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哄我 第87節
聞言謝玨眼皮掀了掀,“又跟孤翻舊賬了是不是?” 他走過去緩緩俯身,鼻尖差點就要碰到她的臉,距離極近,“別說現在,孤當初在冷宮也足夠對你留情了?!?/br> 否則她如何能活到現在。 望著她澄凈的眼,薄唇輕扯,“孤現在何止好脾性。什么都想允你,你流點眼淚孤都心疼得要命。世間萬千珍寶,也恨不得都堆在你面前才好?!?/br> 第58章 澤州大牢中,新的云澤布政使已經到任,幾日以后秦毅便要被處斬,再無生機。 死期越近,秦毅心中的恐慌越大。面臨死亡,所有的前程往事都回憶了一遍,只剩下后悔。后悔自己不該如此貪心,鋌而走險。 晚上獄卒換了班,精神也頗為松懈,一邊吃著花生,一邊聊著天。 談話的內容便是最近云澤比較轟動的林家家主被殺一事。 “聽說是這林家家主好死不死,竟然敢派人刺殺太子殿下身邊的尚宮姑姑,說是尚宮,但據說太子殿下對她頗為寵愛,想必不日就是寵妃。結果這林家主派出的殺手不小心卻傷到了太子殿下!那肯定是死罪??!抄家滅族都是輕的?!?/br> “那怎么只殺了這林家主一個人?” 一個有點消息渠道的獄卒小聲說,“聽說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寵妃與這林家有點關系……殿下這才留情了!” “原來如此?!?/br> 所有談話的內容都落進了秦毅的耳朵里,那女子……他若有所思,竟然還是林家的人?無怪乎他看著覺得那氣質似曾相識。 而且,聽那些獄卒說,太子殿下似乎頗為寵愛她。 林氏……秦毅苦思冥想,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什么,找獄卒來,要來紙筆寫下一些東西。 若是他能為太子殿下提供一些信息,說不定能開恩饒他一命! …… 云泠覺得那大娘釀的米酒好喝,回客棧后便多喝了幾口,初初入口是甜的,可沒想到后勁卻那么足,沒過多久臉上就染上了一片紅暈。 冬日夜寒,冷風呼嘯而過,能把人的骨頭凍僵。直到深夜時,又突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大雨。屋檐下雨珠連成線不斷掉落。 走廊外面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 房間里放了炭盆,倒是極為溫暖的,熱意不斷上升。 床帳中,云泠感覺身體熱極了,將身上的外裳都脫了,只留下單薄的中衣,喃喃了聲,“好渴啊……” 謝玨也早就將外裳脫掉了,聞言下了床,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了她嘴邊。服侍她將茶水喝下。 云泠腦海里一邊暈乎乎地想著怎么能讓他服侍,一邊又不受控制地把水全部喝下,睜著濕漉漉的眼,得寸進尺地說,“還想再喝一杯?!?/br> 謝玨沒說話,又起身給她倒了一杯。 云泠喝得急,唇邊溢出了點水,將領口都打濕了。 兩杯水喝下,干渴的感覺才好了許多。 謝玨望著她,“不喝了?” 云泠搖了搖頭,“嗯,多謝殿下?!?/br> 謝玨隨手將杯子丟在地上,上了床,摁著她瘦薄的肩整理發布本文在扣扣群死二洱珥吳酒以思企將她推倒在床上,然后身體跟著覆了下去,低頭銜住她軟紅的唇,舌頭探進去,便能感到她嘴里濕漉漉的,還帶著米酒后勁的甘甜。 抱著她的腰吻得更深。 云泠仰著下巴,快呼吸不過來,腦子里更暈了。任由他吻著,雙臂慢慢摟住了他的脖子。 謝玨問了句,“熱不熱?” “嗯?!?/br> 云泠應了聲,忽然意識到他的吻逐漸往下,云泠下意識地推拒,動作都凌亂了,“不行……” 怎么可以。 謝玨反手握住她的手,不容抗拒地放在身體一側,“不舒服?” 云泠意識朦朧地唔了一聲。 謝玨眼眸暗了暗,也嗯了一聲。 …… 帳幔里溫度逐漸升高。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裴遠嚴肅的聲音傳來,“殿下,京城陳世子傳來消息,需要立即與您商議?!?/br> 謝玨動作一頓,慢慢抬起了頭,直起了身子。床帳中間出現一道黑長的影子。 喉結滾動一下,冷峻的眉骨壓抑得皺在一處,狠狠地閉了閉眼。 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應了一聲,“嗯?!?/br> 他起身,拉上被子將躺著的女人緊緊裹好不透一絲風。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先睡罷,孤等會就回來?!?/br> 云泠腦子暈成了一團漿糊,聽到他低啞的嗓音慢慢睜開了眼,眼里盡是沒褪下去的水意,視線里看到他高挺的鼻梁,望了一眼暈暈沉沉地應了一句。 “好?!?/br> 謝玨起身穿好衣裳出去了。 云泠轉過臉閉上眼,等心跳平靜了下來,什么也沒想便漸漸睡去。 只是她沒睡到一個時辰,酒的后勁褪去,便醒了。 揉了揉有些燙紅的臉頰,云泠想下次再不能貪杯了,竟都醉了。起身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剛撩開床帳,忽然頓了頓,感覺到自己身下濕乎乎的…… 昏沉的意識終于漸漸清醒了過來。 然后臉上剛剛褪下去的燒熱忽地‘騰’地又燒了起來,這次直接紅到了耳根脖頸。 他堂堂一個太子竟然,竟然……想到就覺得羞得要命。 而且他剛剛就那么出去了……鼻子上還沾著一些水漬! 瘦削粉白的手指用力捏緊,清醒過來的云泠覺著她現在整個人都要炸了。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氣過,躺在床上,胸口快速起伏,郁悶得要命。臉上的熱度遲遲下不來,閉上眼,也再睡不著了。 他竟然…… 她那個時候喝醉了昏昏沉沉,才沒有反抗。 想到這里,她再沒有忍住,轉頭將臉埋進了被子里。 外面的夜很深,落了許久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只剩下屋檐的雨珠一滴一滴砸下來。 云泠面對著墻,自顧自地生著悶氣,接下來再沒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門吱呀了一聲打開,議完事的謝玨回來了。 看著床帳里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響,脫了靴上床。 長久的議事讓他也有些疲倦,從身后將她摟進了懷里,閉上了眼。 生著悶氣的云泠:“……” 忍了又忍,再忍,還是沒忍住,用力揮開了他的手臂,自顧自地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不要他抱了。 …… 這氣到了第二日也沒消。 謝玨醒來,才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到了床邊,與他之間至少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眉頭皺了皺,手臂一伸把她重新抱了回來,結果下一秒就被她用力掙脫。 背著他,身影看起來氣鼓鼓的。 “不要碰我?!?/br> 謝玨頓了頓,“你現在膽子真大,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脾氣?” 云泠抿著唇就是不說話。 謝玨氣笑了,“放肆?!?/br> 說著摟著她的腰強行地把她摟進了懷里,云泠頓時用力地掙扎了起來,一邊揮開他的手臉都氣紅了,要與他說清楚,“我昨日是喝醉了,你怎么能……”憋了憋,憋出個,“趁人之危?!?/br> 謝玨終于知道她在氣什么了,薄唇扯了扯,滿不在意地道,“你整個人都是孤的,哪里孤親不得?” 云泠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 實在忍無可忍,一時心頭幾番怨氣全都涌了上來,紅著臉生氣地叫了他一聲,“謝、玨!” 謝玨面不改色:“嗯?!?/br> “……” 云泠張了張嘴又忍了下來,不知道再說什么,揮開他的手自顧自地下了床。 直到上了馬車,也不與他說話,甚至坐得離他遠遠的。 謝玨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緊緊抿著的紅唇,馬車里安安靜靜的,氣氛低沉而壓抑。 看她遠離自己,謝玨的心情也沉了下來。 只是昨天的事,他本沒有放在心上,她喝不喝醉的他也不在意,只是不想讓她不舒服罷了。 她哪里就這么氣了。 說到底還是這段時日他太過嬌縱她,便是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了。 想到這里他便拿著一本書翻開,也不說話了。 路上裴遠有些事情要與他商議,他便下了車,與裴遠同行。 馬車里少了一個人,云泠反倒更加自在??吭谲浾砝?,撿了一本車羅國的圖志來看。 她對一些纏綿的話本子沒什么興趣,倒是喜愛看一些圖志山川游記類的,從里面看到不少獨特的風俗人情。 看過這些,就像是自己也走了一遍了一樣。 車里備著一個八寶攢盒,太子并不喜歡吃這些甜的,是特意為了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