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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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姀這些時日鉆研繡活,想著自己與魏攸的婚期將近,便開始搗騰些繡被繡枕、緞繡喜帳、手巾插屏之物。 入了秋,府衙就要征收賦稅。 魏攸身為新來的主事,自然要多多磨礪,壓在身上的案牘公務也變多了。盡管如此,他依舊會忙中抽閑,上家門看竇姀一眼。 重陽這日,府衙難得休沐一日。 魏攸期盼多日,特意一早上門,和竇姀出門逛廟會。 九月重陽,秋高氣爽,賞菊無數,不少男女老少帶著糕點彩旗出游。 下了馬車,兩人一路沿著落滿紅葉的街道而走。寺廟邊的小攤不少,有賣飄香瓜果的、衣緞的、零嘴的、花卉的商販,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兩人并肩而行。 魏攸邊走,邊和竇姀說道:“我不在的這些時日,他可曾來找過你?” 竇姀知道他指的是誰。 很多日沒看見竇平宴,也沒怎么想起他了。如今提到,她不免恍神一瞬,隨即微微笑道:“沒有?!?/br> “看來我所得到的消息倒有幾分可信?!币姼]姀看來,他笑著解釋道,“聽聞二郎近日接到京里的事,得常常去鄰縣,不常在揚州城?!?/br> “不常在揚州城?” 竇姀眸光微亮,尋思說,“雖不知他如今會不會再攔,不過他既不在,咱們不妨將婚事早些辦了?你如今與家中斷絕,在揚州舉目無親,我亦是,身邊只有姨娘和爹爹。咱們也不必鋪張,請幾個鄰里來就是了!” 魏攸歡喜,笑著頷首,輕輕牽上她的手。 聽聞紅蓮廟的姻緣樹靈驗,沒走一會兒,他們正巧來到紅蓮廟的門前。 寺廟飛檐鶴立,紅墻琉璃瓦,廟的四周栽種許多高大菩提樹,枝干粗壯蜿蜒,秋天葉落,黃燦燦的一片。 來寺廟上香求簽的男女不少,她和魏攸拾階而上,也正如蕓蕓眾生的一對。 竇姀剛踏上臺階沒幾步,冥冥中...總覺得身后有道影子跟著。 她略奇怪的回頭,只見熙來攘往,絡繹不絕的男女老少,并沒見有什么不對的人。 魏攸拉著她的手,剛踏進寺廟前院,便看見那棵傳聞中的姻緣樹。 姻緣樹枝繁葉茂,無數根枝干向外延伸,上頭掛著一塊塊寫了名的小木牌。風一拂起,這些木牌在日光下粼粼而動,如眾生響應。 樹底下,有兩個布衣道士正在擺攤,一胖一瘦。 只見那小攤前圍著不少小娘子、小郎君們,攤上擺著小木牌,正是待掛姻緣樹的那些。 竇姀和魏攸觀察了一陣,大概明白——若想去那姻緣樹上掛牌子,得先去小攤,與倆道士說幾句話,再付些銀錢算算姻緣。算完之后,道士將會遞來木牌,就可以寫下二人的名字了。 “咱們也去求一個吧!”魏攸企盼地看來。 竇姀摸摸下巴,眼眸轱轆一轉:“我還記得某人說不信天命,這算姻緣不也同算命一樣?若算出不好的,你又該如何來看呢?” 魏攸松快一笑,忽而促狹,極快捏了把她的臉:“可我后來也說了啊,若遇見你,被你救是我的命,那我愿信這天定的緣分?!?/br> 竇姀愣住,忽而又見他湊來耳邊,低聲說道:“那些道士到底也要賺錢,算不好的姻緣豈不是自砸飯碗么?為了咱的姻緣,我再多塞些銀兩就是了?!?/br> 她掩袖一笑,說他鬼主意多。 兩人并肩走到小攤前,等了沒一會兒,前頭一對男女離去,便輪到了他倆。 魏攸先推出一錠銀子,那倆道士登時目光一閃,面面相覷。 他淡淡一笑,報上自己與她的姓名。 瘦道士忙笑應,抽出兩根木簽塞進筒中,哐哐哐搖了一陣。 在此同時,胖道士就要去后院的池中取一小碗“靈水”,灑在最后算命的木簽上。 晴光尚好,惠風和暢。 竇姀和魏攸便在攤前等著,時日慢慢,倒也不算急。 沒過一會兒,取靈水的胖道士從后院回來。 但他回來時,神色略微緊張。 胖道士接過木筒,從當中抽一根簽。 看了一眼,又當即放入筒中。 忽然重咳兩聲,神情古怪地盯住他倆:“兩位施主并非姻緣天定之人,若要強行婚配,恐將來顛沛流離,來世入阿鼻地獄,不得輪回......”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俱變。 竇姀眉頭緊鎖,剛想質問,一旁的瘦道士急忙用手肘捅了捅胖道士,湊到耳邊,極小聲罵道:“你別不是傻了,有錢不賺,胡說什么!” 那胖道士仿佛沒聽見同伴的怒罵,突然把魏攸給的銀子推了回去,依舊我行我素。 他朝魏攸和竇姀一拘禮,好聲勸道:“小道瞧二位施主容貌昳麗,皆是不凡之人,可惜啊可惜,就是不般配......二位施主若肯,不如聽小道一句勸,趁現在還未釀下苦果,你們好聚好散,各尋各的姻緣......” 魏攸一聽,臉色更沉。 略尋思,又從袖里掏出五錠銀子推過去。 斂了神情,溫和笑道:“小師父這姻緣算的不準,可要再算一下?” 第59章 大婚 瘦道士看見五錠銀子, 目光明顯一亮。 正使勁給胖道士使眼色,卻不想又被胖道士推了回去。 魏攸看著回來的銀子,不由皺眉:“小師父不想再算姻緣了嗎?” “沒有沒有!我這師弟是個傻的,也不知中什么邪了, 施主安心, 小道再勸勸他!” 瘦道士連連賠笑,忍無可忍, 掐了下同伴的腰。 那胖道士一疼, 卻仍舊不改,忽然湊到瘦道士耳邊嘀咕幾句。 竇姀見這二人古古怪怪, 擔憂看向魏攸。他的臉色亦有些沉, 隨后,輕輕牽住她的手。 嘀咕完, 那瘦道士回頭, 先打量了眼二人, 略尋思片刻。 半是緊張,半是賠笑:“二位施主......小道這師弟算的命數卻乃如此......二位施主確實是......”道士輕輕咳兩聲,“不...不是那么般配......” 竇姀本就不喜歡道士, 也不信他們算命。若不是因為魏攸想求個木牌掛樹上, 她哪會來算這姻緣,如今給了錢也不說點好聽的,還要這么咒人... 她正想反駁,突然被魏攸拉住。 他神情平靜, 只是搖頭:“算了,走吧, 咱不信就是了,再去瞧瞧別的?!?/br> 兩人沒拿木牌, 卻是在姻緣樹下站了會兒。 秋風蕭蕭,一眼望去,滿地金黃的落葉,枝上木牌隨風而動。 這紅蓮廟,來上香、求姻緣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 竇姀站在微風中,靜靜觀望眼前人潮秋色。 過了片刻,魏攸淡笑說道:“我還記得,前年秋天在東園中,桃心湖邊,還是我們定情的時候,約好第二年就請媒人上門提親。一晃眼兩年過去,真快呀?!?/br> 竇姀也嘆,是啊。 魏攸看向她:“明年我就要二十了,知州跟我說,看我這些時日辛苦,踏實肯干,明年便向京中上書,升我為從五品的通判。到時候俸祿多起來,我們再買些丫鬟仆婢,生幾個孩子,可好?” 她聞言,臉一紅,輕輕點了頭。 從七品主事,到從五品的通判,已經極大高升了。 知州看重是一回事,他自己有大能也是一回事。竇姀替他高興,“你以后定會比你父親更高,做個清正廉潔的好官?!?/br> 魏攸一笑,拉住她的手。 二人逛完紅蓮廟,坐上回程的馬車。 竇姀已經累得在車上昏昏欲睡。 輿內光線昏暗,即便伸手不見五指,但魏攸仍在靜靜凝視她看不清的臉。在此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余生的光景。 下個月初七,是他們的婚期。 連魏攸自己也沒想到,有一日會背井離鄉,在異鄉成婚。 早些年,他原想,能娶一性情和善、家世相當的小娘子便好了。后來遇見她,果真與他夢中的小娘子并無二般,如此溫婉清麗。更奇妙的是,與他竟有相近的身世。 兩個境遇相似之人,總是惺惺相惜。 他來世一趟,無牽無掛,本就不愛受世俗所束。心中所愿,唯,得一知心之人,攜手此生便好。 ...... 到了十月初六,大婚的前一日。 一大清早,馬綾玉便帶著兩個婆子,來到魏攸的家宅中送嫁妝、掛幔帳。 女兒要出嫁,馬綾玉高興,一早上都掛著笑臉。 瞧著床上鋪好的大紅紗帳,馬綾玉又撒一把棗子花生,拉住魏攸的手笑道:“可算盼來這日了,明兒傍晚花轎便會上門來,魏郎日后可要好好待姀姐兒?!?/br> 魏攸欣喜道:“那是自然,在下是真心要娶她的,必敬她愛她?!?/br> 馬綾玉滿意地頷首,瞧瞧這一屋寥寥無幾的人。 想起那年竇云嬌出嫁,大娘子也帶她們幾個姨娘,去男方家中鋪幔帳。 那時熱熱鬧鬧,一屋子都是女眷,有竇氏的,也有親家的嫂子姑子、表姐妹等,女眷們相互結識聊笑。 可惜自己的姀姐兒出嫁,沒有那樣的好光景,現在屋里甚是空蕩,也沒七姑八姨。 魏攸是獨身來到江陵的,剛在府衙做事半年多,手中錢財不多,所以家中買來的仆婢也很少,自然跟大族比不得。 馬綾玉一嘆,自我聊慰:罷了,人少也好,人多也罷,左右這魏郎是個靠得住的,前途無量。女兒若嫁來,好日子也能盼得到。 馬綾玉在魏攸家中歇了會兒,吃了兩盞茶和點心,便帶著婆子們離開。 回到家,馬綾玉看見女兒正在繡衣裳。 本沒怎么留意,余光瞥見,這衣裳是大紅的嫁衣! 馬綾玉立馬湊過去瞧,只見嫁衣被劃破了,好幾條長長的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