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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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為了錢就隨便偷別人家孩子這樣的人,他始終抱有警惕,而沈明恩,他的親弟弟,也被她教歪了。 顯然沈明恩不可能不知道綁架的人是萬慧云二哥,但他選擇不告訴他這個信息,如果不是他親自找警方,他至少會等一切塵埃落定才知道有這層關系。 沈明恩撇得干干凈凈,他清凈了,那些人不是跟齊意玩過家家,他們綁架了齊意! 暴怒的情緒在血管里竄動,齊忌面上卻不顯,看起來極沉著地同警方繼續交流。 齊意身處危難之中,而他什么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十分煎熬。 而他又深知,在找到齊意這件事上,警方才最能出力,查看全市的監控攝像頭,監控重點人員流動地這些只有警方能做。 萬慧云從齊忌進來起就不敢抬頭看他,她覺得很心虛理虧,從沒撫養過一天的孩子,卻因為她家的事遭到綁架。 但聽旁邊人交流聽得多了,聽他們隨口聊起綁架勒索一般怎么判,聽出齊忌壓抑的怒火,有一種聲音在心里冒出來,漸漸變得理直氣壯:那是她親生兒子??!齊家管什么! 明恩真是,果然還是向著齊家她就不該報警,兩百萬她給不了,二三十萬咬咬牙還是拿得出的。 齊忌只是一時沒工夫理萬慧云,不代表他沒看見她。 交換進展告一段落后,他瞥她一,轉頭問一直應他話的警官:趙警官,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偷了別人孩子一般怎么判? 萬慧云渾身顫了一顫。 趙警官呆了半晌,好半天才凝神道:這個,不好說啊,可能已經過了追訴期了,當初我們公安應該也沒立案吧 齊忌當然知道一點,當初齊雍和大發慈悲說要放萬慧云一馬,他們全家上下都早已咨詢過律師,此時不過是氣得狠了,拿出來警告萬慧云。不管他們萬家作什么妖,不該波及到齊意。 萬慧云不知道什么追訴時效,她只知道齊家有權有勢,如果他們要重提此事,有一萬種方法能整她! 此話正好掐住她的命脈。二哥很早就向她放言,只是她總覺得出不了什么大事,才將事情拖到無可挽回之地步,她本可早些告訴齊意,至少同明恩商量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寫完,超字數了,寫了好久,先發這些orz下章解決,齊意自己就出來啦 謝謝千眠的雷 第63章 六十三 警方仍在努力排查綁匪的去處。 選擇綁走齊意時智商下線了一回,在躲避追捕時智商出其不意又上線了。 萬二哥考慮方方面面,做了十足準備,沒有綁沈明恩而是選擇齊意也是一種策略,規避齊家可能帶來的風險。 他的同伙,童咸飯夫婦,知道一處監控正在維修,利用那片死角完成轉移,而報給萬慧云的放錢地點和他們現在的藏身之處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警方查監控效率很高,連他們第一輛車的棄車點都排查到了,但由于監控死角的存在,始終找不出他們后續乘坐哪輛車離開。 我那妹子湊不齊兩百萬咋辦?萬二哥掛掉電話后表現得不像在通話時那么囂張,反而猶疑地問車上另外兩個人。 唉喲,那可是你親妹子!童媳婦語氣夸張,她湊不齊兩百萬,有個幾十萬你就不放人邁? 萬二哥你不就是問你妹子借點錢,你們甥舅也從來沒見過吧,這不就見個面、認個親。正在開車的司機很是認同地點點頭,應和他老婆的話。 齊意躺在后排,一人占了三個座,誰也沒發現他已經醒過來正在偷聽,而且手上也沒閑著,搗搗弄弄,就把麻繩解開了。 婆子,你看看那昏迷水要不要醒了。司機突然提醒道。 好嘞,我補個。童媳婦站起來,手上拿了張帕子,對準齊意的臉就是一蓋。 帕子底下齊意睫毛猛地一顫,權衡局勢他現在頭暈還沒完全過去,開車途中要同車內人爭斗也十分危險于是暫時不反抗,盡可能屏住呼吸,減少麻醉劑的吸入,同時為了避免這個婦人起疑,隔一段時間小小呼出一口氣。 微弱的氣流拂過童媳婦的手心,她完全沒懷疑,看差不多了就收起帕子,坐回中間的座位。 這一次齊意根本沒有昏過去,隨著時間流逝,意識恢復得越來越多。 那婦人還挺多疑的,三番兩次來查看齊意的狀況,但齊意裝死連喪尸都可以騙過去,裝昏迷自然也十分逼真,沒露出任何破綻。 直到面包車七扭八股開了很久,終于停下,齊意等這一刻也等了很久。 童媳婦和萬二哥走到后排,準備一人抬肩一人抬腿,把齊意抬下車,而司機先行一步下車抽根煙為了躲避監控拍到側臉,他憋了一路了。 齊意看準時機,腳下重踢,手從腰側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刀,沒有回頭就往身后刺去,很快一股熱流濺到手腕上。 格老子的! 唉喲! 一前一后、一粗一重兩道痛呼聲響起。 童咸飯暗道不好,扔煙在地,抬腳一碾,反身以最快的速度沖上了車。 他上車正好看到一點打斗的末尾。 齊意那一腳踢得太準,正中襠中心,萬二哥基本被他踢廢了,本來身體就被常年煙酒賭博掏空沒什么戰斗力,這一下后只能抱著肚子在地上蜷縮哀叫。 童媳婦被劃了一道,卻是傷在無關緊要處,她看齊意臉嫩,仗著她老婆子力氣大,還想搶刀把齊意制服。 齊意眼睛眨都不眨,轉過身手下一點沒猶豫,專往童媳婦身上捅,因為看得準了,這次捅的都是要害處。 他的刀是學校材料實驗室做的小玩意兒,一把納米陶瓷刀,論刃長大小切水果都得掂量掂量,唯一與市面上不同的是沒有摻鐵粉,過安檢不會被檢查到,又十分鋒利,齊意拿到手后日常隨身攜帶。 這把小刀十分鋒利,燕京現在十月底天氣轉涼,童媳婦身上套了兩層,而陶瓷刀割開布料半點沒含糊,輕而易舉撕裂纖維,捅進rou里。 童媳婦拼不過齊意,一時不防讓齊意扎了七八下,渾身四處長著冒血的窟窿倒下,還把周圍濺得到處都是血。 童咸飯進來就看見這一幕:漆黑的路邊,面包車里亮著昏黃的燈光,照不亮的地界上一男一女兩個人都躺著打滾、哀嚎。那個被他們綁來的年輕小伙子手上拿著一把粘稠的利器,面無表情地縮著頭站在車廂正中,聽見車門處的動靜,黑葡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望過來,直教人瘆得慌。 齊意臉上也沾到一串小血珠,剛好能被車廂頂燈照亮,顏色艷麗極了。 童咸飯看得亡魂皆冒:好狠的眼神!道上的都沒幾個見過這么弄的殺氣,他不會殺過人吧! 齊意進一步,他下意識退一步,路燈的光晃了一下眼睛,才猛然清醒過來,咬牙硬頂,死死盯著齊意的眼睛,拿出面對猛獸的架勢,寄希望于能靠自身的氣勢把齊意嚇退。 今天終究是不能善了了! 齊意什么也沒感覺到,很正常地走到童咸飯面前,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就把對方放倒了。 童咸飯夫婦明面上開著輛小面包車給人拉東西賺錢,實際上從事的不是什么正當職業,童媳婦專門給人拉皮條,介紹那些離開家鄉外出打工的女孩到各種會所;童咸飯年輕時也好勇斗狠過只能說一山還比一山高,今天他們就碰見硬茬子,栽了。 齊意狀態還是不太好,強撐著斗倒三個人,身子打了個晃兒,皺眉,微彎腰,哇地一聲就吐了,正好澆在童咸飯頭上。 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得差不多,齊意其實沒吐出什么,但他還是對被無辜殃及的司機感到不好意思。 他手腕有些刺痛,卷起袖子揉了揉,干脆重新上車,先給倒在地上的兩人都補了一腳,然后拿下兩捆麻繩。 童媳婦失血有點多,基本上失去意識了,但萬二哥逐漸不疼,的確在蓄力準備給齊意來一下,哪知齊意如此有經驗。 齊意一腳踩下去,他忍不住哀叫出聲:我是你二舅啊,誤會,誤會 齊意充耳不聞,粗暴地拉起萬二哥上半身,綁了個結結實實如果是他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掙不開的那種。 面對童媳婦他沉吟了會兒,撕了自己兩片衣服,簡單地給對方做了止血處理。 畢竟是人不是喪尸,他不能無心理負擔看對方直接死掉。 突然覺得臉上濕濕涼涼,齊意抬起袖口擦了擦,發現不是淚,是一團血漬。血非常難處理,這一抹反倒抹開了,更加擦不掉,齊意敷衍地抹兩下就算。 處理完這兩人,緊接著就是童咸飯,齊意如法炮制,綁他跟綁萬二哥綁法相同,然后把人拎上車,跟萬二哥做一對難兄難弟。 做完這一切,齊意發了會兒呆。 他依稀知道是萬慧云的二哥伙同別人綁架了他,勒索兩百萬,又好像不知道,頭腦一片混亂。 昨天吃的藥,到今天這個時候藥效差不多過去了,加上下午他又受了很大刺激,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狀態很糟糕。 身體上沒受什么傷,除了被綁過的手腕處留有一些擦痕;心理上如同火力洗地,留下一片空茫茫的廢墟。 發完呆,齊意開始找手機。 童媳婦在他真正昏迷時給他搜過身,頗有疑慮地拿走他屏幕碎成渣的手機,至于那把小刀,她沒發現,齊意藏在拉鏈的縫邊。 齊意要找的不是他的手機下午一摔早摔壞了而是這三個人隨便誰的手機,打算報個警。 他僅存的一點印象是,好像萬二哥打給萬慧云,如果按照上輩子的經驗,她會找沈明恩求助,然后沈明恩就會報給齊忌,也就是說齊忌現在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那他得快點讓警察找到他。 齊意順便把童媳婦身上的麻醉劑搜走收起來,其他的三人隨身物品也都拿出來歸攏在一堆:末世里養成的習慣,找到的物資不管有用沒有,不會輕易銷毀,萬一有用呢? 最后他剛好挑中萬二哥的手機。 連打110的力氣也沒有,直接回撥列表里最后一個通話記錄的號碼。 說不定這樣還直接些呢,打110還要轉接。 電話很快接通,齊意一張口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不出來話了: 電話那頭寂靜無聲。 在警員的指導下,萬慧云也不敢先說話,耐心等待。 快快快!技術人員小聲念叨著,手下鍵盤敲擊如飛,迅速追查著電話來路的的具體位置。 此外警局中鴉雀無聲大批外勤人員已經出去搜查重點地區了。 此前也有過類似的案件現象,警方可以計算監控死角的兩個監控間車輛平均通過時間,排查通過時間異常之長的可疑車輛,于是動員所有警察分頭看監控錄像,終于在兩個小時后鎖定疑似對象。 齊忌也跟著去了。 此時警局內只留下必要的人員應對綁匪可能再打來的電話,沒想到還真盼來了新線索。 漫長的三分鐘過去。 技術員一秒都不耽擱打通隊長電話:大隊長!子虛園西廠二路555號!那里有個廢棄工廠! 你找到了?大隊長的聲音有些沙啞,透漏著常年浸透煙草的質感。 是!對方剛剛打過來,可能是誤撥,沒有說話也沒有掛斷,三分鐘! 好。 這極有可能是對方的詭計,但監控線索第二次斷掉后,他們推測綁匪應該是停下了,西廠二路恰好也在他們可能在的地點之一。 大隊長心中有了成算:全體聽令!一小隊,跟我去西廠二路555號;二小隊賈龍帶隊,闃聞路;三小隊 我跟著你。等他說完,齊忌立即道。 嗯大隊長脧了他好幾眼,齊先生,你繼續坐這輛車,待會兒你就不要下車了,我讓小王陪著你。 剛才在警局出發的時候,齊忌執意要跟著他們,開自己的車攔都攔不住,大隊長無奈之下讓他跟警局的車,起碼這樣低調?,F在就很是無奈,還要折上一個人力保護他。 齊忌沒有說話,顯然心中也自有打算。 大隊長見狀心中輕嘆,心知阻攔不了他,不過齊忌看上去還算斯文守規矩,到時候他們跑快點就是,以及到了現場千萬不能讓他沖上前去。 你說這富家公子哥心里怎么想的?就不怕安危?尋求刺激? 齊意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如何也發不了聲,只能放棄,把手機放在一邊,五分鐘后估計對面已經查到信號源,干脆扔開不管,一個人蹣跚著沿著人行道走。 這條路很是僻靜,路上沒幾個店,全都緊閉著門,更不要說還有別的行人,燈光倒是很亮,一直照在前路上,齊意跟著不知不覺走了很遠。 忽然前方一陣嘈雜。 不許動! 遠光燈和槍口一并對準了過來。 齊意應激似的舉起手。 齊忌看清楚他的那一刻心頭一緊:渾身破爛、臉上身上到處是血、步履蹣跚,不敢想他究竟遭受了什么。 小意一個人。他丟下這句話,比其他人更早沒疑慮地大步邁向前,一面脫西裝外套,把齊意摟進懷里,再用衣服緊緊裹住他。 抱在懷里的人好似一塊僵直的木頭,又硬又冷,沒半點生氣,好半天才化凍似的,活了過來,細細地抖動,不是害怕地發顫,而是從一點起伏波動都沒有,到有規律的心跳、呼吸起伏生命的律動。 齊忌不動聲色上下把他摸了一遍,確定沒有明顯的外傷才算松了半口氣,那些血似乎是別人的,但還不能完全放松警惕,或許有內傷 哥,我沒受傷。齊意悶聲悶氣,有救護車來了嗎?去看看那三個綁匪他真害怕他們出事。 齊忌打斷:噓別說話。頓了頓,把齊意抱起來,往救護車的方向抬。 他想親吻齊意,而齊意的一個稱呼把他釘在原地,某種世俗的東西又重新壓上來。 所以剩下的只有擁抱,擁抱不會讓人感到不安。 齊意被齊忌密不透風地裹在懷里,麻木的感知此刻無比靈敏,周圍全是齊忌的氣息。 他的臉擱在齊忌結實的肩膀上,本來風干的血液也蹭臟了點棉質布料,他悄悄避開一點,不知怎么想的,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