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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唇輕啟,口齒清晰一字一頓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喜歡你?!?/br> “你聽清楚了,不是不喜歡你,是不會?!?/br> “是不-可-能?!?/br> 第24章 二十四個餅干 “你長得好看,我就不跟…… 這家餐廳的隔音都做的非常精細, 包括露臺的門窗都是雙層隔音的,所以就算外面狂風驟雨,里面也聽不到太大的聲音。 傅昔玦單單只是坐著, 就已經足夠吸引人注意了,身后的玻璃門突然被拉開,裙擺卷進一陣疾風, 一抹淡色從眼前轉瞬即逝。 過了半晌,張珂紅著眼珠從外面姍姍來遲。 經過傅昔玦身邊的時候,喉間溢出冷笑,似是嘲諷, 又像是自怨自艾。 洗手間里水龍頭前一雙白嫩纖巧的手不停的相疊揉搓著,像是碰到了多么污穢的東西滲入骨血似的。 水流的轟鳴聲,完美重疊了姜辭卿啜泣不止的哭聲。 她其實沒想哭的,原本是張珂的接風宴, 她應該給他最好的笑容, 然后跟他說一句:“恭喜回家呀!” 甚至連禮物, 她都已經在心里描摹好了,但是連送出去的機會就這樣斷送在了剛才。 洗手間只有她一個人, 除了水龍頭源源不止的流水聲,再沒有任何其他的雜音。 頭頂的白色燈光, 毫無溫度的照落在身上,和剛才在露臺看到的光一樣冷。 冷水之下, 手已經逐漸麻木, 只是機械的搓洗著,任由眼珠混雜在急轉直下的水流中隱藏其中。 許久,姜辭卿終于努力讓自己能夠不再哭泣了,才緩緩關掉水龍頭, 彼時才發現手因為長久沖洗指腹皺縮,手背也通紅。 她伸手想要抹眼睛,墻邊遞過來一包紙巾,上面印著一只小狗的模樣,吐著舌頭。 “擦擦手吧?!?/br> 墻后人的聲音捱得很低,像是在隱藏什么,姜辭卿剛從低沉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此時并沒有什么額外的心思去猜測別人。 對于這個突然地關心,她并沒有拒絕。 連指間都保持著安全距離,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哭腔,“謝謝你?!?/br> 紙巾擦過手指縫隙間,水珠瞬間將它染透。 突然,姜辭卿一頓,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而且越想這異樣感越強烈。 她突然從洗手間走出來,墻面之后那人身形頎長,不論在哪里,軍靴永遠那樣突兀而英氣。 原本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在看到傅昔玦的那一刻瞬間土崩瓦解,她做的心理建設也徹底失敗。 傅昔玦慌了,手足無措的轉身看著姜辭卿,原本那一包紙巾也已經被姜辭卿捏在了手心里。 不然他還能遞一下紙。 本來也沒有那么委屈的,可是一看到傅昔玦,姜辭卿就覺得自己剛才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如打開了閘門止都止不住。 “你……”傅昔玦眉頭緊鎖,一個對著黑洞洞槍/口都面不改色的人,卻對這個軟綿綿的姑娘束手無策。 “你不要難過……我……” 周圍不斷有人經過,被姜辭卿的哭聲所吸引而駐足。 傅昔玦感受了如芒在背的焦灼感,不明所以的路人都以為是傅昔玦欺負了姜辭卿似的。 甚至有幾個比較勇敢的姑娘走過來眉眼橫豎的詢問并指責傅昔玦。 莫名就被扣上了以強欺弱的帽子,傅昔玦有苦說不出,奈何沒有人去聽他的解釋。 姜辭卿的哭聲終于漸弱漸小,趨于平穩下來。 伴隨著哭聲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頻率的哭嗝,細細的從喉間冒出來。 姜辭卿捂著嘴巴,眨著眼睫還沾染著淚珠的剪水瞳。 “我……現在有一點、點難過的,所以你、你可以聽我的嗎?” 大抵是以前姜辭卿在他面前大多是拘謹而小心的,這樣的要求他倒是覺得有趣。 執著而認真,小手揪著他的衣擺,小幅度的晃動著。 “可以嗎?” 不知道為什么,傅昔玦覺得她哭過之后,莫名膽大起來,甚至都忘記躲避和他對視了。 這樣赤忱大膽的眼神,兩人以往的狀態竟然調轉了一下,傅昔玦開始躲避視線。 他聲音低沉,“好?!?/br> / 一樓的噴泉游廊內,泉水汩汩的聲音淙淙而來,清新悅耳。 “剛才為什么哭?” 傅昔玦不是會轉彎抹角的人,有什么想問便問了。 剛才雖然洗手間開著水龍頭,遮掩掉了一些聲音,但走近一些就能聽到姜辭卿細細的哭泣,那種不敢大聲哭泣而憋在喉嚨里,連委屈都不敢宣之于口。 傅昔玦聽著很不舒服,在他的認知里,姜辭卿就該是明艷熱烈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有所顧忌或是介懷,她就應該是那太陽,熱便熱著,不需要就此堙滅。 從自動販售機里買了好幾包紙巾,選了一個看起來模樣可愛一點的,其他的幾包懶得拿就都給了侍應生。 本來想拿紙巾包裝逗她開心的,結果看到他之后居然哭的更兇了。 想到這里,他就有種無名的挫敗感。 三十歲了,一個小孩兒都哄不住,傅昔玦真是出息了。 姜辭卿欲言又止,雙手抓著包帶,含混著:“就是和張珂鬧了點矛盾,誰叫他瞞著我回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