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這該死的默契
五皇子和季白毫不猶豫直接闖了進去,把她藏在身后的東西拿了出來。 果然是玉璽。 季白望著和靜公主的眼神透著nongnong的失望,他走上前拿走了她桌子的圣旨,看到圣旨上面的內容,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 和靜公主臉色變得煞白,她不是真的蠢,她知道自己被抓了個正著,證據確鑿,她幾乎是死路一條。 和靜公主抬起頭,看到季白正要向外走去,急忙撲了過去:“表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br> 和靜公主向來高傲,又備受榮寵,什么時候這樣伏低在別人的腳下? 季白心里到底有些難過。 和靜公主抬起頭,哀求地說道:“表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你幫幫我,父皇不會放過我的。他不會放過我的,我保證,我以后不會去害沈希言了!你幫幫我!” 季白心里有些難過,低下頭,望入她泛紅的眼,不禁一怔。 倒不是他心軟了,而是他想到了沈希言。當初趙震出事的時候,沈希言為了打探趙震的消息去書房找他,為了見他在書房外大喊。 當時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神色平靜,語氣平淡,依舊云淡風輕的樣子。當時他還以為,趙震對她來說沒有那么重要。 直到他在天牢,看到沈希言跟趙震相見時,她也是這樣,眼神微紅,卻透著一股倔強和不認輸。 季白低下頭,又看到了和靜公主泛紅的眼中透著哀求與無助,讓他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憤怒來。 這一切可以說都是由和靜公主而起,沈希言卻從來沒有認輸,和靜公主這個罪魁禍首卻像一個受害人一樣?何其的不公。 季白低下頭,望入了她的眼中,淡淡地說道:“我不能幫你,她會失望?!?/br> 和靜公主不禁瞪大了雙眼,她的臉因為怨恨和嫉妒而變得扭曲。她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季白,到最后你選的都是那個女人,我告訴你,你會后悔的,你們一定都會后悔的!你,還有二皇兄,你們最后都會被那個女人害死!”和靜公主狀若瘋癲地喊道,眼神里流露出了nongnong的怨恨。 季白和五皇子的臉色都很難看,五皇子冷冷地說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扶公主下去休息?沒看到公主累的都胡胡言亂語了嗎?” 二皇子此時走了進來,他不知道五皇子跟季白今天晚上的行動,但是他聽說季白跟五皇子來了和靜公主的營帳,擔心出什么事所以過來看看。 聽到五皇子的話,二皇子本能地皺起來眉頭。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和靜公主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讓五皇子和季白都沉了臉色。 二皇子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季白跟五皇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因為他們倆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他認識他們這么久,都沒見過兩人一同露出這樣的表情。 和靜到底是怎么惹著他們的???! “二皇兄!”和靜公主看到二皇子,急忙喚道:“二皇兄,你救救我,我會乖乖的,你救救我!他們要害我!” 二皇子皺起了眉頭:“胡說八道,好好的,五弟和庭楨怎么會害你?你又是做了什么事?” 不得不說,二皇子真相了。 可是二皇子的話,打碎了和靜公主最后的希望。她沒有了玉璽,已經失去了最后的底牌。她現在只能被嫁去大遼,想起比她父皇年紀還大的遼王,她的心里就泛著一陣陣的惡心。 相比之下,耶律博才都算是良緣了。 五皇子神色復雜地看了二皇子一眼,轉過頭吩咐道:“好好看著公主,如果她再鬧出什么事來,你們也都別活了?!?/br> 五皇子的聲音里透著一抹淡漠,卻讓看護和靜公主的下屬們心頭一顫。 二皇子也跟著一顫,五皇子為人冷淡,但其實是個好脾氣,還從來沒見過他對奴才下屬打殺過。這次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那么還是這個問題--和靜到底做了什么事??? 五皇子看了二皇子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二皇兄,我如此處置和靜,總要跟你有個交代才是?!?/br> 二皇子不由得看向了季白,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季白臉色陰沉,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二皇子生無可戀,他也確實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便跟著五皇子走了出去。 回到營帳里,二皇子聽完五皇子的話,恨不得自己沒進來過。他怎么都沒想到,和靜居然這么膽大包天,居然敢去偷玉璽!二皇子聽完,神色澀然,他當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墒撬呀浾f不出來為和靜辯解的話了,他頹然地說道:“就全憑五弟和庭楨做主吧?!?/br> 玉璽的事對二皇子的打擊很大,他也看出來了,乾正帝不再信任他,否則也不會交給五皇子了。而五皇子這次有和談之功,就算和靜去大遼和親,他也占不到什么好處了。 這讓二皇子消沉了好一陣子,比起他剛到寧遠城時的活躍可低調了不少。 找到了玉璽,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怎么把玉璽送回去。 五皇子、季白還有沈希言等人又坐在一起商量此事。 五皇子不滿地看著出現在這里的季白,不悅地說道:“世子爺,這玉璽已經找到了,此事已了,怎么你還在這?” 大家明明是不同立場,還是敵對的關系,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季白看了沈希言一眼,然后轉過頭對著五皇子認真地說道:“玉璽乃大乾國寶,如此重要的東西,我怎可置身事外?”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再說,若真的要護送玉璽回京,殿下不需要我幫忙?” 沈希言沖著五皇子安撫地一笑:“正事要緊?!?/br> 五皇子輕哼了一聲,沈希言就是偏心! 五皇子想了想,然后說道:“玉璽被盜的事還沒有流傳出去,知道這件事的少,就不怕有人來打劫。只要派幾個武功高強的好手,很快就能將玉璽送回去?!?/br> 季白點了點頭。 五皇子想了想,看向了季白:“這件事還請世子爺多多費心,從軍中選幾個信得過的?!?/br> 五皇子不是沒有信不過的人,只不過他擔心將玉璽交給自己屬下的人,他們會在路上打開??墒羌景讓傧碌娜司筒灰粯恿?,他們都是出自軍中,軍令如山,他們是絕對不會打開看的。 相比之下,五皇子更相信季白帶出來的人,他們對軍令如山的執行是絕對的。 季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br> 解決了最重要的事,眾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沈希言心里則是在盤算著,如何趁著這個機會為五皇子贏取更大的利益。 五皇子見沈希言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問道:“希言,你在想什么?” 陳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季白一眼,季白淡淡地說道:“想著怎么幫你算計我呢吧?” 沈希言:“……”倒也不必如此直接。 正說著話,臨風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要知道,臨風可是忠勇侯府里出來的,守著規矩,每次進來都會通報。這次連通傳都來不及,再加上他臉上難看的表情。 季白皺起了眉頭,臨風焦急地說道:“殿下,世子爺不好了,現在軍營里都在傳玉璽被和靜公主給偷了,如今就在我們軍營里!” 眾人:“……” 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在這的都是聰明人,很快所有人的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和靜公主??墒撬缃癖豢垂芷饋?,就連她帶來的人都被關了起來,不可能泄露這樣的消息。 第二個就是二皇子,這次皇上并沒有跟他說起玉璽的事,還是后來他才知道的。這說明乾正帝已經不信任他了,他很有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率先泄露出這樣的消息,陷害五皇子。 畢竟乾正帝只告訴了五皇子一個人,玉璽被偷一事被泄露出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五皇子。 眾人心里存著疑慮,可是沈希言卻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沈希言冷靜地說道:“現在完了,所有人都知道玉璽被盜,而且被盜的玉璽就在寧遠城。所有虎視眈眈的人都會來寧遠城了,想要把玉璽送回上京就沒那么容易了?!?/br> 可是寧遠城守衛森嚴,想偷玉璽的人無法動手,那么就會在路上動手了。這一路可就不太平了,從寧遠城到上京可不是幾日的事。 五皇子一驚,眉頭也皺了起來。如果在找到玉璽之后,玉璽在他手里被偷了,以乾正帝的性格絕對會怪罪到他的身上。 五皇子皺起了眉頭,冷聲說道:“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簡直愚不可及?!?/br> “不是二皇子做的?!?/br> “不是二皇子做的?!?/br> 沈希言跟季白異口同聲地說道,兩人對視了一眼,季白眼中閃過了一抹柔色,沈希言的眼神也微微發亮。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竟帶了幾分默契。 季白心情極好,以前跟沈希言有這種默契十足事情的可都是陳安。 “你也這么想???”季白溫聲說道。 沈希言點了點頭,嘴角還彎了彎。 五皇子面無表情:“……要不我們走?” 一邊的陳安見他倆難舍難分,心里不爽,便上前了一步,擋住了季白的視線。 陳安輕咳了一聲,然后說道:“二皇子是最希望玉璽被盜的事不被提起的,這件事如果鬧大了,只會提醒皇上,是誰偷了玉璽。到時候皇上肯定會遷怒二皇子跟皇后,對他并沒有任何好處。相反,反正現在玉璽已經找回來了,也算沒有鑄成大錯,再加上和靜公主馬上就要去和親,皇上也不會太追究。等時間一長,二皇子跟皇后再去皇上面前請罪,此事也就過去了?!?/br> 可是現在玉璽被盜一事已經被傳出去了,這是乾正帝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如此一來,肯定會有損乾正帝最看重的名聲。要知道,這從古至今,除了滅國,還沒聽說過哪朝那代丟過玉璽的。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以乾正帝的性格,除了會怪罪五皇子之外,更會痛恨和靜公主。 二皇子一樣占不到什么好處。 “沒錯,安哥說的對?!鄙蛳Q岳潇o地說道,“這么做對二皇子沒有任何好處?!?/br> 季白含笑地望著沈希言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二皇子雖然時常犯蠢,但是他了解皇上,他是不會去碰觸皇上的逆鱗的?!?/br> 五皇子臉色并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更凝重了:“可如果不是他,那么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知道玉璽被盜的人就他們幾個,全都在這了,是誰泄露出去的? 此時大家的心頭都有些沉重,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中間出了內jian? 大家都沉默了下來,可是沈希言心知肚明,這次玉璽被盜的事,五皇子只告訴了她,連杜正廷都沒有提過。 她知道,也就代表陳安跟秦風知道??墒撬麄兪墙^對沒有說出過去的,然后就剩下是季白。 雖然表面上來看,季白是最有可能是內jian的人??墒?,季白并沒有那么蠢,他這么做對他和二皇子并沒有任何好處。 二皇子能明白的事,季白難道看不出來? 那么到底是誰? 沈希言突然說道:“為什么就一定是出在我們這里?”她看向了眾人:“除了我們,上京不是也有人知道玉璽丟了嗎?還有,這次跟著和靜公主來的人里面,難道就沒有宮里的人?” 沈希言這么說算是排除他們自己人的嫌疑,眾人點了點頭,只是心情依舊還是很沉重。 五皇子沉聲說道:“事關重大,我要寫信回京請示父皇?!?/br> 也是順便請罪,不管這次泄露消息的人是誰,總之這個鍋他是背定了。 季白沉聲說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這事是出在軍營里,季白要查起來比五皇子更方便。尤其是在忠勇侯去戒毒之后,季白算是掌管了整個軍營。 五皇子點了點頭,臉色稍緩:“我是信得過你的?!?/br> 季白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就算他跟五皇子是情敵關系,但是以一個臣子的眼光來看,五皇子都比二皇子更適合坐那個位置。 五皇子更冷靜也更客觀,而且他用承擔責任的勇氣,從來不會把自己的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該是他解決的事情,他也不會期望由別人來解決。 這對一個帝王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了。 不過這話季白當然不會說出口。 出了這樣的事,五皇子和季白都忙碌了起來,相比之下沈希言倒是清閑了許多。 不過她也沒閑著,每日里看賬本,還有對未來的桂花,也是忙碌的很。 這一日,沈希言在營帳里,陳安走了進來。 “希言,是四爺的信?!标惏舱f道。 安州商會來往大乾與暹羅之間,送信什么的非常方便。 這段時間雖然沈希言不在暹羅,可是蔣四爺經常給她寫信,有時候是關于生意上的一些看法,還有商會里的一些事。 沈希言也沒在意,接過來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 沈希言倏地站了起來:“我們得回暹羅一趟?!?/br> 陳安愣住了,“現在?” 在這個節骨眼上,沈希言要走?大遼可是正在和談,玉璽的事又傳出去了? 陳安來不及多想,直接拿過沈希言手里的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原來是乾街出事了,塔帕又抓了安州商會的不少商隊,點名要見沈希言。 上一次罌粟的事,塔帕算是損失慘重,沈希言又遲遲不歸。因此安州商會可是上繳了不少的銀子,可這次塔帕要見沈希言,四爺知道沈希言這邊和談重要,所以并沒有告訴她。 塔帕見遲遲見不到沈希言,舊計重施,抓走了安州商會的不少人。 沈希言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她必須要回去救人。 陳安看完信就明白了,他嘆了一口氣。自從沈希言成了安州商會的會長,行商方便了許多,很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她出面,吩咐一聲就有人給辦妥。畢竟安州商會的商人遍布整個大乾。 安州商會的人又非常團結,沈希言在商會內的一句話也是一言九鼎的。 可同時,沈希言要承擔的責任也多了。安州商會的每個人都是她的責任,塔帕隨便抓一個人都能威脅得了她。 陳安看完信之后,直接說道:“我馬上收拾東西,立刻就出發?!?/br> “不用收拾東西,你跟秦風說一聲,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就走?!鄙蛳Q援敊C立斷地說道:“那些東西又不要緊,回到暹羅都能買?!?/br> 陳安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封信在路上耽擱了這么久,如今暹羅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了?!?/br> 沈希言本來打算去跟季白跟五皇子告別,可是季白沒在軍營,五皇子又忙著跟幕僚商議玉璽的事。沈希言便沒有打擾他們,只讓人幫忙傳話,便帶著陳安跟秦風上了馬車,離開了軍營。 秦風一路快馬加鞭,顛得沈希言臉色發白,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叫苦,陳安也一樣咬牙支撐。 終于趕了幾天的路,他們回到了暹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