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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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閑談還沒有多久,帳篷內便傳來了蕭烈歌的喊聲。 小奴隸~ 趕緊進去吧。 不過進去之后,蕭烈歌似乎也沒有什么具體的事情要吩咐她,只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然后蕭烈歌就繼續,自己看書了。 薛知景坐了一會兒,又有些啞然失笑,自己跟女奴多說兩句話都不行嗎? 哎~剛才還覺得她可愛呢,現在看起來,脾氣還挺霸道的。 不過當薛知景坐到了自己的旁邊,蕭烈歌就覺得,自己好像完全看不進去眼前的書了,目光總是會時不時地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也看出來,淡定沉著地坐在她側面的薛知景,好像沒有什么事情做,在發呆? 蕭烈歌終于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書,問薛知景,你都沒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嗎? 薛知景帶著些詫異地看向蕭烈歌,公主,你只給我安排了刷馬的工作,不過你也不騎,不用天天刷。后來又安排了陪陛下和小公主學習,下午也忙完了。別的我也沒什么事兒啊。 那你不會過來,給我捶腿按腳??! 薛知景:???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不過蕭烈歌后來又擺擺手說,算了算了,看你小胳膊小腿兒也沒有勁兒,收拾收拾睡吧。 薛知景:??? 蕭烈歌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又想找點茬,但又無疾而終。 招呼女奴端水進來給蕭烈歌洗腳,薛知景自己也去洗臉收拾衛生。 回來之后,臥室又只剩下蕭烈歌一個人,薛知景自顧自地去側面的地上,準備鉆進她的毛氈毯里面去。 喂,小奴隸~ 蕭烈歌在床上喊了她一聲,薛知景便起身看向她,怎么了? 蕭烈歌抿了抿嘴,表情有些古怪,手還拍了拍自己的床榻,看你每天的活兒太少了,給你安排一個新的任務,上來,給我暖床。 薛知景眼睛都瞪圓了,什么意思? 來啊~蕭烈歌略揚了揚下巴,臉頰卻染上了些許紅暈。 薛知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會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吧?真要獻身? 她到是沒有什么身體上的情結之類的,只是也從來不是這么隨便的人,若真隨便,之前宮里的老太監給她送了一個小太監一個小宮女她怎么會強力推遲,后來在揚州麗春院汀蘭幾乎躺平了任為所欲為她怎么會克制。 可現在? 薛知景略有不適,雖然在遼國王庭的這段時間算是這大半年以來過得最閑適的日子了,蕭烈歌對她很好,小皇帝和小公主很崇拜她,周圍的女奴和侍從也都不會找她麻煩。 但這改不了她沒有自由的身份,就像現在,她其實并沒有太多拒絕的權力。 第56章 突然溫柔 見薛知景像是愣了,沒有任何動彈的征兆,蕭烈歌的臉沉了沉。 你怕我會吃了你嗎? 薛知景還真不是這么想的,她們兩個誰吃誰還不一定,但是,薛知景卻是遲疑了,她甚至試探著說道,這大夏天的,也不冷吧。 蕭烈歌的臉都鼓了起來,眼睛灼灼地盯著薛知景,薛知景微微笑著看向她,顯得異常平靜。 她的表情讓蕭烈歌覺得自己特別像一個笑話。 這個混蛋! 睡覺!蕭烈歌一氣之下,就翻身進了自己的被窩,還用后背對著薛知景。 薛知景: 得,這孩子又傲嬌了。 薛知景有一瞬間的拉扯,在想自己要不要過去哄哄她,不就是暖個床嘛,又不會少塊rou。 三秒過后,這樣的沖動就過去了,薛知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還是回自己側面的地上睡了去。 床上背對著薛知景的蕭烈歌自顧自的生著氣,想著第二天一定要好好欺負一下她,給自己解氣,比如說讓她再去刷一次馬,然后把自己書房的書都搬出來曬一遍之類的。 這么想著,慢慢的,蕭烈歌也就睡著了。 反倒是薛知景,睡得不□□穩,夢里像是在天上飄一樣,軟軟的落不了實地,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還覺得腳有些發軟。 更有小腹酸酸的感覺,身下像是涌動出了什么。 一時沒有太在意,起來的時候,蕭烈歌也正好起來了,正想對她說點什么的時候,突然見到了她身下的情況,頓時神色就有了變化。 薛知景還是平日那樣,面色平靜,帶著些笑意。 公主,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蕭烈歌的表情里,卻帶了些羞赧,不是昨晚那副傲嬌的模樣,似乎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你來癸水了? 癸水? 這個詞不是薛知景習慣的詞匯,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順著蕭烈歌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睡的毛氈毯,上面血跡明顯。 是月經初潮了嗎? 穿越過來好幾年,因為年紀不算太大,都差點兒忘了女人還有這事兒了。 其實她現在才來月經年紀有點晚了,但也不算不正常,有偏早的就有偏晚的,古代營養不夠豐富,成熟得晚也是有的。 主要,這事兒應該怎么處理呢? 這個時代也沒有衛生巾啊。 蕭烈歌見著薛知景一動不動地看著毛氈毯上的血跡,心里想著,難不成這是她頭一回? 頓時,蕭烈歌自己開始有些手足無措,畢竟這種事情是女孩子最隱秘的事情了,她從小又沒有什么女性朋友,自然也從來不會跟人交流這些事情。 她記得當年她第一回 來癸水的時候,都嚇壞了,看著那些不知從何出現的血跡,她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快死了,還是身邊的女奴發現了,跟她講了講。 她聽了個懵懵懂懂,總算是接受了??删退氵@樣,她也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掙扎,才接受了這樣每月都會隨期而至的事情。 從女奴隱晦的話語里,更加深了她對此事諱莫如深的印象。 將心比心,她在想,現在,薛知景是不是也嚇壞了。 蕭烈歌招呼女奴,去,拿一條干凈的帶子來。 女奴出去了之后,蕭烈歌走到了薛知景的身邊,輕輕地拉了拉薛知景的手,給自己鼓了鼓勇氣,努力平靜地說道,你別怕! 怕? 薛知景奇怪地看向蕭烈歌,卻見著蕭烈歌紅著臉,極為認真地說道,這是女孩子長大的標志,代表著可以生育了,你不要擔心,不是你生病了,你不會死。 聽到蕭烈歌的這番話,薛知景略有些訝異,但她的表情看在蕭烈歌的眼里,卻是薛知景被嚇壞了。 不行,她要好好保護小景。 蕭烈歌突然心生萬丈豪情,她都忘了薛知景曾經展現過的極為堅韌的精神,極為豐富的學識和極為妥帖的性格,而只當她是一個比自己小的需要被保護的女孩子。 她握住了薛知景的手,緊握在自己溫熱干燥的掌心中,柔聲細語地說道,我會安排兩個女奴照顧你,你不要擔心。癸水每個月都會出現,大約會持續57天,一開始血會比較多,后來就少一些。 薛知景的心情有些復雜,蕭烈歌這是在給她講生理衛生知識嗎?為什么搞得像表白一樣? 不過她轉念一想,對于蕭烈歌來說,自己應該是一個剛剛遇見這種事情的少女,確實需要有人引導和教育。 再次想吐槽一下這個時代的女性基礎教育了,真是要啥啥沒有,若是有機會,自己一定要開一個女子學院,把解剖學都一并講了。 我已經讓人去取這個時期要用的帶子,一會兒我教你用。終于把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蕭烈歌還松了一口氣。 薛知景本可以解釋的,她其實很清楚這些事情,只是剛才有些驚訝和走神而已。 但見著蕭烈歌如此認真誠懇地講這些知識,她突然就住了嘴。 因為她感受到了一種很純粹而樸素的關心,她還蠻喜歡的。 打個比喻,就像是你要去出門,你的戀人不厭其煩地跟你說要多注意身體,晚上11點睡覺,早上7點鐘起床,記得吃早飯之類的話,雖然都是些正確的廢話,但聽著總是高興的,能感覺到關愛的。 女奴送來了一條月經帶。 那是一條大概寬一個手掌,有小臂那么長的一條帶子,質地略厚,上面還繡著花樣,看上去還是個漂亮的藝術品。頭尾處有四條細長的帶子。 蕭烈歌接了過來,跟薛知景說,這是癸水帶~ 說著的時候蕭烈歌的臉又紅了,但又覺得這種事情必須要跟薛知景講清楚,于是又給自己鼓了鼓勁兒,繼續說道,這個里面放著一些木炭,可以吸收血液,你將其放在身下,系在自己的腰上,約莫2個時辰左右就換下來,將木炭去掉換上一些新的木炭。 蕭烈歌將其遞給薛知景的時候,薛知景還蠻好奇地多看了一下。 那邊,蕭烈歌則招呼女奴道,你們去端點熱水來,幫小景清洗一下。 囑咐完,蕭烈歌又柔柔地跟薛知景說,我會讓人多給你準備一些,每日你換下來,給她們清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也告訴我,不許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薛知景看著她,心里很是熨帖。 蕭烈歌竟也有這樣笨拙的溫柔的一面,不像兩年之前那種將自己當寵物或者奴隸一樣的溫柔,而是帶著些小心的,戀人一般的溫柔呵護。 蕭烈歌其實是長大了的吧。 薛知景看向蕭烈歌時,目光也變了些,她好像有些重新認識蕭烈歌了。 女奴送來熱水,在臥室里,薛知景在她們的幫助下換下了衣服,清洗了一下血跡,學習著將那癸水帶系上,貼膚處還算舒適,算是解決了這一世可能即將面對的最大的煩惱了。 照顧的感覺一旦開始,若沒有新的刺激來改變,是會持續一段時間的。 所以一直到吃早飯的時候,蕭烈歌都在照顧著薛知景。 薛知景臉上帶著的慣常的笑意也被蕭烈歌認作是對她照顧的認可,更激勵著她行動,在某些時候,薛知景甚至懷疑,對方現在是不是在將她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在照顧? 比如會將離她一臂之遠的酸奶送到她的面前,給她切了rou送到她的嘴里。 得了,現在真成對方的芭比娃娃了。 上午,蕭烈歌在王帳里處理政務,薛知景則去旁邊女奴們的帳篷里和她們閑談喝奶茶,女奴們給她講了奶茶的做法,然后聊到了怎么給羊擠奶之類的話題。 薛知景便說,閑坐無聊,我們去看看怎么給羊擠奶吧。 薛知景確實是一個閑不住的人,每日里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少了,去看看給羊擠奶,學習一下這個新的知識也是好的。 她那豐富的學識就是靠著這種閑不下來的功夫才積攢下來的。 不過女奴搖搖頭,不行啊,女子癸水時期,還是不要到處跑的好,若是弄臟了衣物,會被人恥笑的。早上的時候公主殿下也特地囑咐了我們,讓你好好待著。 薛知景: 索性薛知景也不是那種坐不住的少年人,也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 得了,再聊一聊怎么把羊毛做成毛氈毯的吧,聽一聽也算學習了。 下午給小皇帝和小公主的補習,薛知景還是要去的,這都算是她每天最開心的時候了,覺得自己每一天都做了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今天的蕭烈歌似乎很忙,到她從蕭鈴兒那兒回來,蕭烈歌的王帳里還是有人進進出出。 晚餐都吃得晚了,吃飯的時候,閑談時,薛知景問她今天政務很多嗎? 蕭烈歌只說還好,更多的卻不再說了。 薛知景隱隱感覺到她似乎并不想自己接觸政務,略有一絲不適,但很快,薛知景就想,或許是因為自己是大成王朝宮廷女官,蕭烈歌認為不適合吧。 怎么也算是敵國,總有保密需要。 這么想著,倒是好受些了。 只不過,剛剛對蕭烈歌升起的縷縷情思,也慢慢地消散了。 晚上睡覺時,薛知景還回自己的地鋪時,蕭烈歌卻拉住了她,以后你跟我一起睡,睡我的床~ 又來? 薛知景笑著用昨晚的話回復她,夏天又不冷,不用我暖床吧? 今日的蕭烈歌可跟昨晚的傲嬌不一樣,她略帶著點霸道地說道,以后你就不準睡地上了。 說著她還招呼女奴們進來將薛知景的地鋪給收走了。 過來! 第57章 一起睡覺 等女奴們都出去了之后,薛知景才問蕭烈歌,蕭烈歌,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蕭烈歌帶著些略顯得意的笑,睡覺~ 薛知景有些無可奈何地過去了,見著坐在床沿的蕭烈歌喜滋滋的表情時,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算了算了,看在她可愛的份上,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你笑什么?蕭烈歌奇怪地問她。 薛知景終于上手摸了一把蕭烈歌的頭發,沒事~ 話說除了幼年時期,父親和哥哥摸過她的頭發之外,就沒有別人摸過她的頭發了,這樣充滿了居高臨下感的親昵動作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只是,薛知景對她做得自然,蕭烈歌也一點都沒有覺得有毛病,反而很喜歡。 薛知景也在床沿坐下,脫掉了自己的靴子,眼角的余光見著蕭烈歌在看著她,便側頭問道,怎么了? 蕭烈歌此時的眼睛亮得像是森林里懵懂的小鹿,散發著純粹的喜悅。感覺像是天天期盼的事情終于成為了現實一樣。 沒怎么~ 說著,蕭烈歌就自己先縮進了被子里,卻偷偷地瞄著還在脫衣服的薛知景。 被人這么純粹的喜歡著,到讓薛知景一時之間忘記了去想那些敵國、立場、自由與逃離的事情了,她對著蕭烈歌笑著問道,我睡里面嗎? 唔~蕭烈歌還發出了類似于撒嬌一般的聲音。 剛爬到床內側的薛知景聽到她的聲音,還有點想要再去揉一揉她,真是太可愛了~ 只是此時的薛知景還不太清楚,當你無條件地覺得一個人可愛的時候,已經離喜歡或者愛不遠了。 躺著時,薛知景隱隱覺得蕭烈歌在看她,許久,她突兀地睜開眼睛側臉看去,果然蕭烈歌在看她,并且還在一瞬間就趕緊將自己的臉轉開了。 很晚了,睡吧,明天不是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