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書迷正在閱讀:當奧特曼不會光線、主母在上【短篇高h】、打倒萬人迷小怪獸(快穿)、青山共我、隨心所欲女鬼日常 nph、男朋友獨占欲太強咋辦(穿越)、長得美就夠了[種田](重生)、風雪候故人、白月光又在鬧分手[快穿]、我在修仙出盡風頭(仙俠,NPH)
此后,所有的事,似乎是在夢境里一般,太過玄幻,完全都不像是真的。 那一天,牽著換回女裝的小洋娃娃一般的方瑤,突然在古老的大成皇宮里亮相的楊雄,一下子就成為了焦點,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尤其,在看到方瑤腰間懸著的那一塊精致的雙龍玉佩時,他們的眼里集體都放出了光采,滿含喜悅的光彩。 這塊玉佩,是臨來此間時,楊雄親手給她掛上的。 “做戲,總要做全套?!毙⌒囊硪淼膿嶂菈K玉佩,他輕聲的解釋道。 可惜,一向是粗線條的方瑤,并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心無芥蒂的開起了玩笑: “怎么,不舍得嗎?怕我把它給拐跑了嗎?” “你不會的?!?/br> 當時,楊雄只是很簡單的應了幾個字,全沒在意到,方瑤嘴角的那一點歡喜的笑痕。 舉行婚禮的當天,老國主歡歡喜喜的宣布了退位,把國主之位傳給了楊雄。 傻坐在一側的方瑤,亦是從前皇后現太后的手中,得到了一枚圓圓的yingying的玉璽。 “瑤瑤,從此以后,你就是我楊家的媳婦,大成國的皇后了。這玉璽,乃是大成國鳳璽,雄兒有事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執此印,掌管朝政。這鳳璽,你可千萬要收好哦,大成國舊例,男主外,女主內。憑此鳳璽,方可啟大成國庫之門,此后,你就是它的女主人哦?!?/br> “是?!?/br> 捏著那枚小小的鳳璽,方瑤的臉上,滿是甜蜜而又滿足的笑意。 此后的日子,楊雄似乎一直都很忙,忙得天昏地暗忙得整天都不見人影。到了最后,他甚至連每天陪她吃個晚飯的時間,也直接的省略了。只留下方瑤一個人,獨自面對著宮里人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唯一能讓她忘掉一切找回一點存在感的,就是逐一的處置御書房堆著的成堆的奏章。 楊雄沒有看錯。小學霸方瑤干起這個來,實在是恰到好處得心應手極了。那種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快感,比她當方小俠時還要來得過癮。 漸漸的,方瑤甚至喜歡上這樣富有挑戰性很刺激的生活了。 直到有一天,楊雄又突然過來陪她吃晚飯,還帶來一個人,一個長得和他十分相似的人。 “瑤瑤啊,你看,我常年在外,你一個人守在這里,總容易引人閑話。這樣,讓阿優以后在這里陪你好了,他長得像我,以后,在這宮里,他便是國主,名字便叫做楊雄?!?/br> 一個人的獨角戲,還沒演上幾天,居然又來了一個配角? 只不過,方小俠并沒有多大的反感,欣然接受了她的新搭檔。 …… 方瑤承認,新來的那個阿優,不,應該是頂了楊雄的名字守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其實是個脾氣很好很善良的人。許多年來,他的臉上一直都掛著幸福而滿足的笑容,從未在哪一方面,讓方瑤感覺到一點點的為難。 此后漫長的歲月里,方瑤帶著她的搭檔阿優,一起做成了許多以前她一直都想做而沒機會做的事。 比如,在她的努力下,大成國一天天的變得強盛了起來,國庫里頭,堆滿了成千上萬的稅賦銀兩。 比如,她還專門找了厲害的藥師,替她配制了一種毒藥,一種只有她一個人懂藥性劑量以及解毒方法的毒藥。少年時吃過的虧,實在是太印象深刻太難忘了,為了不再重蹈覆轍,她得把自己好好的武裝起來。 沒有一個帝王不惦記著開疆辟土。久居偏僻之地的她,一直是精力充沛的她,更是片刻都不敢忘了這一點。所以,她開始著手培養最最尖銳的嫡系部隊,散于整個大陸各地,收集情報,廣結善緣。他們的統一身份標識,就是那個金羽令。 …… 所有的一切,在她日復一日的反復籌劃組織實施之下,都開始漸漸的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她所展現出的政治才干,無人能及。 只除了,方瑤從一位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漸漸的熬成了四旬開外的中年女子。 其中的辛苦,實在是一言難盡。但是,方瑤并未有怨言,私底下,她只是愿意,愿意就這么幫著一直離家未歸的楊雄扛下去。 甚至,有時,她也會偷偷的想,等一切都忙好了,一切都步入正軌了,那個一直總愛在外面漂著的人,或許,哪一天會倦了,會記起回家,從此不再漂著? 然而,但凡是夢,無論是好夢還是惡夢,都是會醒的。 那一天,臨睡前,她不知是為什么,突然興起,多喝了一杯淡酒,以致許久都不能入睡。 感覺周身有些微微的發燙,她干脆披了一件單衣,去院子里轉轉。 她住的這間院子,是整個皇宮里最大的院子,聽阿優說,這里,也是楊雄幼年時曾經住過的地方。說起這個時,當時阿優的臉上,還是一臉的神往,引得方瑤一陣的暗笑。 出了院門,方瑤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個淡淡的人影一閃。 雖然距離較遠看得不太真切,但這么點困難,顯然是難不住如今的金羽令主方瑤。 幾個輕身的起落之后,方瑤站在了一處假山之前。 剛剛的人影就是落在假山前突然消失了。這里頭,莫不是有什么玄機? 仔仔細細的研究了片刻,方瑤伸出細白的手指頭,輕輕點了一塊光潔圓潤的黑石。 本是不引人注意的小小的假山居然抖了抖,居然悄無聲息的滑出一個窄窄的石門,門里頭,還透著隱隱的燈光。 但凡是個人,都是有很強的好奇心的,方瑤自然也不意外。 沿著那條鋪著厚氈的暗道,方瑤一步步的,悄悄往里走去。 暗道的盡頭,是一間石室,一間燈火通明陳設簡樸且又溫馨的石室。 石室里頭,有兩個人,兩個親親密密依偎在一處的人,兩個滿臉幸福滿足的人。 兩個方瑤很熟悉的人,很熟悉的男人。 一個是阿優,另一個,居然楊雄,那個聲稱喜歡漂泊喜歡勤煉武學總不愿回家的楊雄。 撫著阿優的頭發,楊雄居然還在那邊柔聲細語的問道: “阿優啊,今天玩得開不開心?累不累?” “不累啊,雄哥。你找來的那個方小俠,真的是太厲害太管用了!阿雄啊,你說,她那么嬌嬌弱弱的小女子,怎么就能那么厲害呢?” “她愛玩,你也愛玩,那你們兩個就一起玩個痛快唄!你們呀,都是些天真的傻人,她比你,還要更天真一些!” “不對啦,要說,雄哥才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嘛,阿優可比不了你!雄哥,人家困了,陪人家睡一會,可好?” …… 躲著暗黑的過道里頭,聽著他們兩個親昵無間私語,方瑤一直在無聲的渾身發抖。她心底里的震驚憤怒,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原來,一直存在于記憶里的那位素白優雅曇花一般的驕傲任性且又美好的男子,居然,是這樣的一朵小白花?! 原來,這么多年的苦心付出,其實根本就是一文不值,這樣努力的她,原只不過是別人嘴里的一個笑話?! 只是,平白無故的,他們兩個好好的,為什么偏都要來坑害一個傻傻的信任著他的她?! 數十年苦苦經營著的所有的那些一廂情愿的美好的夢境,只在這一瞬間統統的崩塌。 咬緊嘴唇,方瑤甚至懶得開口去發出一聲責問,就這么昏昏沉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 既然他們不說,那就大家裝傻好了。如今的方瑤,在經歷過那么多事之后,早已經不是那個一言不合拔劍就起的傻白甜。 不是愛裝嗎?那么,她也配合一點,繼續的陪著裝唄。 所以,盡管心里再怎么波滔洶涌,她還是掙扎著,準時去上了早朝。 不管別人怎樣,保持一個嚴謹自律的習慣,也是方小俠這么多年來給自己立下的規矩。她可不想為著一些狗屁破事,就這么廢了。 可是,不管是再怎樣忍著,方瑤上完朝,再見到阿優時,感覺還是怪怪的,終究與往日不同,很大很大的不同。 強忍著內心不斷翻滾著煎熬著的不適,她低著頭,獨自低頭整理著桌上那些厚厚的奏折。身邊的阿優卻閑坐在那里,有些幽幽的問道: “昨兒回去,睡得可還好嗎,娘娘?” 方瑤聞言,猛然回頭,頓悟。 原來,昨晚,這個阿優,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在的! 只是,他突然做出這么一出來,又為了什么?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阿優?” 方瑤有些漠然的問道。 有時候,失望攢多了,也就變成麻木了。如今的方瑤,其實也不在乎再聽到什么讓人難堪的一星半點了。 阿優摸索著,自袖里掏出一塊玉佩,與方瑤那只一模一樣的雙龍玉佩。 “很多年前,整個大成皇宮里的人都知道,我阿優和阿雄是一對,是發誓要生死相隨的那種一對。這玉佩是阿雄送我的,他自己也有一只,后來,他給了你?!?/br> 是么?回想起當初那些人看見她的玉佩時的驚喜,再回想起楊雄當日說過的話,方瑤有些痛苦的咬住嘴唇。 有些往事,果然不堪回首。 “阿優跟阿雄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完全沒問題。問題是,他們不允。阿雄可是將要做國主的人,怎能允許,他真心喜歡的是阿優,一個什么都給不了他的賤奴?” 你們之間的問題,又何止是身份地位這一層呢。 方瑤暗暗的嘆息道。 “阿雄性子倔強,為了阿優跟老國主他們爭了很多次,雖說沒什么效果,但他們也確實拿他沒什么辦法?!卑瀲@息著,繼續輕聲說道:“終于有一天,他們趁著阿雄外出,一舉拿住了阿優,己經成了阿雄軟肋的阿優。后來的事,方姑娘應該全部知道了?!?/br> 方瑤勉強的坐直了身體,對牢阿優,又是一通的苦笑。 “所以,阿優,你現在跟我說起這個,又到底是為了什么?” 想了想,方瑤還是澀聲問道。 反復把玩著手里的雙龍玉佩,阿優頭也不抬的繼續說道: “阿雄是個傻子,有些話,他雖然不說,但,總得有人替他站出來來說。方姑娘,你們大婚后,阿雄舍了你,終于找到了阿優,找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阿優。阿優的臉被毀了,他就沒日沒夜的守著阿優,替阿憂造了張幾乎與他一模一樣的臉,然后讓阿憂每天到這邊玩,頂著他的身份到這邊陪你。方姑娘,到了今天,你說,咱們倆個,一人拿了一只他的玉佩,合適嗎?守在山洞里的阿雄,又什么時候能夠堂堂正正的走出來呢?方姑娘,你說,阿優既然可以是阿雄,怎么又不能變成是大成皇后?” 他這么說,是在怪她咯? 怪她這么多年的堅韌執著,怪她這么多年像是個工作狂一般的堅守崗位毫不知趣?! 方瑤只覺得自家的心像給刀瘋狂的扎過一樣,狂痛之后,鮮血淋漓。 只不過,多年的修心,讓她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一點溫柔的笑意。 伸手給阿優斟了一杯香片茶,她不著痕跡的彈了彈指甲,依舊是很溫和的說道: “阿優,你今天說的這個,本宮也覺得甚是有理。只是,這朝政上的事,你其實一直都不是很懂。所以有些事,哪能是就這么說走就走的呢?不是也太不負責任了么?阿優啊,你至少也要給點時間,容我好生的理理,好好的給出一個交待。這樣子,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阿優你說,對不對?唉,這些事,你要是一開始就解釋清楚,豈不是更好了?平白讓阿優委屈了這么些年,總是方瑤的錯,方瑤的罪過?!?/br> 低頭飲了口茶,阿優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雄哥打小就深愛修行,自然沒多少時間理會這宮里的俗務??墒?,方姑娘就不一樣了。方姑娘之才,就是雄哥都是佩服的,阿優自問,也是差很多啦。好在,跟方姑娘學了這么久,阿優覺得,以后,阿優也有這個能力做一點事了。倘有什么不懂,不是還有雄哥么?總之,該怎樣,就是怎樣咯,對不對,方姑娘?” 他這是在說,其實她早就該出局了,是他在忍了她許久了? 他可真好,待她真好。 方瑤依舊在溫柔的甜笑著,抬手扶額間,居然都笑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