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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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知道了這件事,鏡的心情陡然復雜了起來,和澀澤龍彥說過話,又和中島敦商量去看學校的事之后,夜晚就看著窗外發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又能做些什么。 雖然他認識夏油杰,但是他們之間相隔了十年的時光,現在那個人還是當初的模樣嗎? 他還記得曾經的夏油杰某刻迷茫的眼神,看著歌繪時會溫和著笑起來的神態,在游樂場說著和歌繪一起走下去的路的聲音。 一切都清晰得仿佛昨日。 但,人類和魔法造物不同,很容易在時光中改變,甚至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 就連那個以前自傲狂妄的五條悟,都變成了有些收斂鋒芒的這副樣子,誰能斷定,夏油杰不會改變呢? 他變成了咒術高專的叛徒,變成了被追殺的對象,變成了他人口中殘暴可怕的詛咒師。 可他又好像還是那個溫和有禮說著話、笑得狐貍眼瞇起、堅持強者保護弱者理論的好人。 鏡腦中曾經對于夏油杰的印象,與現在從澀澤龍彥那里聽到的形象混雜交織,一時之間都無法辨認出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他為此真切地困擾起來,并在第二天和中島敦一起去看學校時,時不時想起這件事。 喔??!中島敦發出了驚嘆聲,雙手成拳,眼睛亮亮地看著網球場。 里面的拿著網球拍對打的兩人一來一回,氣勢十足,技巧招式花樣百出,殺傷力也格外驚人,甚至有一球打到了鐵網上,猛烈旋轉著砸出了痕跡。 這是名為青春學園,簡稱青學的中學。最為令人側目的運動社團就是網球社,曾經打到過全國大賽,所以他們來看看。 順便一提,為了避免造成過大差距,鏡排除了明顯階層更高或者名門多的學校,比如冰帝、櫻蘭之類。雖然澀澤龍彥給的錢絕對夠了,但怎么想那種地方,中島敦都不容易生存。 好厲害!中島敦在他們中場休息的間隙感嘆,手舞足蹈地表達自己的激動,那一球咻一下過去,我剛剛看清,另一個就嘭地打回去了,還有聽起來很棒的招式名稱哎! 的確,感覺經歷了很多磨煉呢。鏡也看見了那些威力巨大的招式,同樣驚奇,那樣的力道和精準度,甚至和某些經過武力鍛煉的人相比,也毫不遜色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打網球打得地上出現一個坑洞的,更不容易連回轉方向和數量都控制得游刃有余。 阿敦要來這里上學嗎?他詢問意見,感覺說不定中島敦會同意。 不。出乎意料,銀發男孩拒絕了,還振振有詞,感覺嗯......我沒有那樣對夢想的追求,不太適合。 其實是他覺得離家有些遠了,一看就是可能住宿,所以拒絕了。 好吧,那我們去看看別的地方。鏡也不著急,得到回答,就開始按照路線規劃,準備去下一個學??纯?。 嗯。中島敦也打起精神,想找一個稍微不要離鏡太遠的地方。 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過于挑三揀四的后果就是,這一整天,他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學校。 一會是這個學校的食堂看上去不太好吃,一會是宿舍的環境不好,一會是全是男生不利于身心,一會是沒有游泳課活動比較少,一會是校規過于嚴格了,氣氛令人不舒服...... 這些缺點有些都不是中島敦提出來的,而是鏡覺得不合適,直接放棄的。 東奔西跑了一整天,兩人最后在夕陽下搖搖晃晃地回家,累得都不想動彈了。 唉,找學校是這么復雜的事情嗎? 這樣下去,真的可以找到合適的地方嗎? 拖著疲憊的身軀,鏡穿過人行道,拉著打哈欠瞇著眼的中島敦,心里琢磨著晚上吃什么,慢悠悠沒什么力氣地走著路。 只是這一個恍惚的瞬間。 一個穿著黑色袈裟,留著黑色長發,扎著半丸子頭,有著厚耳垂和狐貍眼的男人,輕輕地從他身邊經過。 仿佛是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冷風,帶著與其他人都不同的氣息與感覺,驟然吹醒了思維混沌的鏡,讓他下意識回過身,睜大了眼睛,努力去看那個人。 還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在錯過之前,拽住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你...... 穿著袈裟僧人模樣的男人被那股力道拉扯住,心里的煩躁與殺意一閃而逝,只是想起此刻在大街上才壓下這股感覺,笑瞇瞇著轉過頭,去看看是哪只猴子不知天高地厚,順便謀劃起死法。 但他卻看見了一個奇怪的男孩。 是一個有著碧玉般顏色頭發,和同色眼睛的漂亮孩子,穿著布料、裁剪都很好的衣服,另一手牽著個困得半瞇起眼睛的銀發男孩,只看衣服就能明白是被精心養育著的。 一般來說這是個普通的家伙,可奇怪的點在于他露出了驚訝又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雙仿佛盛著一腔春水的眸子,居然被感情激蕩著晃動一般,真實地傳達出不平靜。 事情這就變得有趣了起來。 因為夏油杰能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個孩子,也沒聽說過咒術界有這樣一個孩子,會表現出似乎認識他的神態。 這到底是某個人假扮出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趁機殺了他的手段。還是認錯了人,對他懷有虛假感情的傀儡? 你是......?想著那些猜測,暗地里召喚咒靈的手勢都準備好了,夏油杰面上微微疑惑,不解地打量著鏡。 鏡卻被這明顯陌生的問題驚醒了。 他被那一瞬間產生的激動與沖動驅使,想要和夏油杰說些什么,才抓住了他。 可是,此刻他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就算是那個夏油杰,也不會認識現在的他了。 而他也沒有立場問夏油杰,到底發生了什么。 想到了這些,淺綠發的男孩慢慢松開了抓住黑發男人的手,低頭道歉: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了。 沮喪與失望在他身上縈繞。 嘖,是意外?還是察覺到什么,收手了? 穿著袈裟的黑發男人笑得隨和,并不生氣的模樣,一點看不出殺意:沒關系,下次請小心。 鏡對他點點頭,拉著開始東倒西歪眼都睜不開的中島敦,邁著沉重的步伐,準備轉身繼續走。 啊對了,能問下名字嗎?算作紀念。 忽然,夏油杰出聲問了一句話。 說完他也有些愣神,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問了這種話,明明看著他們離開就好了。 卻不知道為什么,那一瞬間,總覺得要和什么很重要的東西錯過了,促使他說出了口。 淺綠發的孩子微微側身,在漸落的光線中,半邊臉渡上絢麗的光彩,仿佛莊嚴的神像,輕聲回答了他: 鏡。我叫木之本鏡。 夏油杰猛地頓住了腳步,睜開了總是瞇起的眼。 第61章 鏡說完那話, 還沒來得及邁步,就注意到眼前忽然出現的巨大咒靈,正張開猙獰的嘴對著他, 臃腫的身軀擋住了去路。 高級咒靈?怎么忽然...... 他下意識地把中島敦護到身后,腳步停頓了一瞬。 果然, 你看得到啊。 從后面傳來男人了然的聲音, 和一步一步走來的腳步聲, 隨后一只手輕輕放在了淺綠發男孩的肩膀上,有人蹲下的風聲撩動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語含笑意。 你有很有趣的姓氏呢, 這么多年, 我還是第二次聽見這個姓氏。 鏡瞥見了那張顯得熟悉的臉, 和并不熟悉的探究表情。 而且......夏油杰深紫的眼眸里沒有笑意,眼前的咒靈也沒有如他所想發動襲擊,反而像是等待著什么一樣,在原地沒有亂動。 很明顯這只咒靈并非尋常的那種。 鏡想起了澀澤龍彥說過的話咒靈cao控術。 以前五條悟他們只是負責保護歌繪,不會告訴他太多關于咒術界的事情,避免把他卷入麻煩?,F在他大概明白澀澤龍彥指的是什么意思了。 這位先生,你想做什么?樣貌精致的孩子冷靜地看著夏油杰。 而一邊本來很困的中島敦察覺到陌生人氣息靠近后,已經皺起眉清醒過來,盯著小聲對鏡說著什么的黑發男人,神情戒備:鏡醬, 怎么了嘛?我可以幫你拖住他,然后去找澀澤先生幫忙。 以中島敦現在的實力,是打不贏的。而且, 其實他也不想和夏油杰打架。 不管別人怎么說, 夏油杰曾經很照顧歌繪, 也是他的朋友。 所以他搖搖頭:沒事的,阿敦。這位先生好像有事找我,今天你先回去好嗎?看現在的情況,不像是他說幾句話,咒靈cao術師就會輕易放過他的樣子。 無論如何,得先保證中島敦的安全,之后再單獨和夏油杰談。 鏡看了眼身邊的黑發男人,表情鎮定,比了個稍等的手勢。 像是理解了他的用意,夏油杰沒再說話,看著他們,等待著什么。 ......紫金色眼睛的孩子盯了他一會,固執地拒絕了,不行,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回去的,不能讓鏡一個人在這里,還和一看就危險的人待在一起。他瞪了眼不認識的黑發男人,齜牙咧嘴,試圖做出兇狠的恐嚇模樣。 相信我,阿敦。鏡按住了他,湊到他耳邊,其實這個人和龍彥先生有些關系,我也是為了幫助龍彥先生。不必擔心,我能自保,很快就會回去的。 是龍彥先生交代給鏡醬的事情? 很自然地聯系到這里,中島敦有點遲疑了,他對于家里唯一的大人兼監護人的權威還是很畏懼的,也覺得那么寵愛鏡的澀澤龍彥不會讓鏡做些危險的事情。 這一切應該是在澀澤先生的掌控內? 他將信將疑地問出了口:澀澤先生真的知道嗎? 嗯,你和他說我是和夏油杰一起走的,他就明白了。鏡回答得毫不猶豫。 因為他的態度過于自然,所以中島敦也信了,躊躇著同意了獨自回家的事情,還不忘叮囑:我先回去,但鏡一定要小心,就算是澀澤先生,也不會希望鏡受傷的。 放心。鏡看著中島敦坐上了離開的班車,戀戀不舍地注視他,微笑著打招呼讓他安心,才終于轉過頭,看向了等待已久的夏油杰。 好了,這位先生,我們再談談。請問有什么事嗎?淺綠發色的孩子問他,指了指腳踝處從夏油杰攔住他開始,就出現的黑色束縛類咒靈,還有這個,能解開嗎? 幸好中島敦看不見咒靈,不知道除了面前有多么可怕的怪物存在,而他的腳下又有什么東西阻擋了去路,不然一定不會被勸說離開的。 這種場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走人的安全景象。 夏油杰揮手驅散了阻擋前路的咒靈,卻沒有解除束縛鏡的咒靈,只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把把人抱了起來。 在懷里非常熟練地掂量了一下重量,笑著開口了:這里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畢竟還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既然你支開了他,也做好了會被帶走的準備了吧? 他不擔心會被面前的孩子傷害,一方面是如果這孩子做得到,就不至于騙走另一個孩子了。另一方面是,那只束縛的咒靈,是能夠抑制各種特殊力量的種類,效果相當好,當初要得到也廢了不少工夫。 鏡默認了那個問題,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著走,有點不習慣,手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最后嘗試著環住了黑發男人的脖子,不亂動彈了。 夏油杰也任由他去,看似隨意地走著,身邊卻有常人難以看見的黑色霧氣飄蕩,遮掩了他的行蹤,讓他銷聲匿跡。 行至某個隱蔽角落的時候,他召喚出了一只嘴巴巨大的鳥類咒靈,帶著鏡一起坐了進去,飛向了某處。 鏡看著周圍飛速劃過的風景,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句話:如果綁架者不怕被綁架的人看見,只能說明,起了殺心,或者打定主意讓他再也回不去了。 ......應該不會是這樣吧? 他不確定地猜測著。 很快兩人到達一處人煙稀少寺廟建筑的門口,從鳥嘴里出來,穿過鳥居和石階,進入了寬闊的大廳內。 一進來就有一位穿著黑衣、梳著波浪偏分的漂亮女性打招呼:夏油大人,您回來了。 隨后疑惑:嗯?這孩子也是我們的志同道合者嗎?她看著被抱著的鏡,視線上下打量,注意到了束縛的咒靈。 還不算。不過他能看見咒靈,大概資質不錯。夏油杰想了想,這么回答,只是有些事要和他談談。美美子和菜菜子會想要一個弟弟嗎?他似乎是開玩笑一般問著。 她們今天去吃著名的那家芭菲了,晚些會回來。應該不會反對,頂多會有些鬧騰。那位女性也不奇怪這想法似的,認真地談論起來,也沒有問到底怎么回事之類的話。 這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完全讓另一位當事人置之度外。他們也不隱瞞某些消息,比如什么要接待幾位客人,還有上次的金主好像沒什么香油錢之類的,讓鏡對于自己可能跑不掉的預感愈發強烈了。 等他們說完,夏油杰就帶著他來到了一間和室,放下后給他拿了個墊子,自己坐在了上方,隨意地用手撐住下巴,好像很和善地開口了:那么,我們來談談吧。首先,來說說,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 可別說什么看錯了之類的話,你的表情騙不了人。要是敢說謊,你那個猴子弟弟,說不定會遇見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上來就被威脅了一通,還是以中島敦的生命安全,鏡確實感受到了面前人的變化。 起碼以前,他不會說別人是猴子的。 我是鏡,木之本鏡。之前就說過了。淺綠發的孩子坐在軟墊上,表情平靜,我的監護人最近因為工作方面的事情在找你,所以我才知道你的,夏油先生。 你果然知道我的名字。黑發男人露出了如我所料的表情,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就當做你現在說的是真的,那么解釋一下你的姓氏吧?這個姓氏可是很少見的,而且你額頭上有個和我認識的故人,很像的花紋呢。 或許,當時不該一時心軟,說出自己的名字的,現在似乎惹上麻煩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這只是巧合。鏡決定遵照之前的方案,一問三不知,裝死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