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過界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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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沈恒原把她鎖在房間里。 她坐在玻璃碎片間,捂著流血的眼,溫熱的血液就從她的指縫滲出。 她瓷白的臉被血污浸漬,愈發顯得溫和,那是一種無畏的絕望。 等沈靳知打通120,救護車來時早已延誤了治療的最好時機。 那年八卦再被提起時,傳的全是沈夫人意外失明。 至于這個“意外”誰也沒深究。 八歲的沈靳知坐在病床前,看著許音被紗布纏繞著的雙眼,終于發覺自己的弱小。 他這個沈家繼承人只有依附沈家最有話語權的人才能護著他的母親,于是他選擇了沈老爺子。 他踏入棋室陪沈老爺子下棋后,沈老爺子總算似有若無地關注到他們,也溫溫和和地警告沈恒原的做法。 而許音也因為他的緣故,失明后少與沈恒原發生爭執,只等著他平安長到十八歲。 許音失明后似乎變得更耐心,沈靳知許久不答她也不生氣。 只是又問了一遍:“阿知,是不是?” 沈靳知替許音去看那日的陽光,陽光金燦燦的,手一靠近就發暖。 他另一只手握緊拳,咬牙說:“是?!?/br> 許音聽到回答終于眉開眼笑,連那失去瞳距的琥珀色眼眸都落進光。 她喃喃了一會,嗔怪地說:“我就知道?!?/br> . 記憶都是會說謊的,沈靳知早已記不清許音開心的樣子。 每每做夢只記得許音捂著眼睛坐在玻璃碎片之間,那種溫和的絕望。 “阿笙,你知道嗎?”沈靳知語氣平靜又無奈,“在那十年里,她沒再笑過。而我十年如一日扮演著沈家繼承人的角色,好讓她放心些?!?/br> 沈靳知越平靜,喻遲笙的心就揪得越緊。 對沈靳知來說,這些仿佛都已經在他記憶里落灰,可再提起時灰塵必定嗆人。 沈靳知卻不遺余力地翻新,然后告訴她。 在喻遲笙做出反應之前,沈靳知又說:“他們的婚姻本就是個錯誤?!?/br> 他們的距離依舊很近,近到喻遲笙能看出沈靳知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他總是偽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好讓人覺得他真的沒事。 他騙術高超,甚至連自己都騙過。 她心莫名一酸,已無法去想象他的十八歲:“所以你這是——” 沈靳知說:“讓你了解我?!?/br> 他說:“阿笙,你有權知道我糟糕的家庭狀況?!?/br> 沈靳知頓了頓,似乎經歷了劇烈的思想斗爭才說出后邊那句話:“然后你也有權利不去愛我?!?/br> 沈靳知沉默地拈起喻遲笙肩上的花瓣,恍若那片花瓣就是喻遲笙的自由,他小心翼翼地放生它,又期待它別離開。 他這個沈家繼承人太名不副實,沈老夫人說那是屬于他的一切,但這世界上,還有人虎視眈眈地覬覦著他的一切。 他們說,那些都不屬于他,然后接著把那一切都搶走。 所以他習慣在他喜歡的東西帶上標記,仿佛這樣就能屬于他久一些。 可他不會在喻遲笙身上打上他的標簽。 他要喻遲笙永遠自由。 此時此刻,周彥說的那些顧慮,他統統任性地忽略,只去想喻遲笙的答案。 他手從肩上滑下來,攥住喻遲笙的手。 “阿笙,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開始?!?/br> 第五十七章 無法來到我身邊的時候。(…… 沈靳知手很涼, 比尋常人溫度都低些,如同一塊未融化的冰。 沈靳知克制不去抱她,甚至沒再說什么, 像是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這一點上,他從沒要求她什么。 而在最后, 沈靳知用另一句話做了沉重過去的結尾。 他說:“明天是我生日?!?/br> - 很遺憾,沈靳知生日當天, 喻遲笙沒擠出空來。 節目組摳摳搜搜只給大家放了半天的假就重新投入工作。 未開機前,嘉賓們都聚在一塊談論昨天的自由活動。 民謠歌手興致勃勃談起他昨日去了荔城古舊的寺廟,山城的寺廟沒有慈恩寺出名, 但依山傍水, 別有一番意境。 這時代, 連寺廟都有攀比。 民謠歌手說起那寺廟, 視線便慈祥地看向喻遲笙:“小笙, 聽說這求姻緣挺靈的?!?/br> 沈嘉禾在一旁聽著,感覺情景似曾相識。 他伸展了下身體,隨后去看喻遲笙。 喻遲笙似是還在想些什么, 沒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經民謠歌手再提醒了一遍才回神, 她若有所思地問:“比慈恩寺的靈嗎?” 被喻遲笙一反問,民謠歌手思考了會:“那倒不一定?!?/br> 沈嘉禾在一旁聽笑了,附和道:“但我還是投荔城的寺廟一票?!?/br> 畢竟沈二這姻緣就栽在慈恩寺那了。 上上簽也不管用。 后來民謠歌手聽聞昨天喻遲笙也不在莊園里, 問起喻遲笙去了哪。 喻遲笙被沈靳知拉去看花已經是午后,春日晝長夜短, 在路上耽擱了會天就黑了。 喻遲笙笑笑,說去了以前住過的地方。 民謠歌手不好在鏡頭前問得太細,于是沒了下文。 何林琪在旁倒是沉默得很,昨天她早早出門又夜半才歸, 也不與嘉賓說起她的事,很不像她的作風。 她看著喻遲笙微笑,視線通身打量一遍,總想看出些什么。 沈靳知生日這天,紅薔薇如約而至。 紅薔薇身邊卻少了昨天那樣空無內容的卡片,依舊是孤零零的一朵。 是賀時毓先去信箱領任務卡,然后紅著臉讓喻遲笙出去看看。 這早就是綜藝的固定項目了,嘉賓笑而不語看著喻遲笙開門出去。 嘉賓似乎都很好奇,在喻遲笙出門后爭先恐后地藏在門后,你擠我我擠你地借著貓眼觀察。 小越站在一堆大人身后,什么也瞧不見,她拉拉唯一不去湊熱鬧的賀時毓。 賀時毓發覺出自己衣角被拉扯,視線往下看。 賀時毓雖然是年紀最小的,但長得很高,高得小越只能拼命仰著頭看他。 小越看賀時毓仿佛是在看一座高山,賀時毓感知到了這點,他和門口的人拉開點距離,蹲下來與小越平視:“怎么了?” 小越請求道:“時毓哥哥能抱我去湊熱鬧嗎?” 以小越的腦袋似乎想不通賀時毓明明擁有人高腿長這條件卻不去湊這個熱鬧。 賀時毓:“.” 他沉默了會才問:“那小越為什么這么喜歡湊熱鬧?” 小越人小鬼大地嘆了口氣:“學小提琴太枯燥了,要是小叔叔不來看我我真的會被憋死的?!?/br> 賀時毓想起,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小越的小叔叔了——那個對誰都是一副溫溫和和樣子的男人。 賀時毓對沈靳知的印象其實不深,他有點內向怕與人交流,在拍攝期間他也避免與人群呆在一起。所以沒和沈靳知說過幾句話。 當然沈靳知也不會刻意找他說話,在他印象里,沈靳知是個極優越的人,即便不說話也讓人不容忽視,但他似是從不在意他的得失,向來溫和安靜地坐在角落,甘于充當任何角色,為他人錦上添花。 賀時毓問:“你小叔叔為什么不來看你?” 小越哭喪著臉:“他很忙?!?/br> 幾秒后,小越又補充:“是很忙很忙,忙到不能來看我?!?/br> 賀時毓聽完覺得有些道理,又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 好在這云里霧里的對話,因為喻遲笙的回來終結。 嘉賓你看我,我看你,假裝對門外的事沒半點好奇。 喻遲笙依舊收了那朵孤零零的紅薔薇,把它插進大花瓶中的紅薔薇花束里。 一日過去,又有些紅薔薇走向凋零,喻遲笙把枯萎花枝處理掉,隨后聽賀時毓宣讀任務卡。 節目組似是覺得賀時毓的社恐人設有趣,硬要拉賀時毓出來折騰。 賀時毓起初還打電話回去,對rsp戰隊那幫沒老婆的老男人罵罵咧咧。后來有一次,是他們的隊長接了電話,他聽著賀時毓用各種語氣挖苦他們活該沒老婆,聽完后他們隊長反而笑得六親不認:“小玉玉,不好意思,我有老婆?!?/br> 賀時毓熄火了,開始試著認命。 也開始任由節目組折騰。 賀時毓紅著臉磕磕巴巴讀起任務卡,惹得導演組內部笑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