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沈希言太渣
季白的表情一僵,不過卻并沒有接話,而是說道:“大遼沒那么容易妥協的,你要做好準備?!?/br> 沈希言的眼神一閃,唇角有笑一閃而逝:“如果那么簡單,還要我們這些人干什么?” 為什么這么多年大乾泱泱大國,卻一直忍讓大遼?那是因為大遼真的難以對付。大遼地處草原,物資匱乏,這養成了大遼人堅毅的性格。再加上他們強大的戰斗力,大遼人又極其團結,這樣一股力量凝聚在一起不容小覷。 而大乾的官員早就沉迷于榮華富貴和官場斗爭之中,他們習慣了安逸,打仗會嚇死他們的。 大遼人尤其護食,這次他們能占領云北三城,想讓他們放棄根本沒有那么容易。 季白輕輕一笑,沈希言總是這樣,不管面對任何事情,她想的不是困難,而是如何解決。 當初趙震被逮捕的時候就是這樣,她明明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可是她想的不是有多難,而是如何走下去。 她總是充滿希望,就好像無論任何事情都難不住她一樣。 季白覺得驕傲,卻又忍不住心疼。 “嗯,反正我都陪著你?!奔景渍Z氣淡淡地說道。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么讓他后悔的事,莫過于當初趙震出事的時候他沒有幫她。以至于讓她一個弱女子,要扛起這樣的重任。 哪怕季白知道,沈希言能做好,他卻依舊忍不住后悔心疼。 沈希言輕描淡寫地說道:“想好了嗎?就不怕世人說你色令智昏,畢竟忠義不能兩全?!?/br> 季白這次并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其實兩人以前有過默契,各為其主,各憑本事。季白的出身已經決定了他的立場,可是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季白跟五皇子之間牽扯太多。其實這對季白是沒有利處的,五皇子不會真心信任他,而二皇子又會因此對他心生嫌隙,里外都不是人。 他將自己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除了為了忠于大乾之外,更重要的是為了她。 沈希言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為了她做了許多事,這許多事都會讓他為難,他卻從來沒有遲疑過。 他說的是互不干擾,可是越界的事卻一樣都沒少做。 季白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額頭抵住她:“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情,這是你跟我說的話?!?/br> 沈希言輕輕一笑,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腰,認真地說道:“那我也陪著你?!?/br> 季白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亮光,他將她攬入懷里,“如果以后有人說我色令智昏,這話倒也不錯?!?/br> 如果不是為了沈希言,他未必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沈希言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他。 季白滿足地嘆喟道:“有時候真想離開這里,遠離這些爾虞我詐,跟你去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過安安靜靜的日子。只有我們兩個,簡簡單單的生活該多好?!?/br> 沈希言想了想,然后說道:“人生在世,不求轟轟烈烈,但總要留下些什么痕跡。聽聞你自幼便天資聰穎,文韜武略無一不精,上天既給了你這樣的天賦,自然是要你承擔更多。若是庸庸碌碌一生,你不可惜我可惜,便是最后要歸于平淡,也要歷經浮沉歷經精彩?!?/br> 季白沒有說話,他心頭涌上了無盡的滿足與喜悅。他喜歡的姑娘懂得他所想,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 很快,耶律博才就讓看守他的人來帶話,他答應了五皇子提出的要求。 就算是五皇子等人謀劃出來的這個結果,可是當耶律博才答應的時候,他們卻都沒有喜色。 “耶律博才答應的未免太痛快了一些?!蔽寤首影欀碱^說道。 季白點了點頭:“殿下所言不錯,這個耶律博才向來驕傲自大,是不會輕易妥協的,他這么做一定另有原因?!?/br> 五皇子卻是看了季白一眼,淡淡地說道:“世子爺在別莊里的人手應該排查一下了?!?/br> 季白神色一凜,耶律博才被關押在別莊里,還能和外界聯系,這么快就做出了決定,這只有一個可能,別莊里的侍衛幫他與外界通風報信了。 季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處理?!?/br> 季白看著五皇子,心里嘆息了一聲。難怪沈希言如此看好五皇子,他能在這么快就察覺到異常,確實有過人之處。 五皇子心里也在同樣的感嘆,季白說出來的話,他就格外的放心,二皇兄可真是好福氣。 兩個人在心里惺惺相惜了一下,面兒上卻依舊冷冷淡淡的。 季白走出五皇子的營帳,眉頭就皺了起來。別莊里的侍衛都是忠勇侯府的親兵,這些親兵祖祖輩輩都效忠忠勇侯府,一家子都在忠勇侯府當差,耶律博才居然還能收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季白這次是下了大力氣徹查,卻依舊沒有頭緒,最后他將目光落在了對面廂房里的忠勇侯。 這一次很快就有了結果,耶律博才偷偷的去見了忠勇侯,忠勇侯戒毒戒的生不如死,聽說耶律博才會給他提供罌粟花,否則就將他吸食罌粟花的消息泄露出去,他還是妥協了。 都是忠勇侯府的人,忠勇侯支使他們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季白聽到消息之后,氣的渾身發抖。他怎么都沒想到,忠勇侯都這樣了還能給惹出這樣的簍子來。 五皇子知道后也是一臉的無語,忠勇侯以前雖然也是有些私心,但大事上總算不糊涂,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勾結耶律博才。 這事嚴重點說那就是通敵。 沈希言一臉心疼地望著季白,季白這邊簡直全都是豬隊友,一個兩個的都讓人不省心,都要讓季白去收拾爛攤子。 沈希言關切地望著他道:“真是難為你了,這一個兩個的都要你來cao心?!?/br> 季白望著她心疼的眼神,目光閃了閃,垂下目光,逆來順受地說道:“我都習慣了,我總不能不管他們?!?/br> 五皇子隱隱皺了皺眉頭,突然說道:“誰家沒有幾個上不得臺面的親戚?就像我舅舅,他當初得了差事,卻被人哄騙鑄成大錯。偏偏母妃與他兄妹情深,幼時都是舅舅護我母妃周全,舅舅出事母妃又不能不管。父皇心疼母妃,才害了王大人一家。此事是我心中最難釋懷之事,讓我每每想起都夜不能寐,心中難安?!?/br> 這還是五皇子第一次提起王明遠的冤案,沈希言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說起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么一看五皇子其實也是十分無辜。 沈希言又一臉同情地望著五皇子:“殿下也無需自責,殿下也不想的,犯錯的又不是殿下?!?/br> 五皇子垂著目光,冷淡的臉上滿是自責難過的表情:“話雖如此,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心里如何能過得去呢?”頓了頓,他又說道:“自從母妃得寵,舅舅一家便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屢屢犯錯。我多次規勸,外祖一家和舅舅皆不以為意。我心中苦悶為難卻不敢叫人知道,又有誰能理解我的不易呢?” 沈希言立刻上前了一步,滿是憐愛地看著他:“真是辛苦你了殿下,我也沒想到,殿下竟有這么多的無可奈何?!?/br> 五皇子扯了扯唇角,堅強地說道:“讓你見笑了,其實我并不想說這些的?!?/br> 沈希言又用同情憐惜的眼神看著五皇子。 季白:“……” 季白咬牙切齒地看著沈希言,剛剛還在同情他,現在轉過頭就去憐惜二皇子了。 季白咬牙說道:“沈希言太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秦風聞聽此言,竟有些贊許地點了點頭:“可不是,她一直都想讓明月取代我的地位。我不可能讓她如愿以償!” 季白:“……” 季白和五皇子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轉過目光,比誰慘誰不會? 不過言歸正傳,如何安置忠勇侯這是個大問題,總不能讓他一直留在邊關,總會壞事。 五皇子想了想,然后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只不過……”說著,他有些遲疑地看了季白一眼。 季白會意道:“殿下有什么話不妨直說?!?/br> 五皇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正色地說道:“侯爺染上罌粟的事怕是瞞不住了,就算我們不提,耶律博才肯定也會揭露出來的。與其讓耶律博才揭露此事,不如我們自己主動承認!”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大家都明白,這件事對忠勇侯的打擊有多大,很難不去想五皇子這么做是為了打擊二皇子一派的勢力。 陳安看了沈希言一眼,只見她垂眸站在一旁,似是并沒有注意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也冷靜了下來。 五皇子看著季白,目光平靜坦然。 過了良久,季白才淡淡地說道:“殿下所言有理,這件事確實是瞞不住了?!?/br> 五皇子皺起了眉頭,遲疑地望著季白說道:“我們可以找個理由,便說是忠勇侯舊傷復發,為了止痛才用上了罌粟花,卻沒想到會成癮。如此一來,我想對侯爺的名聲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br> 可畢竟也是影響,只不過是給忠勇侯一個遮羞布罷了。 季白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一切就按殿下說的辦吧?!?/br> 五皇子明顯松了一口氣,季白又道:“我先去安排一下?!?/br> 季白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等他離開,沈希言才看向五皇子,挑眉說道:“殿下就不擔心世子爺認為你有私心?” 五皇子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說道:“我問心無愧便可?!?/br> 沈希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自從忠勇侯開始戒毒以后就沒有露過面,軍中已經有了不少關于忠勇侯的猜測。甚至還有人說忠勇侯是被五皇子滅口了,還是因為季白將軍中的流言壓了下來。 這一次二皇子發了一個告示,說明了忠勇侯因為舊傷復發,疼痛難忍,最后染上毒癮,所以才一直沒有露面。 這告示是二皇子的一位幕僚寫的,言辭真摯,情真意切,忠勇侯仿佛成了受害者一樣。 百姓們對忠勇侯普遍還是愛戴的,看到這個公告都對忠勇侯非常理解和同情。忠勇侯就算受傷也是為了保護寧遠城,是在戰場上受傷的。 看到百姓們這個反應,季白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他便以更好的讓忠勇侯養傷為由,派人送他回上京。 忠勇侯是坐著馬車離開的,馬車里他被繩子緊緊地捆住了手腳,可是他依舊能聽到外面百姓的聲音。 “侯爺慢走,一路平安啊?!?/br> “將軍早日康復,您好好養傷吧!” “大乾有將軍才安定!” 那些絡繹不絕的聲音讓忠勇侯紅了眼睛,他守衛邊疆十數載,他為寧遠城受傷遠離家人,這些百姓都看在眼里,依舊記著他的好。 這些聲音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羞愧,他遲遲的沒有動,等馬車離開寧遠城之后,忠勇侯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他知道,他再也回不來這里了。 五皇子和季白兩人送忠勇侯出城,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五皇子才收回目光。 “你確定不會有人知道嗎?”五皇子憂心忡忡地問道。 季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玉璽在馬車上的事只有成叔一人知道。他是府里的老人了,知道輕重。而且我們這次并沒有派精銳護衛,誰都不會想到玉璽在馬車里。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這是送玉璽回京最好的辦法了?!?/br> 五皇子便不再多言,此事他完全信任季白,既然季白有把握,他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因為他知道,他所擔心的事季白肯定早就考慮過了。 兩人一起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商議云北三城的事,竟透著幾分親密無間。 忠勇侯回京的路確實非常順利,并沒有人想倒季白敢將玉璽放在忠勇侯的車上帶回上京。畢竟這次忠勇侯回京算是有些灰溜溜的。 現在季白和五皇子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云北三城的事上,遼王很快給了回復,只要大乾能治好耶律博才,就愿意歸還云北三城! 這個消息傳到寧遠城的時候,滿城上下都很震驚。 二皇子坐不住了,跑去找五皇子打聽消息。 二皇子毫不意外的在五皇子的營帳里看到了季白,可是營帳內的眾人卻并沒有喜色。 二皇子不禁狐疑地問道:“你們怎么了?這么大的好事,你們怎么都不高興?”頓了頓,他看了五皇子一眼:“不是已經研制出解藥了嗎?難到是解藥有什么問題?” 五皇子微微有些詫異地看了二皇子一眼,季白說道:“是二殿下自己發現的,我什么都沒說?!?/br> 二皇子以前一直不知所謂的瘟疫就是毒,不過他現在知道了。二皇子聽到季白的話,頓時有些不是滋味:“我的表弟現在都快成你表弟了,他怎么會告訴我?是我自己想到的,你們這么不把瘟疫當回事,隨意地接觸病患,我怎么會看不出來?” 五皇子簡直對他刮目相看。 “解藥是研制出來了,不過這件事怕是有詐?!蔽寤首舆t疑地說道。 二皇子急道:“就算有詐,我們也得答應啊,這可是云北三城!” 五皇子看了二皇子一眼,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這件事就算是知道有詐,他們也得答應。云北三城,必須要要回來! 不過這云北三城也不是那么容易還回去的,其中第一條的先決條件就是大乾一定要救活耶律博才,這協議才算是有效。 這第一條條件沒什么大不了,關鍵是第二條。 第二條的條件是關于簽署歸還云北三城的和談書,遼王希望五皇子能夠親赴甕城簽署。這甕城是大遼和大乾的邊界,這是個三不管的地帶,不屬于大乾也不屬于大遼。 不過遼王選擇這個地方,肯定是有他的依仗,而且說起來,這甕城離大遼更近一點。 這算是給五皇子出了一個難題,就看五皇子敢不敢冒這個險了。 杜正廷第一個反對。 “這分明就是個陷阱,殿下的安危為重,萬不可去赴險??!”杜正廷苦口婆心地說道。 二皇子聽到這話輕哼了一聲:“杜大人這話不錯,五弟身份尊貴,可是云北三城對我大乾多么重要?父皇心心念念都在期盼著能要回云北三城。就是可惜了,哥哥我沒有這個福氣,遼王親自指定了五皇子去簽約。如果是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會皺眉的!” 杜正廷氣得,當然了,遼王選的不是二皇子,所以他才敢說這樣的風涼話。 可是杜正廷到底不敢當面跟二皇子翻臉,只敢一臉擔憂地望著五皇子,希望他不要答應。 可是遼王既提出了這樣的條件,又怎么能讓五皇子拒絕?如果五皇子不去,膽小懦弱的帽子就摘不掉了。以后提到云北三城,百姓們只會說,當初有一個能要回云北三城的機會,是因為五皇子膽小怕死,所以才沒有要回來。 五皇子是個有野心的人,如果被蓋上了這個帽子,他與那個位置注定就無緣了。 可是如果去了,也確實是十分危險。 “去是一定要去的,否則豈不是要人笑我大乾無人?!”五皇子沉聲說道。 二皇子臉色訕訕的,杜正廷轉過頭看到了季白,突然說道:“那就請世子爺隨行護衛吧!” “不行!” “不行!” 兩個不行,卻是五皇子和二皇子異口同聲說出來的。 五皇子看了二皇子一眼,正色地說道:“世子爺不能離開寧遠城,我去簽和談書,大遼怕也是認為世子爺會與我一同前往。到時候寧遠城無人鎮守,最是危險,不能這么做!” 二皇子臉色訕訕的,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讓季白去保護五皇子而已。 五皇子望著季白正色地道:“我去簽和談書,寧遠城就交給你了?!?/br> 季白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其實也不用過于擔心,大遼可以提前布置,我們也可以?!鳖D了頓,他繼續說道:“這甕城人跡混雜,我可以讓人先過去埋伏?!?/br> 杜正廷連忙說道:“這個好,這個好!” 五皇子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就這么辦吧?!?/br> 二皇子看了看季白,又看了看五皇子,終于是沒有說話。 沈希言知道五皇子要去甕城的事,她也沉默,因為她知道,這次五皇子必須親自去。不能不去,也不能有任何辦法的躲閃,就算知道危險,他也必須去冒險。 只是沈希言的心里一直很不安,想了想,她叫來了秦風,讓他這幾天盯著幾個人。 秦風點了點頭,他看了明月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說道:“你好好保護希言,關鍵時刻就帶她離開,千萬不要相信自己的武功,你打不過誰的?!?/br> 沈希言:“……” 秦風這么會說話,還沒被打死,真的是因為武功高強。 偏偏被嫌棄的明月一點都不以為意,反而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心里有數的,我師父說了,打不過就跑不丟人的!” 沈希言:“……” 沈希言一臉復雜地看著他們,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生一對吧? 在去甕城之前,五皇子給耶律博才吃了一半的解藥,他的‘病情’漸漸好轉,而季白也在準備去甕城之事。 季白很忙,因為除了要派人去保護五皇子之外,還有就是‘瘟疫’也該痊愈了。這段時間軍醫制作了不少的解藥,感染瘟疫的百姓們比耶律博才更早一步的痊愈了。 除了瘟疫的事,最重要的就是五皇子去甕城的事了。這一次季白調走了不少人去甕城暗中保護五皇子,還派了自己身邊的副將和臨風一同前往,可見他對此事的重視。 很快,耶律博才的病漸漸好了,也確定了去甕城簽署和談書的日子。 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五皇子寫了好幾封信封存了起來,交給了王嫣。 “如果這次我去出了什么事,你就拿出這些信,我上面寫了名字?!蔽寤首訉追夂窈竦男沤唤o了王嫣。 王嫣看到上面的字,有給敏貴妃的,也有給乾正帝的,還有給沈希言的……最下面的一封信有些意外,是給季白的。 王嫣眼圈就紅了,她咬了咬唇,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護身符。 “這是我娘在出事之前帶我去護國寺請的護身符,我和哥哥一人一個?!蓖蹑梯p聲說道:“王家后來獲罪,只有我哥哥平安無事,想來這護身符也是有些作用的吧。我把這護身符轉贈給殿下,希望它能護著殿下平安歸來?!?/br> 五皇子愣了愣,“這么珍貴的東西,我……” “殿下要做的事,比我這護身符重要百倍,請殿下莫要推辭?!蓖蹑陶卣f道。 五皇子這才接了過來,然后貼身收好。 王嫣的眼中含淚,卻并沒有說話。 五皇子看了她一眼,卻是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我去?!?/br> 王嫣微微一笑,秀美的面孔舒展開來,透著幾分溫柔:“殿下心中溝壑,是要做大事的人,豈是我能勸得住的?我只有日日期盼,盼著殿下能夠得償所愿,平安歸來?!?/br> 五皇子怔忡了一下,他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面前這個柔弱的姑娘。是啊,如果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姑娘,又怎么能在家逢巨變的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 五皇子拿著護身符放在了心口的位置上,原本對未來不怎么確定的他,竟感到了幾分安心。 五皇子出發的時候只帶了五百人的護衛隊,這看似不少的人馬,在軍隊面前就如同一只螞蟻。 季白和耶律博才一起去送五皇子,耶律博才大病初愈,消瘦了許多。 “我就不送五皇子了,希望大乾與大遼能同修百年之好。對了,如果殿下見到父王,還請幫我向父王問安?!币刹┎耪J真地說道。 五皇子的嘴角抽了抽,很想提醒他百年之好不是這么用的。耶律博才似乎是為了讓五皇子安心,所以這次他并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寧遠城做人質。 “我會的?!蔽寤首诱f完,看向了季白:“寧遠城還有……都交給你了?!?/br> 五皇子離開之后,眾人便回到了軍營里。 耶律博才回去之后立刻叫來了自己的心腹。 “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城!”耶律博才說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還敢威脅我?這次就讓他有來無回?!?/br> “大皇子這一招真是高明,五皇子怎么都不會想到,答應和談是假的,要他的命才是真的。只要他到了甕城,我們就能來個甕中捉鱉,到時候看他還往哪里逃!這次大乾可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了皇子啊?!币刹┎诺哪涣殴ЬS著說道。 耶律博才得意的一笑,眼中卻閃過了一抹陰鷙,“這個五皇子,先后兩次壞我大事,不除了他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讓他死在甕城已經算是便宜他了?!?/br> 幕僚點了點頭,罌粟花和這次瘟疫的事其實都是很好的機會,一旦成功了,他們就能不戰而勝??墒莾纱斡媱澏甲屛寤首咏o破壞了,這對耶律博才是很大的影響。 “那七皇子呢?”幕僚又問道。 耶律博才冷笑了一聲說道:“他不是有一半大乾血脈嗎?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吧!” 耶律博才連東西都沒收拾便跟屬下悄悄地從小道出了城,可是當他一出城,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