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雨(2)
書迷正在閱讀:與我相守這很難么、但是沒關系、青云玉、驚了,亡國君主做了他國寵妃、瘋批王爺的在逃小侍衛、哥哥的情敵竟然喜歡我、全能嬌妻颯爆了、佛子每晚都想渡我[沙雕]、結婚七年,都以為自己是替身、歸港有風 【1v1 高干 破鏡重圓 H】
嚴椋調個了頭,她撐著傘已經走出去了一大截。 他輕踩油門就沖到她身邊。 他停車,她還是往前走。 這片不允許鳴笛,他只好邊跟著她邊喊她的名字。 聽到自己名字,賀柊轉過頭來,她一副好像才發覺嚴椋還沒走的樣子,湊近一點靠過來:“你怎么還沒走?傘我改天還你?!?/br> “你想干什么?” 賀柊推測他聲音應該挺嚴厲的,只不過稀里嘩啦的雨聲給這個效果大打了折扣。 她聲音里沒有賭氣的成分,冷靜禮貌:“哥你不用管我了,去忙自己的就行。這邊打不著車,我往前走走?!?/br> “大晚上的又下大雨,你一個女孩子打車回去?”他搞不清她腦子里都想些什么。 雨嘩啦啦下得太大了,天色又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稍微把眼睜大一些,立刻就有雨滴落進眼里,只好半睜著眼看她。 “沒關系?!彼孟袷沁@么說的。 眼看雨沒停的意思,甚至愈下愈大。他還是妥協:“上車,我送你去?!?/br> 賀柊也隔著雨看他,車窗半降,雨斜落進去,把他襯衣淋濕了好大片。 她從車頭繞了一圈到副駕,收了傘,抖抖雨水,坐進去。 一路上他們都沒再說話。 他原以為自己送她回來是正確的決定,總比她一個年輕女孩子獨自住酒店強。 他沒問她為什么堅持不回賀家住,其實他們這樣的家庭里總有些不可為外人道的事。猜測賀柊的舉動大概因此吧。 他甚至有點后悔自己考慮不周,自己決斷慣了,沒先跟她好好商量。 只不過這種追根溯源通常在事情發生后,已發生的事往往難以補救。 這時候晚上八點鐘多,雨已經小了不少,越駛離依山濱海的別墅區,越能見燈火通明。 終于有一個等紅燈的間隙,他吐字清晰:“今天晚上忘了問你的個人意見,是我考慮的不周全?!?/br> 賀柊闔著眼。 她只是在閉目的安寧中思考。 關心人也要點到為止。萍水相逢,她選擇在哪里歇一夜,不論是按心情來還是不得不,又關他什么事呢? 況且她也不只是因為討厭被人安排。 這時候突兀的道歉也讓人猝不及防。 略有點尷尬。她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她一向認為人過于真誠就變得直愣愣,甚至于軸,沒意思。 這人和她聽聞過的不一樣。像是被預告片吸引去看了電影,發現正片全然不同。 她思考著是按照交際慣例打個哈哈敷衍過去,禮貌而不給人尷尬地周全過去,還是怎樣。 紅燈數著秒結束了,綠燈亮起來,車輛前行。 賀柊睜開眼,目視前方的車流,“我爺爺這幾天去住院了?!?/br> 這解釋聽不出因果關系。他順著她問:“賀爺爺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他單純是喜歡在醫院里跟老戰友聊天?!?/br> 安靜了一會兒,賀柊指著路旁一家粥館:“哎,停一下,我還沒吃晚飯?!彼D頭看他,用眼神詢問。 “我吃過了?!彼衍囬_到路邊,找到車位停好,和她一起下車。 這會兒雨差不多完全停了。 賀柊迅速翻著菜單點了蟹rou粥和紅糖饅頭,她思考的時候語速很慢:“其實不用麻煩你送我……” “不麻煩。還是回學校宿舍更安全?!?/br> 她有幾秒沒出聲,心里暗暗做決定。 前期準備做了那么久,半途而廢不是她的作風。就像電影票買都買了,再怎么是欺騙性消費,也沒道理不看完它。 何況今晚的事仔細想想他沒什么錯,只不過出于對獨身女生的人道主義關懷。 有這一遭說不定他會覺得她是個古怪難纏的小孩。不過她倒也無所謂他怎么看她。 后來賀柊學會另一個道理:做決定一定要學會排除沉沒成本的干擾。然而當時腦子沒打通關竅,想事情只想得到單一的片面。 她點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吃完飯宿舍門禁都過了?!?/br> “門禁這么早?” 她聳聳肩:“又不是我規定的。給你點個檸檬茶行嗎?” “況且,”她繼續說,“我下學期準備出來住,的行李什么的都已經從宿舍搬出去了?!?/br> 檸檬茶和紅糖饅頭先上來了。紅糖饅頭是精致的一盤四個,淺褐色外皮中心印一朵小紅花。 嚴椋在聯系人那欄劃著:“賀舟源好像就住在附近?!?/br> “是嗎?”賀柊用筷子夾起一個紅糖饅頭給他,他搖頭表示不用,她改用手捏起來拿到自己嘴邊。 她吃東西真的很慢,咀嚼的動作好像被分解成無數個細小步驟。嚼完嘴里的一口,才口齒清楚地表達自己的觀點:“講真,最好不要去打擾賀舟源?!?/br> 嚴椋抬起頭看她。 她慢條斯理的,“你有女朋友嗎?” “目前沒有。怎么?” “那你不懂??傊也蝗ニ莾??!痹僖б豢?,紅糖饅頭露出了餡兒,深褐色的,不是流動的紅糖水。不知道由什么組成,略黏口,甜味適中又帶有奶香味。 他露出的表情像是面對著不聽話的小孩,叛逆期的青少年,麻煩又棘手。 她忍不住發笑:“拜托,別把我當小孩,我早成年了好嗎?” 賀柊不喜歡浪費,這家的粥又格外大碗。一滴不剩地解決掉所有食物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當然,實際上離宿舍門禁的十點四十還差的遠。 不過反正這也不是她今天的第一個謊言了。 “那么,”吃飽喝足,她又開始發言,“也許我可以見見冬冬嗎?” “什么?誰?”始料未及,他表情里出現一絲疑惑。 “冬冬,你養的貓。它不是叫冬冬嗎?” 嚴椋收了手機,定定看著她,像在揣摩也像在考慮。 賀柊坦坦蕩蕩任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