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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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潛把手張開,并將手掌向下,空無一物。 負責縛手的士兵走到越潛跟前,拽出一條繩子,將越潛的手臂折向背部,看來是要將他的雙臂縛在背后。 沒給對方束縛自己的機會,越潛忽然掙脫手臂,揮拳擊打縛繩士兵的臉,士兵毫無防備,被一拳打倒。 越潛飛速解開纏繞在手臂上的繩子,他拉緊繩索兩頭,當即勒住百夫長的脖子,這一系列的動作,在眨眼之間完成,百夫長無法及時做出反應。 越潛仰起頭,朝目瞪口呆的族人咆哮:“跑!” 一聲令下,如同驚雷。 那些被縛住雙手的越人,要么不顧危險往水里跳,要么橫沖直撞往船梯的方向跑,也有幾個冷靜且勇敢的青壯,從被縛住的雙手中擠出一塊破陶片,拼命切割束縛住手腕的繩索。 身處奴艙,沒有武器,將裝水的陶壺砸破,殘破的陶片可以用來切割繩子。 越娃子又慌又急,手中也捏著一塊破陶片,但手腕綁得太緊,他力氣小,無法割到手腕綁的繩索,急得要命,猛地抬頭一看,更是嚇得他拼命往后退。 眾多士兵發現情況不妙,紛紛拔出劍,大吼大叫朝造反的越人趕來,他們遭遇到拿起各種物品反抗的越人——很多越人從奴艙里爭先恐后跑出來,如同洪水般。 守在艙門的十余名士兵,無法制止奴艙的越人外逃,他們中的一部分被執劍的越潛刺傷,另有一部分遭到出艙越人的反擊。 場面極為混亂,越娃子早看傻了,甚至忘記要跑,直到常父拉住他胳膊,將他從船上扔進河里。 云越人都有極好的水性,越娃子也是。 他們腳上戴著腳鐐,從水路游泳逃跑是唯一的辦法。 常父見越娃子在水中撲騰,水中有不少越人,知道會有人幫他,常父轉過身,cao起一把船槳,試圖往越潛身邊靠攏。 就見越潛被五六名士兵糾纏,他一手執短劍,一手握盾(從士兵身上搶得),越戰越勇,勢不可擋。 憑一己之力,越潛攔截住朝艙門趕來的一群士兵,讓剩余未出艙的族人有機會逃跑。 士兵揮舞的兵器一次次砍在盾上,他們傷不到越潛,每次越潛出手,對方就會倒下一人,士兵大為震驚。 此時的越潛,如同戰神。 盾牌奮力猛擊,擊打的就是頭部,將一名試圖偷襲自己的士兵擊昏,越潛瞥眼地上橫臥的幾具尸體,發現其中一具士兵的尸體上有串鑰匙,就系在腰間。 這是名看管奴艙艙門鑰匙的將員,可能也是看管越奴腳鐐鑰匙的人。 顧不上危險,越潛蹲下身,一心只想取走鑰匙。 用力拉拽,沒能扯下來,原來鑰匙牢牢綁在革帶上,得用劍割開革帶。 “阿潛!小心!” 忽然,聽見身后的常父發出一聲呼叫,聲嘶力竭。 抬頭就見箭矢飛舞,越潛來不及做思考,身體已經做出反應,他拽住革帶,將佩戴鑰匙的士兵尸體拎起,抵擋在身前。 即便如此驚險,越潛仍不忘朝船上零稀反抗的族人喊叫:“別戀戰!往水里跳!” 箭雨再次落下,一枚箭瞄準常父,在箭矢射殺自己前,常父躍入水中。 越人如同落湯的餃子,他們的身體在河水中浮沉,河面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影。 船艉上,奴船的將領神色極為陰冷,他手指向越潛,命令弓手:“給我好好瞄準,別讓他跑了!” 用尸體抵擋箭雨,越潛退至船沿,他帶上尸體,仰身墜入河中。 數支箭緊隨越潛的身影,射入水中。 將領和弓兵追趕到船頭,看見一個身影從水中浮起,弓兵立即發箭,數十幾箭一同射出,將那人射成刺猬。 定神一看,穿著士兵衣服,身上插有無數支箭,正是越潛用來擋箭的尸體。 大部分士兵早就跳入水中,追捕逃跑的越人,弓兵則站在高處,射殺水面上那些距離較遠,眼看已經逮不回來的越人。 目不轉睛盯著越潛落水的地方,將領追悔莫及:“上船當日就應該將他殺死!永絕后患!” 普通人絕對做不到這么長時間不出水換氣,而越潛一次也沒露過頭。 將領站在船上,朝船上剩余的士兵怒道:“留下十人守船,其余全部下船搜捕!逃走一個我拿你們問責!我就不信,這幫越奴戴著腳鐐,能往哪里逃!”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回到云越故地的越潛就是條龍了,再不是小蛇蛇。 ———— 感謝在2021-08-01?21:59:34~2021-08-03?16:57: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菠蘿米蜜蜜?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職業賣菜、白玉苦瓜?2個;冠琪清姝、旖旎、乖乖地小兔子、小袖子、清風梅影、一百塊錢都不給?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xde?50瓶;布丁飯?20瓶;催婚小隊?10瓶;呦鳴?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5章 將尸體往水面推之前,?越潛就已經割斷尸體腰間的革帶,取得鑰匙,并用鑰匙打開腳腕上的腳鐐。 他有著極佳的水性,?在水中如同一條魚般靈活。 突然上浮的尸體吸引住奴船弓兵的注意,越潛則趁這個時機快速向外游,游出射程,?他才鉆出水面換氣。 河面上的越人四散逃離,他們慌不擇路,?越潛振臂高呼:“往這兒來!” 越潛邊喊邊打手勢,用手指向自己正前方的一片河岸。 河灘蘆葦連片,?水很淺,岸上是茂密的森林,這里很適合逃跑與藏匿,?水淺奴船進不來,?越人只要成功登岸,就有極大的機會逃走。 越潛不光是自己逃命,?時不時停下來協助體弱,?游不動的族人,其余人見到他的舉動,?也紛紛幫助身邊的人。 漸漸,越潛身邊聚集著一大群人,這些人都跟著他朝蘆葦灘的方向拼命游去,?將身后追捕的士兵遠遠拋下。 融國士兵的水性比較一般,身上的甲胄又重,眼看追不上越奴,大部分都往回游,沒有繼續追趕。 在相互幫助下,?大部分越人得以登上河岸,他們有的朝著往回游的士兵揮臂怒吼,發泄不滿,有的相擁而泣,也有不少人累得趴在地上,再不想動彈。 越潛是最后登岸的一批人,他一直在救助落在后方的族人,當他爬上岸,所有的人不管是在做什么,都自發往他身邊靠攏。 在奴船上與士兵拼殺,在河水中拼搏,越潛累極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稍稍緩過氣來,他抬頭看向聚靠過來的族人,約莫有四五十人,其中就有越娃子和常父。 在奴艙囚禁八天,眾人的身體都比較虛弱,而且還戴著腳鐐游泳,能活著逃出來這么多人來,已經是奇跡。 越娃子靠上前,樂呵呵問道:“波那,我們以后往哪里去?” 他可真是個孩子,剛逃過一劫,此刻高興得手舞足蹈。 越潛抬起一只手,把一根鑰匙遞給越娃子,說道:“先把腳鐐打開?!?/br> 眾人見到越潛手中的鑰匙,都愣住了,一時竟失去反應。 常父伸出手臂,將越潛從地上拽起,他們聽見身后傳來一陣陣的歡叫聲,這時,常父見到越潛嘴角的笑意。 很少能見到越潛笑,很稀罕。 常父道:“臭小子,你從那里得來一把開腳鐐的鑰匙!” 越潛回:“在士兵的尸體上發現?!?/br> 剛說完話,兩人幾乎同時望向河面,河面上突然出現一條熟悉的大船,正是奴船。 奴船將領見越人都往一個方向游,心里還挺高興,正好一起捕抓,他立即將士兵召集回船上,開船追擊。 蘆葦灘水淺,像奴船這樣的大船根本進不來,不過士兵完全可以下船進攻,對這些剛逃過一劫的越人而言,蘆葦灘已經不能停留。 奴船一出現,越人開始慌亂。 越潛早有意料奴船會追來,他很平靜,對族人說道:“走吧,到山林里去?!?/br> 一部分越人已經打開腳鐐,還有一部分越人來不及打開腳鐐,但也顧不上那么多,一股腦扎進林子,只想往山林的最深處躲藏。 山野的猛獸不比敵人的威脅小,越人很自覺緊隨大部隊,深知一旦掉隊,就可能死亡。 接近午時,逃亡的越人來到一條溪水邊,他們再跑不動,沒了氣力,許多人倒地不起。 一口氣逃出老遠,融國士兵不大可能追上來。 片刻的歇息過后,這些又餓又渴的越人顧不上疲憊,他們取水飲用,在溪中撈魚,在附近采集野果,禽蛋。 這回清水足夠,食物雖然不足,但眾人心里都不慌,他們是云越人,擅長游泳,精通捕魚,只要有水有魚,那么他們就不會餓死。 越潛到溪邊飲水,望見自己水中的倒影,樣貌憔悴,臉色發青,和擔任公子靈侍從時的模樣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在奴艙那樣惡劣的環境里,越潛即便有著強大的自愈力,鞭傷到今日也還沒完全康復。 他慢悠悠往溪水下游走,找到一處適合清洗身體的地方,他脫掉衣物,露出胸口臟污的繃帶。 拆去繃帶,被河水泡得發白的傷口暴露在眼前,看著挺嚇人,其實已經不嚴重。 以越潛的經驗來說,只要傷口不感染,再過兩天肯定會自行愈合。 脫下的衣服擱放在溪畔,越潛踏入溪中洗澡,他從溪畔扯下一把蘆葦葉子,將它們對折,用來擦身。 清洗好身子,越潛回到溪畔,拿上自己的臟衣物,打算放溪水里洗滌,忽然他像似想起什么,連忙檢查腰帶。 在腰帶的夾層里,越潛摸到昭靈贈予他的那一枚玉觿。 沒有遺失。 越潛的心中感到一陣喜悅。 他取出玉觿,想找個地方放,東西小,放地上容易遺失,身上光溜溜,也沒有地方放,最終,越潛將玉觿含在口中。 就這么口含玉觿,彎身搓洗那套昭靈命人給他制作的布衣裳。 穿上滴水的衣物,越潛從溪中出來,他找處較高的地方坐下,注視溪畔活動的族人。 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林風吹拂,披散的長發,身上的衣裳都因為水分蒸發而變得輕爽,仿佛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得到舒展,越潛第一次有種天地廣闊,自由自在的感覺。 自從十年前,淪落為奴隸,越潛從沒有哪一天像此刻這般恣意,他渴求多年,終于獲得自由。 不只是越潛,溪畔所有的越人,無論他們是老是少,是坐是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前路漫漫,是通往生,還是通往死,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沒有把握,但是喜悅之情不減分毫。 “波那,請吃魚生?!?/br> 聽見有人喚自己,越潛回過頭,看見一名越人用葉子裝著數片鮮魚rou,恭恭敬敬遞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