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鋼鐵直男的攻擊性
陳安看了沈希言一眼,目光中難掩的驕傲。 “她如果想做一件事,就一定會想法設法的完成。您不知道,當初震哥出事,我和秦風兩個大男人都六神無主,都以為震哥救不回來了,是她沒有放棄,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标惏矅@息著說道。 盛爺自然也聽說了滿記的事,他不禁嘆了一口氣。他們商人有錢有富貴,但其實在真正的權貴面前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沈希言笑著說道:“你們要是再說下去,我就要無地自容了?!?/br> 盛爺哈哈一笑,“好了好,不說了。糧食和棉花還需要一段時間,正好你們能留下趕上啤酒供方的開幕儀式,你可不能缺席了。等這件事結束,你再回大乾也不遲?!?/br> 沈希言卻是皺了皺眉頭:“參加開幕儀式是沒問題,只是……”只是回大乾,她卻并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不過這只是沈希言的一個想法,具體她還沒有計劃,所以并沒有說出來。 盛爺便也沒有多問,便留下三人吃了晚飯。 吃飯的時候,陳奇找來了。 盛爺看到陳奇,便招呼道:“你怎么來了?可是四爺讓你來尋我有事?” 陳奇的表情有些怪異,他看了秦風一眼,秦風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魚。盛爺家的廚子手藝極好,尤其是這道魚,做的鮮美,他很喜歡。 “盛爺,我,我是來找秦少俠的?!标惼嬗仓^皮說道。 秦風抬起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找我?四爺又惹著人了?讓我去幫他打架?” 陳奇:“……” 沈希言不由得揉了揉額角。 陳奇干笑了兩聲,“秦少俠真會說笑,不是四爺,是……是清舒姑娘想要見秦少俠?!?/br> 清舒去賓客來見秦風撲了一個空,她轉過頭就去找蔣四爺,讓他幫忙找秦風了。蔣四爺拿清舒沒有辦法,只好派人來找秦風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射向了秦風,就算秦風向來鎮定自若,此時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我跟她不熟,我什么都沒干?!鼻仫L眼巴巴地解釋道。 陳奇不由得說道:“秦少俠,清舒姑娘也是一片真心,她執意要見你,你就跟我去見見她吧?”要不然清舒就賴在蔣家不走了。 秦風滿臉不悅,這也太耽誤他吃魚了,他不耐地說道:“我不見,我哪有功夫去哄姑娘?我又沒對上她的對聯!” 陳奇立刻求救地看向了沈希言:“會長……” 沈希言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轉過頭看向了秦風:“秦風,你就去看看吧,就算有什么話,也要說開了?!?/br> 秦風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我只去一次啊,別總叫我?!?/br> 沈希言連連點頭,輕哄著他:“好好,回去之后給你做好吃的!” 秦風這才轉身向外走,“走吧,果然女人除了希言,都是麻煩!” 陳奇苦笑著跟了上去,這清舒姑娘也是才藝雙絕的姑娘,沒想到竟然被這么嫌棄。 此時的清舒姑娘正在蔣家等著秦風,她跟蔣四爺在待客的客廳。蔣四爺有些尷尬,以前清舒一直想要嫁給他,他不愿意,最后她才流落青樓。 可是蔣四爺也沒想到,事情會陰差陽錯的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他也覺得秦風不錯,武功高強,跟著沈希言,以后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清舒若是跟了他,倒也是一個好歸宿。 只是看秦風的樣子對清舒倒是不怎么上心的樣子,這就有點為難了。 蔣家有一座二層小樓,可以看到湖中的風景,這是他待客的地方。 秦風冷著臉上了樓,蔣四爺眼睛一亮,走在后面的陳奇卻對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蔣四爺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清舒姑娘看到秦風已經站起來,向他走去,她臉頰微紅,垂著目光:“你來了?我去客棧找你,他們說你不在,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所以才請了四爺來找你?!?/br> 秦風不解地說道:“你找我干嘛?你我素不相識,不過一面之緣而已,以后你不要就這么把我叫過來,我還要保護希言呢?!?/br> 清舒姑娘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原本要離開的蔣四爺一時間有些為難,他不想聽小輩的風花雪月,可是他覺得如果他走了,秦風怕是能跟清舒吵起來。 蔣四爺不禁有些進退兩難。 清舒姑娘抬起頭,露出了自己秀美的小臉,她生得柔弱,可眼神堅毅,“我不信你不懂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頓了頓,她臉頰緋紅,羞澀地說道:“那天是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便做了一個小東西,權當是謝禮?!?/br> 清舒說完,拿出了一個荷包,上面繡著一柄長劍,倒是跟秦風十分相配。 秦風松了一口氣:“哦,只是送東西啊,只要不跟著我就行?!鳖D了頓,他又警惕地說道:“我要是收了這個東西,你不會再纏著我了吧?” 清舒渾身一震,愕然地望著他,泫然欲泣地說道:“你就這么嫌棄我嗎?我送荷包給你,你還不懂我的心意嗎?” 秦風更警惕了,“什么,什么心意?那天也不是我救你的,是希言救你的?!鳖D了頓,他有些頭疼:“還有,我喜歡的姑娘不是你這樣的,你什么心意我都不想知道?!?/br> 清舒姑娘的眼淚頓時就流下來了,美人落淚,也是美人,“你是不是嫌棄我是青樓女子?” 秦風毫不猶豫地說道:“不是,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你?!鳖D了頓,他皺著眉頭說道:“還有,不是我說你,你身為一個姑娘家,實在太不知矜持了。以前在青樓,對上對聯就能見你,現在又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救命之恩就說對我一片真心,簡直莫名其妙?!?/br> 蔣四爺不禁皺著眉頭說道:“秦風!你怎么說話的?” 秦風看了蔣四爺一眼,這是沈希言尊敬的人,他愿意給他三分薄面,但是也就三分而已。 “四爺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說了?!鼻仫L說道:“不過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平時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希言的?!?/br> “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嗎?”清舒姑娘流著淚問道:“既然我是這樣的女子,你又何苦要救我?” 秦風不由得皺眉:“那不是你出爾反爾,人家答出題了,你卻反悔了嗎?” “秦風,你少說兩句?!笔Y四爺不由地說道。 秦風不高興了:“我哪里說的不對了?”頓了頓,他望著清舒說道:“你不止出爾反爾,你還有點笨。那天救你的明明是希言,你連救命恩人都能認錯。要不你再給希言繡一個荷包,她喜歡蓮花,不過也喜歡銀子……” 秦風提到沈希言的時候,就會滔滔不絕。不過他不懂,在一個女子面前親近另外一個女子,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但是秦風顯然沒有這樣的智慧。 “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鼻迨嬲f完,轉身就從二樓跳了下去。 所有人皆是一愣,誰都沒想到清舒竟剛烈至此。 好在秦風反應快,立刻飛身而出,將她抱住,穩穩地落在了地面。 清舒憑著心里一股的怒氣跳樓,心里也懼怕的很,可是看到秦風抱著她,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來。 清舒緊緊地抱著秦風,埋在他的懷抱里哭了出來。 秦風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殺氣,滿臉的不耐煩。 蔣四爺和陳奇跑下樓,他們也沒想到清舒居然會跳樓。蔣四爺看著一臉忍耐的秦風,他轉過頭對著陳奇說道:“快快快,快把你們沈會長給請過來!” 這種場面,他鎮不住??! 清舒抱著秦風不撒手,秦風渾身散發著寒氣,恨不得將她給扔出去。 蔣四爺急忙說道:“你冷靜冷靜,這是希言費心救下來的人?!?/br> 秦風努力忍耐著,只是額頭的青筋直跳,“那你倒是勸勸她??!” 蔣四爺心里暗道,他要是能勸得了她,還至于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嗎?不過沈希言怎么還不來? 沈希言還在盛爺家喝酒,陳奇又來了。聽完陳奇說完過程,沈希言一臉的一言難盡。 陳安也是滿臉的無語,這清舒姑娘確實有些不知所謂。 沈希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陳安。 陳安不禁地問道:“希言,你怎么了?” 沈希言納悶地說道:“我在想,是不是這段時間太忙,我都不年輕貌美了。我身著男裝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你也是溫潤如玉的瀟灑書生。怎么這清舒姑娘就看上秦風了呢?” 難道是她最近沒有好好保養的原因? 盛爺失笑不已,急忙道:“你們快去看看吧,四爺他就是拿女子沒有辦法?!?/br> 沈希言和陳安急忙告辭,跟著陳奇趕到了蔣家。 沈希言一進門,就看到清舒還掛在秦風的身上,秦風渾身都散發著冷氣。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為什么你就是不喜歡我?”清舒淚眼朦朧地問道。 秦風不禁問道:“你哪里好了?一有事就尋死覓活的?” 清舒姑娘抱住他的脖子,強迫他看向自己:“我長得不好看嗎?還是不夠溫柔賢淑,你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 “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溫柔賢淑,我又不喜歡溫柔賢淑的姑娘?!鼻仫L一臉莫名地說道:“身為女子,動不動就依靠男人,看到一個男人就想要依附上去,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歡的?” 這已經不是秦風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了,清舒不由得松開了手。 沈希言聽到這話,心里嘆了一口氣:“秦風,你住口,別胡言亂語!”頓了頓,她又道:“還有,你小心點,別傷到她了?!?/br> 秦風看到沈希言,頓時不說話了。 “不,你說,我就要聽你說!”清舒固執地說道:“你說清楚了,我才能死心?!?/br> 陳安嘆了一口氣,這姑娘是何必呢? 清舒敵意地看了沈希言一眼:“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們誰都不要插手?!?/br> 陳安皺著眉頭,冷聲地說道:“希言若是不管他,秦風現在就能把你扔出去了!” 清舒渾身一僵,卻知道陳安說的是真的。 清舒轉過頭看著秦風說道:“那你說,你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秦風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喜歡堅強,獨立的姑娘。而不是動不動就尋死覓活,不依靠別人就活不下去?!鳖D了頓,他正色地說道:“女子柔弱,但是你也可以選擇堅強。你現在還年輕貌美,或者還有一些別的依仗可以依靠別人?!?/br> “一個女子,若是有人依靠固然很好,但若是沒有,或者靠山倒了,也應該自己學會生根發芽,長出自己的軀干。有的姑娘,沒有你這么幸運,她沒有人依靠,于是她讓自己成為了依靠?!鼻仫L認真地說道:“比起依靠美貌和男人存活,我更欣賞的是靠著自己努力生活的姑娘。即使沒有美貌,這樣的姑娘也能活的更好,更有尊嚴?!?/br> 蔣四爺和陳安的目光都不由得瞥向了沈希言,他們都知道秦風說的是誰。只是陳安心里不滿,他們家希言也是有美貌的啊。 “還有一種姑娘,是明明有美貌,卻依舊靠著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美貌去得到一切?!标惏踩滩蛔≌f道。 沈希言:“……”你們干脆念她的名字算了。 沈希言沒有上前再勸,清舒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應該就是她了,她還是別刺激她了。 清舒默默地流著淚松開了抱著秦風的手,秦風立刻把她放到了地上,還后退了一步,避之不及的態度顯而易見。 清舒澀然地開口:“我從小出生富貴,卻因父親獲罪而顛沛流離。你覺得我不知廉恥,其實是我因為恐懼著那種漂泊的日子?!?/br> 那天在商會,秦風一掌拍碎了整張桌子,她震撼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有才學的書生,但秦風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那天我那么害怕,你就像一個英雄一樣,擊退了所有不懷好意的人?!鼻迨嬲f著,垂下了眼簾,眼淚默默地落了下去。 她以為他是她的救贖,帶她離開這毫無希望的日子,卻沒想到,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甚至她厚著臉皮去找他,得來的也只是他的誅心之言。 秦風皺起了眉頭:“那也不是救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既然你覺得我幫了你,那你就好好生活,不要再尋死,也別再來……”他本來想說,別再來找他,不過他看了在一邊緊緊盯著他的沈希言,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沈希言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了陳安一眼。陳安跟秦風已經確定了是塑料兄弟情,此時正一臉興致盎然地看著戲,一點想要幫秦風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沈希言輕咳了一聲,陳安這才回過神來。 “清舒姑娘,你如此年輕,滿腹才情,就這樣為了一個男子付出生命實在是不值?!标惏矞芈曊f道:“我相信憑姑娘的相貌人品,一定會找到真心愛你的如意郎君的?!?/br> 清舒望著秦風,輕聲問道:“如果我變成你說的那樣的女子,你會不會……喜歡我?” 秦風皺起了眉頭:“你怎么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br> 就看她問的這個問題,那就不可能,試問沈希言什么時候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過了? “怎么就不可能?她能做到的,為什么我不能做到?”清舒說著,伸手就指向了沈希言。 蔣四爺也沉下了臉,他沒想到清舒居然能這么胡攪蠻纏:“清舒,不得放肆!” “不就是做生意?你以為我不行嗎?”清舒不服氣地說道,眼神倔強:“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讓你后悔今天不該這樣對我!” 清舒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還看了沈希言一眼,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沈希言嘆了一口氣,她看了蔣四爺一眼:“四爺,清舒姑娘那邊你還是派人去看看,免得出事。至于秦風,我想他今天的話也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畢竟男女有別,以后兩人還是別見面了?!?/br> 蔣四爺知道,沈希言心里也有些不悅了,他們是救人的,結果弄成這個樣子,清舒說是恩將仇報也不為過。沒有道理為了一個清舒,三番兩次的折騰秦風。 蔣四爺正色地道:“你放心,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br> 沈希言點了點頭,便也告辭了。 清舒的事對秦風沒有任何影響,回去之后還因為晚上沒吃飽,而又去叫了一桌席。 這件事對沈希言的影響最大,在陳安看來,沈希言可能是瘋了。 沈希言讓他去買了蜂蜜、牛乳還有黃瓜回來,他還以為她也沒吃飽,結果沒想到她居然把這些東西涂到了臉上。 據沈希言所說她是在護膚,可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這些東西跟護膚有什么關系。 沈希言給了他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心里卻是打定了主意,一定是她都沒怎么保養,所以都不年輕貌美了。 要不然清舒怎么可能看上秦風,而忽略她呢?明明怎么看都是她長得更俊俏一些才是。 沈希言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個女子的事情。 沈希言一邊在臉上涂涂抹抹,一邊還問陳安:“你要不要也涂一點?對皮膚真的很好的,洗完之后就滑滑嫩嫩的?!鳖D了頓,她又道:“我跟你說,像我們這種每天在外面奔波的人必須要護膚,我們這還好,這要是在草原上,天天風吹日曬的……” 沈希言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忍不住拍了自己的頭一巴掌。 陳安急忙攔住了她:“怎,怎么了這是?真瘋了?”都開始打自己了? 沈希言喃喃自語地說道:“我怎么這么蠢?我怎么能這么蠢?” 多么明顯的一條財路就在眼前,她竟然都沒有發現!她怎么能蠢到這個地步? 護膚品啊,不管什么時候女人的銀子都是最好賺的,她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面膜、胭脂、口紅,誰還不會做了?沈希言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一條金光閃閃的康莊大路就在眼前,上面鋪滿了金子。 “我們要發財了,我們要發財了你們知道嗎?!”沈希言興奮地大叫道,“全天下的女人都要有福了,因為他們遇見了我!” 沈希言仰著頭,一臉驕傲。 如果她臉上沒涂滿了蜂蜜,還站著黃瓜片,陳安說不定也就信了。 沈希言只恨自己以前太蠢,她立刻思考了起來。護膚品最重要的就是宣傳,她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清舒。 清舒就是活字招牌,甚至可以讓她成為護膚品的隱形代言人。就連廣告炒作她都想好了,頌恩為了清舒連砂楚家的婚事都退了,都是因為清舒太美! 普通的百姓們對于這樣的風流韻事最是上心,他們才不會管這其中有多少利益牽扯,他們只在意其中的八卦。 只是可憐頌恩,都這樣了,還要被沈希言壓榨最后一點利用價值。 沈希言打定主意,打算明天去找清舒好好商量這件事。 “秦風,你明天跟我去見清舒姑娘,到時候你表現好一點?!鄙蛳Q跃娴乜聪蛄饲仫L:“別耽誤了我的大事,否則,哼哼……” 秦風頓感頭疼,他不解地看向陳安:“什么叫表現好一點?” 陳安毫不猶豫地說道:“就是讓你明天別說話?!?/br> 秦風:“……”這個行,他會,但是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陳安沒搭理秦風,他猶猶豫豫地看著沈希言說道:“這個東西,真的有用嗎?” 沈希言連連點頭:“當然有用了,可以讓你的皮膚變得白皙細膩,滑溜溜軟乎乎?!?/br> 陳安試探地在自己臉上擦了一下,還是一臉不敢置信,這個東西,能讓皮膚變好?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一大早,沈希言便起了個大早,打算去見清舒。她還特意讓秦風換了一件新衣裳,如果清舒不同意就讓他去色誘。 三人吃完了早飯,便去了青樓。 青樓白天是不做生意的,可是沈希言是會長,老鴇還是恭敬地將沈希言請了進去。 “會長,您如果要見清舒派人來知會一聲,我讓她去見你便是,怎么讓您親自來了呢?!崩哮d賠笑著說道。 沈希言擺了擺手:“無妨,左右我也沒事?!?/br> 老鴇又說了幾句好話,沈希言態度溫和,并沒有絲毫的輕視之意,讓老鴇不禁心下感嘆。 可是過了好一會,清舒都沒出來,老鴇便道:“可能是這丫頭起床氣又犯了,昨天來了一撥客人,清舒招待他們到了凌晨,我去催催?!?/br> 沈希言狐疑道:“清舒姑娘也是要招待客人的嗎?” 老鴇臉上有些尷尬:“本來她是不輕易見客的,但昨天那兩位客人看樣子不太好惹……本來這種情況,我們都會去請四爺出面的,可是……” 老鴇說著飛快地看了秦風一眼,可是昨天清舒跟秦風鬧了那么一通,她被說一直依靠男人,清舒心里賭氣,不肯讓人去找四爺求救,便硬著頭皮去招待了。 只不過這話她不敢說。 但沈希言卻已經明白了幾分,便體貼道:“沒事,那就等一等?!?/br> 老鴇哪里敢讓沈希言等?她轉身打算親自去找清舒,就只見剛才被她打發去叫清舒的小丫鬟一臉慌張地跑了下來。 “mama,mama不好了,清舒姑娘不在房間里!”小丫鬟一臉慌張地說道。 老鴇蒙了:“什么叫不在房間里?她早上出去了嗎?” 沈希言皺起了眉頭,她冷靜地說道:“別急,先去她的房間里看看?!?/br> 眾人來到了清舒的房間,沈希言打量了一圈。床上的被子被掀開了,像是主人急匆匆地離開,桌子上還放著清舒的首飾。 陳安去檢查了門窗,走到沈希言的身邊微微搖了搖頭。 沈希言瞇了瞇眼,沉聲地說道:“mama,昨日清舒姑娘招待的那些客人在哪?” “他們留宿了,就住在后面的房間里?!崩哮d急忙說道,“不過他們并沒有找姑娘作陪,玩到下半夜就休息了?!?/br> “帶我去見他們!”沈希言說著,便率先向外走去。 老鴇急忙帶著她去了客房,可是客房也沒了人,房間里空蕩蕩的。 老鴇把整個青樓里的人都叫了出來,他們誰都沒看到清舒和昨天的客人。 清舒和昨天的客人都不見了。 沈希言臉色頓時就變了,“清舒姑娘被他們擄走了!” 老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這,怎么會呢?會長,那些客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身份非同一般。若是一般人或許還能看上清舒的美色,可是他們實在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就算他們看上了清舒,直言便是,便是為清舒贖身也不是難事,何必要這么大費周章?” “會不會是清舒jiejie自己走了?”旁邊的小丫鬟忍不住開口說道,說完還看了秦風一眼。 老鴇也不由得看了秦風一眼,比起清舒被人擄走,她更相信清舒昨天被打擊,所以自己離開了。 沈希言搖了搖頭,“不是,清舒是被人帶走的。她的梳妝臺上放著首飾,說明當時她已經卸妝了。清舒這樣愛美,就算她要離開,也不會狼狽的離開,肯定會妝發精致的離開。她連首飾都沒戴,說明當時她沒有辦法,她就是被人擄走的!” 老鴇頓時一驚,清舒愛美,確實不可能做出突然離開的舉動,難道清舒真的被人擄走了? “會長,這,這怎么辦???會長,你一定要救救清舒!”老鴇頓時焦急地說道。 沈希言點了點頭,“別著急,一會四爺來了,你跟我好好說說昨天那伙人有何特征?!?/br> 老鴇連連點頭。 蔣四爺聽說清舒失蹤了,也是震驚的很,急忙跟盛爺趕了過來。 沈希言等人在清舒的房間里,看到蔣四爺和盛爺來了,便站了起來。 “事情我都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蔣四爺皺著眉頭說道。 沈希言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了老鴇一眼:“mama你說吧?!?/br> “昨天來的一共是四個人,他們出手很大方,一進門就給了我一錠金元寶。我當時還覺得是財神爺來了……” 蔣四爺不耐地說道:“說重點?!?/br> 老鴇神色一凜,繼續說道:“為首的那個人倒是沒說話,不過他的一個手下卻提出要見清舒姑娘,說是早就聽聞清舒的美名。四爺,您是知道的,清舒姑娘見什么客人完全是憑她自己的意愿。那個手下一看到我猶豫,便發起火來,還揚言要砸了我這樓。后來,清舒聽到聲音,親自下來,才安撫住了他們?!?/br> 沈希言若有所思:“出手闊綽,行為霸道,脾氣火爆。一個手下就敢這么囂張,這主子的來頭不小啊?!?/br> 老鴇看了沈希言一眼,繼續說道:“那個領頭的倒是一直沒怎么說話,他看到清舒的時候都沒什么反應,倒是他的那位屬下盯著清舒都移不開眼了?!鳖D了頓,她繼續說道:“他們就要了一個包間,還點了幾個姑娘,清舒姑娘便留在房里服侍?!?/br> “只是他們雖然看著霸道,但是卻并沒有無禮的地方,只是他的眼神……讓人怪慎得慌的,就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樣?!崩哮d心有余悸地說道。 沈希言突然對上了老鴇的眼:“mama,你開店這么多年,依你之見,這些是什么人?” 老鴇愣了一下,訕訕地笑道:“會長,這,這我哪看得出來呀?” 沈希言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開始低著頭去喝茶。 蔣四爺臉色頓時一沉:“我安州商會容不下欺上瞞下的人!會長問話你沒聽到嗎?” 老鴇的臉色頓時就白了,她急忙說道:“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鳖D了頓,她小心地睨了沈希言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只不過依我的看法,這些人怕是大遼人,會長,我不是有意要隱瞞的,會長大人大量,可千萬別跟我個糊涂人計較?!?/br> 沈希言沒有理睬她,她的食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心里卻在想,大遼人為什么會來乾街呢?又為什么要帶走清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