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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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又激起了蕭烈歌的某些別扭勁兒,她干脆挪了過來,一手從薛知景的脖子下穿過去,一手攬住她的肩膀,用了點勁兒,就將薛知景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薛知景: 蕭烈歌,好好睡覺好不好? 鼻尖呼吸著的都是薛知景身上的氣息,充滿了一種讓人安定的感覺,她柔柔軟軟的身子更是讓蕭烈歌喜歡,所以蕭烈歌才說道,就這么睡了~我喜歡~ 薛知景: 人啊,都是一步一步得寸進尺的。 薛知景干脆在蕭烈歌的懷里挪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么睡吧。 睡著之前,她還在想,呵!讓你充大頭,明兒早胳膊酸麻可別怪我~ 因為生物鐘的關系,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差不多都醒了過來,薛知景發現自己還在蕭烈歌的懷里,幾乎保持著昨晚睡覺的姿勢都沒怎么動。 微微側頭,便見著蕭烈歌笑得晶亮的眼睛。 早??!薛知景對她笑了笑,然后便緩緩地起身來。 回頭一看的時候,赫然見到了蕭烈歌猙獰的面孔,她的右手還揉了揉自己的左邊胳膊,齜牙咧嘴又不敢出聲。 薛知景看著她,伸手過去捏她胳膊,麻了吧? 蕭烈歌還要裝一裝呢,不想被對方看見自己這么弱雞的一面,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管理,像是沒事兒一樣。 薛知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里一上勁兒,蕭烈歌就嗷地一聲叫了起來,啊,疼~ 不過血了,我給你揉揉~薛知景將她的整個胳膊都放在自己的手里,又揉又捏又搓,試圖讓她的胳膊放松。 血液流過,酥麻難耐,蕭烈歌再次變成了齜牙咧嘴的模樣。 以后晚上,還是不要抱著我了,會麻~薛知景認真地說道。 那怎么行,一定要抱~蕭烈歌帶著些倔強的語氣篤定地說道,若不知道前后文,可能還會以為她在說什么大事兒呢。 薛知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麻成這樣,還一定要抱? 蕭烈歌微微仰著頭,笑得燦爛,卻不說話。 那一瞬間,薛知景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她放下蕭烈歌的胳膊,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嗎? 蕭烈歌活動了一下她的左邊胳膊,甚至還像個機器人一樣將自己的胳膊抬到了下巴處,左右橫晃了兩下,傻乎乎地說,完好如初~ 上午蕭烈歌處理政務,薛知景無聊,便找她索要了她的一些書籍來看。 蕭烈歌雖然從小學習文章典籍,但是她的父親和哥哥對她沒有什么要求,所以她也就是會說漢語、認漢字、背過一些典籍而已。 若一直當個只需要肆意自由的公主也就罷了,現在做了遼國的實際執政,這樣的一些學識就實在不夠看了,所以一有空閑,蕭烈歌就如饑似渴地學習著中原的各種典籍。 說起來,中原的大成王朝其實一直是禁止書籍出口的,畢竟大家都知道,文化其實才是一個國家的根本,烈馬彎刀可以征服世界,卻無法長久地治理一個世界。 所以,書籍走私一直是兩國之間一個禁不掉的事情,連蕭烈歌手里的書,都是走私來的。 有的書籍歷史都有點久了,大部分是雕版印刷,有的還是手抄本呢,那漂亮的小楷,也不知是哪個貧寒的學子抄的。 薛知景古文造詣還算可以,閑得沒事兒也都看過,她偏愛像是《九章算術》《考工記》《夢溪筆談》這樣的雜學。 不過很明顯,蕭烈歌這里就是些《春秋公羊傳》《左傳》《戰國策》這樣的歷史書。 不過這樣的書??闯P?,也沒所謂看過沒有,拿了蕭烈歌最近正在看的《戰國策》去女奴們的帳篷,喝著奶茶看書去了。 下午,薛知景又帶著小皇帝去山坡上背書。 今兒小皇帝給她背了一段《左傳》里面的段落《鄭伯克段于鄢》,故事梗概就是,春秋時期諸侯國鄭國的統治者鄭莊公姬寤生在鄢這個地方收拾了自己狂妄自大的弟弟姬段。 周朝時期名義上是一個國家,都歸周王管理,周王分封諸侯,給他們公、侯、伯、子、男這樣五個不同等級的爵位。 姬寤生時代的鄭國就是一個伯爵國,故稱他為鄭伯,謚號鄭莊公。 挺有名,洋洋灑灑的一篇歷史散文。 小皇帝背得挺熟練的。 估計因為薛知景給了他一個極為寬松的環境,小皇帝連這篇文章的意思也都講解得清清楚楚,還能有點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鄭莊公是一個隱忍的人,他從小就知道他的mama不喜歡他,就喜歡他的弟弟段,還想殺了他讓弟弟段當統治者。所以他一直忍耐了幾十年,一直到弟弟膨脹到所有人都忍無可忍了,才出兵去滅了他,所以帝王一定要會隱忍。 薛知景猜,這個道理估計還是小皇帝的老師教的,老師嘛,大部分時候都會教一些中正平和的道理。 不錯啊,背得很熟練,說得也很清楚~薛知景先夸了小皇帝一通。 對待小朋友,要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夸到點子上之后會極大地增強小朋友的自信心,人們做事情,大部分都靠的自信心而已,所謂憋著一口氣兒。 夸完再說別的問題嘛。 我有個新的角度,你看看,從這個角度看這個故事會怎么樣? 小皇帝萌萌地看著她。 鄭莊公年幼時期就當了鄭國的統治者,跟你年紀差不多吧,然后身邊的親人就是mama和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果你是鄭莊公,你會怎么對待他們? 小皇帝像是在想,還在努力地將自己的思路從那篇故事轉到自己的身上,不過他沒有弟弟,倒是跟堂妹蕭鈴兒還算熟悉,就將蕭鈴兒帶入了進來。他的mama也已經去世了,他就將姑姑蕭烈歌帶入了進來。 那當然要對他們好啊~ 對嘛~薛知景笑著說道,對自己的親人好,這是人之常情。史學家和大臣們往往覺得,帝王就是一個泥塑的木偶,不該有人類的情感。但帝王也是人,也有人的情感需要。 小皇帝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跟他講東西,滿眼都充滿了期待。 我相信,鄭莊公當年也是希望自己能和mama弟弟友好地生活的,mama偏心眼他改變不了,但總不會因為mama偏心眼就什么都不要了吧,所以弟弟要什么他都給什么,甚至給人留下了他故意將弟弟養膨脹的印象。 只不過,他唯一沒有做好的,就是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度,他幾乎將半個國家都封給了自己的弟弟,這就是他的問題。所以在史學家的眼里,他就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物,像是故意等到弟弟造反了才義正言辭地去滅了對方。 我不是鄭莊公,我不知道他真實的想法是什么樣的。但從他的故事里,我希望皇帝陛下你可以學習到,在你的位置上,既要保持作為人的一份純粹的情感,也要學會什么叫做度。自古帝王最艱難,這個位置既是榮耀,也是責任,你的肩頭扛住的是廣袤的土地和這片土地上千千萬萬的人民,這個度代表的是平衡與節制。 小皇帝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薛知景讓他自己去反芻一下剛才她講的東西,一會兒用自己的話理解一下跟她說一說。 她自己呢,則在山坡上四處走動著,夏季已近末尾,花木稀疏,薛知景想要摘一些花花草草回去送給蕭烈歌。 她的帳篷簡直就是現代的極簡風,讓她找個瓶子放上有顏色的花,應該能給那帳篷增添一些色彩。 她挑了一些黃的紅的小花,又摘了一些草,握在手里一束,看起來還蠻有感覺的呢。 小皇帝也湊了過來,哇撒的驚訝了一番。 蕭烈歌應該會很喜歡的吧。 第58章 戀愛氣息 陪著小皇帝回了他的王帳,薛知景則回去找女奴們找了一個瓷瓶將她摘的野花先放起來。 女孩子們都喜歡花花草草,女奴們興高采烈地去庫房找瓷瓶。 最后,大家一起選了一個從大成進口的寬肚窄口的白色瓷瓶,將野花野草放進去,還頗有一點藝術品的味道。 若是后世,這個時候就是拍照的時候了,這個時代,就是一個個開心地抱著看。 蕭烈歌還在王帳里見大臣,薛知景又得去蕭鈴兒那兒了,便囑咐了她們一會兒給蕭烈歌送進去,便去了蕭鈴兒那里。 讓大臣走了之后,蕭烈歌正沉思著,突見自己的一個女奴抱著一個花瓶進來了,里面的花兒看上去還是野花,頓時就不喜了,這是什么?你們從哪兒弄來的? 女奴笑著說道,是小景采回來的,說您的帳篷里太嚴肅了,放一瓶花兒活潑一點,公主,您說,這個放哪兒啊。 小景采回來的? 還好剛才沒有直接讓她抱出去。 蕭烈歌知道是薛知景采回來的,頓時就對這瓶花的觀感變了,莫名的覺得這瓶花好可愛,上面黃色的小花瓣看上去就鮮嫩。 她興奮著從自己的幾案后下來,從女奴手里拿過那個花瓶,我自己放! 女奴比蕭烈歌還大幾歲,跟了她這么久,哪里看不出來蕭烈歌待薛知景的不同,分明就是陷入到了戀愛當中。 女奴們常年在一起,青春萌動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成了好幾對,蕭烈歌不管她們這些,別人更不會管了。所以女奴見著蕭烈歌的模樣,還有一種看公主八卦的感覺,笑得燦爛。 蕭烈歌將那瓶花兒放到了自己的幾案上,一側頭就能看見。 真好看! 她可能都忘了,剛見著女奴捧進來的時候,自己還嫌棄呢。 真是,禮物不看貴重與否,只看是誰送的啊。 心情好,剛才大臣過來討論的煩惱政務也顯得不那么讓人煩惱了,甚至還能想出個一二三四個方案來處理。 哎呀,坐不住了,想見薛知景。 蕭烈歌便放下手邊的事情,邁步去了蕭鈴兒的那里。 還在帳篷口呢,就聽見了里面傳來喜悅的歡笑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有十幾二十個孩子在做游戲呢,薛知景都快有一個幼兒園老師的本事了。 掀開門簾進去,便見著小侄女兒鈴兒趴在桌上貼著什么,而桌上沒有書籍,是一些樹葉,周圍還有剪刀和漿糊。 而薛知景呢,則撐著自己的腦袋,歪著頭點評,我看,不像貓頭鷹,像麻雀~ 哈哈~小朋友不知道又被戳中了什么笑點,呵呵地樂了起來。 蕭烈歌好奇地湊了過去,看了一眼,竟是蕭鈴兒在用樹葉貼一些圖案出來,用的底是大白紙,圖案上還用了不同顏色的樹葉。 這是玩什么呢? 薛知景抬頭看向蕭烈歌:我給她開發了一門手工課,樹葉貼畫,要求她貼一些自己見過的小動物,或者一些物品之類的,增強一下創造力,提升一下觀察力。 蕭鈴兒忙不迭地將自己貼好的一幅畫遞給蕭烈歌:姑姑,你看,這是什么鳥? 小朋友的精細動作不是特別好,也就是手指并不算太穩,所以貼的樹葉歪歪扭扭的,勉強能看出來是個飛禽。 蕭烈歌糾結半天,試探著問道,是麻雀? 不是啦,是海東青~ 海東青是老鷹的一種,飛得最快最高,可以稱之為神鷹了,跟麻雀差得也太多了吧。 見著蕭烈歌吃癟,薛知景笑得合不攏嘴。 蕭鈴兒也來了興趣,姑姑,你來貼一個吧~ 蕭烈歌: 薛知景眼疾手快地將工具都擺好了,攤攤手,請蕭烈歌來創作。 蕭烈歌懵懵懂懂地就被架在了原地,變成一個要創作樹葉貼畫的藝術家,天可憐見,她的手,握過馬鞭握過刀,可就是沒有握過這么童趣的東西啊。 薛知景似乎看出了蕭烈歌的窘迫,但這樣的窘迫更讓她覺得可愛。 蕭鈴兒坐到了桌子的另外一邊,讓蕭烈歌和薛知景坐在了一起,薛知景幫蕭烈歌將東西擺放在了面前。 一張略厚實的白紙做底,旁邊是各種形狀的樹葉,綠色為主,少量黃色和褐色,一把銅剪刀,一小碟的漿糊。 你先想想你要貼個什么,然后在腦海中回想那個東西或者動物的模樣。然后先選出合適的樹葉做出輪廓來,接著再增加細節。薛知景撐著自己的側臉看向蕭烈歌,語氣頗有些循循善誘。 蕭烈歌被薛知景的語氣所蠱惑,忘記了她還有耍賴不做的這個選擇,愣愣地問她,貓頭鷹? 這還是剛才聽見了薛知景和蕭鈴兒說起,腦海中才浮現的。 好啊,姑姑貼一個貓頭鷹,要像哦~蕭鈴兒拍著手,高興地在旁邊添油加醋,畢竟她剛才貼的貓頭鷹可被笑話來著。 蕭烈歌像一個笨拙的孩子一樣,撿起一張樹葉,但放在紙張上的時候,卻發現,怎么也想象不到,這個樹葉怎么拼湊成一只貓頭鷹。 薛知景幫她挑了一張大一點的橢圓形的樹葉,又兩張小一點的橢圓形的樹葉,大的放中間,小的放頂上。 一下,貓頭鷹的雛形便出來了。 蕭烈歌看了看薛知景,薛知景對她笑了笑,像哄孩子一樣地哄道,現在是不是應該給它做一下眼睛和鼻子啦~ 眼睛應該是圓的。蕭烈歌被蠱惑著,還順著薛知景的話說了出來。 那就找一個差不多的樹葉,修剪一下吧。薛知景將銅剪刀放到了蕭烈歌的手里,還摸到了蕭烈歌拇指上的繭,那是常年拉弓形成的,她笑著摸了摸。 這個動作其實略有些曖昧,薛知景不知,她現在做起來到是很隨意。 看來是心里的關系近了,自然而然互動就變了。 反倒是蕭烈歌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將手從薛知景的手里抽了回來,拿了剪刀,取了一張黃色的樹葉開始修剪起來。 估摸著,這還是蕭烈歌頭一回用剪刀呢,她平日里連手指甲都是女奴幫忙修理的。 看她修剪得不夠圓,薛知景干脆上手過去幫她,她的手覆蓋上了蕭烈歌的手背,蕭烈歌便雙手軟軟地任她握著,像是一個不會動的木偶指頭一樣。 雖然昨晚是她抱著薛知景睡的,但她抱著,和被薛知景用手覆蓋著手背,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薛知景像一個引導者,撩撥調動著她的所有情緒,讓她不自覺地跟隨著。 連薛知景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更加濃烈了,那股沉穩、冷靜讓人安定的氣息。這股氣息仿佛從蕭烈歌身上的毛孔鉆了進去,讓蕭烈歌整個人都心神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