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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嶠已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 等他想溜時,已經晚了。 平日溫溫柔柔的文蘭瞬間化身虎媽,拎住了他的耳朵。 “夜不歸宿打游戲?余嶠,你能耐了??!今天不好好跟你說道說道,我就不是你媽!” 被拎著耳朵的余嶠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就不該一時嘴快,把打比賽的事說出來。 “mamamama,我錯了,輕點?!庇鄭贿叞Ш恐?,一邊朝一旁的云夢求救。 云夢站在樓梯口笑瞇瞇地看著,用實際行動表示并不想插手。 從昨晚到現在,文蘭經歷了太多,也需要個發泄的途徑。 作為女兒的她并不想祭天,那就只能辛苦哥哥頂上去了。 回給余嶠一個“自求多?!钡难凵?,云夢轉身,哼著歌下樓。 ** 與別墅內母子三人的歡樂不同,拿到離婚證的余開明再次去了余嬌的公寓。 跟早上差不多,余嬌再次用她重生前在小山村燒土灶的手藝炒了幾個菜,聽余開明一邊喝酒,一邊念叨文蘭。 人總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余開明眼下就是這樣的心態。 越是念叨,他越是覺得文蘭好,悶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漸漸地,他眼神開始迷離。 旁邊一直陪著他,默默給他倒酒的余嬌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確定余開明醉得差不多后,余嬌長舒一口氣。 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之前在老破小住得那一周,余嬌想了很多。 想繼續留在海市過富貴榮華的好日子,她所能依仗的只有余開明。而想讓余開明一直護著她,就必須建立起一種比較親密的關系。 做女兒肯定是不成了,假的終歸是假的。 但小情人可以! 前世在小山村呆那二十多年,已經差不多把余嬌對余開明的父女之情磨光了。 而嫁給那個老光棍后,余嬌第一胎生下的就是個女兒。養到八歲,女兒就被公婆做主送給鄰村另外一家去養。 說是送養,可那家剛好有個十歲的兒子,意思已經很清楚。 前世有過這樣的經歷,余嬌對于十歲就巴上個男人生活這點接受良好。 尤其現在余開明喝得爛醉,她甚至都不用真正付出什么,只需要費點心思,偽造一個現場就可以。 想明白這些,余嬌開始行動起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余開明扶到里面床上,衣服扣子解到一半,她就聽敲門聲響起。 “這么晚了?誰??!” 計劃被打斷,余嬌滿臉不耐煩地開門,然后就被門外穿著整齊制服的警察給嚇到了。 “余開明是不是在這里?”為首的吳巍沉聲問道。 余嬌點頭,驚疑不定地問道:“你們找他……找我爸爸有什么事?” “有點事,我們要帶他回局里?!?/br> 隨口回復完,吳巍帶著手下進門,循著酒味來到臥室。 看清楚余開明襯衫半解的模樣,吳巍眉頭微皺,銳利的目光看向余嬌。 然后,他就敏銳地捕捉到了余嬌神色間的緊張。 她為什么要緊張? 剛才打開門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她都沒這么緊張。 結合余開明所涉案件,吳巍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 余家母子三人,不對,現在應該叫文家三口了。 自打從童年的美夢中醒來,父母曾經給過的關愛和期許復蘇,痛定思痛的文蘭真的是把“雷厲風行”這四個字貫徹到了極致。 頭天離婚,第二天一早,她就帶著一雙兒女去改戶口。 按照離婚協議,兒子撫養權歸她。 在充分征求兒子意見后,文蘭干脆把兒子的姓改成了文。 “從今天起,你就是文嶠了?!?/br> 至于女兒,文蘭也積極征求女兒意見:“婉婉,你是跟著mama直接上戶口,還是等著跟余嬌換身份?” 云夢對此無所謂,委托人的核心訴求是不要繼續當于盼娣。 “我都可以,只要不繼續做于盼娣就行?!?/br> 文蘭表示了解,然后直接替女兒拿了主意:“換身份不是個簡單的事。夜長夢多,婉婉直接跟mama上戶口吧?!?/br> 說完,文蘭又問道:“你想姓文?還是?” “文?!痹茐舨患偎妓鞯鼗卮?。 一旁已經決定好改姓的文嶠哥倆好地摟過meimei肩膀,“不愧是我妹,痛快!” 無論遷戶口還是改姓都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倒不是說難度大,主要是耗時耗力。 不過文蘭有父母的遺澤。 文家二老雖然已經過世十幾年,但余蔭尤在。尤其眼下文蘭遇到這么大的坎,一個離婚、沒工作、甚至沒爭到什么夫妻共同財產的中年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女兒還是從小被抱錯的,這樣的慘狀非常容易引人同情。 早年跟文家二老有交情的不少人紛紛施以援手,尤其是當年帶隊護送兩人去荒漠古遺跡做考古發掘,最終卻沒能在流沙中救下他們的那位武警。 這么多年過去,那位已經身居高位,可內心深處依舊對兩位專家生命的逝去感到愧疚和自責。 如今,兩人唯一的女兒遇到了困難,他必須得幫。 有那位發話,一切進行得無比順利,整個遷戶和改姓的流程如絲般順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