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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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野望向跪在地面的黎颯,對方的神態扭曲地變化著,一時正常一時詭異。 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蔓延世間。 聞野眼前閃過抽象的萬物,大腦嗡嗡地刺痛起來。 然而下一瞬,一片清明。 裴矜昱淺淡的唇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散發出難言的不可捉摸感:滾回去。 再次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語言,聞野有些詫異。 一切重新回到正軌。 聞野想要轉身,但陡然加注到背上的重量,讓他動作頓了頓,耳邊傳來粗粗的喘息。 矜昱?他疑問。 裴矜昱近乎掛在聞野身上,原是捂住人嘴的手跟斷線的風箏一樣,軟軟的垂落下來。 裴矜昱低下濃密的長睫毛,慘白的薄唇開合,正巧觸碰到聞野小巧的耳朵。 使得對方一邊敏感地想躲,一邊又勉力克制著自己的閃避。 裴矜昱微微勾起了唇:好累。 軟綿綿的語氣猶如易碎的瓷娃娃,引得第一次面對他示弱的人不知所措。 你還能站嗎?聞野遲疑地問。 裴矜昱的視線冷冷地刺向地面的黎颯,恢復清醒的信徒不明狀況,發現他毫不掩飾的惡意全身凍在原地。 黎颯注意到面前兩人近乎曖昧的互動,又看著可以輕松轄制自己的調研員眸中的神色,眼皮一閉暈過去了。 沒得到回復,感受著逐漸平穩的呼吸,聞野以為人睡著了,低低嘟囔了聲:這是怎么了? 但也不是無跡可尋。 上一次,裴矜昱說出相同的奇怪晦澀的語言時,也是狀態有些不對。 難道是使用這種語言特別耗費精力和能量? 聞野慢慢蹲下,摸索著人的身體,想要將人背起來,可他剛一動,掛在他肩上的手突然回摟住他,之前還略有空隙的距離徹底貼近。 我以為你累了,想背你。聞野下意識解釋,說完就愣了,他在擔心什么?他也沒干嘛,怎么就生怕被誤以為渣男的心虛解釋呢?郁悶。 肯定是上次造成的后遺癥,要是做了惹人不開心的事,不趕緊表明情況,估計又會飆殺氣、情緒不對了。 在想什么?裴矜昱的嗓音刮過他的耳窩。 聞野喉結微滑,從敏感處傳到神經中樞的酥麻感,險些令他站不穩,他稍顯憤恨地眨眼:喂,你都沒力氣了,能不能安分點,我要是剛剛沒站住,你就要成我的rou墊了。 裴矜昱挑眉,十分認真:有力氣,可以? 你、你個、禽獸!聞野眼尾逼出些許殷紅。 裴矜昱含住嘴邊的耳垂,特別無辜:是你先的。 聞野弓起腰,死咬住唇才沒丟臉地叫出聲,何況是反駁或疑問了,自然不知道在他攥住對方的手落下吻后,對方的呼吸就變紊亂了。 設下結界的地下停車場不會有任何人進入和打擾,安靜得世間除了他們二人的交纏、雜亂的呼吸再無其它。 裴矜昱關注著懷中人迷亂的情緒,他冷靜得自己不是當事人之一般,觀察到聞野偶爾皺臉似是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動作變得溫柔許多,直到那表情換為沉迷。 他半俯身,視線對上渲染水光的雙眼。 喜歡?他呢喃。 低頭親了下聞野印上齒痕飽滿的唇。 他執著地追尋:喜歡? 聞野輕吟出聲,眸中水光隨著時間匯聚,因這逼問終于滾落眼眶。 裴矜昱呼吸微滯,無論外表表現得多么冷漠,他的心跳和血液流動速度都彰顯出早就混亂了。 喜歡?但執拗依然不曾減少。 聞野迷糊的腦子總算清明幾分,聽到這仿似問了好幾遍的問題,遵從心中想法,啞著嗓子回應:喜歡。 裴矜昱低下頭,溫熱而纏綿地吻住他的唇。 太磨人了。聞野想要掙脫,卻身不由己,除了被迫承受別無選擇。 裴矜昱叫來曾經合作的工作人員收拾停車場的事,由于第三區有了調研員,倒是不太需要他再出馬了,若是不小心撞見了非凡出手也是可以的。 像往常那樣進行了流程。 隨之,停車場的事短暫結束。 回家路上,聞野不是扯衣領就是想擋嘴,看著身旁淡定無比的始作俑者,深深牙疼,想咬人怎么辦? 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裴矜昱扭頭,道:需要監視俞晏嗎? 聞野怔了怔。 裴矜昱:你不想。 聞野抿唇,既不回應也不否認。 裴矜昱探身,掰過他的臉,蜻蜓點水地啄了下那腫脹充血的唇瓣。 聞野驚得呼吸都停了,此刻,他們身在人來人往的長街上。 真想把你大腦里裝的別人刪掉,全心全意只有我。裴矜昱的面上罩上一層陰影,他的神情是真切考慮過的樣子。 稀少地明確吐露心思的話,真把聞野嚇住了。 裴矜昱說完這句話后,卻是沒有再一步的行動,而是抬頭注向人群后氣質特殊的俊美男人。 男人偏長的發蓋在潔白的額頭中,風吹過露出盛滿星辰的眼睛。 第29章 峰回路轉 畫面過于社死, 聞野倒還平靜了,他神情鎮定地面對周圍移來的驚異目光,2023年大家對于各人性取向都很包容, 并沒有顯露多少鄙夷, 反而見到是兩位帥哥頗為惋惜,暗自感嘆自己怎么就找不到帥氣的男朋友呢,結果帥哥還要內部消化。 路過的男性卻是沒女生那么多想法, 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少許自信又普通的會心生欣喜, 覺得自己競爭對手沒了。 然而,聞野的一切心理建設在見到熟悉的人后, 全部崩塌。 坐到適合休閑下午茶的咖啡廳, 聞野點了杯加糖加奶多的拿鐵,咖啡這比較高檔的東西他喝不太來,他不喜歡咖啡的苦味,硬要喝也不是不能喝, 就覺得何必難為自己,以前曾嘗試過一次就再沒有第二次,如今由于心虛卻是啥話都不敢異議了。 他偷瞥了眼坐在對面靜默的俞晏,又感受到坐到自己身邊的人隱隱飄來的冷香,只覺自己身處水深火熱中, 坐立難安得很。 俞晏哥,你今天沒陪媽一起嗎?聞野是既別扭又臉熱, 害怕之前他被裴矜昱親吻的畫面讓人看了去,也擔心自己調查對方的事已經被發現。 俞晏修長的手指拿著瓷白小勺,緩緩攪著冒著熱氣的黑咖啡,相比于咖啡他顯然更喜歡品酒, 不過是事出突然隨意挑選的一個談話地。 周圍都是些年輕男女,辦公也不是沒有,情侶居多,像他們這樣三個年齡段不同的男性組合獨他們一組。 容色氣質都絕佳的三人,隱隱成為全場關注的對象。 總是溫和相待的人,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沉默不語,莫名顯出種令人感到壓抑的氣場。 聞野抿緊顏色鮮艷的唇瓣,稍有經驗的人一看便知那唇經歷過什么。 俞晏的視線觸過這抹麗色,燦若星辰的眼眸吸收起附近的光,直至轉化為深不見底的深淵,繼而又停駐到另一邊的淡漠少年:我與小聞有家事要聊,你話雖未講完,稍微懂事點就能聽明白后續的意思。 裴矜昱也算給面子,只是在離開之前,不知是有意無意地替聞野理了理起皺褶的衣服。 聞野有些尷尬,但未顯出絲毫不適,不自在地只是在親人面前、外人面前而已,或許他本人不自知,但將所有都看在眼里的俞晏微微蜷緊了手。 待裴矜昱徹底走遠以后。 聞野先開了口:哥,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不可以咱倆單獨一起了嗎?俞晏反問。 聞野趕緊表明自己非常樂意的心情,忙道:哪里啊,俞晏哥你誤會了,我以為你真有啥事需要跟我單獨說呢。 俞晏放下勺子,半點未碰的咖啡.因為他的攪動已涼了許多,他的面色緩緩舒展,一如過去那般的溫潤:確實有件事,不過在此之前嘛。他深邃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對面的小孩身上,但或許也不該是小孩了。 十八歲,連談愛都在談了。 他頓了片刻,唇瓣輕勾著,小聞,你很熱嗎? 聞野:嗯? 你的外套拉鏈開了。俞晏掠過其中淺淡的暗痕,喟嘆,長大了啊。 咖啡廳里開著暖氣,確實有些熱,而且當前的情況也讓聞野逼出了一身汗,為了散熱松開了衣領,倒是忘記身上存在的痕跡,他的動作透出幾許慌亂地將自己重新裹得嚴實。 哥,介意嗎?他卻是不知自己出于何種心情,居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俞晏偏頭,細碎的長發搭拉下來,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映照在明亮的燈光下:實話嗎? 聞野愣了愣,旋即才道:實話。 你的性取向。俞晏的語氣總是溫和的,此刻的腔調更是柔軟,無所謂,作為你的他神情沉了沉,輕輕帶過那個詞,只要你開心。 聞野略松了口氣,沒有發現來自對方話語中深層的含義。 性取向不介意,可關于對象卻不是不介意呢。 俞晏見他放松下來的模樣,眼瞼低垂,掩住眸中的冷嘲。 哥,你怎么會來這里?聞野斂起心中的緊張,此地離芳華醉較遠,可離B停車場不遠。 俞晏:很好奇? 額不是,我就隨便問問。聞野以為對方覺得自己在探尋隱私,解釋道,沒有其它意思。 俞晏:見一個朋友。他徑自道,你有空嗎?可以和我一起。 聞野:??? 特意在一棟樓中上下打通了三層,裝飾得仿佛是別墅,連帶打通的樓層都買下了,然而這是一棟商業大樓。 沒有居民樓,又不愿住酒店,就砸錢造了個獨屬于自己的休息房間。 總算體會到有錢人的任性。 聞野初次造訪,表現得稍顯拘謹,亦步亦趨地跟在俞晏身后。 他們所處的樓層是在頂樓,32層。 聞野的視線因著俞晏移開的身體變得開闊,眼前一片姹紫嫣紅美到極致,錯落有致擺著一排排花盆,映襯著透明玻璃背后逐漸降落的陽光,宛如身處空中花房。 四處是繁雜相融的花香。 聞野從美景中回神,他不禁停在原地。 藤蘿編織的長椅擺在花房中間,認不出的昂貴木質圓桌上點好三人的份量。 聞野看著自花叢中步出的人,一個足可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一襲幽暗深藍長裙隨著她的走動,一層層光暈流動轉換。 他就是你來遲的原因?女人眉眼婉轉瀲滟,優雅地向聞野頷首,若不是提前看到你帶了人,茶點可還不夠呢。她的語氣是帶著些許埋怨的,眸光在望向俞晏時微微閃爍著,提亮了幾個度。 聞野碰了碰鼻子,覺得自己大概不應來的。 俞晏仿若未覺,他自到來就不曾分多少注意力給女人,掃過桌上的點心、酒水,常年翹起的唇瓣透出一縷不悅:小朋友,不飲酒。 依舊是溫和的表情。 若不是極為熟悉他的人,不會有任何發現。 聞野不是那個人。 盛裝裝扮的女人神色略顯受傷,心中的戀慕迅速收藏得干凈,不敢泄露半點:我備了水果茶。她提起笑,看向聞野,不知你是否用得來?或是你想要其它的,我給你另備上。 聞野:不用了,就這樣很好。 三人落座。 經過簡單的認識和介紹,氣氛變得融洽了些。 聞野打量著不遠處盛開得美麗的鮮花:卿jiejie,這些花都是你打理的嗎? 女人全名卿芷蘭,取自岸芷汀蘭,郁郁青青。 她的笑容是經過尺子衡量的完美,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小聞,喜歡嗎?我送你。 聞野搖頭:我可養不活。 有好養活的,你只要記得每幾天澆澆水就好。卿芷蘭。 聞野:謝謝卿jiejie的好意,我這個人很糙,花花草草我確實弄不來。 卿芷蘭也不勉強。 聞野笑笑,心思沉浸在如何套話中,身邊俞晏哥也在,他不好輕舉妄動引起懷疑就麻煩了。 俞晏搖晃著杯中的酒,酒香由于他的動作飄散在盡是花香的空氣中,增添了份誘人味道。 一時無人再開口,享受著此時的靜謐安然。陽光照在桌面,分布出弧度長短不一的陰影。 小聞。俞晏發現他的走神,覺得無聊了嗎? 聞野:沒有。 那是有什么問題嗎?俞晏善解人意地體貼道,我見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那么明顯嗎?聞野。 俞晏雙腿交疊,嘴邊猶在笑,而以另一個角度觀看的聞野,整個人呆住。 不抓緊時機詢問,可能就得不到答案了。 聞野控制住自己全身發毛的狀態,而心底深處滾動的興奮戰栗感讓他想要顫抖。 我只是覺得這里的花香與一個地方的相似。他適時露出困惑。 俞晏眉梢半揚,神色間透出絲危險:你說的地方是芳華醉? 聞野干笑兩聲。 小朋友。俞晏伸手搭在聞野的肩邊,醇厚的酒香傳至過去,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聞野縮脖子:我只是好奇,而且我十八歲成年了。 我做的是正經生意,你別弄得好孩子不能去一樣。卿芷蘭維護道,里面的東西都很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