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可憐的葉拓
秦風和明月都認為自己十分無辜,覺得沈希言和季白是冤枉他們了。 季白不高興,看了好幾眼沈希言,都不見她來哄自己,想了想,他一臉虛弱:“啊,后背的傷口又疼了?!?/br> 沈希言看了他好幾眼,終于還是沒忍住心軟,上前扶他上馬車。 陳安看的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秦風一臉生氣地說道:“這個季白不要臉,怎么能使苦rou計呢?!?/br> 陳安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的就是,就是不要臉!” 一輛馬車當然隔不住外面的聲音,而且秦風和陳安本來就是有意說給季白聽的。季白確實聽到了,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所以說他們兩個找不著媳婦兒。 一路上,季白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大爺。一會口渴,一會又餓,一會又說腿疼,把沈希言折騰個團團轉。 外面的臨風看這秦風滿臉殺氣騰騰,滿心的擔憂,就擔心秦風一怒之下沖進去弄死季白。 以世子爺現在的身手,肯定是打不過他的。 季白一點都不擔心,有沈希言在,秦風就得憋著! 只有陳安一直沒有說話,剛剛風吹過時掀起了車簾,他看到了沈希言嘴角來不及收起的淺淺笑意,透著幾分無奈,卻溫婉動人。 季白一路平安作死到了寧遠城,當臨風看到大乾的軍旗時,終于松了一口氣??偹闶遣慌虑仫L突然翻臉了。 五皇子和王嫣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沈希言恰好下車站在馬車旁邊,轉過身想要扶季白下車,看到兩人,就沒有伸出手。 王嫣率先向沈希言撲了過去,眼淚汪汪:“jiejie,你沒事吧?我聽到消息的時候都要嚇死我了。我擔心的好幾晚上都沒睡好覺,你能平安回來可太好了?!?/br> 王嫣說著挽著沈希言的手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不管,以后你可不能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br> 沈希言溫柔的安撫她:“我這不是沒事嗎?別哭了,哭花了臉可就不漂亮了?!?/br> 季白和五皇子就這么被晾在了一邊,看著兩個姑娘難舍難分,莫名的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你看看你都瘦了?!蓖蹑屉y掩心疼地說道。 沈希言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我覺得還好,瘦一點好看嘛?!?/br> “jiejie已經很漂亮了,應該要注意自己身體才是,jiejie一定都是為了照顧世子爺才會消瘦的,等我晚上親自下廚給jiejie做好吃的,一定要補回來!”王嫣信誓旦旦地說道。 季白看了五皇子一眼,那意思很簡單,管好你的侍女。 五皇子想了想,然后說道:“她對我可都沒有這么溫柔小意過?!?/br> 這是真的,王嫣雖然后來成了五皇子的侍女,可是她骨子里還有著幾分官家千金的驕傲。除非是丫鬟分內的差事,起他伺候人的活計讓她再多干一分是不可能了。像親自下廚這種事,五皇子都沒有享受過。 季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真是沒用?!?/br> 五皇子氣得:“你行你上啊?!?/br> 季白不說話了。 一個時辰之后,眾人才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說話。原音當然是王嫣心疼沈希言,帶她去洗澡,還親自下廚去給她做了一頓飯,吃完飯之后才放人。 這還是沈希言強烈要求,否則按照王嫣的意思還打算讓沈希言睡個午覺。 被人照顧的舒舒服服的沈希言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季白那么喜歡裝病了??烧媸嫣拱?。 五皇子這次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解藥研制出來了。 “耶律博才呢?”沈希言一邊說,一邊伸手拿起了一個蜜餞,這是王嫣親自做的。 五皇子聞言飛快地看了季白一眼,“在別莊里?!?/br> 季白頓時瞪了眼睛,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別莊里是忠勇侯在那里戒毒,他派的是忠勇侯府的私兵把守,可以說是整個寧遠城最嚴密的地方了。 把耶律博才送到那,確實能萬無一失。 沈希言轉過頭看向季白:“一會讓臨風跟秦風去一趟別莊,我有事讓他們去做?!?/br> 季白點了點頭,沈希言對著秦風低語吩咐了幾句,秦風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秦風一走,明月就進來頂替了秦風的位置,守在了沈希言的身邊,一副守護的姿態。 沈希言喂她吃了一個蜜餞,“嘗嘗這個,挺好吃的?!?/br> 明月咬了一口,一臉高興:“好吃!” 她現在覺得師父說的太對了,果然跟著聰明人有飯吃??墒峭蹑虆s不高興了,她一臉氣呼呼地瞪著明月。 明月一邊吃著蜜餞一邊問道:“你干嘛這么看著我?我吃你家飯了?” “那就是我家的!”王嫣氣呼呼地說道:“是我做給jiejie吃的,不是給你的?!闭f到最后眼圈兒居然都紅了。 明月也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她給我的,我就能吃!” 沈希言哪里見過這個陣仗?她還以為王嫣溫柔似水,明月率真直爽,兩個人肯定會合得來。誰能想到她們居然能吵起來?還是因為一盤蜜餞引發的血案。 王嫣一臉委屈地望著沈希言,明月也是滿臉無辜,兩人都看著沈希言,沈希言左右為難。 沈希言向陳安和季白投去求救的目光,兩人微微一笑,冷酷無情地轉開了眼神。 沈希言:“……” 沈希言有苦難言,當初闖五關三將的時候都沒這么為難。 好在秦風回來了,沈希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去:“秦風,你可算是回來了,回來的真是及時?!?/br> 秦風受寵若驚地眨了眨眼,“那我能多要半錢銀子的零花錢嗎?”他小心翼翼地商量道。 “給你一兩?!鄙蛳Q载敶髿獯?。 秦風一臉滿足地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沈希言。 沈希言接過來,微微一笑:“可以去請七皇子了?!?/br> 陳安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心理默默地開始同情起葉拓。不知道葉拓會不會后悔,就因為他坑了沈希言二十萬兩銀子,就要被沈希言一次又一次的針對。 沈希言直接叫葉拓七皇子,顯然是為了大遼的公事找他的。 葉拓的警惕性非常高,沈希言派人去請他,他猶豫了半響之后,才磨磨蹭蹭地過來。 葉拓警覺地望著沈希言,帶著不言而喻的防備:“你,你又想做什么?我告訴你,這次的事我不知道!” 沈希言笑的一臉的人畜無害:“七皇子,你看看這話說的多讓人傷心???你我好歹也是很是熟悉的老相識了?!?/br> 葉拓生無可戀的臉望著沈希言,毫不客氣地說道:“其實這是我最后悔的事?!?/br> 沈希言不高興了,為什么要這么嫌棄她?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七皇子,你這么說可就不好了,我還一直欽佩,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吃虧的人,心里對你向來欽佩不已的?!鄙蛳Q圆桓吲d地說道,“你如今這么說,真是太讓人傷心了?!?/br> 葉拓面無表情,如果說他最后悔的事就是當初算計了沈希言。早知道他就該把云舒放了,想要罌粟花自己去偷去搶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坑沈希言的銀子? 以至于被她記恨到了現在,上次沈希言算計耶律博才,他也有出力,后來耶律博才知道了這件事,然后就把葉拓給恨上了。 現在沈希言又來找他,一看就知道前面有坑。他不想跳,可如果他不跳,沈希言估計會一腳把他踹下去。 葉拓生無可戀地說道:“說吧,你又想讓我做什么事?” 沈希言伸手拿出了一條黑色狼牙吊墜,他們大遼隨身都會有一個飾品,那是他們十五歲成人之后成功獵到的第一個獵物的牙齒。耶律博才當年獵到的是一只狼,遼王非常開心他隨身攜帶從不離身。 而現在這個東西居然到了沈希言的手里,耶律博才感染瘟疫被帶走的事他也知道,不過他并沒有當回事,他也不相信大乾敢對耶律博才做些什么??墒强吹竭@個狼牙,他就不敢這么肯定了。 葉拓驚疑不定地望著沈希言,沈希言突然就笑了:“我還以為你不在乎耶律博才的死活,沒想到你對他還挺有感情的?!?/br> “你想要做什么?”葉拓沉聲問道。 沈希言抬起頭,傲然地說道:“我要大遼用云北三城來換耶律博才!” 葉拓倏地一驚,他站了起來,斷然否決:“這不可能!” 沈希言笑而不語,只是繼續把玩著手里的狼牙。葉拓看著她的動作,又猶豫了。 沈希言說道:“如果我是你,我會盡全力促成這件事,救出耶律博才?!?/br> 葉拓冷笑著說道:“我還真的不信,你敢動耶律博才。如果你們真的敢殺了他,說不定我還要高看你大乾的骨氣!” 這么多年,每次都是大遼挑起戰火,最后賠償的卻都是大乾。甚至每次大遼來和談,大乾也是如臨大敵,小心翼翼。 也難怪葉拓看不上大乾了。 沈希言的眼神暗了暗,然后才說道:“怎么能說是我殺了他呢?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你大遼的皇子分明是死于瘟疫啊?!?/br> 沈希言笑容可掬地看著他,看得葉拓恨得牙癢癢。 “你說瘟疫就瘟疫?就算死于瘟疫,大遼的大皇子在你大乾出了事,你們大乾也是脫不開干系的。我記得你們大乾的皇帝一向是最重名聲的,這種暗害和談國皇子的罪名,不知道他擔不擔得起?”葉拓威脅著說道。 不得不說,葉拓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就做出反應,已經可圈可點了。 但是沈希言卻是淡淡地說道:“這是天災還是人禍,你心里沒數?”頓了頓,她似笑非笑地睨了葉拓一眼:“耶律博才勾結暹羅,先是用罌粟花,又是下毒,手段倒是夠毒辣,但偏偏運氣不行,兩次都失敗了?,F在塔帕還被關在大牢里呢,如果把這件事公眾于世,到時候丟臉的人是誰可就不一定了!” 沈希言繼續說道:“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跟我合作。怎么著你也算是救了耶律博才,如果你對他見死不救,你說遼王會怎么想?” 葉拓毫不猶豫地說道:“就算遼王在這,他也不會用云北三城去交換耶律博才!” 沈希言點了點頭:“這話我信??墒悄悴皇沁|王,你只是他的繼子。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哪怕遼王自己做了同樣的選擇,但當別人害了自己的兒子的時候,他就會遷怒。他會覺得你是故意不救耶律博才的,他會遷怒于你。就算你母親很得寵怎么樣?可跟他的江山比比試試看!” 陳安在一邊又說道:“和靜公主馬上就要嫁去大遼和親了,她雖然脾氣不好,但身份尊貴,又年輕漂亮,我想遼王怎么也不會冷落她。到那個時候,你們母子又該如何自處?” 葉拓冷笑著說道:“只怕是我答應了你,我和我娘在大遼才沒有了容身之地!” “怎么會?畢竟你救了耶律博才啊,他會感激你的。你們大遼不是一向最崇敬兄弟情義嗎?你救了耶律博才,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會感激你的。到時候他會成為你們母子最大的靠山!”陳安跟著說道。 兩個人連個眼神交匯都沒有,而且在此之前,沈希言也是突然讓人去請葉拓過來,看陳安的神色也是不知道沈希言的用意的。 可是現在兩人配合默契,一唱一和,連一國土地的所有這樣的大事都能確定下來,誰還敢小看他們的能量? 季白望著他們,以前總是聽說沈希言和陳安兩人勇闖安州商會的五關三將,震驚了整個乾街。如今想來,他們這樣的默契與配合,做得到也不那么奇怪了。 “就算是這樣,他被大乾所俘,還被用來交換云北三城,他回到大遼也只會成為恥辱而已!”葉拓說道。 沈希言差異地挑了挑眉頭:“你們大遼這么不近人情???看來還是我們大乾好?!?/br> 陳安看了沈希言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葉拓怒聲說道:“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大遼向來以武為尊。他落入敵人的手里,還讓大遼損失三座城池,這已經是莫大的恥辱了?!?/br> 沈希言盯著葉拓看了半響,突然一笑:“你可真是狡猾,我差一點就信了?!?/br> 葉拓神色一凜。 沈希言看了陳安一眼:“安哥,不如你跟他說說,他是怎么露餡的?” 陳安淡淡地說道:“耶律博才作為遼王的長子,身份不同。而且耶律博才在大遼的地位可不低啊,不然也不能來代表遼王來和談了。再者,先是用罌粟花,然后是下毒,這沒有點本事的皇子,可真做不出來?!?/br> 如果耶律博才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沒有實力,沒有背景,根本不可能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不說別的,就說這毒藥,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研發毒藥,還要有瘟疫的癥狀,這需要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這說明耶律博才本身的實力不容小覷。 沈希言緊緊地盯著葉拓說道:“用云北三城來換耶律博才,這件事如果促成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你們母子兩個也能有一個靠山,你覺得呢?” 葉拓看著沈希言緊迫的目光,再一次后悔,當初不該坑沈希言二十萬兩銀子。也不知道現在把銀子還給她還來不來得及。 應該是來不及了,因為現在沈希言不要二十萬兩銀子了,她要的是云北三城。 “就算我答應幫忙,遼王也未必會答應?!比~拓澀然地開口:“云北三城對大遼意義重大,遼王未必會肯來換耶律博才的?!?/br> 季白此時淡淡地說道:“這是耶律博才的人該煩惱的問題,七皇子擔心這個干什么?”頓了頓,他又看了葉拓一眼:“耶律博才的母族是大遼的貴族,在大遼頗有權勢。他們一族的榮華富貴都在耶律博才身上,他的母族是肯定要救耶律博才的。更何況,遼王向來對遼后寵愛有加,如果有遼后從中說和,遼王也未必會執拗到底?!?/br> 葉拓看了季白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沈希言。他突然有些絕望的發現,如果這兩個人在一起,以后的大遼恐怕就沒有什么指望了。 葉拓頹然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你們要我做什么?”葉拓低聲問道。 五皇子開口說道:“也沒什么,只是想讓你把寧遠城的疫情情況夸大一些,然后寫信給遼王。順便再說服耶律博才的屬下多配合一點,讓他們在寧遠城老實一點,別?;?!” 葉拓:“……” 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皇子而已,他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 五皇子含笑著說道:“七皇子能力卓絕,聽說還讓希言吃了大虧,這本事可非同一般,我想七皇子也能做好此事的?!?/br> 葉拓誠摯地說道:“其實我已經后悔了,真的?!?/br> 他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他絕對不會去招惹沈希言! 沈希言含笑地望著她,拿了她的銀子,就得為她辦事,以后用的著葉拓的地方可多呢。 用三座城池去換一個皇子,這件事怎么看都是大遼吃虧??墒巧蛳Q灾?,這件事最后能成功。 大乾也在為太子之位勾心斗角,大遼也有同樣的煩惱。這就要看耶律博才母族的勢力是否給力了。 沈希言倒是挺希望去一趟大遼,然后暗中促成此事的。不過想一想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沈希言也就沒提。 她是不會做這種引起眾怒的事的。 為了造成疫情嚴重的假象,季白開始讓將士們去裝病。這么一個簡單的小事卻成了難題,因為將士們的演技實在過于浮夸。 于是季白只好將人隔離,禁止任何人接近。 耶律博才病的昏昏沉沉,他知道自己中了毒,可是他沒有解藥,如今他又被圈禁起來,無法和外界取得聯系。 耶律博才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季白讓人給他喝了一點藥,讓他醒了過來。 耶律博才靠在床邊,望著季白跟五皇子。 五皇子含笑地望著他道:“既然大皇子醒了,我這里有一份東西請大皇子過目?!?/br> 五皇子將寫好的和談書遞給了耶律博才,和談書的第一條就是歸還云北三城。 耶律博才的瞳孔一縮,怒聲說道:“這不可能!” 五皇子幽幽地嘆息了一聲:“看來大皇子病的還是很嚴重,不能出去了?!?/br> 季白淡淡地說道:“大皇子不如再好好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之后再回答我們?!?/br> 耶律博才一噎,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他怒視著二人:“你,你們想要殺了我?大遼不會放過你們的!” “大皇子,你明明是得了瘟疫,怎么能說是我們殺的呢?”五皇子含笑著反問道。 耶律博才瞇了瞇眼,“就算我得了瘟疫,可是我出了事,你們就沒有責任嗎?” 五皇子攤了攤手:“我們會全力救治大皇子的,我已經派了最好的御醫和最好的藥材,優先救治大皇子。不過這生死有命,畢竟瘟疫是很嚴重的病,如果真救不回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br> 耶律博才:“……” 季白跟著說道:“不過大皇子不要擔心,我們已經治愈了不少染了瘟疫的患者,藥到病除?!?/br> 耶律博才渾身一震,五皇子和季白已經找到了解藥?難怪有底氣跟他談條件。 耶律博才心里也慌了,這瘟疫怎么回事他是最清楚的了??墒撬麤]想到,他沒利用瘟疫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他現在只希望外面的屬下能將他救出去。 五皇子看了季白一眼:“對了,瘟疫最重要的就是防護措施,大皇子身份尊貴,可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才是?!?/br> 季白微微頜首:“五殿下放心,這莊子里都是我忠勇侯府的親兵,每個都能以一當十,保證任何人都進不來?!?/br> 五皇子勾起了唇角,站了起來:“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大皇子好好考慮吧。什么時候考慮清楚了就派人通知我一聲,這和談書隨時都有效。就是不知道大皇子的身體能堅持多久了?” 五皇子說完便和季白施施然地走了出去,他們突然明白了沈希言的快樂,以前她就是跟陳安這樣一起算計人的吧? 五皇子的心情很好,要回云北三城有了希望,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大功一件。 季白回到軍營,剛走進營帳,就看到二皇子正等著他,望著他的眼神居然還有幾分幽怨。 “聽說你跟五弟一起出去的?”二皇子幽幽地問道。 季白遲疑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二皇子也不意外,臉上也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他繼續說道:“如果我問你們去干什么了,你不會告訴我吧?” 季白微微擰起了眉頭,他想了想,然后才道:“我只能說,我們做的事是對大乾有利的?!?/br> 二皇子點了點頭,喃喃自語地說道:“我猜也是,五弟一向能干,他又有沈希言的支持。對大乾有利的事,那五弟又要立功了吧……” 他一個人自語,似乎也不需要別人的回應,可是季白心里卻帶著莫名的復雜。 二皇子許久沒有聽到季白開口,他看向了季白,眼神難掩的焦急:“你是不是也覺得五皇子比我更適合?庭楨,你是不是也要開始支持他了?” 季白心里暗嘆了一口氣,然后才說道:“殿下,我只是希望大乾能夠繁榮昌盛,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的?!?/br> 二皇子澀然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母后與夫人有親,你應該不會選擇支持我的吧?” 季白沒有說話,二皇子望著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沒關系的,庭楨,我不會怪你,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我兄弟?!?/br> 二皇子說完,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你多跟五弟接觸也不是壞事……” 季白來不及說什么,二皇子已經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季白久久未動。 其實二皇子對季白確實很好,大概是皇室中沒什么兄弟情分,所以二皇子從小就跟季白格外的親近,在他面前也從來沒有擺過什么皇子的架子。 二皇子雖然不夠聰明,眼界也不夠,但其實他是個不錯的兄弟。 季白輕嘆了一聲,這是個無解的題。 沈希言此時走了進來,她是來給季白換藥的。季白身體不錯,恢復的也很好,可是只要在沈希言面前,他這傷就是還沒好,傷口還疼。 沈希言一進來就看到季白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想到剛才她看到二皇子,頓時了然了幾分。 季白看到沈希言,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給我換藥?”然后就開始解衣服,非常的配合。 沈希言挑了挑眉頭:“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季白理所當然地說道:“還差的遠呢,我其實還很疼的?!鳖D了頓,他小聲嘀咕:“畢竟姑娘和健康不能兩全?!?/br> 沈希言:“……”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也淡淡地說道:“自古忠義也難兩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