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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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府里來往過的美人極多,但至今沒有一個能夠待得長久,也正因此,府上諸人對于蘇瑾的到來,都頗不以為然。 不過饒是在楚府見慣了美人,她們也不由對蘇瑾的外貌發出感嘆。這是個比以往的美人都要美上許多的,然這性子,瞅著也是比以往的美人都要不同。 被擄進府,既不問日后如何,更不在意前塵,再者就是,她竟窩在被褥里不肯見光,連送來的飯食也不曾動用。 “你們說,她這是要鬧絕食呢?還是?” “呵,什么絕食啊,人家仙女是喝朝露的,哪看得上咱們這飯菜?!?/br> “難怪身材這么苗條呢,可是不吃飯,真的不會有事么?咱要不要告訴柳佳jiejie一聲???對了對了,你們看到沒?她好白啊。我覺得,我找到了成為美人的路子了,就是不曬陽光少吃飯,對不對?!” 幾個丫鬟本是嘰嘰喳喳的嚷作一團,但此刻都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阿奴你想成為美人想瘋了吧?” “你們幾個,都擠在門口干啥呢?” “柳佳jiejie好!”聽到柳佳的問話,一行人連忙行禮問好 柳佳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去,接著便往蘇瑾房里走。她一進門,便看到桌邊擱著絲毫未動的飯菜,當下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姑娘是不愛吃這些,還是?” 蘇瑾掀開被子一角,看到外面已掛起了彎月,方才直起身子下床。 “我白日里向來沒胃口,只晚上才會用些,你別介意,我沒有絕食的念頭,也不會作亂?!?/br> 柳佳先是將房間內燭火點亮,再向蘇瑾表明來意,“那我就放心了,既姑娘你晚間才會吃飯,那不如同主子一塊吧?嗯,我這回來其實就是邀姑娘吃飯的,嘿嘿?!?/br> 蘇瑾心里明白,事實肯定不是柳佳說的這般,楚言對她的吩咐,怕是喚她來伺候他的。 “現在就走么?” “那當然啦!主子可等著姑娘的呢?!?/br> 蘇瑾聽了這話,面上雖沒啥表情,但手卻不自覺地揪緊了袖子。 柳佳看到蘇瑾這動作,本想勸她一聲用不著緊張,主子對她印象還不錯,不會為難的,只是想到以前由于伺候楚言用飯而折損的幾個美人,柳佳這勸慰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到了楚言房中后,蘇瑾便看到他高坐其上,神情慵懶,顯而易見是等著自己來伺候。 “主子,人來啦?!?/br> 楚言“嗯”了一聲,接著又微微抬起了下巴,蘇瑾見狀,便拿起他面前的空碗前去盛飯。 盛飯時只盛表層那一波米粒是楚言一貫的作風,蘇瑾將飯盛好,又用瓢壓了壓米粒,接著才遞至楚言跟前。 夾菜時,蘇瑾一見楚言眼睛往哪瞟,便知道他要吃什么。 楚言用菜格外驕縱,他喜歡用胡蘿卜煲的湯,但他喝那湯卻不肯碰胡蘿卜;吃白菜時專撿著葉心吃,還得是最鮮嫩的那塊他才要;茄子得去皮才肯吃;雞蛋要加蔥花,因為他覺得這樣香,但偏偏他吃前又要把蔥花挑出來;木瓜西紅柿紅棗一類的,生吃可,弄熟了,他便嘗也不肯嘗...... 一邊在腦海里回顧楚言的喜好一邊盡責伺候的蘇瑾不知道,此時柳氏兄妹正接受著楚言時不時的眼神問候。 蘇瑾將楚言伺候得太周到了,周到得讓楚言懷疑起自己身邊人出賣了他的情報給她。 感覺到投遞在身上的目光越來越火辣,蘇瑾不由停下了筷子,抬眸望向楚言,她的眼神很純粹,像是在問楚言,可是吃好了?還用吃么? 一派半點不因楚言打量而慌張的模樣。 “行了,你下去吧?!?/br> 蘇瑾頓了頓,沒說什么,只朝楚言福了下身子,接著便要往外走。 楚言的視線在餐桌上逗留了一會,食指扣了扣桌面,在蘇瑾跨出門檻前喚住了她,問,“會下棋么?” “會一些?!?/br> 一些?那就是不精通了。楚言用手撐著腦袋,著柳明泉把自己方從宮里得來的棋盤遞給蘇瑾,“會一些就好,這棋盤就放你那兒了,待我得空了會去尋你下棋的?!?/br> 蘇瑾怔怔地接過這棋盤,心里倒是納罕道:楚言何時迷上下棋了? 蘇瑾不知道的是,其實楚言以前就是愛下棋的,但他已很久找不到愿陪他且能陪他下棋的人了。朝堂上陪他下棋的官員,或迎合或懼怕,皆會故意輸給他,而與天子下棋時,他又盤盤皆輸,如此這般下來,也就沒了下棋的興致。 眼下碰到一個對自己莫名了解的人,楚言不由想試試她的深淺。然這一試探,卻讓楚言迷上了與蘇瑾下棋的滋味。 連續多日與蘇瑾晚間下棋后,楚言終于分了絲心力在下棋之外,思及丫鬟們私底下探討的關于蘇瑾的癖好,楚言不由問出一句,“你白日里不出門,都在干什么?” 蘇瑾落子的手一頓,繼而笑道,“還能干什么,就,睡覺嘛?!?/br> “所以,因為一直睡著,就不吃飯了?” 這是怎么回事?楚言居然關注起自己這些了?蘇瑾不自覺地將手握成拳,這一分神,再落子時就擺錯了位置。 子落,棋局勝負昭然若揭。 對面人突然沉下的面孔讓蘇瑾不由暗道:糟了。 “蘇瑾,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平生最恨欺騙?” 蘇瑾不語,接著便被楚言捏住了下巴,他逼近她,冷言道,“一直掩埋實力讓棋?誰給你的膽子?” 楚言復又望了眼棋盤,忽的收回手背過了身,“你棋藝甚高,小心翼翼裝得與我旗鼓相當,還自然而然地輸給我,所求為何?” 蘇瑾聽到這話,心里倒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楚言的性子實在太反復,也太難以捉摸,她苦心迎合多時,一著不慎,還是讓他尋了錯處。 “所求什么?求你一個高興?!?/br> 面前人肩膀忽的抽動起來,蘇瑾不知楚言這是怎么了,不安地湊上前去,卻看到他像是聽了什么難以置信的天大笑話一般,正笑得不可自抑,偏偏又硬憋著,故使肩膀抽動得厲害。 “你知道么?從前有個人,也像你這般?!?/br> “那是,誰?” “我姐?!?/br> 蘇瑾一愣,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可是為什么從來沒見她?” “因為,我殺了她啊。我把她的皮剝了,附在玩偶上,骨頭也搞碎了灑在泥里......” 面前男子笑意淺淡,浮在唇畔上,他嘴里吐著的話語讓人心驚膽寒,偏那眼神,叫人看著覺得傷悲。 蘇瑾被楚言這模樣所誘,本能地攀附了他的腰,柔聲勸慰,“阿言其實很難過吧?” 楚言聞言,失神了那么一會兒,但很快他就把蘇瑾揮退,面上的笑意陡然加深,唇角一翹,便是滿室芳華。 被楚言推得踉蹌倒在地上的蘇瑾,甫一抬頭,便看到楚言這抹笑,她癡迷得手里也泛起了癢,恨不得現在就能拿起畫筆留存下這幅笑。 楚言看到蘇瑾的眼神,眉頭不由蹙了起來。他向來厭惡旁人盯著自己的皮囊看,可奇怪的是,蘇瑾這樣看,卻沒讓他生出惡感。 這個女人,很詭異。楚言這樣斷定。 對著他的皮囊,她眼里滿是純粹的欣賞,不似旁人或傾慕或貪婪的渴求;聽到他駭人的話語,居然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來心疼他;各種迎合自己的喜好,沒有什么利益索求,卻只有一句為他高興...... 楚言心里百轉千回,最后竟只憋出一句干癟的訓斥,全然不似他往日的作風。 “誰準你喚阿言的?滾你房里去!” 這里,不就是我的房間嗎?蘇瑾在心里默默吐槽著,識相地沒有將這話吐出來。 楚言見蘇瑾垂著頭顱,但嘴角卻扯了扯,一派對他無語的姿態,當下也回味過來,此處是他配給蘇瑾的房間。 氣急的楚言憤然抽身離去,但當他回到自己房里時卻后知后覺想到一件事,憑什么他要蘇瑾滾,最后卻是他自己滾出去了?真是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