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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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來不及為二人之間難得的近距離接觸而開心,一種難以言喻的昏沉感就襲擊了她,讓她恨不得就此睡過去。 白銀御行發覺了問題出在她與佐治椿握手的那個動作上,強自壓抑著怒火,質問佐治椿:你對四宮都做了什么! 佐治椿眼神閃爍,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本身,而是因為問這個問題的人,他究竟有沒有意識到他現在這個保護者的姿態究竟有多明顯 他忍不住抬手扶住了額頭,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在彼此的意向都如此清晰明了的情況下,愣是毫無進展地相處了這么久的?! 她不會有事。佐治椿目光復雜地看了他們一眼,起身要走:現在可能會有點頭暈,不過很快就會好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白銀御行想攔他:你等等 會、會長。四宮輝夜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子:沒關系的 四宮?! 海量的記憶和情緒正在緩緩從四宮輝夜的腦海中消退,她終于能夠靜下心來整理剛剛佐治椿傳遞過來的一切,雖然還沒全部整理好,但她已經像所有箱庭持有者一樣,不由自主地對佐治椿產生了信任。 她與佐治椿對視一眼,雙方都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復雜。 四宮輝夜輕聲說:我沒事的,會長,讓他走吧我等下和你解釋。 白銀御行見她臉色好轉了許多,十分紳士地拉開了雙方的距離,但雙手依然不放心地扶在她的肩膀上支撐著她:你真的沒事嗎? 四宮輝夜避開了他的視線,點點頭:嗯 佐治椿最后看了他們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學生會室,臨走前還說了一句:作為半個過來人,勸你一句想要的東西,最好自己去搶。 說完,輕輕的咔噠一聲,他把學生會室的門給帶上了。 他什么意思?白銀御行滿臉不解。 如果他細心一些的話就會發現,自從清醒過來之后,四宮輝夜從頭到尾沒有直視過他的眼睛,全程心不在焉一般低著頭,而且臉頰越來越紅了。 從佐治椿的記憶里,她獲得的不僅僅是佐治椿的計劃以及拉攏她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她從佐治椿的視角讀到了會長的情緒! 言語可以偽裝,神情可以作假,然而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情緒卻騙不了人。 在偶爾提起她時,白銀御行心里的酸澀與愛慕,幾乎要化作有實質的粉紅色泡泡海,將四宮輝夜溺死在里面。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簡直能原地蹦兩下,尖叫著向全世界宣布:會長他喜歡我! 四宮輝夜太開心了,開心到差點忘了更重要的事。 她趕緊將右手貼在左臉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沒錯,就像佐治椿臨走前說的那樣,像他們這樣的出身,很多事的選擇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想要獲得自由選擇的權利,那么就必須去爭奪,去搶占??恐易迕墒a過活的弱者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人生,想要和會長在一起,她就必須讓自己在四宮家擁有足夠大的話語權。 又或者像佐治椿當初做的那樣,干脆地脫離家族 勸你最好別那么做。 忽然,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那道聲音近在咫尺,把毫無準備的輝夜嚇了一跳。 她驚訝地轉過頭去,卻看到了只在箱庭中出現過的貴遙。 他和佐治椿有著一模一樣的臉,但氣質卻截然不同。佐治椿明顯要更溫和一些,而貴遙則是面如冰霜。 他穿著考究的襯衫與背帶褲,腳上穿著锃亮的小皮鞋,雙足懸空,手中端著一杯已經涼了的紅茶。 男孩捧著涼透的紅茶,不滿地咂咂嘴:可惜。 四宮輝夜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她慌亂地轉身看向坐在她另一邊的白銀御行,卻猛然發現不知何時,這間房間里就只剩她和貴遙兩個人了。 貴遙吹了吹紅茶表面的浮沫:別找了,這是你的精神世界,我只是和你說說話,白銀御行看不到我的。 四宮輝夜被他戳破了心思,不高興地板著臉:你未免太失禮了,這是我的精神世界吧?為什么你說闖就闖進來?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態度比起初見時已經平和了許多。要是換做箱庭前的她,絕對不會用這種近乎于抱怨的口吻和貴遙說話。 貴遙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自顧自喝了一口茶,似乎是很滿意四宮輝夜的手藝,懸在半空中的雙腳晃了晃:很好喝,你學過茶藝嗎? 四宮輝夜輕哼一聲:我有沒有學過,你不是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貴遙好像很喜歡她的手藝,又喝了一口,才回答她的反問:你似乎誤會了什么,我和佐治椿的記憶是完全分開的。他在你的回憶中看到的一切,我都不知情。 四宮輝夜一時有些語塞,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問出來:你和他 紅茶的滋味應該是真的很不錯,貴遙心情很好,態度還算禮貌: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他不算同一個人。 除了我是他領域中捏造出的人格之外,我們還有一點根本上的不同。 貴遙望著四宮輝夜的雙眼:如果你是他認可的盟友,那么你應該能察覺到吧? 四宮輝夜端坐于沙發中,垂首沉思,最后從唇齒間輕輕吐出一個名字:綺花羅。 貴遙滿意地笑了。 他前前后后接手過這么多人,每一個都是他親自領著進箱庭的。這之中他最有好感的就是四宮輝夜,這或許和他們接受的是同樣的教育有關。 貴遙不討厭聰明人,尤其是和他有過同樣經歷的聰明人。 沒錯,綺花羅的身上寄存著我咒靈的那一面,自從她的血rou被切除出去之后,剩余的那一部分就更貼近與人類了。 四宮輝夜從箱庭中看到了那一部分,在高專的咒術師的幫助下,佐治貴遙成功進行了手術,將自出生起就連接在身上的畸形囊腫切除了。 五條悟用六眼判斷了綺花羅的核心所在;家入硝子將其切除,并及時治療了佐治椿的身體;夜蛾正道利用被切除的血rou為核心,為綺花羅量身打造了一具咒??;最后由夏油杰將綺花羅的咒靈提取出來,以咒靈玉的形式塞進了咒骸。 如果說佐治貴遙是由佐治家主一手培養出來的人格,那么佐治椿就是以這些咒術師為契機,在這十年間慢慢打磨出來的嶄新人格。 貴遙說他們兩個不是同一人,四宮輝夜是能理解的。 但她沒有被貴遙的話術帶偏,她頗為犀利地指出:可是你其實是羨慕佐治椿的吧? 說到底,做出選擇的并非如今的佐治椿,而是當初的佐治貴遙。他出于自己的意志分割了自身咒靈的那一面,只留下人類的部分,很難說佐治椿如今的模樣不是按照他的期望成長起來的。 貴遙聽了她的說法,眼神一冷:我現在有點討厭你的聰明了。 紅茶喝的差不多,他能將輝夜拉進精神世界的時限也快到了,在把輝夜推回現實中之前,他說:總而言之,先別急著做決定。聽聽他明天要對你說什么,雖然我和他不是一個人,但是平心而論,那家伙不是壞人,他的提議會對你有幫助的。 佐治椿的經歷不可復制,最起碼輝夜復制不了。脫離家族的想法在她身上并不現實,唯一可行的就只有與佐治椿合作,想方法奪取四宮家的實權,擁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權利。 貴遙將茶杯放回茶幾上,杯底與桌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望向輝夜:你該回去了。 話音剛落,輝夜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她還保持著那個右手貼著左臉的姿勢,身旁的白銀御行嘀嘀咕咕地琢磨著佐治椿的目的。 面前的紅茶仍有余溫,她的另一邊沒有什么穿著背帶褲的孩子,桌面上也沒有第四只茶杯。 今天下午發生在這間小小學生會室里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可輝夜清楚地知道,這并不是夢。 她的雙手有些顫抖,被白銀御行注意到了。 他擔憂地望向她:四宮? 輝夜搖搖頭:我沒事,會長 她將雙手交握起來,努力克制著那無法抑止的興奮感:只是有種預感。 預感到,或許改變人生的契機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只等她伸手抓住。 第107章 徽章 回到了寢室之后, 佐治椿隨手將斗篷脫下來掛在衣帽架上,坐下來默默復盤在四宮輝夜的記憶中看到的一切。 隨著他找回座敷童子的記憶,他對箱庭的掌控力開始變得更加精準, 他已經可以掌控中術者能夠看到的記憶范圍了。 像是虎杖先前會無意識地夢到他的一些過去這樣的事, 已經不會再發生了。一切他們能夠看到的,都是佐治椿刻意暴露出來的。至于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的那一部分, 比如最近的一些計劃,中術者將不再能夠憑借著無意識的夢境看到。 佐治椿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頭發, 感覺自己這么做真的很賴皮啊箱庭會向中術者展示出他真實的想法,但人的想法都是會變的。十年前的想法, 到了今天未必還是真的, 但在旁觀者的眼中看來,這就是無比真實的, 是比任何證據都更加有力的自我剖白。 他給四宮輝夜看了自己拼命脫離佐治家的那一部分, 并以此來向她證明自己無意利用她來回到佐治家。但是時過境遷,現在的他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 必須重新獲得佐治家的幫助。 欺騙了四宮輝夜, 就只好用幫她拿下白銀御行來搞定了怎么想她都不虧啊,佐治椿理直氣壯地想著。 就在他默默思考的時候,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椿,你回來了嗎?是熊貓的聲音。 佐治椿被這聲音驚醒, 他將綺花羅安置在座位上,自己起身去給熊貓開門:怎么了? 熊貓站在門外, 撓撓頭,神色有些苦惱:其實啊, 我的徽章找不到了。 徽章?佐治椿稍微回憶片刻才想起來:啊, 是秀知院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個的那個? 熊貓連忙點頭:對啊, 就是那個。我記得好像落在你的房間了。 唔我好像也有點印象。 佐治椿把門打開,放熊貓進來,一邊走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景象:我記得你當時沒地方戴,是不是隨手放在桌面上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進來,綺花羅望著他們,小腦袋朝著旁邊一歪:? 這間寢室還沒有太多佐治椿留下的痕跡,外間是和所有人配置一樣的會客室,內間是臥室嵌套衛浴間。此時的房間里只有衣帽架上留著一件佐治椿的斗篷,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空蕩蕩,一覽無余。 熊貓對于空空如也的茶幾桌面一掃而過,什么也沒發現。 他無功而返:唉,是不是其他人給我拿走了啊 佐治椿送他出門,聞言忍不住笑出聲: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他們不會拿的。你找它做什么? 熊貓一愣:可憂太和我說,明天去和秀知院的學生一起上課的時候要戴著。 佐治椿面不改色,仔細地回憶了白銀御行告訴他的一些注意事項,最后十分肯定地跟熊貓說:沒有哦,白銀君告訴我,只要人出席就好,沒有提到徽章的事情。 是這樣嗎 熊貓將信將疑地離開了,臨走前還嘟囔著要去問問其他人,有沒有看到他的徽章。 佐治椿合上了門,靜靜地對著門板站了半晌,這才轉身走回綺花羅的身邊。 他難得有些心累,放任自己的背部松懈下來,整個人靠在柔軟的沙發墊子里:綺花羅 聽到他喃喃低語的綺花羅抬起手,摸摸他的指尖,以表安慰。 佐治椿躺下來,把臉貼在她身邊:怎么辦,五條老師還沒搞定,憂太又要和我作對了。 他抬起手,指尖變魔術一般變出了一枚徽章,那樣式和別在綺花羅衣服上的那一枚一模一樣,正是熊貓在四處搜尋的東西。 他盯著這枚做工精細的徽章出神:抱歉啊熊貓,暫時不能還給你。 仔細想想,他和熊貓認識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長。除了把他帶回高專的夜蛾校長和那三個人之外,他和熊貓就是在高專的資歷最長的兩個,夜蛾正道從制作綺花羅的咒骸中獲得了靈感,很快就又制作了另一個性能更加出色的自動咒骸。熊貓小的時候,除了夜蛾正道以外,佐治椿也是接觸他最多的人。他們兩個不說是摯友,也算是經年的老友,相處了這么多年,佐治椿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騙過他。 說欺騙也不妥當,他只是誘導著熊貓摘下徽章,又在他回頭來找的時候隱瞞了徽章在自己手里的事情罷了。 要問為什么的話,那就要涉及到徽章的真實作用,以及秀知院的神秘結界了。 誠如五條悟所說的那樣,秀知院作為一件古老的精英學府,自然會對在此就讀的學生們的人身安全作出一定保障。除了明面上的安保措施之外,秀知院范圍內還架設了強力的結界。這種結界的主要作用便是隱藏校園內部的咒力氣息,讓這間學校里的學生在咒靈的眼里趨于隱形,而對于佩戴著特定道具,即秀知院徽章的人來說,這種庇護效果將會得到強化,就算是專精咒力感知的咒術師也很難在秀知院內通過咒力來鎖定學生。 不過這種作用很難被發現,也就是擁有六眼這個作弊器的五條悟能輕而易舉地發現其中的奧秘,換作其他人,都很難察覺到結界的存在和徽章的真實用途。 佐治椿也是對此有所猜測,通過觀察,發現秀知院學生似乎都被要求了隨身攜帶?;蘸?,才能夠確定下來的。 現在這枚多余的徽章已經到手了,乙骨憂太注意到了這件事,但他還不知道佐治椿究竟打算拿它來做些什么。 佐治椿微微蓄力,將徽章彈起,在半空中翻了幾翻后,重新扣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