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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忙說:“Boss,除了換床單我沒進過臥室,也沒動過抽屜?!?/br> 霍景澄走過去,看向半開的抽屜,那份私家偵探調查的文件還放在里面,他伸手去拿,隨意翻了幾下,說道:“放反了?!?/br> “什么?”助理不太懂。 文件本來是倒著放的,現在被正過來了,所以…… “伊伊看過?!彼f著,將文件扔進抽屜,垂下手,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抽屜,神色不明。 幾天后,石爸爸終于熬不住,在霍景澄的帶領下,去申請會見石伽伊,結果,依舊是被拒絕。石mama一遍一遍打電話來詢問情況,急得不得了,仿佛也要失去了理智,恨不得讓出入境管理處把她的港澳通行證立刻辦下來。 而張經綸作為檢控方輕易見到了石伽伊。張經綸沒想到和這個女孩再見面是這種情況,本以為,她會以霍景澄的女朋友身份再次出現在他們的party上,但顯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了。 張經綸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石伽伊倒是氣定神閑打招呼:“又見面了?!?/br> “沒想到是這么尷尬的情況下?!睆埥浘]苦笑說。 “你們認識?”女警員奇怪道。 “她是霍景澄的女朋友嘛,我和霍景澄認識?!?/br> 張經綸說完,女警員挑了挑眉梢:“希望你們私下里沒搞什么小動作?!?/br> “我可是有職業cao守的人?!睆埥浘]翻看著石伽伊的供詞,說完,嘆了口氣,“你的殺人動機太充足了,當年在北京,他設局給你爸爸讓你們賠了幾千萬,又曾揚言要搞霍景澄的女人,于是你去了瑞典四年。這次手術前,霍雋分配了遺產后,霍景澄再次成了他的眼中釘,你作為霍景澄的女朋友,甚至分得了一套別墅,于是,你們兩方又發生了激烈沖突,你又事先準備了麻醉劑……” 石伽伊聽著張經綸調查出的事情,說:“是他先動手的?!?/br> “死無對證?!睆埥浘]攤攤手。 “碰到他純屬意外,那天我睡在了霍景澄那里,如果不是找不到小風,我不會冒著大雨半夜回酒店,”石伽伊邏輯清晰地說,“我更不知道他在酒店,何來蓄意謀殺?” 張經綸和女警員對視一眼,女警員適時開口:“也可能是你知道死者在酒店,所以帶著麻醉劑過去實施殺人計劃?!?/br> 石伽伊失笑:“計劃?我當著服務生的面光明正大地拿了鑰匙上的天臺頂樓,去預謀殺人,這是什么鬼計劃?如果我真的計劃殺他,我會神不知鬼不覺把自己撇得一清二楚?!?/br> 張經綸和女警員再次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再說話。 他們都知道,石伽伊說得對,這根本算不上計劃,意外偶遇的可能性極大。 檢方和警方都覺得,這個案子沒什么疑點了,霍景澄那邊因為見不到嫌犯,拿不到一手資料,只能靠一些線索來摸索整個案件過程。 這天,霍景澄帶人在酒店調查時再次遇到張經綸,張經綸從天臺走下來,邊脫下手套邊說:“大雨帶走了所有痕跡,也不知道對石伽伊是好是壞?!?/br> “尸檢報告出來了嗎?”霍景澄只問。 “出來了,你隨時可以申請調取,還有嫌疑人口供?!睆埥浘]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霍景澄,“我們準備以防衛過當起訴嫌疑人?!?/br> 霍景澄以及他身邊的幾個律師全部抬頭看張經綸,有意外,有驚訝。 有人忍不住說:“霍景豪幾次威脅我們當事人的人身安全,甚至揚言要弄死她,兩人意外在天臺相遇,檢控官,這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何防衛都不存在過當?!?/br> “陳律師,這些話可以留著開庭時說?!睆埥浘]不為所動。 霍景澄倒是顯得比陳律師鎮定,他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根本讓人看不出情緒,陳律師抿了抿嘴看向霍景澄,他卻只說:“知道了?!?/br> 張經綸走后,霍景澄幾人在酒店搜證了很久,詢問了當晚值班的所有服務生以及夜間經理的口供,所有人的說辭,和他們第一次來問時,幾乎一樣,并未發現可疑的點以及可疑的人。 后來,霍景澄去查閱了石伽伊的口供和霍景豪的尸檢報告,同樣與張經綸描述的八九不離十。幾個小時的會議以后,幾個律師一致認為這是個很明確的很簡單的案子,只需要以“正當防衛”來為當事人辯護即可。 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辯護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因為檢方那邊“防衛過當”的理由充足,霍景豪落水后,石伽伊完全可以去施救,畢竟他已經失去行動能力,作為醫學生,她有救人的能力,當然,她更可以叫人,但她都沒有,檢方得出的結論是,她眼睜睜地看著霍景豪在泳池里溺死。 “檢方如果以‘過失殺人’起訴,我們的勝算很大,但是他們偏偏以‘防衛過當’的名義,我們就很難辦了?!标惵蓭煾锌?,“我建議,還是以死者多次威脅當事人生命安全為突破口?!?/br> 有人接著建議:“要不然我們制造點輿論,讓民間發聲……” 幾個律師討論得熱火朝天,坐在辦公桌后面的霍景澄,始終一言不發,他垂著眸子,視線毫無焦點地、呆呆地看著某處,有人又提出了什么方法,詢問他意見,他頭也沒抬地說:“不能敗訴,百分之一的敗訴概率都不能有?!?/br> 辦公室里立刻鴉雀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