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2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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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江母還要瞎搗亂,恨不得自個兒上。 三郎:…… 那你別逼逼,你上??! 趙桂枝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三郎此時此刻最想念的人,一定是虎頭?!?/br> 遙遠的鄉下老家,虎頭坐在村學的學堂里昏昏欲睡,突然他打了一個巨響的大噴嚏,不光把自己嚇得一激靈,連帶其他打瞌睡的同窗們也紛紛驚醒。 阿嚏——! 虎頭心中涌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在下一刻,先生就點名讓他回答剛才的問題,結果他理所當然的沒答上來。 打噴嚏沒啥,回答不上來課堂問題也沒啥,但是…… “江虎,把我剛才問的問題復述一遍?!?/br> 虎頭,危! 第157章 這天傍晚回家后,虎頭蔫巴巴的走上院壩,就被搖搖晃晃走過來的虎腦用口水糊了一臉。 “虎腦啊,你啥時候才能長大???跟哥哥一起上學去!” 虎腦還是個小寶寶呢,倒不是說聽不懂話,而是得看這話里有沒有什么關鍵詞。像吃、喝、糖、rou,他就會迅速反應過來。但跟他說上學有啥用?他哥虎頭都那么大了,對上學也毫無興趣。 學渣就是這樣的,興許會因為某個原因而突然發奮努力學習,但通常情況下,那都是不長久的。等到時間一久,該頹廢還是頹廢,跟自律的學霸是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的。 趙桂枝就是這樣??! 每次到開學時,都會做一堆的計劃,下定決心努力學習,結果往往連第一次月考都還沒捱到,那口氣就已經卸掉了。 虎頭完美的詮釋了學渣的含義。 他一把抱起虎腦掂量了一下,嘆著氣道:“可看出來娘沒少給你吃好吃的?!?/br> “說這話你虧心不?你吃得不比你弟多?”聽到外頭動靜的薛氏走出灶屋門看了一眼,然后就準備開飯了。 全家就屬虎頭回家最晚,因此每次等他放學回來后,就是吃晚飯的點了。 這在江家屬于不成文的規矩。 而就是這個規矩,直接導致虎腦每次看到虎頭走上院壩,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因為他知道,一看到他哥,接下來就有好吃的了。 很快,一家四口坐到了飯桌前開始吃晚飯。 每到這個時候,虎頭就非常的嫌棄他弟:“吃個飯還要人喂,你說你能干點兒啥?連飯都不會吃,你咋那么笨呢?”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消停點兒吧!”薛氏也是無奈,自打婆婆他們去了府城后,虎頭這孩子就跟徹底沒了管束一樣,各種瞎折騰。想她本來也是個溫柔的女子啊,愣是沒虎頭折磨出了罵人的技能。 想到這里,薛氏愣了一下,抬頭問大郎:“你們幾個小時候是不是特別淘氣?所以才把娘逼得那么能罵人?” 大郎沒被飯菜噎死,倒是差點兒被媳婦兒這話給噎死:“娘一直就很能罵人,跟我們幾個有啥關系?哦,我知道了?!?/br> 先前江母他們在家時,薛氏可老實了,經常一整天待在家里,都完全沒有任何存在感??勺源蚪杆麄冸x開后,薛氏不得不站出來教訓孩子,實在是因為虎頭這孩子太熊了,一天天的盡找罵,但凡有陣子沒挨罵,他都能上房揭瓦了。 想到自家媳婦兒最近這陣子脾氣都暴躁了很多,大郎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其實,江母她們上次就離開過一回,但一則時間挺短的,二則也就只有江母和江奶奶跑了,江父還是在家里的。 薛氏畢竟是當人兒媳婦的,當著公公的面肯定還是要收著一些的。還有就是,虎頭這孩子太會看人臉色的,他從小到大再怎么愛折騰也沒惹到過江父。那是因為他知道江父不好惹,看著好像是不兇的,但他卻清楚的知道,真要把爺爺惹毛了,他就完蛋了。 有江父鎮場子,虎頭還翻不了天。 可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一家四口,薛氏倒是提前當家做主了一把,但她忙??! 像洗衣做飯灑掃收拾這些倒是干慣了的活計,但虎腦也是要人cao心的,別以為小嬰兒難伺候,事實上像虎腦這種兩歲大的孩子才是最折騰人的。他會走道了,可惜還走不穩,偏他好奇心還強,成天跑來跑去的,一個眼錯不見,他就能跑到屋后欺負雞去。 再就是,江家這邊是有院壩的,但所謂的院壩,是指搞出村道一大截的高臺子。倒是在旁邊圍了一圈,可這是防止雞逃跑的,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圍墻。而且,鄉下地頭的院壩是沒有門的,特別敞亮,連個兩歲的小屁孩子都困不住。 薛氏一天天的,光是為了照顧虎腦就有夠辛苦了。 江大郎不是那種不心疼媳婦兒的人,只是他確實是粗枝大葉的,有些話沒講透,他就不會往心里去。想著以前爹娘在家時,薛氏也沒閑著,如今老人走了,按說活兒不是少了嗎? 才怪! 人家江母才閑不住呢! 旁的不說,有江母在,你看虎頭敢折騰不?江母一張嘴就能讓虎頭懷疑人生。 “我明白了!”江大郎朗聲道,“等下吃完飯,我就揍虎頭一頓,狠狠的揍!” 虎頭:…… 啥玩意兒?您明白啥了??? 剛才還偷偷的拿蘿卜條喂弟弟的虎頭,瞬間就愣住了,因為沒聽清楚剛才爹娘說了些啥,他很是有些茫然,下意識的道:“咋?先生跟爹你告狀了?咋那么快???他啥時候來咱家的?” 江大郎慢動作般的扭頭看向這個倒霉孩子,老實人也是會用心機的,況且大郎也不是那種真正的老實人。 他板著臉說:“下半晌我去了一趟石坪村?!?/br> “你那兒干啥???咋我二嬸又派人送東西來了?還是有信送到了?”虎頭哭喪著臉一副絕望到了極致的表情,“是不是有那個泥瓦匠給家里的信?你給他們家送信去了?然后路過村學?我咋沒見著你呢?” “咋我還得特地站在你跟前跟你打招呼???” “噢,那行吧?!被㈩^徹底放棄了,他決定先吃飯,吃飽了再挨揍。 結果好巧不巧的是,這飯還沒吃完呢,江大伯娘就過來了。 “大郎啊,三郎寫了信回來?!彼е粋€小包裹就進了堂屋里,順手把小包袱擱在了桌上,自來熟的坐在了虎頭身邊,“喲,吃著呢?瞧虎頭胖的,就快出欄了吧?” 虎頭不敢置信的從飯碗里抬起頭:“我是虎頭,我又不是豬頭!我出啥欄???” 江大郎瞪了他一眼:“咋跟你大奶奶說話的?” “……那行吧?!被㈩^理解啊,這大概就是先生教過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算了,他還是老實吃飯吧。 “看信,先看信?!苯蟛镯樖志桶鸦㈩^的飯碗就拿走了,在虎頭震驚的目光下,把裝著信的小包裹給了他,“念?!?/br> 虎頭好氣啊,但他還是接過了,順溜的拆了后,第一眼就是嫌棄:“這肯定是我三叔寫的,字真丑!” 江大伯娘點頭:“瞅著就跟虎頭寫的一樣?!?/br> “……我念信吧?!被㈩^悲傷的認輸。 信確實是三郎寫的,確切的說,這封信寫的時間還是比較早的。寫信的時候,江母他們一行人自然是到了,但趙桂枝卻是去了省城那頭的。 大概也就是說家里人都平安到達府城了,一切都很好。他娘一下馬車就罵了他,剛開始還顯得有些生疏,但沒過兩天就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罵他完全不費勁兒,順溜得很,半點兒磕絆都不打。 又說江五叔跟江父混熟了,兩人又培養了一個新的興趣愛好,就是把人家趙府的前頭花壇給刨了,一溜兒的種上了好些個蔥蒜姜。 也得虧這是趙府,他倆作為兩個外男進不了人家趙府的后宅。所以趙府的園子好賴是保住了。 然而緊接著,三郎就在信上說,他還是太年輕了,高興得未免太早了點兒。直到寫信的前一天,無意間說起來,他才從幼娘口中得知,原來趙府的園子老早以前就遭了毒手,還是去年他娘和他奶來趙府小住時,就給人刨了一塊地。而這次過來,因為時間上剛剛好,雖然春耕是剛過去,但稍稍晚一些時候播種沒啥問題的,畢竟趙府也不靠那點兒糧食過日子。 所以說,趙府淪陷了,假山流水的園子愣是變成了菜園子。 而在得知了后宅的情況后,兩邊一串供,才知道大家都干了一樣兒的事情。江母又去跟趙老太太商量,說江父才是種地的好手,讓江父過來幫著收拾收拾,最好將剩下的兩畝地都給開荒了。 于是,三郎崩潰的在信上說,趙老太太真不愧是他二嫂的親奶奶,就這個氣質那必須時親的。 趙老太太居然同意了江母這不靠譜的法子,還振振有詞的說,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主要是趙家人口少,當時后宅里除了趙老太太之外,全是江家人。 江幼娘、江母、江奶奶,還有一個雖然住在前院但經常往后宅跑的黃氏。 就連尤菜花當時跟去了省城了,什么名聲啊,趙老太太不需要這個,江家的女眷更沒那個必要了。早先在鄉下地頭時,一家人都是住一個院子的,有啥呢! 三郎還說,他都不敢想象,等趙家大少爺趙閏土回來后,發現好端端的一個園子變成了菜園子,種滿了白菜蘿卜青瓜絲瓜時,那該是一個怎樣的表情。 他特別擔心,就怕趙大少爺把他們一家子都轟出門去。 因為送出信時,趙桂枝一行人還不曾從省城回來,因此大郎他們也不知道三郎的擔心有沒有成真。 其實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好端端的一塊地,那不用來種菜還能用來干啥?就這么讓它荒廢著?那多可惜呢! 他們覺得沒錯,但同時也認為三郎的擔憂不無道理,可惜看到了最后也沒個結局,大郎只能自我安慰:“興許趙大少爺原先沒想到呢?要是我回家發現咱們家院壩上都種了蔥蒜姜,我也不會生氣呢?!?/br> 虎頭再度震驚:“那院壩上都種了蔥蒜姜,咋晾衣服曬被子呢?虎腦往哪兒跑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虎腦猛的扭頭看過來:“哥!吃!” “吃你的!”虎頭嫌棄的把虎腦推開,繼續看信,“爹,三叔還讓你去一趟黃家,跟他們也講一聲,說我三嬸能掙錢了?!?/br> 黃氏啊,她是今年年初剛開春就跟趙桂枝他們一行人去了府城的,比江母他們要早了差不多一個半月。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她被尤菜花抓了壯丁,激發了插畫助手的功能,專門給草圖上色,賺得比三郎還多。 三郎是個實誠的人,他不會因為什么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而隱瞞媳婦兒比自己掙得多的事實。 他只誠實的說,因為黃氏比他掙得多,所以江母如今特別暴躁,恨不得把他的頭給錘爆了。 這找誰說理去呢? 以往黃氏不掙錢的時候,江母也沒叨叨,他掙錢的時候,江母也沒夸他。如今,他還在繼續掙錢,還不少比,起碼比先前在孝義鎮的書鋪里干活掙得多,結果江母又開始罵他了。 …… 虎頭念完他三叔的信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全天下的娘都一樣,都愛罵人。我娘以前還不愛罵人,從我奶和太奶奶離家后,她逮著我就是一頓罵。娘啊,你說你學我奶是沒啥,可你啥時候見我奶罵過我爹了?她不是一貫最愛罵三叔的嗎?你學人就不能學全乎了?罵虎腦去??!……虎腦你干嘛!” 可憐的虎頭喲,他爹他娘都還沒收拾他,他就被虎腦給坑了。 因為江大伯娘突然到訪而被迫終止的晚飯啊,他的飯被虎腦吃了。 嚴格來說,那也不叫吃,虎腦還不會自己吃飯呢,他只是把整個腦袋埋到了虎頭的飯碗里,像小狗一樣的吭哧吭哧邊吃邊流哈喇子,活生生的糟蹋了虎頭的飯。 虎頭大受打擊:“你吃你自己的飯去??!咋能吃哥哥的飯呢?虎腦!哥哥在跟你講道理,你聽進去了嗎?” 江大伯娘瞅著可稀罕了,哈哈大笑:“你奶你娘給你講道理,你都聽不進去,他一個小屁孩子懂個啥?哈哈哈哈虎頭你也有今天!” 作為一個很長時間都是家里唯一孩子的虎頭啊,打小就只有他搶別人吃食,沒有別人搶他東西的。 這下好了,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虎頭從虎腦嘴里奪下了飯碗,低頭一看,就算不嫌棄虎腦的口水好了,那也沒剩下多少了?;⒛X吃了一半,撒出來一半,只給虎頭剩了一點點。 虎頭托著腮幫子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無比真誠的跟他爹建議道:“要不你們把虎腦送給我二嬸吧?!?/br> 江大伯娘繼續哈哈大笑:“大郎啊,我記得你小時候是不是也有一天,抱著三郎來找我,說要把三郎送給我?” “還有這事兒?”虎頭一下子就精神了,“大奶奶您給仔細說說?” “說啥呢?飯吃完了?該挨揍了!”江大郎難掩尷尬之情,“大伯娘啊,我好歹也是當爹的人了,您倒是給我留點面子呢。對了,扁擔學得咋樣了?豐收的親事說得咋樣了?” 果然,江家人啊,就是有一種哪壺不提開哪壺的天賦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