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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剛剛祓除了守著[帳]的詛咒,將地面纏繞著符咒、用來維持[帳]的釘子毀掉。 “好……這里的[帳]已經處理掉了,不知道惠和老師那邊怎么樣了?!?/br> 虎杖自言自語,掏出了手機:“[帳]消失后信號也恢復了,先聯系一下……唔!” 虎杖悠仁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色突然一變,他捂著腦袋,消化著腦子里多出來的[說明]。 “[命輪之書]……?那是什么?誰的術式?” 而伏黑惠、津美紀,出現了和虎杖悠仁同樣的癥狀。 咒靈繪理比他們慢一步出現了癥狀,伏黑甚爾同樣如此。 。 不管是羂索,還是術式的持有者籠姬都不清楚對方到底看到了什么。 因此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異變。 籠姬的[命輪之書]所呈現出來的內容全部都是真實的,記錄來源于被標記者身上的因果鏈,是由[世界]所記錄下來的真實。 然而最符合目前五條悟情況的[事件],在這個世界并沒有發生。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可以呈現給五條悟看的內容。 但五條悟是“異常者”。 在重置了世界之后,保留了記憶和感情的“異常者”。 他身上的“因果鏈”使得前世世界的記錄被帶回到這里,同時也以因果鏈作為聯系,共鳴了其他的“異常者”。 保留了記憶和感情,或者二者其一的都是“異常者”,他們因為共鳴的關系,被迫和五條悟一起承擔了籠姬的術式。 伏黑惠、虎杖悠仁、津美紀——他們三個屬于其中 咒靈繪理則是因為和惠之間的詛咒而被其牽連,甚爾又因為與繪理的詛咒聯系,同樣被卷入其中。 按常理來說,寄生在虎杖身上的兩面宿儺也算是一位,只是籠姬挑選的關鍵詞里完全沒有符合兩面宿儺的記錄罷了。 第177章 只要將幻境中的所有角色破壞, 就可以回到現實。 這對于五條悟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憑借他的實力,只要隨隨便便朝眼前來一發[赫],這個沒有任何防御的脆弱幻境就會破碎成一地。 如果這只是虛假的幻境, 五條悟當然會毫不猶豫的破壞掉—— 然而這不是。 用幻境來形容,只是因為眼前的情況,更接近于那種表現形式罷了。 但實際上, 眼前呈現出來的所有一切都是曾經一度發生過的歷史。 是殘酷的真實過去。 和[虛幻]二字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質疑的理由, 這種直接注入大腦、和束縛無異的[說明],足以讓每個能夠感受到咒力存在的咒術師都明白這一點。 那么,眼前滿臉疲憊不堪的黑發碧眼的青年……就是過去的伏黑惠。 光是意識到這一點, 原本打算釋放的咒力都在那一瞬間被堵塞。 這樣不行。 必須要在一分鐘內盡快破壞掉。 必須要回到現實里。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22歲的伏黑惠垂著纖長的眼睫,輕聲喃喃出“五條老師, 對不起”這句話之后,而被徹底擊潰。 為什么要道歉? 因為這是22歲的伏黑惠。 無比想要將五條老師救出來的伏黑惠。 然而卻只能夠死在22歲這年的伏黑惠。 五條悟喉嚨干澀, 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當他頭腦空白,一動不動的看著青年蒼白的側臉、近乎本能觀察對方身體狀況的時候, 一分鐘早就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五條悟恍恍惚惚的回過神。 ——來不及了。 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后, 抬起的指尖就不自覺的垂下, 無可奈何的咬牙, 緊張到手腳冰涼的看著眼前這他沒有參與的[過去]。 。 自打從獄門疆出來之后,前世的五條悟就在那個徹底崩壞的世界以及存活下來的五條派口中,聽到足夠多的悲劇了。 然而, 伏黑惠自涉谷之戰后到22歲死亡的那六年逃亡生涯,五條悟卻只是有所耳聞, 并不清楚詳情。 那六年的經歷, 大概也只有和惠互相托付背后, 好不容易支撐下來、艱難存活到最后的虎杖悠仁知道吧。 可是。 在惠死亡之后, 被獨自拋下的虎杖悠仁已經崩潰了。 不管是那個時期剛剛被釋放的五條悟,還是被伏黑惠死前復活的高專學生們,都沒有去詢問虎杖悠仁關于那段時間的勇氣。 究竟經歷了什么呢? 最終是怎么走到末路的? 沒有人去詢問,畢竟在那樣的世界里,這種事情也不需要去詢問。 因為絕對不會是個好結局。 而事實也是如此。 因為無法對滿臉疲倦又絕望的青年出手,目光被牢牢吸引在側臉的五條悟近乎執著的睜著能夠洞穿一切的[六眼],將對方從頭到尾每一寸都掃了一遍。 五條悟看著惠和悠仁像兩只被拋棄、臟兮兮的流浪貓狗似的團在一起,心都揪起——被他精心養大的漂亮黑貓自打六歲后就沒有過過這種吃不好、睡不飽還居無定所的糟心生活。 幻境的場景像是是不斷切換更替的全景幻燈片。 以第三人稱視角注視著這一切的五條悟沉默的看著。 看著他們在敵人的追殺下不斷的逃亡。 看著惠視為家人般珍視的式神們所剩無幾。 --