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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深臉色陰沉,怒氣上涌就要發怒,可看見秋姝之低眉順眼的樣子,那股火氣便怎么也發泄不到她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眸中黑云滾滾,語氣帶著一絲疲憊和失望。 “退下吧!” 秋姝之欲言又止。 宮中耳目眾多,皇帝權力被架空,自己又只是個沒有實權的小官,這時候跟秦家過不去就是找死。 她知道月深急于拔除這只帝國蛀蟲,可小皇帝終究還是太心急了。 秋姝之退出書房,沒走多久就聽到御書房內傳出砸東西的聲音。 她默默搖頭,她言盡于此,希望小皇帝能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 “秋姝之真是這么說的?” 清寧宮內,秦傾斜倚在軟塌上,一身墨色玄衣襯地他膚白如雪,領口微微敞著不經意間露出精致的鎖骨。 侍人玉致恭敬答道:“回太后,玉葉在書房外聽得清清楚楚,秋大人就是這樣說的,為此陛下還動了怒?!?/br> 秦傾唇角一勾:“陛下以為隨便提拔一個人才就能為她所用,真是天真,不過這個秋姝之......倒是個識時務的人?!?/br> 玉致抿唇一笑:“秋娘子聰慧過人,怎會不知誰才是真正的靠山,她定是站在太后您這邊的?!?/br> 秦傾眼眸淡淡一瞥:“怎么,你對她感興趣?” “奴婢不敢,只是今日宮人們都在傳翰林院新來的秋娘子俊美無比,對下人也格外溫柔,奴婢這才......” 說著說著,玉致的臉上泛起一層薄紅。 秦傾回想著瓊林宴上的清雅女子,一舉一動皆是風雅,至今仍讓他驚艷無比,他淡眸輕斂掩下眼底的情緒說道:“秋姝之的姿容確實舉世無雙,你們這些婢子眼珠子都收斂些,別如狼似虎的盯著人家看?!?/br> 他知道宮中男子皆寂寞,玉致玉葉年紀又小,正是少年懷春的時節,傾慕秋姝之也正常。 但天下女子皆薄幸,尤其是秋姝之這種名聲在外的絕色女子,身邊的藍顏知己更是少不了,要是把心交給她,日后定會被她傷透了心。 玉致羞赧的低下頭:“奴婢知道,奴婢只是覺得既然秋娘子有心接近我們,我們也應該投桃報李?!?/br> 秦傾微微頷首:“這是自然?!?/br> 他早就有心拉攏秋姝之,如今秋姝之有意示好,他絕不會浪費這個時機。 秦舒被秦家慣壞了,是個十足的草包,沒有半點用處不說,還惹出了這么大的簍子。 姜姒又是滇王安插在京城的勢力,處處與秦家作對。 他也急需一個幫手為自己出謀劃策,科舉試卷上,秋姝之的政論才學皆是一流,要是她能為自己所用,他也愿意幫她扶搖直上。 ------------------------------------- 錦衣衛昭獄,烏云密布,凄厲的慘叫籠罩在一層見不得光的陰影之下。 秦舒被關押在牢房內,看著旁邊的犯人被活生生剝皮拆骨,嚇得臉色蒼白。 月冠儀狹長的眼眸緩緩瞇起,溫和的笑意近乎危險:“狀元娘子,休息的可好?” 秦舒已經沒有剛被關進來的傲氣全然不見,瑟縮在墻角求饒:“長皇子,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讓我見見我娘,我娘一定會保我出去的?!?/br> 月冠儀輕蔑的勾了勾嘴角,還沒動手就嚇得不輕,秦家真的后繼無人了。 眼下他當然不會對秦舒怎么樣,只不過做做樣子給秦家看罷了。 長安走進牢房,在他耳邊附聲道:“殿下,陛下在御書房發了好大一通火?!?/br> 月冠儀態度冷淡:“不過是火氣大了些,你等不必在意?!?/br> 長安頓了頓,小聲說道:“探子來報說,陛下發火是因為秋大人?!?/br> 秋姝之? 月冠儀眼眸瞬間一緊:“走!” 御書房內書本零落散落一地,月冠儀佯裝恭敬的跪在月深面前:“見過陛下?!?/br> “何事?”月深冷目掃在他身上,他們是親兄妹,月冠儀又有秦家血統,她和他關系也比常人親近一些。 這次秦舒被捕,也是她授意月冠儀所做。 “聽聞您在御書房大發雷霆?” 月深緊抿了唇:“還不是那個秋姝之,吃里扒外向著秦家,竟然建議我將秦舒派去百越,將功補過?!?/br> 月冠儀狹長的眼眸微微蹙起:“陛下,臣以為秋姝之此計甚妙?!?/br> 月深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派秦舒去百越只是安撫秦家,去百越的路上必然要進過滇王之境,滇境瘴氣毒蟲遍布,兇險萬分,就算路上出了什么事也與朝廷無關,反而會挑起秦家與滇王的矛盾,乃絕妙的一石二鳥之計?!痹鹿趦x緩緩解釋道。 月深茅塞頓開,嘴角勾勒出笑顏。 片刻后她淡眉微蹙,回想著秋姝之臨走時欲言又止的模樣,語氣稚嫩的喃喃道:“這么說來是朕誤會她了?!?/br> 她默默的捂著手腕,剛才被秋姝之觸碰過的地方似乎在隱隱發燙,她的睫毛愧疚般的顫了顫,心道:秋姝之,以后朕一定好好補償你。 第4章 太后 男主要被撬墻角啦 下值回家,滿院飯菜香氣,在皇宮中的所有煩悶瞬間一掃而空。 秋蕖霜看到她回來立刻端上一碰清水給她凈手。 秋蕖霜自13歲時投奔她家,因為全家遭遇不測,自己又是個啞巴,在她家一直謹小慎微,唯恐哪里做的不好被秋家趕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