心臟驟跌。 好不容易得了江時卿一句“饒她一命”,若是被李湛要了回去,怕是會又生波折。還不等她祈求,江時卿已轉身出了畫。 第9章 獎賞 他的冷靜自持已快到盡頭 當初將美人圖拱手讓給寧武帝,李湛現下是后悔不迭,夜夜輾轉難眠。 猶記得那一日美人在懷,溫香軟玉,伸手可觸。雖身邊也有小妖做妾,到底不如那畫妖媚骨天成。 他料定父皇是和妖女溫存一番后暴斃。有了父皇打前陣,妖女怨念已除,云雨一番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因而,不等處理完父皇后事,他便心急火燎地跑到宮里藏寶閣,想神不知鬼不覺把畫取回去。奈何公公們皆說未曾見過什么《臥榻美人圖》。 拍頭一想,跑到城陽侯府,向江時卿索要。 豈料,江時卿毫不避諱,承認畫已帶出宮,正放在侯府。 而且,并不打算還給他。 之前礙于父皇情面,李湛對江時卿多有忌憚,眼下皇兄登基在即,他未見得能穩坐帝師之位,不客氣道:“江大人,那畫卷本就是孤御寶閣中的寶貝,豈有您將之占為己有的道理?” 江時卿溫和一笑,“三殿下,臣將此畫呈送先皇,那夜便出了事。眼下你急著要將畫取回去,莫不是這畫有什么貓膩?” 李湛登時啞口無言。 片刻,他反咬一口:“當日是江大人搶走畫卷送給父皇,莫非是您知曉此畫詭異,有意呈上……” 江時卿并不惱怒,替他沏茶,不疾不徐道:“殿下,那夜若非臣有急事稟奏先皇,穩住局勢,怕是朝中已亂成一片。也不知殿下對此事如何評判?” 說完,他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湛。 李湛原有奪位的心思,膽子卻極小,眼下被拆穿,氣勢落了一大截。更何況,江時卿的忠貞正直并非他一兩句話能污蔑,頓時語塞。 眼見畫帶不走,又起別的心思,“江大人,這畫卷可是孤花重金求得,你若實在想要,孤賣給你也不是不可以?!?/br> “哦?”江時卿仍舊面不改色,笑道:“此畫臣并不打算留著,若殿下要做買賣,去和陛下商量如何?” 李湛身軀一震,手里的杯盞輕微搖晃。低頭泯一口茶,心道,這畫若是送到皇兄手里,一個妖,一個狠,也不知道究竟是妖女玩他,還是他玩妖女。 這事還是默默旁觀便好,不宜摻合。他笑了笑,繼續垂眸飲茶,不敢再提取畫之事。 眼見茶壺空了,江時卿也未曾吩咐下人添熱水,便是下逐客令了。 李湛悻悻而去,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御寶閣數之不盡的寶物,江時卿緣何就看中那幅畫,一而再再而三獻給父皇和皇兄。 馬車上,李湛心煩意亂。 眼下計劃全盤打破,可一辰道長已回眉堯閉關,連個出主意的人都沒了。 他不能坐以待斃。 * 第二日,宛初的木雕大功告成。 江時卿將其用綢緞包裹好,放到雕花漆木盒中后,馬不停蹄送到容鴻蒙手中。 將軍府。 容鴻蒙看著手中巧奪天工的木船,瞠目結舌:“時卿,你這是在哪里找的匠人?” 江時卿隨意坐在四方椅上,懶懶道:“為你解決大難題,一杯熱茶都沒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