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哄我 第73節
云泠看見一個賣泥人的,現賣現捏,每一個都捏的惟妙惟肖,頓時也來了興趣要捏一個。 暗衛見天色還早就沒催促,只是沒想到她這一耽擱就耽擱到落日,并且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不知道她為什么在外面待這么久。 另外一邊金門客棧里。 謝玨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昏暗,掀開被子起身,揉了揉額頭,“來人?!?/br> 安公公立馬進來,恭聲道,“殿下有何吩咐?” “怎么是你,”謝玨眉頭輕輕皺了皺,“云泠呢?” “姑姑?”安忠有些疑惑,“不是殿下答應她出去買些東西的么?姑姑……姑姑到現在還未回來……” “三個時辰了還未回來?” “……是?!卑补行┍澈?。 姑姑該不是……又逃了吧? 謝玨一瞬間臉色冷了下來,故意抱他,又細心地給他擦發,她的美人計倒是使得越發如火純青。 “來人,讓飛雪帶著一隊人——” 話沒說完,就見一纖瘦婀娜的身影走上樓來,頭上還帶著遮掩容貌的帷帽。 進了房間里,脫去帷帽,露出明艷白皙的臉,溫柔地微微笑了笑,“我給殿下帶了個東西?!?/br> 謝玨面色沉了沉,“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 “怎的了?”云泠眨了眨眼,“我讓一個老丈給我捏了兩個泥人,就耽擱了些時間?!?/br> 又可惜地說,“本來還想去聽個戲,但想著天色不早便趕緊回來了?!?/br> 然后把其中一個給謝玨看。 謝玨接過那個捏的與他入木三分的泥人,把它放在桌上,“是很像?!?/br> 然后起身換了一身玄色錦袍,一言不發握住云泠的手腕離開房間。 云泠跟在他身后,“殿下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很快,兩人便到了一家戲樓門前。 “你不是想聽戲?” 二樓雅間里。 戲臺上正咿咿呀呀唱著,時不時傳來喝彩聲,叫好聲。更有那出手闊綽的,在臺上一擲千金。 有小二送了茶水進來。 云泠先將杯子用熱茶燙了一遍,倒掉。然后重新將茶水注進杯子里。 只聽戲臺上正在唱,“良辰美景奈何天……” 云泠緩緩將茶遞給他,溫聲問,“殿下剛剛是在懷疑我?” 謝玨視線望著窗外,頭也未回,“是?!?/br> 她語氣有些委屈,“懷疑我想要逃跑?” “是?!敝x玨又應了一聲。 才慢慢轉過臉,緊緊望著她,語氣微涼,“連孤也詫異自己的疑神疑鬼?!?/br> “也許是因為孤這幾年,夢里全是你離開的背影?!?/br> 云泠委屈的神色愣了愣。 “過來?!彼鋈坏?。 云泠起身來到他身邊,剛走過去,就被他握住手腕重重一扯,跌進他懷里。 她想站起來,卻被他抱住腰直接面對面坐到了腿上。 她臉一紅。 光天化日之下,他真是……萬一有人進來了怎么辦。 掙扎著想掙脫,卻被他一手禁錮著腰,一手握住她兩頰不得動彈。 他眼神帶著不容拒絕噬人的侵略性,一點一點俯身下來,高挺的鼻梁碰到她鼻尖,停了下,然后臉側了側,低頭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也是強硬的,壓迫感十足的。含住她的唇瓣吸吮,撬開她的齒關,洶涌地闖了進來。 口中觸感甜軟。唇齒交.纏聲從口中溢出來。 云泠漸漸喘不過氣,雙手推著他胸口,卻被他一手握住兩只手腕,扣著腰往懷里收緊,吻得更深。 直到云泠臉上浮起紅暈,推拒的力道越來越無力時,他才慢慢退開。 垂眼看著她紅腫的唇,謝玨眸色深幽如沉沉夜色,抱著她腰,一手攬著她瘦削的背,低頭埋進她黑發里,“云尚宮甜言蜜語,美貌動人,” 云泠被他抱著,慢慢喘著氣,眼眸里都是氤氳水意。 他偏過頭咬著她的唇細密親吻, “哄得孤,脫不了身?!?/br> “這幾年孤有多恨你,就有多想你?!?/br> 云泠眼睫顫了顫,仰著下巴承受著他不斷深入的吻。 又聽到他說,“孤以為你又要跑時,知道孤當時在想什么?孤在想,” 他語氣很淡,聽著卻令人脊背生寒, “不聽話的女人,該關起來一輩子?!?/br> 云泠靠在他懷里,沒說話。她說要出去買東西時,他的答應何嘗不是試探。她怎會不知。 他的權勢威脅總是不落,她也早就習慣。 她卻不想哄他了,也不低頭,睜著眼認真地說,“那殿下把我關起來好了?!?/br> 謝玨眉頭皺了皺,垂眼看了她片刻,重新把她抱進懷里,冷哼了聲, “恃寵生嬌?!?/br> —— 他真是強勢跋扈慣了,大庭廣眾之下也要緊緊握住她的手。 一路上迎來各種異樣的目光。 她怎么掙脫也不行。 云泠覺得自己的脾性還算是溫和的,卻也總是被他挑動著情緒起伏,好生無奈。 回到金門客棧,安公公一行人已經等候多時了,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正焦急地來回走著。 見到他們回來,安公公頓時眼前一亮。 晚上謝玨還有公事,去了府衙,這一去估計又要處理得很晚才回來。 而云泠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安公公說,“姑姑,你請的那個泥人師傅來了?!?/br> 老丈白天沒有空要忙著捏泥人,晚上才能抽出些許時間教她。 后院里泥人師傅給云泠講這捏泥人的訣竅,“這手啊要穩,要快。其實這做東西啊到最后都沒有什么訣竅,就是要多練,我爺爺以前教我時候什么話都不多說就是讓我多練……” 云泠點了點頭,“多謝老丈?!?/br> 按照他教的手法捏了起來。 她學習認真,聽完老師傅的訣竅,在院子里練了許久不知不覺到月上梢頭,才終于稍微捏出了個像模像樣的泥人。 她在泥人背后認認真真刻下三個字。 然后才把泥人收好,又去后院的浴房里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疲憊。 之前一路行船再加上被關了一天,她也不能好好洗澡換衣,她愛潔總覺得不舒服,現下終于有熱水好好洗了個澡。 擦干發從后院出來上到二樓時,發現房間里已經亮了光。 她轉頭看向安公公。 殿下什么時候回來的,還以為他今日也會待在同知府。 安公公小聲道,“殿下半個時辰前回來的,見姑姑在忙,便沒有叫人打擾?!?/br> 云泠點了點頭,推門進去。 屋內點了燈,明亮通透。 他早就換了一身月白的寢衣,骨節分明的手中拿著一本書,斜斜靠在床頭翻閱。 一絲如墨黑發落在他肩頭,高挺的鼻骨掩映在柔和的燭光下,遮去了一些冷厲氣息,俊美非常。 眾人總是被他暴虐的手段驚懼,也就不敢直視和談論他暴虐之下俊美的臉。 “殿下的事都忙完了?”云泠關心地問了一聲,從桌上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到他手邊。 謝玨接過來輕抿了一口,茶水微澀,入不得口,他嫌棄,便不喝了。 “這里沒什么好茶,殿下先將就些,”云泠把杯子接過放回桌上,又問,“那曹同知招供了沒有?既是被捏住了把柄,殿下可有去查他的家人?或許是條路子?!?/br> “孤已派人去查?!?/br> 云泠點了點頭。 她能想到的,他肯定早就想到了。 時辰已不早了,云泠頓了頓,便問,“殿下可要安歇?” 今天他們自然是要同住一個屋子的。 若是昨天和他同床共枕她可能還會有些緊張,但經過一天一夜,她早已經平靜下來,沒多少不自在了。 他那次中了藥,他們曾經早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她也沒什么好扭捏的。 安靜中,謝玨把手上的書隨意放下,淡淡應了聲,“嗯,過來安歇?!?/br> 云泠道了聲是,便走過去把兩邊的燈燭都吹滅,只留一盞照明,散發著微弱昏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