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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像月冠儀這種陰毒狠辣的男人,月深隱隱覺得,秋姝之娶他就是為了利用他的權勢為自己的以后鋪路。 總之無論她怎么想,都絕不相信秋姝之是真的喜歡他、 月深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嫡親哥哥,明明他和秋姝之結婚可以把秋姝之拉入月氏的陣營里,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可她就是無法接受、甚至反感聽到月冠儀和秋姝之的名字連在一起。 月深飛快閉上雙眼掩蓋掉杏眼里無限的情緒,宣紙被她緊緊攥在手心幾乎要被揉爛。她甚至覺得眼前的月冠儀都無比惡心憎惡,就像他搶走了自己一絲私藏的珍寶,還特意拿到自己面前炫耀,心似被什么東西攪爛一樣,深深的空缺了一大塊,呼吸都失了力氣。 “兄長放心,您的終身大事皇妹自然會助你?!痹律畛林氐奈艘豢跉?,啞然說道。 “兄長的終身大事?難道兄長看上了哪位青年才???”秦正雅笑意盈盈地端著一碗燕窩走了進來。 自從他經彩兒提醒之后在月深面前端足了秦氏貴公子的架勢,如今月深對他還是不喜,但也不敢直接教訓他了。 倒是秦正雅漸漸學會了如何做一個皇后,尤其是靜貴人之死給他敲響了警鐘,如今的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小白兔,連太后對他也十分滿意,讓他時時留意月深的一舉一動,這不他就借著送燕窩粥的名義來看看月深。 誰知他剛走到門外隱約聽到月冠儀的終身大事,不禁心中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夠征服面前這尊陰毒的活閻王。 月深壓抑的苦笑:“那人你認識,秋姝之?!?/br> “啪——”燕窩盞傾灑,流了一桌,瓷碗更是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秦正雅慌忙用手帕收拾著,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不好意思,不小心將燕窩都灑了?!?/br> 月冠儀淡淡一笑,眼眸幽深:“沒什么,皇后這時候還不忘惦記陛下,真是夫妻和睦,大啟之福?!?/br> 夫妻和睦? 秦正雅苦澀的笑了笑,他蹲在地上撿著破碎尖銳的瓷片,卻滿腦子想的都是秋姝之那張清冷溫柔的臉,心中盡是說不盡的酸澀與復雜。 “兄長喜歡秋大人,秋大人可與您兩心相許?”他聲音干澀的問,又像是抱著隱隱的僥幸,期盼著能得到否定的回答。 期望這一切都只是月冠儀的一廂情愿,秋大人她,一定是不喜歡他的,甚至巴不得離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遠遠的。 月冠儀笑了笑,看著他的反應眼神更急深沉,聲音涼?。骸澳鞘亲匀?,秋娘她還當著太后的面親自求娶?!?/br> 秋娘?叫得可真親??! 秦正雅不自覺的握緊了瓷片,心像被烙鐵狠狠燙了一把,身體里涌起劇烈的燒灼般的痛感。 “兄長與秋大人女才郎貌,天作之合,朕打算在中秋之宴上宣布他們的婚事,對了,這場宴會是由皇后cao持吧?” 秦正雅眼中的幽暗越級越濃:“是?!?/br> 月深緩緩笑道:“那皇后可好好好cao持啊?!?/br> 在他cao持的宴會上,公布月冠儀的婚事,讓他為月冠儀做嫁衣,還是撮合他和秋大人的婚事。 憑什么! 憑什么這個男人可以! 秦正雅眼中濃重的幽暗比夜色更深更濃稠濃烈,烈火在他心中肆意焚燒,僅剩的一絲柔軟都被燒成焦土。 他一心向善,從小打到連個蟲子都不敢傷害,月冠儀卻作惡多端,手上沾滿了不知道多少鮮血,為什么這樣的人可以得到秋大人那樣的良配,為什么他可以獲得他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為什么他卻要被困在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里,埋下自己永遠無法述說的愛意,到老到死! 憑什么! 無數的聲音在他耳膜里撕喊扯叫,瘋狂沖撞他的耳膜,哪怕他極力忍著,那些瘋狂的尖叫還是不斷襲涌而來。 秦正雅已經忘記自己是如何從御書房里走出來的了,只知道等他意識清醒時,他已經渾渾噩噩的走了一路,手里攥著的瓷片砸破了他的手心,鮮血也跟著流了一路。 “皇后您這是怎么了?快來人給皇后包扎傷口!”彩兒看著失魂落魄的出來還以為是月深又刁難他了,連忙捧著他的手,招呼宮侍給他包扎。 “皇后可是千金之軀,你們這些下等奴才都給我仔細點,不然小心我把你們統統送進慎刑司!”彩兒厲聲高喊道。 “不用了!”秦正雅沙啞地張口,眼眸空洞無神。 “哎呀,這可怎么行呢!容妃進了冷宮,您好不容易才得了勢,這個時候定得討好陛下......”彩兒滿心算計。 “夠了!”秦正雅第一次厲聲喝著從進宮后一直陪著自己的仆人。 誰知彩兒并沒有聽出秦正雅話里的不悅,還以為秦正雅還是以前那個可以被他隨意拿捏在手里的主子,刻薄的嘴一直喋喋不休:“皇后您可不能再任性下去,您得盡快懷上皇嗣,否則被哪個下賤的妃子爭了寵,成了第二個容妃,您這皇后的位置可就不穩了——” “啪——”他帶血的手在彩兒臉上狠狠扇了兩巴掌,恨意在他的胸腔里如潮水般洶涌,理智和軟弱都被瘋狂吞噬,殘存的良善也被嫉妒撕裂地干干凈凈。 彩兒捂著滿臉是血的臉,許久說不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