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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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姀垂了眼眸, 惱得只能捏住手指。心難定, 卻忽而察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微微發熱。俄頃,竇平宴坐回椅子:“二姐造的孽還不夠多么?” 此言一出,四周皆瞠目。 竇姀不敢置信地抬頭, 只見弟弟望向鄰座的二姐。而竇云湘, 卻不解地嗔怪一笑:“難怪三妹要說你偏心,怎么,如今也覺得二姐不好了?” “二姐一身干干凈凈,多的是人覺得二姐好。本來顧慮二姐顏面, 二姐的風月場,自是自己痛快了, 愛怎么便怎么來,做弟弟的即便知曉, 也會替二姐瞞下??墒嵌?,” 竇平宴突然蹙眉,“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頭螳捕蟬,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爭端?” 聞聲竇姀一驚, 那件事,他竟然也知情嗎? 竇云湘依舊維持臉上的靜笑:“好弟弟,莫要胡說了。我心知你還在為你箏jiejie和姀jiejie的事惱我呢,是我不好,嘴太快,方才真不是有心的?!?/br> “你不信是嗎?” 只見竇平宴一拍手,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被兩個小廝推進來。腿彎處遭人猛然一踹,這漢子疼得嘶聲,直直跪下。 竇姀隨著眾人的目光,也不由打量起這個男人。 男人粗眉方臉,模樣倒還算好看,很年輕,約莫不上二十五。這男人頭裹黑色布帛,身上粗布褐衣,腳穿麻鞋,像是府上做活的長工。 竇云湘一見此人,臉色就變了。 “他叫戎北可是?” 竇平宴瞧了眼那男人,倏而轉向竇云湘:“你做局,這人便替你料理,殺人放火,做過不少事吧?” 眾人俱驚,竇云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只見他的目光從那男人身上掃過,又似一笑:“二姐終究還是要嫁到范家,此人若留著,恐污了二姐名聲。不如我替你殺了如何?” 戎北... 竇姀驟然想起,這個名字苗巧鳳也提過。戎北就是春鶯消失當日,送“雪桃”和兩個婆子出門的馬夫。 竇云湘緊緊盯住地上五花大綁的男人。 就在竇平宴抬手,要把人拖出去打死時。她突然撲過去,攔住兩個小廝拽人的手。 那漢子始終垂頭一聲不吭,卻被竇云湘死死扯住衣角。云氏怎么也沒想到往日謙順柔婉之人竟會如此,急忙喝斥:“湘姐兒!你給我回來!和一個下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竇云湘置若罔聞,死死拽著人不肯松,眼急得通紅:“不要!不要!你們不能殺他!” 可她根本扯不動,眼見戎北就要被人拖走了。竇云湘急哭,忽然朝云如珍直直跪下,頭一個接一個地磕:“母親!大娘子!求求您饒他一命!求您不要殺他!” “不要?” 竇平宴忽而冷笑:“為什么不要?二姐舍不得?愛上這jian夫了?” 云氏眉頭深深凝著,屋里眾仆婢皆是驚駭萬分。 她們見過的湘二姑娘,向來端莊有禮。起先見二爺說她與野男人勾搭,還沒人肯信,莫不是查錯了?可此刻見她這般又哭又鬧的舉動,已經坐實到不能再坐實了。 竇姀早先撞見過這二人在車轎房偷情,倒比眾人的驚駭少些。 起先獨坐高臺,看戲的還是竇云湘。風水輪流,沒想到也能輪自己身上。 竇姀悄悄摸了塊點心。 那戎北一直被小廝往后拖著走,從頭到尾沒吭聲過。 卻在聽到竇平宴話的時候,突然奮然,兩腿一折跪了地,大聲道:“姑娘勿要替賤奴求情了,原是賤奴jian污了姑娘,賤奴死不足惜!” “好?!备]平宴甚是淡漠:“你有自知之明就好?!?/br> 竇云湘垂淚,兩眼圓睜,急得堪堪要滴血,又跪著寸寸爬去,抱住弟弟的腿便哭道:“好弟弟!你別再說了,我求你饒他一命!求你們饒他一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竇云湘哭鬧著,屋里混亂一通。 竇姀只覺她要哭得自個兒腦門疼,不免稍稍一閉眼。 云如珍示意一通,屋里仆婢,連同竇姀在內都去了院子。 彼時已殘陽如血,半喇喇的垂在天際。 本也沒自己什么事了,竇姀一路往回走。 快走到梨香院時,身后卻有丫頭追來。 一看,是伺候云氏的小丫頭。 “姑娘走好快,真讓奴婢好趕一通!” 那小丫頭氣喘吁吁,又說:“姀姑娘再回一趟主屋罷!大娘子有事要找!” 云如珍現在找她,恐也是什么要緊事。 竇姀心里隱有不好的預感,再不想去,卻也只能隨人回去一趟。 只是不知...弟弟還在不在... 剛剛走之前,他還在主屋里。 莫不是他給他母親說了什么事,才又把她叫去? 竇姀再次回來主屋時,天已經黯了。 屋里只有云氏和瓶翠兩人。云氏見人來,又吩咐瓶翠再點兩盞燭燈。 許是云如珍看出了竇姀的緊張,連忙讓瓶翠搬條凳子給她坐。笑容反而可掬起來:“好孩子,不用怕,我今兒獨獨叫你來也不是要罰你的?!?/br> 話雖如此,竇姀卻未覺得多安心,只輕輕應是。 接著,她的手便被云如珍拉住。 那只帶翡翠鐲子的大手,不斷撫摸過她的手背...摸得竇姀心跳一蹙一蹙。云氏連話也放得更緩了:“你若要嫁宴哥兒,我不攔你,畢竟你也是我看著一點點長大的。母親知曉你的心性,是個能持家的好孩子。至于主君那兒,我會多勸勸,你也無需太過擔憂......” 竇姀抬頭一看,瓶翠正低首,站在云如珍的身側。 今日的瓶翠和以往很不一樣。瓶翠不喜歡她,以前仗著自己是一等一的大丫頭,身后又有大娘子撐腰,見到她時總是橫眉冷目。 但是現兒,瓶翠神色卻無比溫和,甚至時不時小心抬眸看她兩眼。 竇姀越聽越奇怪。 自己怎么就想嫁給竇平宴了?云如珍不情愿,要攔不是易如反掌,今日這話又是怎么回事? 她正心奇。 忽然,云如珍便轉頭看了眼瓶翠,催促道:“你快來給姀姐兒奉一盞茶,說兩句好聽的。若是做的不好,姀姐兒不喜,以后你就甭在我跟前晃悠了?!?/br> 此話落下,竇姀更加瞠目結舌。 她惶惶不安,卻看見瓶翠忽然羞羞答答從云氏身后走出,端了一盞茶。突然就在自己跟前跪下,溫眉順目,兩手直直奉上:“奴跪安,請小娘子用茶——” 這是瓶翠頭回,朝自己行這樣的大禮。 竇姀一愣,忽然便覺眼前這盞茶像燙手的山芋,不能接。 她微懵地看向云氏。 云如珍卻不怪她猶豫,反而臉上笑意愈盛:“瓶翠這是以妾室的禮向你奉茶呢,你這做正頭娘子的,快快接了!” 竇姀心一跳,她不敢接,也不能接。 接了,便意味著自己是真想嫁給竇平宴。雖不知云如珍到底怎么想,亦或只是在試探自己? 竇姀連忙便站起,朝人跪下:“大娘子明鑒!姀不敢妄想嫁給弟弟!” 可這一跪,云如珍卻站起,親自扶她起來:“傻孩子,什么妄想不妄想的,你也是母親的孩子,金枝玉葉,嫁給宴哥兒怎么了?母親沒逗你,說的都是真心的。你接了瓶翠的茶,便是認下瓶翠做妾?!?/br> 竇姀一回頭,只見瓶翠還跪在地上,正無比盼望盯著自己。 不對...這并不對... 大娘子一向重視瓶翠,若要瓶翠做弟弟的妾,不過一句話就能定的事......為何還要瓶翠行如此大禮? 竇姀垂下頭,努力張皇擠出兩滴淚:“大娘子于姀已是恩情萬重,姀如何做出背棄大娘子之事?姀不能嫁給弟弟?!?/br> 話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云如珍忽然凝思,想起自己兒子從前般般舉動,眼前這個還倒真是不喜歡宴哥兒,不愿嫁的。 可不管她愿不愿嫁,在云如珍看來這都無妨。反正愁的是竇平宴,又不是自己。 而眼下,另一事才是最要緊的—— 云如珍念罷,擺擺手招瓶翠起身。 “罷了,你若不愿便不愿吧,母親又能如何逼你?只是有一事,母親還需你來幫襯一手?!?/br> 話見了口子。 竇姀一默,果然......料是如此。 “母親想讓瓶翠去伺候宴哥兒,你只需去把他哄醉了,燈一滅,人一走,其余什么事都不用你做,交給瓶翠就是?!?/br> 云氏說罷摸向她的頭,又一笑: “姀姐兒,你若肯幫母親這個忙,日后你想要什么,母親也給你做個人情,如何呢?” 第46章 乞巧 真是見鬼了, 竟還是自個兒用過的招數? 竇姀不可思議,只覺這世間事冥冥中荒誕又滑稽。 她想起上一回的下場,本來不敢應下,卻在聽到云如珍后半句話時, 目光微微一亮。 做個人情... 倘若大娘子愿意做個人情, 那跑...豈不是更容易些? 竇姀揣摩幾分,并不著急應下。 她垂下眼, 手卻仍由云如珍握在掌中:“姀粗笨...只恐給大娘子辦砸了事。若是沒辦好, 怕是還惹您煩心......” 云如珍卻笑:“好孩子,母親知道你機靈善變, 眼下這事你去是再好不過?!甭砸凰妓? 又道:“那這樣,你只管盡心做去, 不論成與不成, 母親都欠你這個人情債, 不加責怪,如何?” 最后半句,才是竇姀最想要的。 她心頭驚喜, 卻不能表露半分。而再迂回, 又顯得自己不知好歹。遂恭順道:“大娘子待姀如此好,便是為了大娘子的恩情,姀都要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