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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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箭術精湛,學得百步穿楊、弦無虛發,這京城中能與大哥不相上下者,恐怕唯有他一人了?!?/br> 陳以容神色驚愕,不可置信般向人看去,不由壓力倍增。 他騎射之術確實精湛,諸多要領也捻熟于心,可是如今要與之比試的人是武癡大皇子,這可真是難為他。 “臣沒有殿下說得這般好?!标愐匀菝嫔先杂兄t恭之色,言語間有些咬牙切齒。 他的五殿下定是對方才之事耿耿于懷,才這般刁難他! 可弓箭在手,他再難推脫,此刻立于靶前數十米外,弓開圓滿,闔單目,以右掌扣弦,指搭箭尾,虎口推弓。以眼為尺,忽松掌,此箭既出,似驚風呼嘯過,箭至終,恰于中心。 只一箭便中靶心。 大皇子見狀,忙迫不及待喊聲:“好箭!” 他再看陳以容時,更多添幾分欣賞之意,“箭風有驚云之勢,足以見凌厲,假以時日,你必為一代梟雄!” “殿下謬贊了,不過是恰巧走運而已?!标愐匀萋犓澷p之言,并未露半點竊喜,仍恭敬有禮。 他此刻更是詫異,當年大皇子對蕭嘉淮所作所為,堪稱惡劣。怎如今不過九年,這二人便似全然忘記? 蕭嘉淮遠眺箭靶,心生莫名的驕傲。 他忽而回想起去年之事頗有感慨:“其實論箭術,太子殿下在去年秋獵,也是驚艷了眾人?!?/br> 大皇子點頭便是贊許,“的確,太子不愧是國之儲君,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帝王之材?!?/br> “是啊,父皇常說,居廟堂之高,則需守社稷之深遠,若只懂文墨,不精于武,恐他日遇兵臨城下、四面楚歌,將無力回天?!笔捈位茨抗馕?,語氣逐漸放得柔緩,“臣弟猶記少時太子所言,他道夫子曰兵法,可紙上得來終覺淺,若非演武場實學,恐也難肩負重任?!?/br> 大皇子未出一言,只深望著面前這位五弟。 他兒時魯莽而愚鈍,曾受人挑唆,譏諷他為舞姬之子,更加以羞辱。只如今已逐漸長大,蕭嘉淮此人因聰穎絕倫,如今為文景帝所賞識,更讓他心有愧疚。 風拂草動,秋葉簌簌成樂,雁破云霄鳴,霎時只覺萬籟俱靜。 “所以大哥,這些年,你可否有過什么抉擇?” 蕭嘉淮見人許久緘默,那雙黝黑的雙眸此刻格外清冷,讓人難以捉摸他的心情,難以辨別深淺。 大皇子恍惚間明白人今日前來之意。 這宮中與朝堂近些年來暗流翻涌,似有異心之人暗箱cao作。 他們與太子同氣連枝,理應相互扶持。若想要太平盛世,想要海晏河清,更需兄弟齊心。而蕭嘉淮,就是太子的說客。 大皇子低聲淺笑,神色驀然變得清明,開口之時,嗓音帶著疏懶:“我早年莽撞,以為自己在兄弟間居長,可以與太子相爭??晌业刃值芙駶u成人,我逐漸不喜朝堂紛爭,只在武學上頗有研究。父皇亦曾言,我雖難為一國明君,卻可為重臣良將,他日輔佐兄弟,也是心之所愿?!?/br> 他目光堅定,看著這位五弟,復又道:“所以為了大好前程,我早就別無二心,愿與太子為謀,助他一臂之力?!?/br> 蕭嘉淮唇邊揚起笑意,回望向人時,再無方才的深邃,“如此,嘉淮與大哥實乃同道中人,可喜可賀?!?/br> “只是當年之事……”大皇子心有遲疑。 蕭嘉淮故作不解,疑惑而問道:“我與大哥多年來兄友弟恭,如今又都是太子至親,當年有什么事?” 大皇子豁然一笑:“對,我們是手足至親?!?/br> 陳以容將他們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亦是明了。 廟堂猛如虎,若無左右臂膀,誰人敢獨上九層危樓? 九年前的仇怨,今朝‘忘卻’,不是寬仁大度、不計前嫌,而是風云或有俱變,要為后路籌謀罷了。 那方才射穿驚云的一箭,似乎是悄然拉開一場爭亂的帷幕。 第6章 志向 月輝傾落,遇水化煙,氤氳好似仙。云漢沉沉溢天宮,墨鋪山河嵌珠玉,怒卷紅塵,點金鳳花燭,人間煙火升。 陳以容靜坐壽安宮庭院的雕花凳上,面前案間擺放一盤玲瓏棋。 他執棋細觀,那棋子透曙輝而顯剔透,確是良品,慮前些時日,永昌郡貢獻之物,似便有此棋。 而文景帝將這珍貴難得的棋賞賜給了蕭嘉淮。 時光荏苒,已不復當年幼年時。蕭嘉淮如今被端懿太后撫養,又常被先生大贊才學,常道他日后必有一番作為,就連陛下都對他加以器重。 是啊,他是皇子,是天家后裔。哪怕幼時慘遭不公待遇,亦終有一日,會為朝中重臣,或享親王尊榮。 而自己呢?他自宮中觀龍吟、聞鳳鳴,數載皆瞬過,遙望丹樨綿長,也曾嘆那等帝王威儀、九五之尊。 他雖家父貴為國公,是當今端懿太后的親侄孫,得圣上恩惠,福澤庇佑,他少時承蒙圣恩,為東宮太子伴讀,但他日若想有所成,也許憑借自己之力。 在宮中看得多了,自然比尋常人活得更通透。權傾朝野與安然獨處,自生時便無法抉擇,無人能窺視內心,勘察心之所向,只明龍吟震天、冷刃鋒利,明槍暗箭皆是難防,務必時刻謹慎。 今日練武場之事,他旁觀在側,卻無一言可訴。 他似乎從不知曉朝局動蕩,也不知道太子與蕭嘉淮的籌謀。在二人身邊多載,似乎除玩樂相伴之外,不知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