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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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完,就被苗婆子瞪去一眼:“勿挑撥,大爺怎么說也是姑娘的親兄長,沒準良心發現了?!?/br> 以前倆兄妹是個什么情形,芝蘭是新來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沒那么親近,卻也沒想到那么疏遠。她見竇姀遲遲不動,不禁問道:“這么一大箱,姑娘不打開瞧瞧嗎?” 送的什么,竇姀自然也很好奇。 她手剛觸到那一層木匣蓋時,竟然有些緊張。咬牙打開,隨著哐當一聲,竟看見匣內血淋淋的,躺著一條毛茸茸的貓...... 那貓的眼睛是睜的,銅鈴般空洞洞,像是被人刻意拉開。卻沒有生息,一動不動,已經死了。 竇姀驚恐地捂住嘴,險些叫出聲,急忙將匣蓋哐的合上。 三個人皆震驚地朝她看來,苗巧鳳率先問道:“怎么了姑娘?” “是死貓...!” 余恐久久還在,竇姀腿已經有些軟了,扶穩桌子才堪堪站住。 她急忙招呼人把木匣翻轉一圈,只見那匣底赫然寫道: 人做天看 現世報 第19章 下毒 他送這條貓來是什么意思? 什么現世報?這么恐怖的咒語,竇姀又惱又惶恐,當即便讓人帶上這份“大禮”,敲響了清風館的門。 竇平彰人不在家,來開門的是他一個小妾,叫藤娘。 藤娘原本在屋里小憩,忽然被這哐哐哐的敲門聲驚醒。 來者來勢洶洶,幾個丫鬟面面相覷,都不敢開門,便只能她親自來。她探究地掃過一眼這些人,原來是大爺的meimei呢。 只是在藤娘印象中,這位meimei素來脾性溫和,也不上門往來。今日不知怎的,竟如此急惱,連門都敲的這樣響。 于是她先說了大爺不在,又問竇姀:“姑娘您這是?” 藤娘是個細皮白rou的豐腴美人,竇平彰自弱冠之年起,就只納過這一房小妾。房里沒有正頭娘子,他的許多事都是藤娘給打理的。 竇姀尋思,或許這事藤娘也知曉一二,便招呼苗婆子和芝蘭,把裝貓的木匣丟到清風館前,質問道:“他這是何意?弄死了一只貓送來我這,不離開竇府就要咒我么?” 藤娘聽完俯身,小心地將木匣打開。瞧見里頭那只雪白、毛茸茸的死貓后,不禁臉色一變,竟是這只! 竇姀注視著藤娘的神色:“你知道它?” 藤娘似也被血淋淋的場面嚇到了。 她點點頭,臉有些白,膽戰心驚地說:“這貓是大爺養的。昨兒個夜里庖房送來翡翠蝦羹,大爺沒胃口,叫下人弄給他的愛貓吃。誰知這貓吃完便吐血,被毒死了。大爺還發了火,明明叫下人拖去埋了,但是奴也不知,怎么又到了姑娘這兒?!?/br> 竇姀一聽便了然,不免冷笑。 若藤娘所說為真,那么竇平彰便是認為,蝦羹的毒是她下的? 當然,藤娘所說是不是真的她也不能確定。竇姀決定,就在清風館等竇平彰回來。 竇姀是午時來的,等到竇平彰回來時,已經兩個時辰過去,接近傍晚。 他瞧著是跟別人吃酒去的,回來時袖子還沾染淡淡的酒味,頗有點閑情逸致。 看見竇姀坐屋里時,忽然眉心一皺,拉過藤娘低聲問:“誰準你放她進來了?” 人就在屋里,即便聲音再小,這句話也毫無意外地落進竇姀耳中。 只見她清清一瞥,指著地上的木匣道:“聽聞昨夜貓吃了你的羹粥毒死的,怎么,大爺以為是我干的?” 竇平彰本也不確定那毒是不是她下的。 敵在暗,他在明,能把毒下進他飯菜之人必定不簡單。于是一開始他并不準備大張旗鼓地查,只自己私下去庖房摸了趟底。 庖房的人說,他的飯菜與梨香院是同做同送,而梨香院每晚都會派人來取。 雖然這翡翠蝦羹經手之人極多,可竇平彰覺得,他那meimei的嫌疑是最大的。畢竟他厭惡她,前不久才羞辱她,逼她走。 所以為了試探,他送去那只被毒死的貓。 既然人都開門見山了,他索性也不再偽裝,冷笑:“匣底的字看了嗎?人做天看,現世報。姨娘怎么教養你的,你竟連手足都下得了毒手?” 手足? 竇姀還是頭一次從竇平彰嘴里聽到這個詞。 姨娘怎么教的?姨娘一直告訴她,不管以后如何,這個家如何,她和兄長都是血親。要她敬他、愛他??善撬媪诉@條道,他看不起姨娘,也嫌棄厭惡她。 竇姀本來急惱了,竟還想力證自己清白。忽然這水給她當頭一潑,又清醒了很多。 誰會給竇平彰下毒呢? 他在這家待了二十一年,難道不是平平安安長到現在?且他只是庶子,鎮日跟著些世家子弟吃酒玩鬧,書也不好讀,難道還能礙了府里哪位的路嗎? 這莫不是故意給自己下毒,栽贓陷害,想逼她走的手段......? 這樣一想,后者則更合理些。 竇姀站起,冷聲道:“不管你信與否,我只有一句,這毒不是我下的。毒死你,我能有什么好處?像姨娘一樣被官府到處抓么?誰又知你在外頭招惹了什么人,讓人當賊混進家里。不過你若想用這個法子逼我走,我是不會走的?,F世報的該是你,哥哥?!?/br> 最后一聲哥哥,從她冷笑的牙縫中輕輕蹦出。 竇姀叫上了芝蘭和苗氏,剛要走,卻見竇平彰出手一攔。 她本以為他要再質問,已在腹中醞釀好了冷嘲熱諷的話。 誰知他的目光竟往她身后一停,眼色浮了些酒后的余醺:“你這丫鬟......長得倒是不錯?!?/br> 他看的方向,正是芝蘭。 藤娘本坐在一邊默默看戲,聽見自家大爺這話,臉色微變,險些站了起來。連苗婆子也覺得不可思議。 芝蘭本就膽小,一聽這話可怎得了?身體顫抖,撲通地一下跪了,頭都要低到地上去。 “不如你將她送我吧,這事我就暫且不計......” 竇平彰直接越過竇姀,剛朝小芝蘭伸出手,卻猛地被拍回。他有些吃痛,羞惱地看向竇姀,卻見她比他的惱意更大。 竇姀一把將芝蘭拉到身后,瞪著他道:“我這里的人你要什么要,你若春宵寂寞,自個兒去找美嬌娘,大爺逛的勾欄院還少么?” 竇姀說完這話,已經迅速利落地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其實能被主子瞧上,哪怕是個通房,這輩子起碼衣食無憂,也不用再給人干苦力。若是受寵被抬了姨娘,那就能錦衣玉食一輩子,再生個一兒半女,基本就能在府上立足了。這是多少小丫頭夢寐以求的? 若是跟不了主子,以后就是配小廝。奴生奴,再生奴,連子子輩輩們都永遠脫不了奴籍。 竇姀回去的時候,還在想芝蘭會不會也是如此作想,從而怨自己呢。 進了屋后,房門一關,她只留了芝蘭下來。 竇姀問芝蘭:“方才大爺說的話你是怎么想的?他看上了你,我當時惱極了,也沒想過你愿不愿便拒了......你若想跟大爺,現兒跟我說也行,我不攔你?!?/br> 芝蘭搖了搖頭,卻跪下道:“奴不愿跟著大爺,只想待在姑娘身邊...” 竇姀嘆了口氣,拉起芝蘭。想起她那兄長也算不得什么好東西,便跟芝蘭囑咐以后碰見他便避些走。 正月過去,天漸漸地回暖。 入春后,晴陽高照,苗婆子和春鶯正往院里鋪被褥。趁著晾曬的功夫,春鶯隨口向苗婆子笑問道:“三月就要春闈了,你昨日不是被昌叔叫去主屋幫忙么?可有聽聞二爺何時動身?” 春鶯一說,苗婆子才乍想起自己有一事忘了。拍拍腦袋,恍然道:“瞧我這記性,歲數大了不中用,本要跟姑娘提呢,轉頭就忘了!” 彼時竇姀聽見這話,翻被褥的手一頓:“他真要動身了?” “哪能呢?老奴過去時正巧看見二爺跪在祠堂,主君發了好大的火,大罵訓他,大娘子在一旁勸和。我問昌叔二爺那是做什么了,昌叔雖叫我少問主子的事,卻還是說了,二爺是不愿去春闈,才被訓成那樣?!闭f罷古怪地嘖嘴,“天知二爺在想什么,竟然不愿去?!?/br> 竇姀默默晾好了被褥,已經進屋去。 她給自己倒了盞茶,不知在想什么,想了有一會兒。再出去時,看見苗婆子手里端著一木案,案上似是女子的衣裙。 苗巧鳳興高采烈地端著過來,笑道:“姑娘出來的正好,方才大娘子的人才走,這是她們送來的!說是明日魏家辦游園宴,給咱府上遞了邀帖,請女眷去呢。這回魏府請的都是江陵世家,為的便是各家中看看眼緣。大娘子說姑娘既然也到了年紀,便也該去相看一番,瞧瞧有沒有好的親事?!?/br> 竇姀接過衣裙,仔細看了看,只見是芙蓉色的古香緞子,做工精細。大娘子實在是有心了。 ...... 今晚,弟弟正好也來了。 竇平宴來時本是想吃幾盞茶,再跟她說幾句話。眼一瞥,卻瞧見了里邊桌上的新衣。于是便向竇姀問道:“今早是母親的人來過嗎?” 竇姀一訝,心想他還真是料事如神,一看就猜中是誰送的。 還沒到她回答,弟弟又開了口。 “我聽說魏氏還對咱們有愧,覺得是自家耽擱了三姐,便辦了這場游園。一則是方便各家女眷相看親事,二則則是為了三姐,三姐的親事若有新的著落,他們也可安心些?!闭f罷,便見竇平宴的目光瞧來:“母親是要阿姐一定去嗎?” 竇姀想了想,其實大娘子本是可以不必帶她,只要帶云湘和云箏去就行了。畢竟如今她的身份是表姑娘,帶上逢人還要解釋,少不了麻煩??蓻]想到大娘子還是厚待,竟也叫上了自己。 大娘子是這么說的:若愿意去,明日便到大門前的馬車邊候著。 竇姀告訴弟弟,當然不是一定要她去,只是大娘子厚待而已。 “那阿姐還是別去了吧?!?/br> 竇平宴吃完一盞茶,笑笑對她說道:“我聽聞魏氏邀的世家,也算不得太好,許多遠比不上咱們家,阿姐何必在那些人中相看?” 竇姀一聽卻忍不住想說,如今自己也不是父親的女兒,嫁不了更好的,何必眼高手低? 但是她想起弟弟不喜她說這些菲薄之話,便全吞進了肚子里。 本來去不去她也是無所謂的,只笑著說道:“好了,我知曉?!?/br> 等到了翌日,日上三竿。 竇姀還在屋里躺著,苗婆子忽然急沖沖地進來。 苗婆子見她還沒有動作,便長長嘆了一聲:“姑娘!您怎能不去呢!魏家又不是小門小戶,他們辦的游宴多少世家子弟上趕著去!人家只知竇府三個姑娘,又不知竇府有個表姑娘!您若不趕著這回相看親事,以后還等誰家上門問呢?若是姨娘在,也定要訓您的!” 竇姀還沒躺舒服,已經被苗巧鳳強行拉起,換上了新衣。 第20章 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