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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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敝x叔南本也不在意嘉寧和二哥那點子事,便跟著云黛去了謝伯縉屋里。 主屋的房門緊閉著,謝叔南上前敲了兩下門,才聽到里頭傳來一聲回應,“稍等?!?/br> 云黛和謝叔南互相對視一眼,乖乖等著。 “也不知道大哥在里頭做什么,難不成這么早就睡了?” “大哥哥每日睡得很早么?” “不算早吧?!敝x叔南慵懶的斜靠在門邊,“但他每日清晨都起的很早,有時天都沒亮,他就開始練拳耍劍了,這段時間是受了傷才安靜了幾日?!?/br> 云黛咂舌,再想到從前在隴西,大哥哥從來是最早給夫人請安的那個,他總是格外的自律和刻苦。 轉念想想,若不是這樣日復一日的練功,他怎能在林間遇刺時,以一搏六,還護她周全呢。她至今都不知道那日大哥哥是怎樣殺死那六名刺客,那件披風將她遮得嚴嚴實實,沒讓她看見那些血腥慘烈的畫面。 恍神間,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靠在門邊的謝叔南險些沒跌進去,還是謝伯縉一掌把他給撐住了,他才站穩了身子,悻悻道,“大哥你走路怎么都不出聲的?” 謝伯縉沒理他,平靜的目光落在云黛身上停下,“你怎么來了?” 云黛看向穿著暗藍色常服的謝伯縉,不知為何,忽的生出一種距離感來,這距離感是他帶來的,好似有意與她冷淡生分般。 是她的錯覺么?明明大哥哥不久前才叫譚信送來補品和糖畫,分明待她是親厚的。 “大哥哥?!痹器彀聪滦牡啄屈c異樣,朝他福了福身子,輕笑道,“二表姐來探望二哥哥,我也一起來了。還有就是,你送的補品太多了,我就是日日吃也吃不完,就留了幾樣,其余的都送回來了,你分給二哥哥三哥哥用吧?!?/br> “大哥你偏心,有好東西直接給云黛送去了!沒天理了,meimei是塊寶,弟弟就是草么?”謝叔南一臉被負心漢拋棄的哀怨表情。 謝伯縉簡直沒眼看,伸手按了按眉心,沉聲道,“云黛前不久才受驚大病一場,你和二郎身體都好得很,尤其是你,一天到晚像個猴兒沒個消停,再給你補,你還不得將姑母家的屋檐都給掀了?” 謝叔南就是單純嘴貧,聽到大哥教訓,再看云黛那削瘦的小身板,立馬不敢再貧,忙道,“是,大哥說的是,云meimei是該多補補。好了,咱們別站在門口說話,進去說吧?!?/br> 謝伯縉退到一側,讓他們進去。 “大哥,你屋里怎么一股藥味,還有血腥味?”謝叔南吸了吸鼻子。 “剛在換藥?!敝x伯縉淡聲道。 云黛聞言,抬眼看他,“傷口怎么還在流血?大哥哥,你下次換藥還是叫大夫來吧,你傷口在背上,一個人換藥也不方便,萬一又撕裂傷口,那可就糟了?!?/br> 謝伯縉望進那雙滿是擔憂的黑眸,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偏過臉去,低聲道,“我一個人換藥,習慣了?!?/br> 云黛望著他冷峻的側臉,愣了一瞬。 大哥哥待她的態度,的確有些刻意生分??蛇@是為什么呢?明明秋狩時還好好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王府奴仆已將晚膳送了過來。 不多時,嘉寧和謝仲宣也一道來了主屋,倆人似乎聊得并不愉快,嘉寧悶悶不樂的垮著一張臉,謝仲宣雖還是和煦模樣,可明顯避著嘉寧。 飯桌上的氛圍算不得多好,除了謝叔南像是沒心沒肺般一直跟云黛說話,其他四人都安靜得很。 用過晚膳后,時辰也不早了,云黛和嘉寧起身告辭。 謝叔南熱切地上前去送云黛,并叫云黛記著給他送萬記的糕點,若是能給她燉補湯送來就再好不過了。 云黛笑著答應,“好,我一定記著?!?/br> 一旁的嘉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了好幾下,也不去看云黛,快步就走了。 云黛無奈聳聳肩,走了一段忽而轉過身回頭看了眼,只見謝仲宣和謝叔南依舊站在門口目送著,而主屋的房門不知何時關上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間驀得涌上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 酸酸的,澀澀的,之前從未有過。 第54章 勾搭男人都勾搭到我家了!…… 又過了幾日, 禮部送來封鄉君的文書、年祿及誥命衣冠,一頂珠翠三翟冠,一條丹礬紅大衫, 一條深青纻絲金繡孔雀褙子還有一套金繡練鵲文霞帔[1]。 云黛領旨謝恩,拜送傳旨的太監后,端王妃與云黛道賀一番, 便叫她回映雪小筑。 再過三日便是慶寧郡主出閣的大喜之日,端王妃忙得焦頭爛額, 云黛也不攪擾, 乖順地領著琥珀翠柳一道回去。 路上翠柳隨口提了一嘴, “今早奴婢去膳房取膳時, 路上瞧見世子爺帶著譚信出了府, 也不知是要去哪,火急火燎的?!?/br> 這些時日因著謝伯縉受傷之事, 陛下特免了他每日上朝,叫他在府中安心休養。云黛想到前幾日去北苑, 他屋內淡淡的血腥味,心頭不免擔憂, 嘴上只道, “大哥哥自有正事要忙,不該我們的事情, 我們別多嘴?!?/br> 翠柳忙低下頭,“姑娘說的是?!?/br> 主仆一道回了映雪小筑, 云黛吩咐她們將賞銀及誥命服飾妥善收好,自己走到書桌旁,本想繼續看書,但想到謝伯縉的傷勢, 鬼使神差般尋出醫書,翻看起利于刀傷恢復的秘方來。 這日直至申時,謝伯縉才回到端王府。 府前早有端王妃的人候著,一見到謝伯縉回來,立刻將人請了過去。 秋意正濃,庭院前的秋芙蓉開得燦爛。 端王妃望著窗外的景,手捧著一盅冰糖金絲血燕慢慢喝著,一聽外頭來報,當即放下手中補品,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坐直了身子。 “侄子拜見姑母?!?/br> “阿縉,你可算回來了?!币娭鴣砣撕?,端王妃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并無不妥,才放寬心道,“快坐下?!?/br> 謝伯縉朝端王妃行了一禮,掀袍坐在圈椅上。 等丫鬟奉上茶點后,端王妃將閑雜人等揮退,捏緊手中帕子,擔憂地望向氣定神閑喝茶的侄子,“宮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聽說與麗妃有關,陛下大發雷霆,可若是宮闈之事,與你何干?” 謝伯縉知道自家姑母在宮里有些耳目,只是沒想到這耳目這般靈敏。他執杯呷了一口茶水,慢聲道,“事關秋狩刺殺之事?!?/br> 端王妃一愣,眉頭皺得更深了,“前兩日不是已經結案了么,說是那孫鱷與你有私仇,懷恨在心,這才安排刺客報復?!彪m然這個理由她聽著都覺得荒謬,但陛下認了這個結論,且謝伯縉也接受這說法,旁人也不敢再去攪渾水。 謝伯縉勾了勾唇,“是結案了,但這般不清不楚的結案,麗妃不服?!?/br> 或許是打聽到盛安帝私下派了支暗衛前去保護三皇子,又或許是盛安帝冷落著她,麗妃深知皇帝疑心病重,若她不能把這個黑鍋給掀開,那皇帝的心中便永遠扎著一根懷疑的刺。于是她暗中動用所有力量去查,倒真叫她查到了些東西。 “是安貴嬪下的手?!?/br> “安貴嬪?!”端王妃詫異出聲。 安貴嬪乃是六皇子的生母,母子倆一向是麗妃母子的走狗,謹小慎微,唯唯諾諾,怎會干出刺殺朝廷重臣之事? 端王妃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安貴嬪下的手,那肯定也是麗妃指使的!麗妃愚蠢啊,她將安貴嬪拖出來,不是自找麻煩么?!?/br> 謝伯縉道,“安貴嬪被抓后,也一口咬定是受麗妃指使,她為了討麗妃歡心,才派出刺客?!?/br> “有道理?!倍送蹂h首,再看謝伯縉波瀾不驚的神情,不禁問道,“阿縉,你怎么好像半點都不驚訝?!?/br> 謝伯縉輕撫杯壁,沉默半晌,才道,“是麗妃還是安貴嬪下的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心?!?/br> 一直以來,他要的便是在盛安帝心里埋下懷疑魏家的種子。 一個家族,是富貴榮華,還是衰敗落魄,皆取決于上位者的心意。一念之間,可起高樓,也可摧毀錦繡高宅,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那后來陛下如何處置的?”端王妃更好奇麗妃的下場。 “安貴嬪咬死是麗妃指使她,麗妃怒斥安貴嬪冤枉她……” 想到當時哭哭啼啼的場面,謝伯縉眉心微擰,只覺得當皇帝也是心累,后宮這些女人吵起來鬧得人頭疼。他言簡意賅道,“安貴嬪拿不出麗妃指使她的證據,以死明志,麗妃見狀,也撞柱明志?!?/br> 端王妃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睜大,瞳孔中透著興奮與好奇,“然后呢?” “陛下抱起了麗妃,宣御醫,同時將安貴嬪押入慎刑司,貶為庶人?!敝x伯縉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冷不淡道,“麗妃真能下得了狠心?!?/br> 端王妃聽到這個結果倒也不驚訝,安貴嬪哪有麗妃受寵?陛下自然是更心疼麗妃的。 “她這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所以她能坐到今日這個位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安貴嬪也是倒霉,巴巴討好了她這么多年,最后卻落得這個下場?!倍送蹂鷩@了口氣,又沉著臉,恨聲道,“又叫麗妃逃過一次!著實可惡!” 謝伯縉輕搓了下掌心的粗繭,忽而淡淡道,“姑母,萬一安貴嬪不是被指使的呢?” 端王妃一愣,“這怎么可能?她若不是被指使的,為何要害你?她與你無冤無仇的,咱們謝家與她娘家也素無過節,她吃飽了撐的要冒這樣大的風險來刺殺你,得罪晉國公府?” 謝伯縉倒沒多說,反正事已至此,安貴嬪是否被人指使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麗妃盡力除了盛安帝的疑心,盛安帝也用一條宮妃的性命給謝家一個交代,某種程度上,也算皆大歡喜。 說完皇宮之事,謝伯縉又提起一事來,“姑母,十一月初九是云黛的十五歲生辰,我想在這日之前帶他們搬去輔興坊的宅子,在那里給云黛辦個及笄禮?!?/br> 端王妃一聽,忙道,“這樣著急搬出去作甚?你那宅子都沒個管家的女人,你帶著弟弟meimei搬去那里,還要辦及笄禮,你一個人張羅的過來嗎?要我說,你們就安心在王府里住著,云黛的及笄禮我來cao辦……你放心,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的多,保管給她辦得熱熱鬧鬧?!?/br> “未免太麻煩姑母?!?/br> “一家人說這樣見外的話作甚?她是我侄女,給侄女辦個及笄禮怎么麻煩了。女子及笄本就是人生大事,可得好好安排?!倍送蹂σ饕鞯?,“慶寧初五出閣,我正好也閑下來了?!?/br> 見端王妃這般熱忱,謝伯縉略作思忖,起身謝拜,“那就有勞姑母費心了?!?/br> “謝什么謝,快坐下吧?!倍送蹂质疽馑?,一雙鳳眸含著笑,和顏悅色道,“你是個妥帖細心的,這點隨了你母親。說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姑母有一件事要問問你?!?/br> “姑母請說?!?/br> “阿縉,你覺著嘉寧如何?” 提到這個,謝伯縉神情變得嚴肅,定定迎上端王妃滿含期待的目光,沉聲道,“姑母,我一直拿嘉寧當作meimei?!?/br> 端王妃宛若兜頭挨了一桶冷水,心底那點子的希冀之火唰一下滅得干干凈凈,連縷煙都飄不起來。 她猜也猜到是這么個回答,但總覺得“萬一呢”,現下真問到了,她心下雖可惜,卻也不強求—— 一個是親女兒,一個是親侄子,都是她心疼的孩子,她定是希望他們都能有一段美滿姻緣的。 “嘉寧有你這么位能耐的表兄也好?!倍送蹂鷮捄托α诵?,又道,“你來長安也有月余,可有看上哪家娘子?若是有中意的,盡管與姑母說,姑母給你去問?!?/br> “多謝姑母好意,只是尚未有中意之人?!敝x伯縉垂下眼,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簇陰影,將眼底情緒牢牢地遮住。 端王妃搖頭道,“這不行吶,你也得抓抓緊了!你父親和母親都還等著抱孫子呢,你祖母上回來長安,見著人家英國公府老太太過大壽,膝下跪著七八個重孫子重孫女,真真是羨慕極了。咱們謝家本就不比旁人家可以納妾娶通房,人口一直不算繁盛,你再不抓緊些,二郎和三郎也要叫你拖著了?!?/br> 想到兩個弟弟的年紀,謝伯縉眼波微動。 端王妃又勸了他兩句,就叫他先回去。 謝伯縉才出了院子,就見嘉寧紅著眼睛氣呼呼的跑進來,險些直接撞到謝伯縉的身上,好在她及時剎住了—— “大、大表兄……”嘉寧吊著一顆心行禮。 謝伯縉瞥了她一眼,也不多問,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嘉寧見他不搭理自己,松了口氣,又擺出一副哭臉,一頭扎進屋子里跟端王妃哭訴了。 “二表兄怎能如此待我?我好不容易給他尋到一方好硯臺,他不收就算了,還叫我以后別去北苑了,嗚嗚嗚嗚他的心腸是石頭做的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他就這么瞧不上我?母親,你可得為我做主??!” 端王妃見她哭得傷心欲絕,既無奈又心疼,拿帕子給她擦了擦淚,又叫婆子給她倒了杯蜜糖水,“好了,別哭了,喝點糖水潤潤喉嚨,不然明兒個嗓子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